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點三十個關注

積分賽最後一場是明天,袁淵源他們校隊已經以第一名的成績出線,明天只是走個賽程,沒有什麽太大壓力。

他本想周六留在寝室直播,發現宿舍要斷電維修到下午。

“網吧太吵了不适合直播,要麽你……來我家。”

艾筱得知她點哥說要去網吧直播,是這樣回應的。

說完後又有些踟蹰,這是她第一次邀請大學朋友來家中,還是男朋友。

電話那頭也是有些猶豫,沉默了一會,回了她一個“好。”

她将地址發給他,還不忘補充:“放心,我家裏就我一個人。”

說完又覺得這話哪裏不對勁,她發誓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二十多分鐘後,她家門鈴被人按響。

開門後,她點哥立在門口,拎着一只紙袋,一身休閑裝。

“這麽快呀。”

他來她家,她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得側開了一些身子好讓他進來。

“給你帶的蛋糕,抹茶味的。”

他進門,将紙袋遞給她。

艾筱想起曾經做過一期室外直播,跟觀衆說過自己喜歡抹茶口味的甜點。

他又記住了。

她有些感動,更不知道要怎麽措辭了。

見她一時沒動,誤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将紙袋塞進她手中。

“等車的時候順手買的,最好放冰箱吧。“

她點頭,給他拿了雙鞋,領着他去了書房。

“我平時都是在客廳直播的,不過你直播游戲還是在這裏好了,桌子大。”

動了動鼠标屏幕跳回桌面,電腦已經早早開好,她前面就在等他來了。

電腦桌正對着窗戶,今日是陰天,艾筱将有點厚度的紗簾拉到一邊,光線灑了一室。

又給他倒了杯水,才拖着另一張椅子坐在了他旁邊,撐着半邊腦袋湊在他邊上。

看着她點哥打開網頁,登陸他自己的賬號,雙擊桌面上的直播輔助軟件,開始直播。

由于提前通知了下午會直播,人氣和彈幕很快上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了兩句話,發現沒有直播間好像沒有聲音。

“沒有聲音嗎?”艾筱記得昨天還是好好的。

“我看看麥克風配置。”

他點哥重新設置了幾下,還是沒反應。

“怎麽會呢……”艾筱接過他手中的鼠标,靠得更近了些。

覺得還是有些反光,幹脆直接起身繞到他背後,探着頭。

袁淵源先是覺得肩頭癢癢的,偏頭發現艾筱漆黑的長發掃在他的肩上,淡淡的清香萦繞在鼻尖。

她的女孩身着白底圓點的家居服,神情嚴肅地盯着屏幕,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我覺得吧,應該是軟件問題,這軟件向來一抽一抽的,我看看關掉重新開會不會好。”

她關閉又重新打開,下意識地開口:“有聲音了嗎?”

話音落下自己就意識到問題了,她太習慣了,而這是她點哥的直播間,不是她的。

她用的是話筒式外置麥,聲音很容易被錄進去。

千萬別好呀!

她一邊祈禱一邊點開直播間,彈幕刷了一片。

[????]

[我走錯直播間了?怎麽是女的聲音?]

[這聲音好耳熟呀。]

[好像是笑總的!我兩邊的直播都追的,這聲音我熟悉呀!]

[夫妻檔?]

艾筱:“……”

“攝像頭上的藍燈好像亮了。”

這波還沒過去,點哥這句話給了她更大的驚吓。

艾筱擡起視線,果真見攝像頭上的燈是亮着的,這才想起自己嫌每次調試麻煩,将攝像頭設為自動開啓。

糟糕……

她還沒來得及從下方的最小化窗口切出直播軟件關掉,屏幕的右下角直接跳出一個框框。

框框中的畫面是一男一女,她點哥坐在電腦前的看着屏幕,神情自然,而她彎着腰立在他身後,身子距離他很近,近到她的長發都搭在了他的肩頭,有點慌亂。

這一前一後,倒不是多暧昧,也足夠讓觀衆起哄一陣了。

艾筱羞得恨不得想立刻将自己的那塊從屏幕上挖掉。

[天呢,不僅夫妻檔,還開攝像頭呀!]

[第一次開攝像頭是幫女票澄清,第二次是一起直播秀恩愛。直播界我只服主播你!]

[喲喲喲截圖截圖!]

[背景是哪裏呀,是不是同居了?]

袁淵源見她的手還搭在鼠标上,卻已經不會動了。

顯然是沒料到會遭到自己家攝像頭和麥克風的背叛。

他笑了笑,單手擡起繞置她身後,将她輕輕按回椅子上。

關閉攝像頭,向觀衆解釋道:“抱歉呀,這是個意外。”

[啊啊啊別關呀主播,還沒看夠呢。]

[難得開攝像頭,那麽快就關了難過。]

[卧槽開攝像頭了?我才來錯過了!]

再看右手邊的艾筱,此時她雙手交叉墊在桌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很委屈地枕着下巴望着他,一對眼睛濕漉漉的。

他的嘴角再次上揚,在她的腦袋上撸了兩下,又不重不輕地碰了碰她嘟起的臉蛋。

“下次有機會吧,我的小公主今天好像沒有準備好。”

見她再次擡起眼睛望了一下自己,他回望她,失笑。

像是安慰小動物一樣,又撫了兩下她的背。

她這才緩緩直起身子,拿起之前給他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口,壓驚。

直播期間,艾筱很少搭話,拆開她點哥給她帶的蛋糕執起塑料小勺子往嘴裏一口一口塞着。

[笑總說句話呗!]

[開攝像頭直播禮物刷屏!]

中途游戲排隊時間,觀衆再次表達對攝像頭的渴求。

明明對單身狗而言是痛心的秀恩愛,還是忍不住想吃這份狗糧。

“我不——!”她果斷拒絕。

她今天的驚吓有點大,一點準備都沒有,才不要。

*******

直播結束,袁淵源拿起桌上那杯她喝了還剩半杯水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察覺身旁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偏頭去尋她,卻見她雙手抱臂墊在腦袋下面,側着頭露出半張臉,雙眼緊閉。

他想起他暑期半夜直播時她有時也會出現,他喊她卻沒有反應,是不是也聽着他的聲音漸漸入眠?

細密的睫毛,沉睡的側顏,順勢往下白皙的脖頸和緊挨着的細嫩手臂。

他忽然察覺自己心跳一點點加速,有某種奢求的滋味湧入心頭。

是不是可以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下午,他能這樣安靜地待在她身邊,陪伴她午睡。

她“唔”了一聲,睜開眼睛,撞進那對黑色的瞳仁,有點迷迷糊糊:“結束了嘛……”

撐着桌面緩慢直起身子,背還沒直,面色忽然一緊。

“怎麽了?”他伸手想去扶她。

“別……”她擠出一個音,“麻。”

這種睡覺姿勢,讓手臂和受力的那只腿,在血液重新湧入時,又酸又麻。

她咬着牙,一臉不适。

袁淵源起身,換到她另一邊,拖着她的小臂捏住那只手腕。

“別……”她才出了個音,剩下的話又吃了進去。

他正順着她的手臂,力道适中,順着靜脈上下搓動揉捏着,加重了她的酸麻。

酸麻感漸漸緩解,轉而是他手心的溫度,刺激着她的體感,一下一下。

“不麻了?”他見她盯着自己的手臂,面部肌肉早已沒有先前那麽緊張。

聽聞他的聲音,艾筱這才像驚醒一般縮回手臂,挂上個笑容:“不麻了。”

他的視線還是長久的停留在她臉上。

她坐着,他站着。

她覺得這樣擡頭望他有些累,也起身,想轉身去收桌上的杯子。

卻被他先一步圈在桌子和他之前。

“怎麽了……”她的臀部貼在書桌邊緣,不得不迫使她的兩只手撐在身後。

他還是凝視着她,雙手壓在她兩邊,将她卷固得更緊。

她被他盯得面部灼灼,也無所适從。

“想……幹嘛呀你。”

“你的嘴角有奶油。”他終于開口,卻也一點點湊近。

“……不可能呀,我剛剛吃好蛋糕好好擦過的。”她朝後傾着身子,羞赧地想要避開。

他不給她機會,一只手早已抵住她的後腦勺,唇湊的很近,卻也不親上來。

用鼻尖觸了她一下,引起她身體的輕微顫栗。

艾筱縮着脖子,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而他輕輕地又用唇碰了碰她的,蜻蜓點水,很快回到原來的位置。

聲音好聽的像清脆的竹片敲擊,帶着輕柔的哄溺:“我可以嘗嘗嗎?”

好像她前面的解釋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微微張開嘴,又閉合,滞了半天,才呢喃着,用氣息擠出了一個“嗯……”

這氣還沒吐完,炙熱的氣息已經席卷而來。

他加重了些後腦勺的力道,将他的姑娘攬得離自己更近,不似第一次清純的觸碰,這一次更加深入。

另一只手也來到她的腰肢順上抵住她的背,好讓她輕松一些,但唇上的力道卻一點不減。

靈活的舌頭,順着那甜膩的口腔,舔舐着每一個角落。

這是艾筱第一次體驗這種唇,在她心底撩撥着,濃烈情深。

她慢慢适應,舌也不似之前那般僵硬,像是懵懂初識,用舌尖去碰了碰他的。

僅此一下,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焰,他的力道更重,讓她都不知道如何呼吸。

在風卷殘雲後,他順着她的唇角下滑,沿着滑嫩的肌膚,來到她的脖頸。

“唔……”感受到脖子上那絲絲溫度,她唔了一下,随而察覺到一切動靜都消失了。

就此停下。

沒有聲音,一切都好像靜止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她的唇又酸又腫,又不敢動,只敢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任他的腦袋窩在自己的肩窩裏。

那氣息,一陣陣噴在她的頸肉上,發燙。

仿佛一個世紀,他擡起頭,面如常色。若有若無的舔了舔嘴角,然後告訴她:

“很甜。”

而她,早就紅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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