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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住處。今晚,他們得在西寧住一晚,第二天才能轉機到格爾木。

小劉果然辦事穩妥,住的地方雖離機場不遠,條件卻不錯,環境清幽,不受飛機起落的影響。周安這個人平時很随意,但唯獨受不了嘈雜,也不是她作,而是确實睡眠不好,稍微吵一點,她就睡不着了。所以,以往每次陳北讓她去別墅過夜,她也不會太拒絕,那裏環境好,人也少,她睡得安穩。

路上堵了一會兒車,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六點。

出了電梯,張志安特意囑咐周安,一會兒找個地方吃飯。周安點點頭,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在房間裏坐下沒多久,就接到了陳北的電話。

周安一邊開着擴音,一邊收拾行李。

陳北的聲音有點低音炮,跟他的行為以及長相非常不符,但坦白講,确實很好聽。

“一直沒來得及問,你去哪裏出差了?”

“查崗?”

“當然不是,周老師随意,我是愛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周安有些無奈,每次跟陳北的對話都能把她噎死。陳北以前讀書的時候,最差的一門功課就是語文。其他科目能拿100,但唯獨語文,永遠徘徊在及格邊緣。

周安半天沒說話,電話那頭的陳北就坐不住了。

“周安?”

周安把最後一件衣服拿了出來:“怎麽樣,你那個妹妹這次回來還要走嗎?”

這下輪到陳北不說話了,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周安也沒明白他的意思,只有最後這一句話她倒是聽懂了。

“陳舟跟我只是名義上的兄妹,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你多關心關心我,老關心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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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整理好換洗衣服,她拿過床上的電話,結束了免提,把手機拿到耳邊,說:“既然你們又不是親兄妹,那你當初那麽喜歡她,為什麽不跟她在一起?”

陳北沉默了,周安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表:“不跟你說了,我得看看這裏有沒有自助餐,要給張總安排吃晚飯的地方。”

也不知道陳北後面說沒說別的話,周安就直接挂掉了電話。

周安先打電話問了一下前臺,确認酒店裏沒有自助餐。她又看了一下大衆點評,找了一家吃西餐的,只是距離有一點點遠。不過在距離和格調中間,按照張志安的習慣,一定會選擇格調。

一切安排妥當,周安才給張志安撥了電話過去。

之後,周安又讓前臺給她招了一輛出租車。接到張志安之後,車子往西餐廳開去。

本來周安打算坐在副駕駛,這是一個付錢的位置。卻沒想到張志安非得讓她坐後面,周安只得又從副駕駛上下來,坐到了後座。

車裏的氣氛有些尴尬,以往也跟張志安出差,可這種靜距離地接觸還是第一次。

還好司機師傅首先打破了這個氛圍:“兩位是第一次來西寧?”

周安不太愛說話,張志安倒是很和氣回答:“不是。”但語言也很簡短。

師傅想必是個喜歡熱鬧的人,見不得冷場,問題一個接一個。

“你們是來旅游還是來出差啊?”

張志安說:“出差。我們只是在這裏停留一晚,明天還得轉機去格爾木。”

司機師傅一聽到格爾木,沒來由地興奮,說話也是眉飛色舞:“你們現在還敢去格爾木?沒看見新聞嗎?前段時間,可可西裏出了好多事。那幫淘金的販子,現在都還沒抓着。現在那幫人是殺紅了眼,興許連人都不放過。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有什麽工作非得去那裏啊,到時候命都沒了,有再多錢也沒用。”

周安聽到這裏,雙手握緊,皺眉道:“當地政府沒有采取措施嗎?”

師傅嘆了口氣:“哎,咋沒采取措施呢?可沒有用啊,錢這個東西,讓人能成魔。”

周安不再說話,師傅畢竟不關他的事,善意地提醒了一下也不再說話,倒是張志安眉頭緊鎖,眼裏結了霜。

車子很快到了一家叫露絲的西餐廳,服務員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這家餐廳雖然離機場已經有一段距離,但位置還是偏僻,來的人不多。

很快,點的菜都上齊。

只是,周安明顯心緒不寧。一塊牛排,竟是一口都沒吃,一把叉子來回切割了好幾次。

張志安看了一眼,切了一塊自己盤中的,遞給周安:“再切下去,你的牛排就成渣了,怎麽吃?”

周安緩過神來,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切牛排,刀下已經生成牛肉渣了。

周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張總,可能今天坐飛機太累了,有些失神。”

張志安滿臉擔憂:“那一會兒早點回去休息。”

周安點點頭,吃完自己盤中的牛排,張志安放在盤中的那一小塊并未動。她擡眸:“張總您吃好了嗎?”

張志安點點頭,周安打算買單,張志安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然後遞了一張卡出去。

周安叫住服務員:“還是我來吧。”

張志安笑了笑:“怎麽,還不能請你吃一頓飯了?”

周安其實是想,反正回去都要報銷,只是張志安這麽一反問,反而讓她更不好意思了。

這個飯吃得尴尬,周安心裏裝着事,更加無心吃,兩人很快回了酒店。

周安剛一開門,陳北竟然只用浴巾裹了下半身,站在她房間擦頭發。

6.chapter05

chapter05

周安睜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陳北拿起桌上的紅酒,倒了一杯,表情很是嫌棄:“我讓她們拿酒店最好的紅酒過來,竟然這麽難喝?”

周安幾步走了過去,一把搶過陳北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你怎麽在這裏?”

陳北繼續擦頭發,極其淡定地說:“小道消息,你要跟張志安私奔,我是來截人的。”

“私奔?”

陳北把毛巾放下,向周安走了過來。果然健身房沒白去,胸肌和人魚線簡直完美。只不過,眼下這人的出現,周安還是以為見鬼了。

陳北深情款款地看着周安,一把将她拉進懷裏:“【第六感】告訴我你可能會【紅杏出牆】,所以我必須來看看。”

“說人話。”

陳北一副窦娥冤的表情:“我讓張伯開車去公司接你,有個叫小西的回話說張志安帶着你私奔了,要回可可西裏。我本來是不信的,可你小的時候住在那裏那麽長時間,她這麽說,我能不信嗎?所以我就追過來了……”

周安有些無語,這個小西,喜歡張志安很久,估計是不高興她跟張志安單獨出差才故意說這些的。

周安想掙脫開陳北的懷抱,陳北反而把她抱得更緊。周安只得解釋道:“我們沒有私奔,是公司的一個項目,跟可可西裏的環保局合作。我們是去談正經事。”

陳北這才松開她,一雙眼睛像小狗一樣盯着她:“真的嗎?我不信。”

“是真的,你趕緊回去。”周安想了想:“你應該是坐最後一個航班過來的,只能買明天的票了,我讓前臺給你重新開一個房間。”

陳北一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都已經過來了,怎麽可能回去?而且,我也拒絕重新開房間。你這樣太不懂得節約了……哎……我今晚就姑且勉為其難跟你擠一擠了,本少爺能吃苦,沒事的,乖。”

周安無語:“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麽出現在我房間裏。如果明天讓張志安看見了,會怎麽想?再說了,你覺得張志安會讓你跟着我們一起去嗎?陳北,我是去工作。”

陳北走到桌子旁,把剛才的紅酒一口喝完,說:“這你大可放心,小爺我自有妙計。”

周安知道陳北的脾氣,無賴的時候,像個小孩兒,但有時候犟起來,誰都阻止不了。既然來都來了,只能讓他住一晚,明天再走。

“随你便,我洗澡去了。”

洗澡的時候,周安一直在想剛才司機師傅的話。多少年了,她不曾去回憶那段生活在可可西裏的時光。她的內心是矛盾的,那種興奮與惶恐,期待與害怕,竟在此刻全部噴湧而出,讓人猝不及防。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周安才從浴室出來。

陳北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他的呼吸均勻而安定,像一個熟睡的嬰兒。

也許是喝了紅酒,男人的兩頰有些泛紅。

周安笑了笑,長得這麽帥,要是【正常】一點,不知道得有多少姑娘要為他着迷。

周安抽完一根煙才上床,她把陳北壓在身下的棉被抽了出來,打算給他蓋上。卻不想,對方一個翻身,把自己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周安輕輕喚他:“陳北,陳北,你壓着我了。”

男人卻像真的熟睡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周安心想,完了,這種姿勢睡一晚,第二天全身都得癱。

正發愁的時候,陳北輕輕往後挪了挪,從周安的身上挪到了床上。一雙大手,環住懷裏的女人,将身後的被子從底下直接扯了上來。

周安皺眉:這人到底有沒有睡着?

周安動了動身體,對方反手把床頭燈按下:“睡了。”

四月的西寧還有一些倒春寒的涼意,微微的清風從窗戶漏洞裏偷溜進來,周安忍不住往懷裏鑽了鑽。

從周安的位置看過去,除了男人側挺的五官,就是繁星點點。

她喜歡星星,喜歡浩瀚夜空中的明亮,漸漸地,垂眸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周安就被陳北的嚎叫聲驚醒。

周安皺了皺眉:“怎麽了?”

陳北抓狂似的撓了幾下頭發:“我昨晚睡着了嗎?”

周安點點頭,打算起床換衣服。

陳北幾步走到衣櫃前,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根煙:“老子不信,我要對你做了什麽,我肯定負責。”

周安微笑臉:“放心,你真的沒對我做什麽無恥的事。”說完,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陳北艹了一句:“媽的,我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這種情況下都能睡着?老子要投訴這家酒店,什麽酒?什麽酒?”

周安換好衣服,見陳北還在那裏哀聲連連,問道:“你什麽時候走?”

陳北嘴角上鈎,拿起電話,立馬嚴肅起來:“喂,張總,我是陳氏集團的陳北。對,我也在西寧,很巧的是跟你同一家酒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跟張總談一筆生意?”

周安有些錯愕地盯着陳北,陳北把手表戴上,轉身對周安說:“走吧,你們陳總說一定要跟我吃早餐。”不忘對她眨兩下眼睛。

周安:“……”

周安說什麽都不願意跟陳北一起出現,于是扯謊說起來晚了不想吃早餐。張志安也沒有勉強,或者說他要招待陳家少爺,來不及顧及自己這個小助理。

等到張志安再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周安連續确認了兩次:“陳氏集團也要跟我們一起去?陳氏集團的陳北?”

張志安笑道:“是啊,真沒想到這麽巧,陳北也在西寧,還對我們這次跟環保局的合作表現出了非常濃厚的興趣。陳氏集團是大企業,企業形象非常重要,這種與環保有關的業務也是對他們企業的一次正面宣傳。周安你要知道,綠源雖然已經上市,但跟陳氏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果陳家肯投資,那就太好了。”

周安內心非常佩服陳北這種平時不愛說自己是陳家少爺,到關鍵時刻總能拿他老子當槍使的厚臉皮功力。

張志安的行為讓周安很是納悶,本來這次去可可西裏,張志安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行程保密,小西估計也是不知道從哪裏偷聽了去。眼下,他竟然同意跟陳北見面,如此看來,意圖非常明顯,他肯定以為陳北對他的項目非常感興趣,以為自己偶遇大金主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搞砸了他的生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安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我馬上聯系小劉,讓他給格爾木那邊的接頭人說好,夥食什麽的肯定安排好。”

張志安非常滿意:“還是你仔細。”

周安剛挂掉電話,陳北的短信就來了。

【媳婦兒,崇拜的話先收一收,不要在外人面前太顯擺,這樣不好。】

周安:……

7.chapter06

chapter06

陳北和張志安從酒店門口走了出來,要不是平時見多了他那副犯賤的模樣,周安真的以為站在她面前的是位英俊非凡的年輕企業家。

雖然客觀上來說也卻是如此。

張志安跟周安介紹道:“這位就是陳氏集團的大公子,陳北。”

周安很敷衍地點點頭,陳北微微一笑表示回應,裝得一本正經。

張志安自然從來不知道陳北跟周安本是舊相識,周安去綠源工作以後,陳北雖然時常來接她上下班,但基本都是把車停在幾百米開外,連面都沒有露過。周安說,要是讓公司的同事瞧見了,那麽他就再也不用來接她了。企業之地,人多嘴雜,陳北有時候又沒個分寸,一輛保時捷改得極其浮誇,周安實在不想落下口實。只是她不知道,越是這樣,反而越給她惹了不少麻煩。

待陳北和張志安上了車,小劉跟周安說到了格爾木會有一個藏民,叫日瓦,整個行程會由他全權負責。周安記下了日瓦的電話,跟小劉道別後也上了車。

去機場的路上,張志安都在和陳北讨論項目上的事,陳北表現出來的極大興趣讓張志安的心情也異常愉悅。

周安一路無話,張志安偶爾問她幾句,她便答幾句。

到了機場以後,陳北接到一個電話。

他做賊心虛地偷瞄了一眼周安,然後一個人溜到幾米開外去接電話。

周安忙着辦理乘機手續,根本沒在意。

張志安已經登機,周安見陳北還在打電話,走過去想叫他,陳北看見周安走了過來,火速挂斷電話。

周安皺眉:“你跟誰打電話啊?”

陳北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果是女人你會不會吃醋?”

周安哦了一聲,轉身就走。陳北拉住她:“我們升艙吧,那個張志安,我看哪兒都不順眼。”

“不順眼?我看你們聊得很好啊。”

陳北一本正經地說:“我那是策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懂嗎?”

陳北叫來了乘務員,說是要升艙,乘務員一張臉笑得開了花,很快就給他們辦理了升艙手續。

登機以後,周安想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一旁的空姐本想過來幫忙,陳北進來看到,幾步走過來,從空姐手裏接過行李塞了進去。

空姐看見陳北,一張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沒過多久,先前那個空姐端來了一個芝士小蛋糕遞給陳北,陳北側身問周安:“你點的?”

周安一邊看報紙,一邊說:“沒有啊。”

陳北對空姐說:“我們沒有點這個。”

空姐也不說話,小臉上的緋紅還未散去,放下蛋糕就往機尾走去。

陳北皺眉,嘴裏喃喃自語:“這是做什麽?”

周安瞟了一眼:“可能你長得帥。”

飛機內開始提醒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飛機很快就要起飛。陳北檢查了一遍周安有沒有系安全帶,然後說:“一會兒要是困了,你就靠着我肩膀躺一會兒。”

周安突然想起,每一次坐飛機,陳北基本上都會檢查一遍她有沒有系安全帶,然後告訴她困了就靠在他身旁躺一會兒。

她每次都回答:“我不困。”

周安把報紙收好,又拿起一本雜志,那是格爾木的介紹,也有可可西裏的介紹。

可可西裏蒙語意為“青色的山梁”,又一說是“美麗的少女”……

看完雜志,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安就昏昏睡過去。在夢裏,她仿佛又回到了格爾木,那個時候爸爸還在,爸爸照相機裏的每一處風景,都像天堂一樣美麗。

在這種夢境中,不知昏睡了多久,等到周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格爾木。

一下飛機,周安就給日瓦打了一通電話。日瓦雖然是藏民,但漢語卻是學得不錯。日瓦說自己已經在5號門處等他們,他的車是車牌號為青hj522的jeep。

周安他們到五號門的時候,果然有一輛軍綠色的jeep車停在那裏。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站在車門口沖他們招手。

周安走了過去:“你好,我是周安。”

日瓦笑了笑,露出渾身上下唯一的一行白牙:“我是日瓦,一路辛苦了,請上車。”

日瓦是個性格爽朗的年輕人,年紀可能不過二十五六歲,但處事老成且周到。

幾人陸續上車。

車剛開出去不久,閑來無事,陳北問他:“你一直生活在格爾木嗎?”

日瓦說:“不,我是青海師大畢業的,這一兩年才在格爾木。”

張志安說:“這麽巧,小安的爸爸以前也是青海師大畢業的。”

陳北皺眉:“張總,你對周安很了解嘛。”

張志安咳嗽了幾聲:“還好,對自己的員工,多了解也是應該的。”

陳北笑道:“對私生活,還是不要了解太多比較好。”

張志安沒聽明白:“什麽?”

周安轉移話題:“陳總,聽說貴公司最近幾年也在極力打造屬于自己的品牌形象?是不是考慮跟我們合作?”

周安提到這件事,張志安順勢說道:“是啊陳總,我們這一次去可可西裏,也是為了跟當地的環保局合作。如果陳總感興趣,我想對于可可西裏的自然保護來說,也是極大的幫助。”

陳北對這個張志安印象一直不好,他覺得張志安這個人城府極深。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個謙謙君子,但男人多少是了解男人的。張志安這種人,說白了一點,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他記得,前年有個招标,張志安為了得到項目,竟然背地裏用下三濫的手段算計跟他最大的競争對手,不僅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更是活生生地宣告破産。雖說商場如戰場,但背地裏使陰招,實在不光彩。只是,他的公司确實對環保有貢獻,就這一點,就一直深受外界好評,整個北城的十大傑出青年,他的排位也是靠前的。

陳北嘴角上鈎:“張總确實有心了,我陳氏集團最近幾年都在參加各類公益活動,家父也是百般交代,錢要賺,名聲也要有。有些企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我們是絕對不會茍同的。”

張志安一聽陳北這句話,臉色瞬間就變了。雖然陳北沒有指名道姓地說這件事,但所謂做賊心虛就是這個道理,但凡有一點沾邊,都容易聯想到自己,更何況,陳北确實是想說給張志安聽的。

吉普車一路颠簸在回格爾木市區的路上,路不太好走。陳北平時喜歡鍛煉,身體一向很好,這點高反對他不會有任何作用。但對于第一次來高原的張志安來說,就有些吃不消。

日瓦見張志安臉色不太好,笑了笑說:“幾位是第一次來?”

周安接話:“我不是,他們兩個是。”

日瓦提醒說:“這裏屬于高原地區,不太适應的人容易産生高原反應,嚴重一點的甚至會引起肺水腫。我們今晚要先去格爾木市區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才能啓程去可可西裏。第二天的路程比較遠,如果感覺身體不适,一定要說出來。”

說到這裏,周安也注意到張志安的異樣,低聲問道:“張總,你還好吧?”

張志安極力維持自己老總的高冷,縱然有些不舒服,也不願表現出來。

“沒事。”

日瓦繼續說道:“不過,這裏的風景真是很美的……格爾木被稱為鹽湖城,位于青藏高原腹部,海拔2780米,1954年建市。盆地轄區在柴達木盆地南沿,昆侖山北麓,平均海拔2800米,面積76663平方公裏。唐古拉山鄉轄區在省境西南隅,平均海拔5400米,面積49557.5平方公裏。兩部分轄區總面積126220.5平方公裏,相當于一個福建省【資料來自度娘】。可可西裏無人區,就是由昆侖山和唐古拉山共同作用形成的。”

日瓦講得眉飛色舞,周安看得出來,他是自豪的。

很多人都說,你在可可西裏留下的每一個腳印,都有可能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印記。這片神奇的土地,既是大自然給予人類最好的饋禮,也是給我們的一個警示——如果人類再不重視自然保護,那麽如可可西裏這般聖潔之地将永遠不複存在。

8.chapter07

chapter07

車子在一個小時以後到達格爾木市區,日瓦将他們帶到一間酒店辦理入住。酒店的老板也是一個藏族女人,叫絲塔。

日瓦跟絲塔用藏語交談了幾句,絲塔一邊點頭示意,一邊斜眼掃了過來。

然後,似乎是交代得差不多了,絲塔跟着日瓦走了過來。

日瓦跟周安說:“絲塔會的漢語不多,不過基本的還是會,大體都能聽懂。有什麽事,再給我打電話,明天早上八點,我再來接你們。”

日瓦走後,絲塔把煙頭丢進垃圾桶裏,用有些蹩腳的漢語說道:“你們的房間都在一層樓,有事可以打前臺電話。房間還有很多空的,要是覺得住不習慣,随時可以換。”

靜距離面對這個女人,周安這才開始細細觀察絲塔。她跟一般的藏族女人不同,在這高原地帶,皮膚能有她那樣紅潤光滑的,确實是少數。一雙丹鳳眼和高挺的鼻梁,再加上那玲珑身段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尤物般。絲塔的性感與那些個浪.□□人不同,她看起來完全沒有一絲風塵味兒,周安的評價很客觀。

只是有一點周安有些不明白。

按理說,有這麽漂亮的老板娘,酒店的生意應該極好才是。可從周安進店,到現在為止,除了她們,沒有一個客人來辦理入住手續。而且剛才絲塔也說了,房間空得很,随時可以換。

“小安?”

周安回過神來,是張志安在叫她。

“我要先回房間開個視頻會議,八點的時候,你陪我出去一趟。”張志安又對着陳北說道:“陳總,有什麽事可以随時吩咐我的助理,咱們明天見。”

周安點點頭,陳北也點頭示意,張志安說完之後就上樓了。

陳北看了一眼張志安,對着周安說道:“他晚上叫你出去幹嘛?”

周安說:“我們這次的合作對象是可可西裏自然保護管理局,肯定要先向格爾木治理局溝通一下。”

陳北回到房間沒多久,門外就有人敲門。

陳北以為是周安,開門之後才發現絲塔站在門口。

“有事?”陳北問。

絲塔站在門口低着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明白:今晚民族街有燈會,她想邀請陳北一起去。

陳北有些意外:“你約我?”

絲塔點點頭,眼神充滿期待:“對面那條街,熱鬧。”

“這樣吧,我問問周安,如果她去,我就去。”

絲塔走後,陳北來到周安的房間。正想敲門,周安卻開了門。

陳北說:“絲塔說晚上一起去看燈會,你去嗎?”

周安:“不了,我要去找張總,晚上還得出去見客戶。”

其實,周安回到房間,把行李放下之後,正想去叫陳北吃飯。剛一開門,就看見絲塔站在陳北門口,準備敲門。

周安轉身,躲在拐角處,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周安看得出,這個絲塔,對陳北的态度不一般。日瓦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就一直往這邊偷瞄,她沒邀請自己,更沒邀請張志安,唯獨叫陳北。女人的心思,有時候不用說,光靠感官就能明白個七八分。

想到這裏,周安哼笑了一聲:“好好玩兒。”

周安轉身就走,陳北皺眉:“我跟絲塔單獨去你會吃醋吧?”

周安沒理他。

張志安和周安去格爾木治理局見了宣傳部的一位負責人,他們把合作意向跟治理局做了報備之後,這位負責人很是高興,表态一定支持。

整個洽談都非常順利,從治理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張志安說:“剛剛就電梯裏看見宣傳海報,說今晚在民族街有燈會,想不想去看?”

周安問張志安:“張總,你覺得絲塔長得好看嗎?”

張志安有些詫異周安脫口而出的這個問題,但也只思考了幾秒之後,也很客觀地做出了評價:“樣子可以,不過少了點味道。”

說到味道兩個字的時候,張志安一直在看周安。

周安沒注意,自己想着什麽,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張志安上車前又問了一句:“還去嗎?”

周安側身上車:“不去了,現在都十點了,燈會九點就結束了。”

張志安說:“你怎麽知道?”

周安說:“我也看到海報了。”

夜色中的格爾木很美,再往前走就是昆侖山,出了昆侖山就進入了可可西裏。離它如此近,卻又感覺很遙遠。隔得近的是距離,遙遠的卻是回憶。

回到酒店以後,周安看見絲塔在前臺算賬,周安走過去跟她打招呼。

絲塔擡頭看了她一眼,很有禮貌地微笑,然後繼續埋頭做賬。

周安背靠着前臺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魅眼掃了過來:“燈會好看嗎?”

絲塔笑着說:“很不錯,你也去看了?”

周安搖搖頭:“我是聽我老板說的,不過我們回來晚了,想看也看不成了。”

絲塔放下手裏的賬本:“你們明天就要走了?”

周安點點頭:“是啊。”

絲塔沉默了一會兒:“去可可西裏?”

“嗯。”

絲塔皺眉:“你們……也是去采礦的?”說到後兩個字,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

周安哼笑道:“我看起來很像煤老板?”

絲塔看了她幾眼,尴尬地搖搖頭。

周安說:“我們是去做項目的,環保項目,那是善事。”

絲塔哦了一聲,周安知道她沒聽懂,也不想多說,就上了樓。

絲塔喊了一聲:“剛才我跟陳北去看燈會了,可好看了。”

周安站在臺階上,頓了一下,然後笑着上了樓。絲塔咬着嘴唇,手中的賬簿因為手指的用力起了褶皺。

周安剛到樓梯口,就看見陳北叼着一根煙。他穿着一雙拖鞋,很是懶散地提着什麽,往房間走。

看見周安,陳北笑了笑:“怎麽現在才回來,吃飯了嗎?”

周安看了一眼他打包的面:“你平時不是最讨厭吃面了嗎?”

陳北沒說話,開門之後,周安跟着進了房間。

周安笑道:“陳少爺不會又拿着幾張金卡打算去樓下那幾家小攤販刷卡買吃的吧?”刷卡幾個字加了重音。

陳北瞪了她一眼,自顧自地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去,索性不吃了。

周安笑得前仰後合:“這麽慘,還是素面,是不是身上的現金連雞蛋都不能加一個啊?”

陳北眼淚汪汪的模樣,摟住周安:“帶我去吃好吃的,我可以【賣身】給你。”

周安:“……”

周安帶着陳北去了樓下一家川菜館,陳北點了一桌子菜,周安點了一根煙,笑道:“你吃得完嘛?”

陳北邊吃邊說:“我從昨天起就沒怎麽吃東西,今天又奔波了一天,你這還跟着老板出差,怎麽待遇這麽差,要不你來我的公司得了,肯定每天都是五星級。”

周安不想搭理他,這時候飯店老板端來了一盤辣子雞。

老板瞧了一眼陳北,意味深長地對着周安說道:“管老公不能管得太嚴,偶爾給點零花錢,也不至于連吃頓飯都成問題。”

周安瞪了陳北一眼,知道他之前肯定沒少亂抱怨。陳北打哈哈:“老板,你這麽說不對,老公只有多聽媳婦兒的話,才會有前途。”

飯店老板笑了笑,既覺得無奈,又感覺得到男人對女人的寵溺,便不再多嘴。

周安問道:“你認識旁邊這家酒店的老板娘嗎?”

飯店老板皺眉:“誰不認識啊,絲塔啊。哎……也是個苦命的人,聽說她父親以前是巡山隊的,為了保護藏羚羊,被盜獵者殺了。”

周安還是不明白:“但我看她酒店基本上沒什麽人,生意不太好,怎麽經營得下去?”

飯店老板沉默了一會兒,說:“絲塔其實是個好姑娘,只可惜自己孤苦,一個人想要生活下去很難。她阿爹死後,她就跟了一個男人,這家店就是那個男人的。但後來,那個男人也莫名其妙得病死了,所以周圍的人都覺得她命裏有克星,不僅克死了她阿爹,還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現在啊,除了外面來的人,基本上很少有人住她的酒店。”

周安哼笑一聲:“這種謬論都有人信?”

飯店老板嘆了口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9.chapter08

chapter08

第二天一大早,日瓦準時到達酒店。

周安退了房,等在大廳裏,看見日瓦打了個招呼,起身準備上車。

張志安把行李放後備箱,看見裏面塞滿了水和食物。

張志安笑道:“你拿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日瓦示意他們上車,然後解釋道:“今天路途比較艱苦,越是接近可可西裏,物資就越緊缺,所以必須帶足儲備,不然一旦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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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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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