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74(2)
誰的私事,所以顧南傾在提醒着藺墨臣別越界了。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蘇漫如果是一個好女人,就別辜負了別人。”藺墨臣只能從旁邊提醒他,“什麽樣的女人能玩,什麽樣的女人不能玩,你自己清楚。我也不多說了,小心腎虛。”
“你才腎虛。”顧南傾氣憤地回他一句。
藺墨臣結束了和顧南傾的通話,把手機握在手中,蹙眉沉思。
顧南傾與他不同,他對女人比較克制。而顧南傾卻是情場高手,風流倜傥,惹了太多的桃花債,不知道蘇漫會不會是他要還債的那個人。
他也不多想,轉身進了卧室裏,他陪了陸憂一會兒,龐博就把菜送來了。
他拿過袋子:“錢月結。”
“藺總是要給陸小姐做飯?”龐博好奇,他的性格就是,只要不在公司裏就很随便。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趕緊走。”藺墨臣就要趕人。
“藺總,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龐博不滿地嘀咕着。
藺墨臣直接拍上門板,龐博要不是退得快,他的鼻子要被門板給拍平。
藺墨臣把菜拿到了廚房裏,挑了魚、蘿蔔和牛肉,一個青菜,兩個雞蛋就夠了,把其他的菜肉這些放到了冰箱裏。
他看了一下時間,也不早了,該做晚飯了。
一會兒陸憂醒來就能吃上飯了。
其實對于做飯,藺墨臣不太在行。簡單的可以随便弄弄,如果難的話,他就有些吃力了。
他把龐博買來的食譜打開,從裏面找到了清蒸多寶魚,白蘿蔔清燒牛肉,素炒青菜的做法。
他照着書上面的,一樣樣配好了料,然後蒸好魚,悶着牛肉。
另一邊他又熬了香菇瘦肉粥,沒一會兒就香氣撲鼻,滿室的香味勾着人的食欲。
他看着自己的傑作,也非常有成就感,雖然自己的手指頭不免受了些傷,皮膚上也有被油濺紅的點,但他的心裏卻說不出的滿足。
他等菜好了才關了火。這時,陸憂還沒有醒來。
他洗了手到卧室裏,坐在了床邊的一個單人沙發內,把陸憂的手握在掌心裏,就這樣陪着她。
他想到她在黑暗的電梯裏傷心痛苦的重複着那句:不要不要我,不要丢下我……
那種心酸,讓他到現在都無法忘記她受傷無助的模樣。
到底是誰這麽狠心這樣對她,以致于她現在都不能釋懷。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這樣對她,他一定會讓對方也嘗嘗這種滋味。
藺墨臣陪着陸憂,從傍晚到了天暗,外面亮起了燈火。他也把床頭的臺燈按亮,然後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滿室暖白光,亮如白晝。
陸憂怕黑,怕她醒來的時候會害怕,這下應該不用怕了。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掏出手機,在網上查着幽閉空間恐懼症。
幽閉恐懼症是對封閉空間的一種焦慮症。
幽閉恐懼症是指一種對封閉空間出現恐懼心理的一種心理疾病,如要電梯裏會出現恐懼,在車箱、飛機中出現恐懼心理等。它屬于恐懼症的一種表現形式。
産生這種病情的原因很多,比如說成長經歷、性格因素、心理壓力等,不過幼年時期的創傷性經歷跟幽閉恐懼症的關系很大。比如說幼年時期的不愉快經歷,受到了心理傷害,出現了心理陰影,在成年後開始影響心理健康。
治療的方法有四種,1。中西醫結合療法,2。藥物治療,3。心理治療,4。自我調整。
就褚珩說的最好的辦法還是靠自己強大的心理去戰勝恐懼的影響是最好的。
看來陸憂的确是幼年時受到的心理創傷,可是他見他的父母都對她非常好,應該把她保護得較好,又怎麽會有這種經歷。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一個活潑可愛的陸憂變成這樣。
他也有累了,靠在床頭,就這樣休息一會兒。
迷糊中,藺墨臣感覺到自己握着陸憂的手扯動了一下。
藺墨臣被驚醒,睜開了眼睛看到陸憂在睡夢中都在搖着頭,額頭上滲出了大滴的汗水,蛾眉擰得很緊很緊。
她握緊了藺墨臣的手,用力到甚至掐疼了他。她不停地擺頭,口中呓語:“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我,我會很聽話的……”
她邊說着,眼角也流淌着淚水。
藺墨臣輕輕地拍着她的臉頰:“陸憂,我是藺墨臣,我在這裏陪着你,你做惡夢了,快醒來,看看我。”
陸憂卻睜不開眼睛,她看着那個身影無情的遠去,看着年幼的自己被丢在原地,任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追都追不上對方。他們的距離反而越來越遠,直到對方消失不見。
陸憂放聲大哭着,淚水洶湧不停。
“陸憂,乖,醒醒。”藺墨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的一聲,陸憂驚醒過來,她睜大了眼睛,放大着瞳孔,滿臉的汗水,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着。
她的視線裏映入的是藺墨臣那張焦急而心疼的臉。她怔怔地看着他,有那麽一瞬間她的眼睛裏浮起的是陌生。
“陸憂,是我。你認真地好好地看看。”藺墨臣捧起她的她,讓她的目光與他的相對,“這裏是我們的家,不是在電梯裏。我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我也在這裏陪着你,所以你的世界不會再有黑暗了,你不用害怕了。”
陸憂在看清楚是他後,不顧一切地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不再壓抑,而是放聲大哭:“嗚……”
“傻瓜,哭什麽?”藺墨臣的大手溫柔地撫着她的長發。
陸憂伏在他的肩頭,還沉浸在哭泣中。
等她哭了好久,才最終穩定了情緒。她才從藺墨臣的懷裏擡起頭來,用那被淚水洗過的明眸看着藺墨臣。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唇:“藺墨臣,我就是想好好抱抱你,謝謝你一直陪着我。”
她醒來時發現他一直緊握着他的手,從沒有松開過,做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內心孤獨的女人,她是無比感動的。
“和我還這麽客氣?”藺墨臣擡手緊握着她的雙肩。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陸憂抿着唇,喉嚨有些發澀,除了他的父母,她從沒有這麽感動過,“還有對不起,我一定是讓你擔心了。”
“是啊,你暈過去的時候真的吓死我了。”藺墨臣彎曲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我當時就在想,要是你有什麽意外,我也只能随你去了。這樣我就能陪着你,不讓會丢下你一個,讓你一個人孤單。”
陸憂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語氣輕松,但眼睛那麽真誠,看不出是在開玩笑:“你不許胡來。”
“陸憂,記住,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會要你,會陪着你,所以你這輩子休想逃開。對于這段婚姻,我是無比認真的。”藺墨臣在知道了陸憂有這樣的創傷後,更加的心疼她。
她平時的表現根本看不出不她的異樣。看得出來她也是強大的。只在是特定的環境裏,她就變得脆弱了。
“藺墨臣,不要因此而可憐我。”陸憂不想得到同情,特別是來自于他的。
她會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很脆弱。
她站在他的身邊更加的一無是處。
“我不是慈善家,我哪有那麽多同情心。”藺墨臣把她垂落在額前的一樓發絲輕別到她的耳後,“陸憂,我是關心你。你曾經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才會這樣?”
陸憂別開了頭,身體微僵。她微閉着眼睛,長長的羽睫在顫抖着,不想去想那些曾經。
她已經很努力地要忘記這段過去,想從自己的記憶裏抹去,可是卻依然無法根除,反而會在特定的情況下發作。
“是像今天一樣曾經被困在電梯裏面過嗎?”藺墨臣看着她的反應在猜測。
聽到“電梯”二字,陸憂整個人更加的緊繃了,剛剛恢複了一些紅潤的臉蛋又染上了一層慘白。
藺墨臣看着她的模樣,知道自己可能是猜對了,和電梯有關。
“如果你不想說沒有關系,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藺墨臣重新拉起她的手,“不過我不允許你逃避,我們一起去面對,我相信你能戰勝你的心魔。”
陸憂的唇抿成了一線,始終沒有吭一聲。
“好了,我做了粥,起來吃點。”藺墨臣不再去追問這個問題,轉移了話題,不讓陸憂那麽難受。
陸憂輕輕點了點頭,在藺墨臣的攙扶下,從床上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男士襯衣。
身上的襯衣有些寬大,她站起來,襯衣下擺都遮住了她的臀部,只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玉白清瘦的腳背,圓潤小巧的腳指,像是一顆顆晶瑩的珍珠一般,賞心悅目。
有人說女人最美是穿婚紗的時候,但最媚的時候是穿着男士白色襯衣的時候。
直到現在沒有人可以忘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裏張柏芝在裏面穿着襯衣坐在窗臺上,長發散落,吹着海風,一直長腿交疊,滿臉的膠原蛋白,清純而又妩媚。
而此時的陸憂就如當年的電影裏的女主角一般讓人狠狠驚豔!
“你幫我換的衣服?”陸憂想到是這種可能,就忍不住臉上一熱。
“這裏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了,我只能親自動手了。”藺墨臣表示他很無辜,“我可什麽都沒做。”
“你什麽都沒做,我會穿着這件衣服嗎?”陸憂的心情也開始有些恢複過來,“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算我看了,那也沒什麽,自己的媳婦兒哪不能看。”藺墨臣覺得理所當然,并沒有什麽不妥。
陸憂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在說就知道你是這種人。
藺墨臣卻取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過來,搭在了她的肩頭。
他笑着牽起她的手便出了卧室,來到了廚房的吧臺邊。
他把她輕扶到了高腳椅上:“乖,坐好,今天必須由老公來伺候你,滿足你。”
陸憂被他的模樣逗笑了,一掃剛才的陰霾。
他這一語雙關,讓她不知道該罵他不正經還是感謝他的良苦用心。
藺墨臣走到三臺邊,把溫着的蘿蔔清燒牛肉和清蒸的多寶魚給端了上來,還有一份素青菜和蕃茄蛋湯。
再配上兩碗粥,兩個碟子,兩雙筷子。
兩人對坐在一起,真的就像是一個家了。
“你嘗嘗今天的飯菜,看老公今天的表現及格嗎?”藺墨臣拿起白色的瓷勺,舀了一碗湯遞給她,“先喝碗湯潤潤喉。”
陸憂看着他的手指,指尖上有傷口。
她一怔,接下他手中的碗,在他縮回手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更加清楚地看到他手上的傷口,手背上還有油水的燙傷:“你的手怎麽了?是做飯切到的嗎?”
“是處理魚時劃傷的,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沒事的。”藺墨臣想要收回手,卻被他抓緊。
“你看傷口都泛紅了,你都不知道要擦藥嗎?還有這明明是刀傷,這裏是燙傷,你別騙我了。”陸憂在家裏做慣了飯,對于這些比藺墨臣清楚,“家裏有藥嗎?”
藺墨臣誠實的搖頭。
“那創可貼總有吧。”陸憂想這是居家必備吧。
他依然搖頭。
“這裏以前都沒人住,所以東西非常缺乏。”
這是解釋。
陸憂抿了一下唇:“那我去買藥。”
她從高腳椅上起身,藺墨臣趕緊起身上前,把陸憂從後面抱住,鎖在懷裏:“陸憂,別去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剛才在電梯裏發生的事情,他怕她沒有人陪伴。
“這點小傷真的沒事。我們先吃飯,否則飯菜涼了可就辜負了我辛苦的勞動成果。”藺墨臣哄着她,重新把她帶回了高腳椅邊,“吃飯吧,我餓了。”
陸憂端起面前那碗湯之前,又囑咐他:“那明天記得去買藥擦。”
“知道了,老婆。”藺墨臣叫得自然而親切,讓陸憂覺得他們就是一對幸福的夫妻,“吃飯吧。我做得都是些清淡的菜。”
陸憂點頭,喝了幾口湯,感覺還不錯。
“吃點魚。”藺墨臣剔好了魚刺,然後把魚肉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裏,“吃魚的人聰明。”
“那你的意思是我該補一下腦?”陸憂挑眉。
“以形補形的話,那該吃豬腦吧?”藺墨臣蹙眉一想。
“你才是豬呢。”陸憂夾起魚肉放進了嘴裏。
味道淡了,不太夠,但是能吃到他用心做到的晚餐,就是幸福。
“我是豬,那你就是豬婆了。”藺墨臣深潭裏都是明亮的星光,是耀眼的,是溫暖的,“我們的确是最般配的。”
陸憂今天的心裏有太多的感動,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交叉平放在了桌面上,目光堅毅而認真:“藺墨臣,在不認識你之前,外界傳言中的你就是狠厲的,是果斷的,在我心裏你也一直都是一個很高冷的存在。我從不知道你是這麽會甜言蜜語,可是我發現我竟然聽上瘾了……”
她服軟了,她放下了自己的心牆,她讓自己努力地向他邁進一步。
她也臉紅了,說出這樣不害臊的話來。
藺墨臣眼裏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過來,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藺太太,以後藺先生天天說給你說,說一輩子,聽到你煩。”
陸憂也笑了,兩人的笑容相映,幸福就是這麽簡單。
他們吃過飯後,陸憂怕藺墨臣的傷口再沾水而發炎,所以便主動要收拾碗筷。
“不行,還是我來。”藺墨臣不依她,“你去客廳坐會兒,看看電視。”
“就幾個碗,我來就好了,而且我真的沒事了。”陸憂奪過他手裏的筷子,“我這不是病,是心理問題,并不影響我的生活勞動的能力。”
最後藺墨臣拗不過她,只好任她去洗碗。
陸憂把碗抱到水池邊時,看到了放在了廚臺上的那本家常菜譜。
她伸手去拿起來,翻了兩下。
他并不會做飯,卻為了她買了這本食譜嗎?
陸憂的內心再一次受到了沖擊。
藺墨臣是多麽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有着王者的氣勢,揮斥方遒的能力,無敵的人格魅力,想給他做飯的女人都要圏着地球好幾圈了。
可就是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卻放下他的身段,為她做了一頓晚餐。換誰都會幸福的心髒驟停。
“發什麽呆?”藺墨臣站在她的身後,雙臂從後面圏住了她的細腰,将她擁在懷裏,“食譜有什麽好看的。”
他把食譜從她的手中抽走扔到一邊,把她轉過來:“要看就看你老公我,養眼。”
“藺墨臣,不帶你這麽自戀的。”陸憂俏皮地咬着唇,然後主動的環上了他的頸子,“不過藺先生自戀起來的模樣好帥。”
“喲,這張小嘴可真會說話,讓我嘗嘗今天是不是抹了蜜糖。”藺墨臣也扣緊了她的腰。
話音一落,男人的吻便吻了上來,鋪天蓋地,她滿世界都充盈着他的男性荷爾蒙味道,讓她暈眩。
他的吻像是狂風驟雨一般席卷而來。
唇齒間的糾纏激烈得溫柔有餘,霸道侵略。
他的雙掌托着她的俏臀把她抱到了廚臺上,強健的身體置身于她的雙腿間,肌膚柔滑細膩的感覺撩撥着他。
他捧着她的臉,加深着這個吻。
“唔……”
她被他吻得呼吸窒息,他才漸緩了這個吻,直到放開她。
他抱着她,喘着粗氣,墨眸裏是隐忍的情動。
陸憂也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明顯變化,她并沒有推開他,她已經做好了順其自然的準備,而他卻主動結束了這個吻。
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裏,貪婪得聞着她身上的少女馨香。
“如果不是你今天身體不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藺墨臣的聲音透着性感的沙啞,“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給藺太太機會了。”
陸憂今天才經歷了曾經創傷的痛苦,藺墨臣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得到她。
“走吧,去休息了。”藺墨臣把她從廚臺上抱了下來。
陸憂依偎在她的懷裏,将頭依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藺墨臣把她抱到了卧室裏,放坐在床上:“要洗個澡嗎?”
“好。”陸憂也覺得不洗澡不舒服。
陸憂便去了浴室,藺墨臣拿起手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郵箱,看看裏面有沒有重要的郵件。
他趁這個時間把處理的事情處理了。
期間他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有用英語,法國和韓語。
等一切結束後,藺墨臣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他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水聲已經停止了,可陸憂遲遲沒有出來。
他走到了浴室前,擡手敲了兩下門:“陸憂,聽到了請回答。”
“藺……墨臣。”從裏面傳出了陸憂的聲音,帶着緊張,“浴室裏怎麽沒有浴巾啊?”
她怎麽擦身上的水啊。
“我替你找找。”藺墨臣去了更衣室,就找到了一張大的毛巾,畢竟沒有人住的地方就是缺這樣少那樣的。
藺墨臣走過去,敲門:“藺太太,就一張大點的毛巾,家裏缺的東西太多了,是我準備不周。”
陸憂把門打開,稀開一條縫,伸出了一截藕臂來,細膩的雪膚上還挂着晶瑩的水珠。
藺墨臣把毛巾遞到她的手中,她快速地拿進去,關上了門。
“這毛巾的确不大。”陸憂拿在手裏一看。
“所以沒浴巾遮住也沒關系,反正該看的也已經看過了,是吧,媳婦兒。”藺墨臣還高聲喧嘩,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陸憂快速擦了身體,穿上衣服,然後出來,看到藺墨臣就這麽倚靠在浴室的門口邊,那臉上的笑意,就一個字“賤”,兩個字“真賤”。
陸憂輕橫了他一眼,把手裏的毛巾就随手砸向了他,然後走開。
藺墨臣接住毛巾,也跟在她的身後。
陸憂穿的也是藺墨臣的一套休閑居家服,是黑色的,嬌小的她穿起來顯得很大。
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我這麽晚沒回家,也沒個電話,我媽不得急壞了。還有蘇漫,不知道她被顧總帶走怎麽了?”
“我問了南,不會對蘇漫怎麽樣的,你放心吧。”藺墨臣說這話時,其實心裏不太有底氣。
“我還是得回去了。”陸憂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要走。
藺墨臣拉住她:“這麽晚了,他們肯定是睡下了,你別回去打擾他們。而且他們看到你穿我的衣服回去,會怎麽想?”
陸憂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贊同他說的話:“那怎麽辦?”
“我打個電話給你家裏。”藺墨臣拿起自己的手機,看向她,“電話號碼。”
陸憂猶豫地看着他,他這麽一打電話不是讓家裏人知道他們這麽還在一起嗎?和她穿着他衣回去有什麽區別?
“我們結婚的事情盡早會讓他們知道,所在現在就一點一點讓他們适應,根本沒有必要避諱你和我在一起。”藺墨臣一席話打消了她的疑慮。
對啊,她就是為了母親才結婚的,所以遲早會讓他們知道,讓她放心。如此一想,她才說了號碼。
藺墨臣撥了號碼過去,很快就有人接了電話,是陸憂的父母陸勇:“你好,請問哪位?”
“陸叔,我是藺墨臣,這不是周末嘛,所以我們約了好友蘇漫,顧南傾一起去白雁山,所以晚上回就住在山上了。今天就不回來了,打個電話讓你和阿姨放心。”藺墨臣開的是免提,陸憂也能聽見。
“小憂和你一起我和你阿姨都放心。那好,你們玩得開心。”陸勇完全是放任的态度,“那個小藺什麽時候有空多到家裏來坐坐,吃個飯什麽的。叔叔就喜歡和你喝酒,沒有人陪喝酒,真是寂寞啊。”
陸憂則不滿地撇了一下唇,這什麽父親,只顧喝酒,不顧女兒了。
藺墨臣看了一眼陸憂,也笑了,好看的眉眼間都是得意:“好,明天回來陪你喝酒。”
“真的?”陸目有些驚喜意外。
“陸叔,是真的。”藺墨臣保證着,“明天下午我和小憂一起回來吃飯,我很懷念你做的那條魚,非常好吃。”
“是嗎?那我明天去釣魚回來,再做給你吃。”陸勇開心極了。
“那我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藺墨臣道。
“好好好。”陸勇點頭着。
“那陸叔你好好休息吧。晚安。”藺墨臣和他道別。
兩人結束了通話後,陸憂這才發洩她的不滿:“藺墨臣,你到底給我爸媽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們這麽相信你?什麽叫我和你在一起他放心?我爸根本不知道你就是衣冠禽獸。他這麽做,只會是把羊送入虎口。”
藺墨臣左眉微揚,贊同的點頭:“分析得很對。那我就不辜負你的贊美,要獸性大發了——”
他立即撲了上來,把陸憂給按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啊——”陸憂擡手捶打着他堅實的胸膛,“你太壞了。”
“我還沒做什麽,你就叫這麽大聲了?”藺墨臣在上,盯着在下面的陸憂,“不過是想陪着你睡覺而已,別想多了。”
陸憂瞳孔放大,瞪着他。
然後她張口咬在了他的頸子上,又是同一個地方。
這一次,陸憂抱着他狠狠有咬,結果是換來了陸憂的鄙夷:“藺先生,你叫得比我還大聲,你好意思嗎?”
“藺太太,我不介意你咬我身上其他的地方。”藺墨臣最喜歡陸憂這不馴小貓咪的一面。
“我沒興趣。”陸憂推開他,背過身去,“困了,我睡了。”
藺墨臣緊貼上去,從她後面抱住了她:“一起睡。”
“不是還有其他房間嗎?你自己去睡。”陸憂掙紮着。
“不都已經睡過了嗎?況且我說過要一直陪着你,不是嗎?”藺墨臣也不再挑逗她,畢竟這樣的後果是讓自己更痛苦,“我就這樣抱着你便好。”
陸憂垂眸看着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緊緊的扣住她。
她唇角莞爾,安心地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陸憂好眠,像上一次在陸家一樣,睡得非常安穩。
有此可見,他有安眠的功能。
陸憂醒來的時候,藺墨臣已經醒了,正睜着眼睛看着她:“早。”
她翻了一個身,面對着他:“早。”
“以後每天都能這麽對你說早安就好。”藺墨臣輕點她的紅唇,“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去煮粥。”
“我已經休息好了,我來做。”陸憂拉着他,“倒是你,昨天照顧我,你才該多睡會兒。”
“既然已經醒了,那就一起起床吧。”藺墨臣掀開了被子。
陸憂也起床,兩人洗漱好,陸憂便去了廚房煮粥。
藺墨臣出來,給龐博打了電話:“昨天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嗯,很好。還有送套女裝過來,對,和上次一樣,從裏到外,全備齊。”
然後,藺墨臣打開了電視,看早間新聞。
新聞剛好播了昨天池宋兩家的訂婚宴,曝光了兩家的醜聞,池宋兩家從姻親反目成了仇人,這也算是給陸憂出了一口氣。新聞裏也提到了藺總,還有藺太太,稱贊藺總如何的寵愛這位藺太太,只是上面卻沒有出現他們的正面照。
藺墨臣看着新聞,滿意的輕笑。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池宋兩家元氣大傷,也護着陸憂不在所有人面前曝光。
畢竟做為藺太太,樹大招風,他不想她的存在引起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注意。
高調示龐,并不代表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藺太太是誰。
保護一個人的最好方法,便是把她方在暗處,讓她遠離所有的威脅和傷害。
陸憂在廚房裏熬着粥,也聽到了新聞,她的心已經不再激起波瀾。她享受現在的生活,這樣的安寧平靜,這樣的被人寵愛。
早飯做好後,藺墨臣坐了過來,溫馨的早晨幸福滿滿。
“藺太太,我們吃了飯後,就去超市買東西,家裏缺太多東西了,我們住在這裏也不方便。”藺墨臣喝着粥,提着建議。
“嗯,那我先看看缺什麽,然後列一個清單,這樣才不會遺漏東西,也不會急中生亂。”陸憂點頭同意。
既然他給了她這麽多承諾,那麽她也該鼓起足夠的勇氣去接受,去面對,去嘗試。
池亦銘能轉眼娶了別人,那麽她也要走出心囚,開啓新生活。
吃過飯,龐博也把衣服鞋子送來了,不過卻依然沒有見到陸憂,十分失望。
“藺總,你把陸小姐藏得真夠深的。”龐博繼續追問道,“藺總,你和陸小姐真的結婚了?陸小姐真的是藺太太了?昨天你們不是演戲?”
“龐博,你的話太多了,小心我把要發配到非洲。”藺墨臣撂下狠話,然後把門再一次無情的拍上,把他關在了門外。
藺墨臣把衣服拿到了卧室裏:“換上吧。”
他轉身出去,并帶上了門,陸憂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換上,加上一雙平底鞋,鞋底非常柔軟,穿着十分的舒服,正适合逛超市。
藺墨臣從出門到上車就一直牽着她的手,緊握着不放,怕她走丢。
對于他的無微不至,陸憂已經沒有免疫能力了。
她想自己真的是找對人結婚了嗎?就像別人說的,她是睜着眼睛選的。
當初她也不是真的非藺墨臣不可選吧?除非那些相親的人,還有龐博可選啊,還有公司裏的同事或者上級。
可是她還是選了藺墨臣“求娶”,其實自己潛意識裏是相信他的,是對他的好感的。
她慶幸着自己的眼光,轉頭,看着車窗外,唇角不自主的揚起。
藺墨臣開車間隙瞄了她一眼:“傻笑什麽呢?”
“誰傻笑了?”陸憂被人戳中心事就緊張,就會十指不安的絞在一起,“你認真開你的車好嗎?”
萊茵城本就是市裏黃金地段的小區,離附近的超市很近,所以沒一會兒,他們就到了超市,車子停在了地下停車場,然後他們乘電梯上去。
超市裏就是人最多的地方,也嘈雜。
陸憂把包包裏列好的清單和筆拿出來,藺墨臣則取了一個推車跟在她的後面。
“我們先買用的,再買吃的。”陸憂的物品清單分類非常規範,果然是一個适合宜家的女人。
“這些你做主,我付錢就好。”藺墨臣對這些并不太清楚,“記住,不用替我省就好了。生活就是拿來享受的。”
他們先到了日化洗用區,洗衣液,洗潔精,洗發水沐浴乳。
陸憂的手剛伸過去,藺墨臣就道:“洗發水沐浴乳不用買了,我有用專門的牌子,有專人送來。”
“哦。”陸憂了解的點頭,“可是你不用,我要用啊。你用你的,我用這裏的就好了。”
“我的不都是你的嗎?這些還要分你我?”藺墨臣深深看了她一眼,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那個牌子也有女士專用,我讓他們給你送來就好了。走吧,去選廚房裏的東西。”
陸憂看着清單,碗盤,抽紙……一件一件往推車裏放就是了。
“再買點吃的,水果面包之類的備用在那裏,等餓的時候可以用來充饑。”陸憂又快步走向了食品區。
藺墨臣跟着過去:“陸憂,你慢點。”
陸憂回頭,巧笑一個:“我沒事的。”
藺墨臣推着推車過去:“就是調皮。”
“藺墨臣,你肯定很少來超市。”陸憂挑着餅幹,而他卻挑眉相對,眼底是疑問,“看你手忙腳亂的。”
“我的确不進超市,這是第一次。”藺墨臣承認。
“也是,你工作那麽忙,哪有時間。”陸憂踮着腳尖去取東西。
那他今天第一次超市就是陪着她,她的心湖上就蕩漾起了小小的漣漪。
藺墨臣長臂一伸,幫她把夠不着的東西取下放進了推車裏:“也不是,我都住墨園。有專人替我購買添置家裏短缺的東西,所以這些都不用我操心。”
也是哦,他一直都住在那像仙境一般的墨園裏,那裏才是他的家,有專人打理他的一切。
他的生活就是頂級的品質,仿若貴族。
他在那裏才能享受到最高品質的生活,而卻為了她窩居在那只有一兩百坪的公寓裏,雖然是精品小區,可哪裏能抵得上墨園的一角。
她忽略着他們的差距,可是現實卻永遠橫在他們面前。
“要不你還是住墨園挺好的。”陸憂不想自己困住他,不想他放下身段來遷就她。
“以前我是一個人,沒有照顧,現在有你了,我的一切都需要你來操心了。”藺墨臣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藺太太,不管是墨園還是萊茵城,有你的地方才能稱為家,否則只能叫屋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住墨園,也可以住萊茵城。我都聽你的。”
要不要說這麽煽情的話來觸動她的淚腺?
陸憂忍着那氤氲上水眸的水霧,吸了一下鼻子:“那個我忘了買一樣東西,你在這裏等我,我取了很快就過來。”
“陸憂……”藺墨臣叫她,可是她走得很快。
他推着推車不方便追上去,可是他依舊沒有放棄地跟了上去。
陸憂怕自己的情緒在藺墨臣的面前崩潰,她急急轉身走開。一邊走一邊擡起手來抹去了眼角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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