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81.夫君,莫作死

午時,日頭大盛。

丫鬟櫻桃端着冰鎮西瓜來,跨過門檻時,悄悄斜眼瞧了跪在地上的男主子一眼,而後進了門,将西瓜呈上。

我背靠在躺椅上,心情惬意地觀閱着話本子。

櫻桃将西瓜擱下紅木桌的時候,猶豫了會兒,忍不住說道:“夫人,外面日頭大,老爺已經出汗了,要不要給他喝水?”

聞言,我合上話本子,眉毛輕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麽。本夫人都不關心,你就心疼了?”

櫻桃大驚,急急辯解:“不,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奴婢沒有對老爺産生非分之想!”

話落,我的目光愈發冷了,“我還沒問呢,你自個兒倒是招了。”

櫻桃欲哭無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錯了!求夫人饒了我吧!”

這丫鬟生了一副梨花帶雨的小臉。甚是惹人憐愛,看得我心中煩躁,“說,是誰讓你進這個院子的?”

一旁的夏雨蓮步輕移,過來為我捏了捏肩膀。輕聲細語地說道:“她原本是在後花園灑掃的丫頭,今早便被管家調遣過來了。”

好一個忠仆。我道:“去将管家叫來。”

阿忠來到後院的時候,瞧見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還跪在那兒,粗厚的眉毛死死地皺起,掩下心中的憤慨。阿忠進了屋,語氣不怎麽恭敬地問:“夫人有何事吩咐?”

我睨着他竭力平靜卻依舊掩蓋不住的憤怒的面容,淡淡道:“這丫頭是怎麽回事?”

無需多問,阿忠立即就明白我的問題,“小人認為,夫人一人侍候着公子着實辛苦,便找了花園灑掃的櫻桃姑娘,來為您分擔。”

呵,什麽分擔,分明就是看不慣我‘作威作福’,特意将這丫鬟調到我面前,膈應我的吧?

“你可知,你是什麽身份?”我譏诮地問。

阿忠不卑不亢,“小人是公子的忠仆。”

“意思就是說,在你眼裏,除了寧俢是你的主子,其他人什麽都不是?”

他昂着頭顱,神情頗有幾分大戶管家的倨傲,“那是自然。”

我冷笑一聲,“真是個膽大的。今日。本夫人就在此革除你管家的職務,淪為下等仆人,從頭爬起,好好學一學怎麽尊敬主子。”

“小人既是公子身邊的人,想必夫人也無權動用我的職務吧?”阿忠藐視着我。“有些人,不管如何嚣張,都是些不入流的。當家做主的,自古以來便是男人!”

我也不跟他争論,輕蔑的目光瞟向門口,“那麽勞煩大管家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那所謂當家做主的男主子,在外面跪了幾個時辰了。”

阿忠怒形于色,握緊拳頭,三兩下就走出門檻。強行拉起寧俢,急切道:“公子起來,您才是府上的主子,不必跪着那個惡婦!”

寧俢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眸瞬間冷凝,轉頭一動不動地盯着他,“你再說一遍。”

阿忠以為自家主子在外跪了那麽久,被烈日曬傻了,重複一遍,“您才是府上的主子,不必跪着那個惡婦!”

“收拾東西,滾出寧府!”

“什麽?”阿忠覺得自己一定是誤聽了,可見他的神色那麽的冰寒徹骨,心中打了個顫。“公子,小人跟了您整整十三年,您當真要将我逐出府?”

寧俢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這府上,她才是主子,你聽明白了?”

在場的下人聽了,個個恐慌的、忙不疊地點頭。

“如此,茅廁的洗刷工職,便是你的了。”我從屋裏出來,看着這對主仆,面無表情地對阿忠說道。

阿忠隐忍地咬了咬牙。半晌憋出一句:“請夫人善待我家公子!”

我盯着他,笑了起來,“再多說一句,他就會餓上一頓。”

“小人……告退!”他說罷,恨恨地離去。

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暴走的身影,吆喝道:“記得把茅廁沖刷幹淨了,不然……你家主子今晚很有可能睡在茅廁。”

話落,有憋不住的下人,隐忍的面部表情終于破功,噗地笑出聲來。既有人做這領頭羊。後面便有人陸陸續續地笑出聲。

笑過之後,又有點不安,偷偷觑了男主子一眼,卻見他眼角眉梢的冰冷消融,化作無奈的溫和。

“靈玉,莫要再鬧了可好?”

這副妥協的模樣是做給誰看?我眼風一掃,就見那個叫櫻桃的丫鬟怯怯地瞧着我。

我俯身,捏着寧俢的下巴,“老爺這張臉還真會招蜂引蝶呢,就是跪着的姿勢。都如此迷人,引得某些人春心萌動啊。”

他彎了彎唇角,低聲道:“那麽夫人是吃醋了嗎?”

‘吃醋’二字就像一根導火線,瞬間牽引我心中的火氣。我松開捏住他下巴的手,退後一步。冷笑着看他,“夫君啊夫君,妾身方才還在想,你的表現這麽好,打算給你喝口水。但是現在,妾身覺得,你這麽作死,還是繼續渴着,餓着吧!”

說完,率領衆人離開。

日落西山時,有家丁進來請示,我懶懶地瞧了眼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說:“行了,讓他起來罷。”

家丁嘿嘿一笑,領命而去。

在他踏出房門的時候,我又叫住他,“吩咐下去,晚膳不要留着他的份!”

“咳咳,小的曉得了。”

晚膳時分,我與爹娘坐成一桌用餐。

我爹四下望了望,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找他的女婿。

遂慢條斯理地開口:“他胃疼,不來吃了。”

我爹是個老大粗,并沒有覺察到其中的貓膩,疑惑道:“午膳時就說胃疼,到現在他還沒好?”

我淡定地答:“是的。還沒好。”

“那咋辦?不如咱們趕緊去請大夫來看看?”我爹有些急。

我說:“不用,他體能挺好,很是能挨餓忍痛,熬着熬着就過去了。您老快點吃吧,時間不早了。”

我爹讷讷地應了聲。倒是我娘意味深長地瞅了我一眼,斟酌了會兒,便說:“丫頭啊,這個立威嘛,做做樣子就行了,莫要做過頭了。”

“娘親放心,我有的是分寸。”

待他們二老用完了膳,下人前來收拾殘局的時候,我和夏雨一起去了廚房。

夏雨抿嘴偷笑,“就知道夫人是個賢惠的,不忍心餓着老爺,這回還親自來做膳食呢。”

我橫了她一眼,讓她閉了嘴。

廚娘見我進入廚房,有些惶恐,“老爺要吃什麽,夫人您盡管告訴老奴即可,您身份尊貴……”

我打斷她,“你回去歇了吧,這事我來。”

到底拗不過我,廚娘臨走前,将保存在窖子裏的蔬果、雞腿鴨翅以及鮮魚一股腦兒掏了出來,洗幹淨了任我挑選。

我的目光落在那尾鲫魚,眼裏忍不住帶笑,對夏雨問道:“你覺得鲫魚湯如何?”

“甚好,魚湯鮮美且營養高,老爺定會喜歡的。”

咳咳,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将他的同類煮了,他看了定會反感,哪裏下得了嘴?遂,最後給他做了一道蔥香焖雞、回鍋鹵肉以及一碗番茄蛋花湯。

夏雨小心地将膳食放入籃子裏,提在手上便跟着我一道去了藏書閣。

因着有先生說過,書即是人的精神食糧。

而寧俢既無法飽足口腹之欲,便只能沉浸在藏書閣,啃精神食糧了。

遠遠就看到燈火通明的樓閣,我暗道自己猜想的不錯,他果然在藏書閣。

可我不曾想過,推門而入時,見到的,是眼前這副場景。

丫鬟櫻桃褪去了外衫,僅着肚兜,正要依偎到寧俢的面前。

血氣上湧,我努力地平複心緒,冷厲地喝了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