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幫殿下穿鞋
第二日,太子殿下就派人将所謂的‘刺客’送到了大理寺,朝野上下無不關注此事,衆人都想知道究竟那幕後黑手是誰。
只可惜,太子殿下送去的那‘刺客’不過是一具早已沒了生氣的屍體罷了,大理寺的人一個個都是欲哭無淚,這殿下丢給他們的難題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還難啊!
溫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瞬間也是有些震驚,溫俊難道真的就那麽沒命了?但下一秒她就覺得這不太可能,按太子殿下昨夜的反應,她就可以斷定溫俊還活着。太子殿下在要收拾那真正的幕後指使人前,他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溫俊活着。
想來,那‘刺客’恐怕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靖國候府,煙雨苑。
“什麽,你要回玉竹山了?”魏斓一聽溫染要回玉竹山了,也是非常的激動道。
溫染看着這師姐如此大的反應,也是意料之中,微笑道:“師姐,我可已經下山很多日了,原本我就只想看看你所說的鹹陵城到底是什麽樣子的而已,現在見識到了,也該回去了,省的師父他老人家又要念叨了!”
師父念叨起來,可沒幾個人受得了。
聽說當初大師兄就是因為被師父念叨的太多了,所以無奈之下才躲起來閉關的,這一閉關就差不多十年了,真不知道他怎麽能在後山那鳥獸都不去的地方待那麽久。
魏斓微微撅起了嘴,搖着溫染的手臂道:“你就不能再多陪我幾日嗎?”
在玉竹山待慣了,常年與一衆師兄姐妹自由相處在一起,魏斓每每回鹹陵,都有些不習慣,好不容易這次小師妹陪着她一同回來,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要回去了,魏斓一想到今後不知要過多久才能見到她,心裏也是萬分不舍。
溫染哪裏不知魏斓的心思,她自然也是非常不舍這對她最是好的師姐,可是那位殿下可不是那麽有耐心的人啊!
如今,她最想做的無非是讓溫少殇回到溫家堡,其他念想,她都沒有。
“師姐,我怕我再多留幾日,就不止一個何光年來找我比武了!”溫染淺聲道。
經這麽一說,也是點醒了魏斓。
這本來在師妹打敗了何光年之後,就有不少的人想要結識她,到哪好歹都有魏清攔着,也沒有人可以多來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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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經昨晚太子殿下與秦王殿下兩人的言行,師妹又是被無辜牽扯了進來,想必這往後想要登門拜訪,甚至‘偶遇’之人又要多上許多了,自己師妹從小就不喜人多,更不喜被人纏着,她想回玉竹山倒也實屬正常。
思慮之後,魏斓也終于是松口答應了。
魏清一聽溫染要走,雖是心裏不樂意,但這小侯爺也是清楚如今這鹹陵城中的情況,溫染留在這兒也只會讓她多招麻煩,于是,便是裝出一副笑顏相送。
這邊,佳人剛出城,那邊,還在想要派人上侯府求比試的秦王等人,也是立馬得知了消息。
沒想到溫染走的那麽的突然,諸葛靖昱也是頗為不悅,他都還沒有見識過她的武學造詣呢!
昨夜在秦王府中的賓客,聽到這消息,也都紛紛打從心底認定,必然是太子殿下把人家吓着了,所以那姑娘才會那麽快就走了的。
諸葛靖仁與北堂扈得知此事後,一人慶幸,一人惋惜。
慶幸的是,她沒有卷入這朝野紛争之中,她那樣的女子,根本就不屬于這皇城圍牆中。
惋惜的是,這般數十年都難得一遇的對手,沒有與之比上一場,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太子被刺殺之事,因為死無對證,大理寺也無從查起,陛下也就只好暫時将此事告一段落,但太子府的守衛卻是絲毫不減。
半月之後,太子殿下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清俊高冷的少年護衛,神色冷冽,比太子殿下還要冷上三分。
“藍護衛,太子殿下喚你過去呢!”
天剛剛亮,屋外就傳來了劍輕的喊聲。
所謂的‘藍護衛’不過一會就已穿戴整齊的打開了門,清俊的面容之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冷若寒霜,稍顯瘦小的身形,卻是有着無窮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她的雙眸。
哪怕是劍輕,也對眼前這位‘竹姑娘’頗有幾分敬畏。
劍輕,也是一副男兒打扮,容貌清秀,眉宇間透着幾分灑脫随性,與溫染身高相差無幾,想來女兒裝的她,就算不及劍舞美豔,但容儀态必然也是不差。
“走吧!”溫染簡單一言,就已大步往着芙蓉殿而去。
若是劍輕沒有說太子在何處,那他定就是在芙蓉殿了。
太子殿下自養傷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時常待在這芙蓉殿中養花喂魚,過的也是悠哉自在。
一身便服的諸葛靖堯閑坐在湖邊石欄上,墨發随意披下,甚是惬意的丢散着手中的魚食。
那些錦鯉都蜂擁而至,在太子爺的腳下互搶着它們的口糧,争得不可開交。
這一大清早的就喂食,溫染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不得不感嘆太子殿下的‘辛勤’,怪不得這湖中的錦鯉一條比一條胖。
“殿下!”
所有伺候的人,都與太子殿下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唯有溫染獨自上前,躬身道。
諸葛靖堯雙手一拍,就将自己手中的魚食皆數拂去,随後雙腳一挪,就轉過身來了,溫染這才發現,這位殿下竟然是赤着腳的。
“明日本太子就要開始重新上早朝了,平常這個時候,就該啓程入宮了!”諸葛靖堯端詳着溫染這張完全陌生的面容,漫不經心的說道。
心裏想着那家夥的易容面具也是做得越來越精致了,要是他事先不知道的話,說不定也是察覺不了。
被諸葛靖堯盯着,溫染也是淡然自若,低頭道:“屬下以後會更早起的!”
為了以防萬一,溫染在離開了十幾日之後才秘密回了鹹陵城,當然在進城之前,她就與劍輕碰了頭,也是劍輕将她此時臉上的易容面具給她的。
這面具做工精良,觸手生溫,也會跟随着溫染的表情而變化,別人也很難發現異常之處。
“殿下,該不會就是為了提醒屬下要早起,所以才喚我過來的吧?”溫染擡眸輕問道。
諸葛靖堯唇瓣微扯,一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潔白長靴。
不出于他意外,他也是清楚的瞧見了溫染的嘴角一抽,想必都有想要把他從這裏推下湖的心了。
溫染輕呼一口氣,轉念就大步上前拿起了那雙長靴,想要快速的為這殿下穿好鞋。
只是,又是織錦長襪,又是長靴,溫染第一次給男子穿鞋,多多少少有些不熟練,再加上太子殿下略是不配合,這穿鞋的時間花的可并不短。
站在遠處的劍輕等人,看到這一畫面,也都是瞬間就低下了頭,還是非禮勿視的好。
看着那如同冰山般沒有表情的臉上,眉頭終是皺了皺,諸葛靖堯也是滿意的笑了笑,“原來你也不是什麽都擅長啊!”
這話倒也沒有嘲諷之意,更像是由心感慨而發。
溫染不理,自顧自的幫他穿着鞋。
等長靴穿上,諸葛靖堯就跳下了石欄,轉而對着溫染輕笑道:“等會府上要來一位很是重要的客人,你陪本太子一同前去迎迎他!”
“是,殿下!”溫染早已重歸平靜,淡定的回道。
只是下一瞬間,太子殿下又開口道:“對了,那位客人的名字叫做——玉寒笙!”
‘玉寒笙’三字落入溫染耳中,猶如一顆大石突然掉落到了一片平靜的湖水中,頓時就激起不小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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