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24

葉曉凡現實中的朋友都是從同學發展起來,交際圈偏于簡單。她沒有接觸過葉昭覺的朋友圈,因為她一直對此不熱衷。

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指他和她大哥是心照神交的朋友。

但那又怎樣?

男人笑着離開,她卻莫名地惱火,“尼瑪,我認識他麽?”

她明明看的是寧夏,話卻是問的自己。

寧夏說:“我怎麽知道。”

她看看時間,距離訂婚宴開場也快了。耳邊回放起之前季總的那番話,想必徐正則會回西餅房交代一些事。

略一思忖,她說:“我先回去了。”

“那你待會還上來麽?”葉曉凡問。

“看情況吧。”

其實,她心裏面挺想來的。她忍不住又擡頭看了眼展板上的那一幅幅照片,多幸福啊,能親眼見證別人的幸福說起來也是種榮幸吧。

葉曉凡不開心地癟嘴,“你走了就剩我一個,好無聊。”

她一臉恹恹的表情,讓寧夏忽想起葉昭覺的某句建議——無聊的話去找曉凡,她每天都很無聊。

葉曉凡瞪眼推了她一下,“你笑什麽?”

寧夏看着她,略有感觸地說:“有哥哥就是好啊。”

這話着實沒頭沒腦,葉曉凡頓感莫名其妙,不過她還是天經地義地回了句:“那當然,不過我不介意你出手拐走他。”

三句裏有兩句離不開說媒……

寧夏沉默。

匆匆趕回餅房,邊往自己的工作區域走,邊微垂着腦袋整理廚師帽。

王哥說話向來沒有顧忌,他嗓音一拔,道:“小夏,你上個廁所還挺久的嘛。”

當着一票男人談論蹲廁,寧夏一點沒臉紅,“也不知道早上吃錯了什麽,肚子不太舒服。”她摸摸腹部,痛苦地皺眉頭。

徐思齊瞧在眼裏,沒吱聲。

他們兩個都資歷淺,工作的地方緊挨着。

洗了個手,她把事先拿到室內回溫的黃油一刀刀切成小塊,頭微低,左右手動作熟練。

徐思齊微側頭瞟她一眼,“你是我見過臉皮最厚的女生。”

“哦。”寧夏偏眸,嘴一咧,微笑,“我的榮幸。”

然後,她低下頭去,将切好的黃油塊撥到一邊,繼續切剩下的。

徐思齊看了她一會,哂笑出聲。

寧夏自然不會問“你笑什麽”,她只是平靜地瞥一眼過去,在和徐思齊目光對上時,兩邊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一個讨喜的弧度,說:“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真的。”

他對她的嘲諷都表現在明面,活得直接坦率、光明磊落,這樣的人,哪怕說話經常夾槍帶棍,她也不覺得讨厭。

最最重要的是,他每天有那麽多機會在其他人面前揭穿自己,可他一次都沒有。

徐思齊臉上有那麽一小刻的怔忪,他怪異地看寧夏一眼,眼神隐隐地藏着一絲狐疑和期待,“想和我做朋友,好讓我替你保密?”

寧夏“啊”了一聲,“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她緊緊盯着他,“難道不是?”

她這種問法有點傻,徐思齊聽了,人也跟着一起傻,愣愣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直到看見寧夏嘴角的笑容不斷放大,他才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

“呀,你臉紅了,是因為沒把我當朋友所以羞愧了?”寧夏面色一正,擡起左手大度地擺了擺,“沒關系,我沒放在心上,你不用介意。”

她一本正經,徐思齊咬牙切齒:“你不去做演員可惜了。”

“我也這麽覺得。”她惋惜地說,“我覺得吧,我就缺你這樣一位伯樂。你看,你一下子看出我有領導氣派,一下子又發現我适合做演員,我活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麽賞識我的人。”

徐思齊無語半晌,被氣笑:“……寧夏,你知不知羞!”

徐正則就是在這時候走了進來。

他沒有換制服,依然是那件質地考究的白襯衫,雪白幹淨,熨燙得平整無皺。

“老金。”

“.”金志良站出來,應了一聲。

“皇冠廳的甜品臺換一批甜點補充。”

“換一批?”金志良詫異,甚至有些不認同,“我們事先按照今天的分量準備的,不多不少,剛好足夠滿足皇冠廳今天的需求。現在臨時換一批,就只能暫時從給其他餐廳準備的甜點裏瓜分,這樣一來,其他餐廳的供給就可能跟不上……”

“你是想間接告訴我,餅房裏養的是一群閑人?”徐正則尖銳地打斷,“供不應求就抓緊時間做蛋糕,酒店聘用你們是要求時刻做好準備,不是依仗準備好了就可以時刻偷懶!”

他這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反觀金志良的表情則不尴不尬。

他看一眼牆上的時鐘,“五分鐘後送到皇冠廳。”說完,他銳利的眼眸環視一周,轉身推門而去。

将近半分鐘的時間裏,衆人久久沒有動作,大氣不敢出。

半分鐘後,大黃拍打胸脯,後怕道:“哎呦我的娘嘞。”

金志良緩過神來,招手快速忙碌起來,催促大家麻利點準備蛋糕。人多,動起手來速度快,不到一會送餐車便被填充滿。

傳菜員進來推車,金志良不放心,叫上一名甜點師跟去重新裝飾擺臺。

人一走,他又立刻分配任務給大家,把急需補漏的甜點一一交代下去,特別是每日出售量最高的慕斯蛋糕,必須盡快填補空缺。

所有人都緊張地忙碌起來,金志良從寧夏眼前路過時,寧夏出聲詢問:“良哥,那我呢?”

“你?”金志良說,“你不是腸胃不舒服麽,去藥房買點藥,回來再說。”

“……哦。”寧夏心虛地抿了抿唇,“謝謝良哥。”

她這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落在金志良眼裏格外別扭,明明是一片好意,他斜睨她一眼,卻滿臉嫌棄,“就你事多。”

他扯下廚師帽,快步走去鐵架前尋找備用原料,短平的頭發像一根根硬硬的鋼針。

可這世上,誰的頭發不是脆弱柔-軟的呢?堅-硬的只是它的外表而已。

寧夏心頭浮起一絲暖意,她最容易被一些細微的小事感動。從小到大,始終如初。

徐思齊在一旁漠着臉,“說,你怎麽收買的良哥?”

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自從回來後,良哥對她的态度簡直判若兩人,不,準确來說,是自從聽到她和盧曉的通話後。

他不是一直認為她在抱良哥大腿麽……

寧夏眼底閃過狡黠的笑意,她故弄玄虛,“這個嘛,你不用知道。”

她在徐思齊戒備的眼神裏擡起右手,徐思齊肩膀一動,往後躲。她手停在半空,頓了頓,還是哥倆好地拍在他的肩頭,“不過你放心,我們是朋友,以後我會罩着你的。”

“……”

***

寧夏堅守崗位留在西餅房,揉好面團後,用模具将面團壓成心形圖案,再在烤盤裏鋪好油紙,放上面坯,刷上一層牛奶,送進預熱好的烤箱裏烘焙。

放眼整個餅房,她能夠拜托的只有年紀相仿、資歷也差不多的徐思齊。

“诶,小齊,二十分鐘後幫我取出來哈。”末了,她雙手合十,黑漆漆的眼睛裏無比誠摯,“非常非常感謝。”

徐思齊對她突然更換的稱呼不感冒,可他并未挑破,只是哼了聲,反諷:“買藥?”

寧夏笑笑,模棱兩可地回:“你懂的。”

借以“買藥”的由頭返回八樓,賓客早已陸續從休息區入場。

為了營造氣氛,臺下的燈光全部熄滅,寧夏讨巧地混進去,在一片昏暗中躲在角落裏,定睛望向舞臺。

聚光燈照亮舞臺中央,足有兩米高的訂婚蛋糕五顏六色,遠遠望去,賞心悅目。

她見過徐正則的設計草圖,和眼前的外觀完全不一樣。回想起那天四散在地板上的紙團,可以确定他費了不少心思。

看似是一個完整**的蛋糕,實則是由九十九個口味全然不同的水果蛋糕組成。

九十九種“水果”堆疊成一座小山,每一種都需要單獨做成型,每一種都是各自獨特的味道,每一種切開來看都層次分明得一目了然。

明亮的光圈将蛋糕從上到下完全籠罩,最頂-端的那顆小草莓可愛得鮮豔欲滴,寧夏舔舔嘴唇,忽然有點眼饞。

請來的婚禮司儀是電視臺的節目主持人,一男一女,聲線清朗中透着熱烈,一開口,便如剛過去的盛夏般熱情四射地呼喚出沸騰的掌聲。

不多時,紅地毯上方的燈光驟然亮起,随着主持詞的節奏指引,準新郎和準新娘相攜入場。

寧夏躲在宴會廳的最尾端,她不敢太靠近儀式區,那裏光太亮,很容易将自己暴露,她往後退,一路退到高大的花燈後。

身形被遮擋,她放心大膽地圍觀全場焦點。

他們沿着絲滑的紅毯一步步靠近舞臺,從她的角度原本就只能稍稍瞄見一點側面輪廓,他們一走動,融化在光線裏的側顏逐漸隐遁,只看得見一對潔白婚服下的伉俪背影。

直到他們勻步走到舞臺中央,轉身面對賓客,寧夏終于放眼窺見到真人。

嗯……怎麽說呢,寧夏腦海中倏地冒出一句不知在哪裏看到的話——外在因素只是美人內在氣質的體現。

美人,那是一對氣質獨然的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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