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虐狗虐狗虐狗虐狗虐狗虐狗

走在回家路上的月城九陽，一路回想着赤司父親的一些話，最終還是忍不住地掏出了手機，按下了代表赤司的數字‘1’快捷鍵。

“九陽？”

“征醬……”

“怎麽了？是不是在他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沒有。”月城九陽連連搖頭，生怕赤司又會誤會他的父親。“只是……很想你。”

是的，只是很想他。

在剛剛的那一秒……很想馬上就能見到他。

想着剛剛告別了赤司父親他那孤寞的背影；想着赤司每次面對着自己的柔和輪廓；想着赤司母親去世後他們在一起相依的點點滴滴；想着……太多太多。

“……”電話那頭的赤司先是沉默了一會，緊接着輕聲地開口，“我明天會早點來接你……等着我。”

“嗯，我會等征醬的。”月城九陽一改剛剛的憂郁，心情開朗地笑着點點頭，“征醬現在在幹嘛？晚飯吃了嗎？”

“晚飯和青峰他們一起吃的，因為今天的比賽奪冠，桃井無論如何都要開個慶功會，所以我剛回到家裏。”赤司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鑰匙打開了公寓的門。

“呵呵……五月醬一向喜歡熱鬧的。”月城九陽開心地笑了笑，“好可惜，今天的慶功會，我沒能參加。”

赤司将書包放在客廳沙發上，淡淡地對着電話說道，“沒事，下一次再補上吧。”

“嗯。”

“你呢？晚飯吃了嗎？”

“還沒有，在回去的路上。馬上就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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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赤司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對着電話輕聲囑咐，“晚上早點睡，別看書看得太晚。我先去洗澡了。”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挂了。”

“今晚別太想我哈~…”月城九陽捂着嘴無聲地笑着，在聽到電話那頭的赤司無語的嘆氣聲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鬧了，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赤司略帶無奈地開口，之後道了聲‘路上小心點’便挂斷了電話。

**************

昨天還是晴空萬裏無雲的，今天一大早，早起的月城九陽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發着呆。

“怎麽，今天要出去？”月城響将裝有熱牛奶的杯子送到月城九陽的面前，“一大清早就看你魂不守舍的。”

“今天是征醬母親的忌日，待會我想去她的墓前祭拜一下。”月城九陽伸手接過，“說起來，詩織子阿姨去世的那天……也是這樣灰蒙蒙的天。”

感覺到月城九陽周圍有些悲傷的氣氛，月城響伸手将她摟在懷裏安慰道，“赤司那小子沒那麽脆弱，所以你也別想太多了。”

“嗯。”月城九陽回抱着月城響，将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上，“哥哥，謝謝你。”

“傻丫頭，跟自己的哥哥還客氣些什麽…”

“少爺、小姐，赤司少爺來了。”松本管家滿臉笑容地将赤司迎了進來。

“征醬！”看到走來的赤司，月城九陽連忙便朝着赤司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對方的胳膊，兩只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征醬，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是不是想我了呀？啊哈哈…”

“……”身後的月城響在赤司出現的那一刻，整張臉便當場黑了下來。

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妹妹仔自己的懷裏撒個嬌，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赤司破壞了他們的氣氛，所以月城響當然沒什麽好臉色給赤司。

“月城前輩。”赤司朝對面的月城響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哼……”月城響雙手環胸靠在門扉上，用鼻子冷哼了聲。

月城響愛答不理的态度，讓月城九陽忍不住黑線地瞪了他一眼，“哥哥！”

“好了好了，赤司君這麽早就要把我妹妹接走？”被月城九陽這麽一警告，月城響這才給了赤司一個正眼。

“我和九陽還要去家母那祭拜一下，所以就早點過來了。”對于月城響的态度，赤司倒沒怎麽在意。畢竟他每次來月城宅，月城家除了九陽的爺爺，其餘的男性都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聽赤司這麽一解釋，月城響即使再不待見赤司，也不會再給他什麽臉色了，畢竟今天是人家母親的忌日，他還是個很懂場合的人。

“早去早回啦，天快下雨了！”随手将門邊的一把雨傘硬塞到赤司的手裏，月城響的臉有些不自然，“還愣着幹嘛？難道還要我送你去大門口啊？！”

“謝謝月城前輩。”知道月城響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赤司一臉了然地點頭道謝，轉身牽起月城九陽的手，“那我們走吧。”

“嗯。哥哥，我們中午回來吃午飯，幫我和松本奶奶說，我要吃茶碗蒸。”月城九陽朝身後一臉不爽的月城響揮了揮手，便跟着赤司朝大門外走去。

望着自家妹妹被另一個男生牽走，月城響掏出褲袋裏的手機，咬牙撥通了一個號碼，聽着電話裏懶洋洋地一聲‘喂，哪位？’的時候，月城響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喂個毛呀？！”月城響沒好氣地對着電話裏的好友爆了粗口，“二十分鐘出現在我家門口，就這樣。”沒等對方說什麽，月城響自顧自地挂斷了手機，掏出口袋裏的車鑰匙往地下車庫潇灑地走去。

想到熟練地将自己妹妹牽走的某個人，月城響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還是開車出去兜風透個氣比較實在點。

*************

“謝謝下次光臨。”把手中包好的花束遞給面前的顧客，花店服務員看着推門而入的一男一女，笑着迎了上去，“歡迎光臨，兩位想買什麽花？”

月城九陽淺笑着點點頭，“請給我們一束白百合，包裝得不要太花，我們是用來祭拜長輩。”

“哦，好的。兩位請稍等…”花店服務員點了點頭欠身，轉身去挑選月城九陽所用的花束。

任由月城九陽緊緊地挽着自己的胳膊，赤司環顧了周圍的布置，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沒有開口。

“請問，這樣的包裝兩位滿意嗎？”花店服務員手捧着一束剛包好的花束遞到兩人的面前，帶着職業化的笑容詢問道。

“謝謝，我們很滿意。”赤司點了點頭，示意月城九陽接過花束，自己則打開錢包付了賬。

潔白的百合花，再加上一些滿天星的點綴，最後再用淡藍色的包裝紙包好，莊重又不失清雅，正如赤司母親生前溫婉淡雅的氣質。

今天的赤司穿了一件中長款的黑色風衣，原本就不高的身材包裹在風衣裏顯得更加的清瘦，清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先是靜靜地伫立在墓前，接着便跪坐了下來，帶着懷念的眼神看着墓碑上貼着照片的女子，“母親，我和九陽來看您了。”

“詩織阿姨，我和征醬來看您了。”月城九陽也跟着赤司跪了下來，将手裏的花束放在墓碑前，“這是征醬買的花，我想晴子阿姨你肯定會喜歡的。”

赤司很喜歡看着月城九陽捧着花束的樣子，每年來祭拜母親的時候，月城九陽總是抱着一束白百合，嘴邊帶着淡淡的淺笑，跪坐在墓前和母親說着家長裏短的事情，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赤司就感覺到母親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邊，一直都在默默地守護着他……

“九陽……”赤司下意識地握住了月城九陽的手，感受着她手心裏傳來的溫度，一點點地暖進他早就涼透了的心。

月城九陽扭過頭，不解地看着他，“嗯？征醬，怎麽了？”

“沒什麽。”赤司什麽也沒說，只是沉默地看着墓碑上母親的照片。

月城九陽一邊将墓碑兩側的雜草一點一點地拔掉，一邊嘟着嘴看着墓碑上的女人，“詩織阿姨，你看征醬啦，他老是欺負我……”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赤司挑了挑眉。

“你現在就在欺負我。”月城九陽假裝白了赤司一眼，便繼續對着墓碑上赤司母親的照片告狀，“詩織阿姨，你是不知道啊，征醬他總是……”

看着身旁的女生喋喋不休地數落着平時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赤司只覺得又好笑，又有些無奈。

俯身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望着照片上赤司詩織溫暖的笑臉，赤司原本略顯沉穩的少年音此時卻有些厚重低沉，“母親……我很想你。”

“母親，我的籃球打得越來越好了。”

“母親，我們籃球部在昨天的全國大賽上奪冠了，我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您，因為我知道母親你肯定也會為我高興的。”

赤司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悶，“母親，你肯定會想問我他的近況吧？那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整天都專注于工作中，不過母親也不必擔心他的身體，我已經拜托長谷川管家多多注意他的飲食和休息了，所以母親也不用太挂念他的身體……”

将周圍的東西全部清理掉之後，赤司輕撫着墓碑上笑得燦爛的母親照片，眼裏滿是濃濃的懷念。

灰色的天突然開始下起了雨，月城九陽連忙拿起一旁的雨傘撐開，舉過赤司的頭頂，“征醬，下雨了。”

赤司拿過月城九陽手中的傘柄，內側的手握住了她的，“九陽，我們走吧。”

“好。”月城九陽點點頭，朝着赤司晴子的照片鞠了一躬，“詩織阿姨，那我和征醬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最後望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赤司牽着月城九陽的手轉身離開。

……母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