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82.夫人在上

寧修一整日都沒有用膳,也沒有喝水,喉嚨幹渴得如火燒一般。

是以,在丫鬟倒了水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擡手接過,一飲而盡。

喝完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燥熱,耳根子發紅。他并不了解塵世的衆多不堪之事,是以,他也沒想到這是中了某種龌蹉藥的症狀。

難耐地扯了扯領口,這時候,一只皓白細膩的手伸了過來。一雙眼飽含柔情,“老爺,奴婢幫您……”

“你做什麽。”寧俢冷冷看着她。

丫鬟似乎有些驚懼,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低頭,就将自己的衣衫解去,僅着一件肚兜,胸口貼了上來——

“老爺,櫻桃愛慕您很久了,今晚,讓我……”

她話未說完,寧俢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頸。

這女子的身體,在他看來,如同集市懸挂在鐵鈎上的豬肉一樣,肥膩且讓人惡寒。

并不能引起他的興致。

未想,手剛舉起的時候,門就被推開了。

見到靈玉一臉怒容,他忽然覺得體內的邪火燒得愈旺了,這個女子,一切美好得讓他想狠狠蹂躏,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讓他叫嚣着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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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寧俢的臉色明顯不對,我心中早已有了定論。

瞧着櫻桃手忙腳亂地拾起地上的衣衫,胡亂地遮住裸露的身體,我不屑打量。

這時候,聽到她泫然欲泣地說:“夫人,老爺他……他對我做了那種事,是他強迫我的……您要為奴婢做主啊!”

“做什麽主,給你個名分。做妾?”我嗤笑道。

“夫人……”寧俢臉色很不好看,扯了扯我的衣袖,欲言又止。

我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櫻桃跪在我面前,哭得淚眼汪汪,“真是老爺主動招惹奴婢的,請夫人明察!”

我瞟了那個向來冷峻平靜的人此刻俊臉通紅,眼神灼熱的人一眼,冷笑,“何須明察?你以為本夫人不知,你給他下了催情藥?”

她的面色瞬間白了下去,張了張口,還試圖狡辯,夏雨便叫了家丁來,将她架起來。

“既然那麽懂得勾人的技巧,那就把她賣到青樓去吧,這般模樣,想必還能賣個好價錢,就當是充盈庫房的錢銀了。”我懶得再看她一眼,揮揮手讓人帶走。

“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奴婢不想去青樓啊!”

對那哭求聲,我充耳不聞。似乎知道我鐵了心不會原諒。那女子便瘋狂嘶喊起來——

“像你這樣善妒的惡婦,遲早會被夫君休棄,最後淪落為被妾室騎上頭的……”她話未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待那厭煩的人都離去了,靜坐在凳子上的人瞬間按捺不住地撲過來。滾燙得如火烙一般的胸膛緊緊貼了上來,磨蹭着我微涼的身軀。

他的吻是前所未有的熱烈,修長的手攀上了我。

我淡漠地看着他動情的模樣,而後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推開。

于是他跌坐在地上。

見我這般神色,他低低地嘆了口氣,說:“我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過。”

我自然是知道他這人眼界極高,看不上那樣的庸脂俗粉的,也知道他不會背着我和別的女子勾勾搭搭。可那只是曾經罷了。

現今他只是一介凡胎肉身,如何抵擋得住這迷人眼的塵世的誘惑?我不敢想象,日後他會不會被哪個爬床的丫鬟勾引了去。之後,便是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擡了進來。

之前便覺得他好似會讀心術,現下,他一眼就看出我心中所想。

他從地上起來,将我擁入胸懷,說:“你可知。若不是你闖進了我封閉了萬年的心,我将如那不沾紅塵的仙人一般,永生不識情滋味,一直無心無情地活在九重天。因為是你,所以我愛你,寧願陪着你堕入輪回,生生世世做人,不再成仙。如此,除了你,便不會有第二個人,住進我的心。”

他很少說這麽長的話,我趴在他的胸前。默然地聽着,心中的火氣瞬間消弭。

我推了推他,說:“我給你做了晚膳,快去吃吧,免得餓死了!”

他的嘴角劃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為夫就知,夫人舍不得餓着我。”

真不知這人何時變得這般油腔滑調,我瞪了他一眼,“少廢話,快去!”

“不,”他的喘息聲越發粗重了,攬着我的腰不放。手順着腰線緩緩移至前胸。

“為夫現在,想吃的,是夫人你……”最後一個話音落下,他突然将我抱起,在我的驚呼聲中,急速沖出了門。然後往後院奔去。

下人遠遠就瞧見了,紛紛讓了道來,自覺回避。

我羞得無顏面對他人,恨恨擰了他的胳膊一記!

他悶哼一聲,嗓音喑啞,“夫人莫急,很快就到了。”

正經的人一旦風流起來,是十分要命的,我盯着他光潔瑩白的下颔,默默地想。

入了屋,門便被他用力甩上,驚得守夜的下人駭了一跳。

自他入了房,室內的氣溫陡然變得升高。

他傾身壓了下來,呼吸急促地尋覓着。

我捏捏他的肩膀,看他暗沉的眼眸低看下來,我說:“我要在上……”

他似乎笑了一下,喘息着說:“好。”

然後,他放開我。自己平躺在畫着白梅的紅色床被上。

我翻身而起,低頭吻住他的唇,随後,順着他的下颔,細細密密地吻了下來,最後咬上了他的喉結。

他的身子一震,呼吸愈發急促,弓身,似按捺不住地想要起來。

我伸手按住他,注視着他迫切的眼眸,緩緩地壓上了他。

細微的疼意夾藏着麻醉。

原以為在上邊會好些,不似那夜被折騰得那麽慘重。四肢酸麻無力。

卻不曾想到,在上邊的,也是件累人的活兒。

攀上了頂峰之後,我疲倦地滑了下來。

不料,身下人還沒盡興,在我下來的時候。他身子矯健地翻身而上,開始不依不饒地搖晃。

“夫人不堪上位之重任,還是為夫來罷。”

我氣急,捶打着他,踢打他,然,卻讓他力道愈發兇猛。

他的動作是毫不留情的,可低下頭時的親吻,卻是柔情纏綿得緊。

實實在在是被折騰得要斷了氣去了,我眼淚橫流,泣不成聲地求饒。

他依舊不停,手極盡溫柔地撫摸着我的臉。貼着我的耳畔,喘息着說:“夫人多多擔待些,一會兒就好。”

他口中的‘一會兒’,卻是到了深夜五更天。

還有一更天,天色便要破曉了。

完事了,他倒了下來。欲抱着我入眠,我擦拭了眼角的淚,側過身去,不與他接觸。

寧俢嘆氣,柔聲道:“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氣了……”

我抽噎了會兒。便沉沉睡去。

醒來時,床側沒了人影。我凝目默了一瞬,咬牙切齒,這厮倒是個識相的,想來是怕醒來後要找他算賬,便早早跑了?

我揚聲喚了夏雨進來。問:“他什麽時候出去的?”

“回夫人,卯時。”

哼,敢情在天一亮就出去了?“現在什麽時辰了?”

夏雨答:“辰時。”

那就是早膳時間了。我将要起身,忽然牽扯到腿根,只覺酸痛乏力,竟擡不起腿來。

“夫人可要緊?”夏雨關切地問。

“去吩咐下邊的人燒水吧。我要沐浴。”我重新靠回床頭,恹恹說道。

夏雨得了令,将将跨出門檻,我又道:“順便叫人去打造一張床來,放書房!”

“咳,夫人是打算讓老爺睡書房?”

我不答,算是默認。想到昨晚那人的胡作非為,便恨得牙癢癢,這般不節制的衣冠禽獸,決計不能再讓他睡主屋!

當幾個婆子提着木桶,将熱水倒入大浴桶時,夏雨小心将我扶起。走到浴桶去。

我素來不愛讓人侍候着沐浴,便令她們退下。

夏雨卻是不願下去,輕聲說道:“奴婢很喜愛夫人,只希望能永遠留在您身邊,侍奉您的一切。”

聽她這麽說,我暗想這個倒是個忠心的。左右看她也順眼,我便破例讓她留下了。

夏雨拿起柔軟的毛巾,細細搓着我的後背,一會兒搓搓,用溫水澆淋,一會兒揉捏着我的雙肩,不輕不重,手法卻也到點,很是舒适。

我感慨一聲,“你這丫頭,真真是生了一雙巧手。”

“那夫人喜歡奴婢麽?”她問。

“自然是喜歡。”我閉着眼睛說。

她突然停頓下來。

我睜眼,正要詢問,忽然感到背後一熱,有一條柔軟的物什濡濡濕濕貼着我的肌膚……

猛地轉頭,看到的,竟是夏雨清麗的臉低垂着,伸着靈巧的丁香小舌,舔着我光滑的背。

我驚到了,“你在做什麽!”

她微微一笑,柔聲細語道:“奴婢愛夫人,願一生不嫁,只求陪伴着您。”

簡直匪夷所思,我瞪大着眼睛,啞口無言,好半晌才說:“可你我是女子……”

“女子更能懂得,彼此所需的快樂。”她打斷我。

我破天荒地呆住了,我這是,不小心俘獲了一個女子的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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