27 第一次公演(十一)
不知道是我太沒經驗,還是路擇遠技巧太好,單是舔個脖子把我舔到血氣翻湧,短短十幾秒便出了一腦門薄汗。意識告訴我得把他推開,實際上又有些舍不得。
直到周圖大刀闊斧推開休息室的門,我才猛然想起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把反鎖這事兒忘的一幹二淨。
我不得不連忙把路擇遠推開。
周圖看着眼前的情景呆住了一秒,随即面紅耳赤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
“打......打擾了,”他隔着門和我倆對話:“頂燈修好了,導演讓我找你們來彩排......”
過了這一出,我差點被路擇遠撩騷撩到擡頭的小兄弟直接吓頹,而我本人的面紅耳赤的程度比周圖更甚,得虧是底妝夠厚,才沒讓我現在的樣子過分丢人。
路擇遠很是冷靜,對周圖說我們馬上過去。周圖立刻小跑着走遠,聽不見腳步後,路擇遠才面對我,表情和語氣都很是平靜。
“還玩兒嗎?”他頗有些淡漠的看我一眼,問道。
這話聽得我羞憤交加。什麽叫還玩兒嗎?會說人話嗎?
雖然确實是挺好玩兒的。
“不玩了不玩了。”我又推了路擇遠一把讓他讓路,一邊開門一邊用手背來回蹭着被他親過的地方,害怕留下印子。我在前面走了幾步,仍然感到心率超速,難以平靜,回頭瞪了一眼慢吞吞跟在後面的人,吐槽道:“你變态啊路擇遠,是狗嗎?”
說完立刻把視線又轉回前方,羞于去看他的反應。按照路擇遠的邏輯,給嗓子開光啃喉結,那我将來陽/痿了怎麽辦啊?
前方工作人員示意我倆快點,我顧不上再順自己那點兒亂糟糟的思緒,跑了幾步回到舞臺上。
這次走位非常順利,可能是路擇遠的開光吻見了成效,副歌的小高音終于能唱上去。結果路擇遠卻被點名批評,以前一直誇贊的情緒到位,這次反而被說發揮不好。
依我看就是導師純粹挑骨頭,路擇遠哪兒不好了?
節目組一般不會在第一次舞臺的服裝上多花心思,我們組一襲白襯衫人模狗樣,依然不妨礙做好造型的路擇遠顏值逼近完美,他就是站在臺上當個木樁什麽都不幹我也給他投票。
一切繁瑣的準備工作全部處理完畢,選手們在第二現場集合,粉絲陸陸續續進來,隔着一整個舞臺都能感受到熙攘,尖叫與吶喊,聽不出是在呼喚誰的名字。
終于能夠安穩的坐下,在折紙上給路擇遠寫清楚的事也提上日程。我找夏夏要了紅色簽字筆,蹲在自己座位前面對純白的紙張發愣,為了避免被路擇遠看到,還專門和他隔了蔣三七分開坐。
但蔣三七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隔三差五就要湊過來看兩眼,我只能像防止同桌抄作業的小學生,小心護住我還沒落筆的情書。
唉,太難了。
到底寫什麽呢?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又一次後悔起撕掉路擇遠的信,早知道就應該留着,現在還能做個參考。
我想來想去,耗到快出場,才歪歪扭扭在紙上畫了個心。畫完嫌這顆心空蕩蕩,又把它塗滿了。
應該還挺直接的吧。
我們和左清秋第三組表演,按照節目欲揚先抑的一貫準則,我們先來,然後左清秋組壓軸。
由于剛才一直在那兒畫心了,前兩組的轉播我幾乎沒怎麽看,走上舞臺才發現下面一閃一閃的燈牌和熒光棒,李卓一與左清秋粉絲量勢均力敵,PD和展書佚也有很多,路擇遠次之。
但他們幾個人的粉絲量就占了全場的五成不止,我們其他九十來號人慘淡瓜分餘下五成。
真實世界太殘酷了嗚嗚嗚。
我們六個無比羞恥開始介紹自己的臨時隊伍,隊名是周圖起的,叫小飛機飛到你心裏。當時可能練習太累都懶得想,稀裏糊塗做了決定,我偷瞄路擇遠,他和蔣三七都恨不得閉着眼睛趕緊把這段淌過去。
我還挺嘚瑟,等着吧路擇遠,我的小飛機一會兒就飛你心裏去。
嘿嘿,我真是又土又浪漫啊。
自我介紹的時候大家就還都保持個人風格,蔣三七又在那兒嘿嘿呦呦我是蔣三七AKA21,路擇遠中規中矩,介紹就像他的舞蹈一樣幹淨利索,一句話結束戰鬥。PD問他就一句嗎?不給自己拉拉票?路擇遠就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說,還是想留到後面再說吧。
粉絲在下面嗷嗷叫,哥哥不要低頭我不許你低頭啥的。
我是最後一個,拿到話筒時粉絲們已經安靜了下來,正準備張口介紹,聚集了左清秋粉絲的區域竟然有幾個聲音在噓我。
我/靠,噓什麽噓,我們看球的才玩兒噓人這一套呢,你們追星的怎麽不學點好?
按照賽程,昨晚應該剛剛播了第二期節目,也不知道我在裏面又是什麽鬼樣子,招展書佚的粉絲恨就算了,竟然還能帶着左清秋粉絲也煩我,節目結束之後得再問問夏夏,或者借蔣三七的手機用用。
這幾個噓聲一時把場面弄的非常尴尬,我也不知該怎麽進行下去,倒是有個女孩兒帶頭扯了一嗓子解圍。
“噓什麽噓,沒素質。”
其他家的粉絲們開始叽叽喳喳讨論了起來,也聽不出來在說什麽。
我這才注意到第一排比較靠近我的位置,有兩個女孩子舉着我的手幅。發現我看了過去,她們就努力沖我比大拇指。
我頓時沒了脾氣,忍住鼻酸繼續走流程,安撫道好啦好啦大家不要生氣嘛,接下來開開心心的看演出吧。
這副場景讓我很是唏噓,想起當年公司嫌我和展書佚做的第一張專輯不火,商量第二張找槍手做點洗腦口水歌,我沒同意,和公司談崩,還搞砸了一場發布會。當時的頂頭上司懶得再管教我,決定直接劍走偏鋒,買了各種營銷號炒我作品抄襲,說我性格惡劣,一通騷操作下來組合打出了點名氣,扔給展書佚一個被垃圾隊友一坑到底的白蓮花人設,全互聯網對他心疼不已,接着公司這邊發通稿無限期停止我的演藝活動。
當時我的微博總共也只有五萬粉絲,立馬掉了三萬,人人都要來罵我幾句,說喜歡我真是瞎了眼。
現在我蹲在谷底,他們卻又成了我慘淡人生的第二道光。
唉,粉絲啊,傷你的是他們,愛你的也是他們。
當然,第一道那光必然是路擇遠,不要搶哈。
我們下臺候場,工作人員把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搬上來布置。
等燈光再亮起的時候,我們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前奏開始,一束追光打下來,我張口唱出第一句歌詞,并且倚在一株道具小樹上,認認真真折我的小飛機。
臺下響起幾聲尖叫,講真的,這個姿勢我對着鏡子練挺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被我帥到。
我三五下把紙飛機疊好,擡頭時路擇遠就站在不遠的光束裏等我。
我覺得自己此刻眼中一定都是柔情,輕輕把紙飛機推出去,甚至有些忐忑和緊張。
一個問題,一般情況下,緊張的具體表現是什麽?
沒有錯,是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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