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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跟進項目上的事,務必安排好。”
然後,挑眉對小孟說道:“走吧。”
張志安走後,日瓦悄聲在周安耳邊低語:“周安姐,張總沒事吧?”
周安眸色凝重:“能有什麽事。”
這一夜,周安睡得并不好。中途昏昏沉沉醒了很多次,最後一次醒來之後就再沒睡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她起床換好衣服,剛一走到院子裏,就看見張志安進了門。
周安幾步小跑過去,又探頭瞧了瞧他身後:“怎麽就你一個人,陳北呢?”
張志安說:“回北城了。”
周安皺眉:“回北城?”
張志安點點頭:“陳董事長親自打電話,派了人把他帶回去了。”
周安哦了一聲,突然又想起什麽:“那……你沒事吧?”
張志安:“我看起來像有事?”
周安搖搖頭,算了,沒事就好。
陳北回北城以後,絲塔難過了很久,沒過多久就回格爾木了。周安和張志安繼續待在可可西裏推動項目。
關于那晚的非法淘金隊,聽布達站長帶回來的消息說,這是一幫慣犯,幾個月以前也在可可西裏進行過一次非法開采,那個時候,罰了他們二十來萬的款,可沒想到幾個月以後,這幫人卷土重來,甚至還摸清了巡山隊的巡邏時間,選擇一個安全的時間段進行。被抓後,管理局的人勒令他們上繳器械,清理現場,又罰了幾十萬的款。
事實上,非法采金對可可西裏境內植被以及整體地貌造成了嚴重破壞,且在保護區非法采金影響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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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有些憤怒,為什麽不直接把這幫人抓起來,關他個幾年,看他還老不老實。像現在這樣,只是罰錢,一點用都沒有,人家的盈利遠大于處罰金額,這樣的懲處方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但布達說,現在,保護區的相關法律還未完全完善,但他相信,國家會陸續采取措施來杜絕這一現象的。
周安心想,這也只是布達的安慰而已,這裏面的牽扯到底有多大,只有當事人能明白了。
周安和張志安在可可西裏繼續待了一周之後,返回了北城。
飛機在晚上10點左右的時候準時降落在北城機場,周安安排了車輛将張志安送回住處之後,自己也打了一個出租車回去。
車子沿着機場路往城裏開,到了一個岔路口,司機師傅突然拐彎兒。
周安問:“怎麽了?”
司機師傅不好意思道;“前面施工,要繞一下了。”
這一繞,竟然繞到了陳北的雍景別墅附近。
周安心想:既然來了,去看一下他。
17.chapter16
chapter16
從機場到別墅,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眼下已經十一點多了,周安開門進去的時候,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周安把客廳的燈打開,放下行李之後,坐在沙發上給陳北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
周安又撥了另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周安聽着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不禁皺眉:“楊東,陳北跟你在一起嗎?”
楊東看到周安的電話,立即叫身邊的姑娘關了音響,然後笑嘻嘻地說:“北哥啊,他,他早回家了啊。你知道的,咱北哥自打遇見了你,就跟出家了似的,不念紅塵已經十幾年了啊。”
周安哦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楊東立即給陳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仍舊沒人接。楊東暗自不好,也不知道陳舟有沒有把他安全送回去,要是讓周安知道他喝得爛醉,等他清醒以後估計得掀了他新開的這家ktv。
楊東沒存陳舟的電話,只能是幹着急。新進來的姑娘湊過來:“楊少,剛才那個帥哥是你什麽人啊,介紹一下呗?”
楊東摸了一把姑娘的臉蛋,笑道:“他你就別想了,那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除非家裏那尊大佛開恩,你們這幫小妖精,趁早死心。”
姑娘顯然沒聽懂楊東的話,只是捂着嘴偷笑,然後兩人就開始點歌,一時間,包廂裏又熱鬧了起來。
轉機去格爾木那天,陳北在機場接到陳舟的電話。陳舟問他去哪裏,他也沒想太多就把實情都告訴了陳舟。有一天,恰好陳振華帶着一個客戶來陳北的公司,發現陳北已經好幾天不在公司。本來陳北平時懶散慣了,不在公司也是常有的事,但眼下這個客戶對陳氏很重要,陳北不在,卻是他的職業代理經理陸潇出面接待,難免讓陳振華心裏窩火。
陳振華回到家跟蔣芳淑提到這件事,恰好被陳舟聽到,陳舟就把陳北去可可西裏的事情告訴了陳振華。陳振華大怒,平時這個兒子圍着周安轉就算了,現在連公司的事情都不管,人家出差他還厚着臉皮跟了出去,這讓陳振華着實沒面子。
然後就是在警察局的那天,陳北還沒做完筆錄,陳振華的助理史忠就來了,陳北知道,這下糟了。
史忠是陳振華的助理,與周安是張志安的助理不同,前者是副總經理的級別。
陳振華讓史忠來,意思很明顯,陳北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只不過,他很好奇,張志安跟這幫淘金隊脫不了幹系,但卻先于他做完筆錄離開了警察局。
陳北臨到門口問了一句陳隊:“張志安沒事兒?”
陳隊說:“你管別人幹啥,趕緊走。”
陳北笑了笑,有趣得很。
陳北回到北城以後的日子不好過,陳振華訓了他好一頓,還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日子過得極沒意思。
中途他給周安打了好幾次電話,因為信號不通,他實在聯系不到周安,每天都心不在焉,如此又過了一周,直到楊東給他打電話。
那天,楊東的ktv在北城最繁華的金明路開業,請了很多有錢的公子哥兒到場開party。現場美女如雲,美酒如水中尤物,熱鬧非凡。
陳北來得最遲,此時場面已經進入高.潮。周圍有人起哄,來晚了的罰酒。楊東知道陳北最近心情不好,也想他出來放松放松,耍個盡興。于是,在楊東的極力撺掇下,陳北的那幫哥們兒都跟着起哄,陳北剛到場就生飲好幾杯。
本就沒吃什麽東西,喝得一猛沒收住,幾個輪番下來,陳北就醉了。
楊東的ktv請了不少姑娘,個個都是身材與樣貌兼備。還有好幾個,正在上大學,屬于高學歷。
上大學的那幾個姑娘,眼光長遠。周圍那些有錢少爺,雖然有錢卻也濫情,沒幾個好東西。可這個陳北,她們早就聽說,從不亂來,深情得很。
小姑娘就是這樣,雖然現實但也妄想。
妄想物質與內心都要。
于是,陳北的到來,讓她們個個都上了心,做足功課,決心拿下這個深情纨绔。
不過,結果讓人瞠目。
如預料,陳北自然沒搭理她們,自顧自地喝悶酒或是跟其他朋友談笑。
未預料,有個姑娘堵在廁所門口,主動示愛,不惜獻上雙峰,拉着陳北的手就往裏放,陳北笑道:“矽膠的話就別在這裏丢人現眼了。”害得姑娘幾乎哭花了眼妝。
另一個姑娘走上去說自己的胸是真的,陳北吐了一口煙,微眯着眼睛說:“把身份證拿出來。”
姑娘疑惑了半天,還是把身份證遞上,陳北把煙叼在嘴裏,看了一眼,就丢進了垃圾桶裏:“你不叫周安,等你哪天的身份證上寫着周安,再來找我。”
是的,只有周安,只能是周安。
周安挂斷楊東的電話以後,就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正擦着頭發,聽到有開門的聲音。
周安心想應該是陳北回來了,放下毛巾,轉身打算回房間:“藥箱裏有醒酒藥,難受就吃點。”
“周安?”
一個女人的聲音,聲線極美。疑問的語氣,顯然很驚訝。
周安怔了一下,回頭,陳北正搭着陳舟的肩膀望着自己笑。
周安走到門口,笑了笑:“劉舟?哦不,你現在叫陳舟……好久不見。”
陳舟扶着陳北:“我哥喝醉了,楊東給我打電話,我就去把他接了回來。”
叫的是我哥,意思就是深更半夜,她摟着陳北出現在這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陳舟的性格就是這樣,喜歡口是心非,永遠蒙拉麗莎的姿态,周安對她多少有些了解。
她說出這句話,意料之中。
“那謝謝你了。”說着就打算去扶陳北,但陳舟顯然沒有讓開的意思,倒是陳北看見了周安,自己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一把抱住,嘴裏還一個勁地念:想……想死老子了。
18.chapter17
chapter17
周安站在陳北身後望向陳舟,陳舟雙手握緊又松開,臉色很難看:“那麻煩周安姐了,我就先走了。”
門關上以後,周安把陳北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就去拿醒酒藥。
陳北咽下幾顆藥之後,又喝了一杯牛奶,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意識依舊渙散。
周安皺眉:“喝酒喝成這樣?要是被你爸看見,估計又得被罵了。”
陳北拉着周安的手,頭歪到她的肩膀,喃喃自語:“我不是故意抛下你,我被我爸抓了回去。”
周安坐在沙發上,把陳北的頭推開,然後将他的身體擺正,說:“好了,我又沒怪你。你先走就先走呗,又沒什麽。”
陳北搖搖頭,眯着眼睛,嘟囔道:“我不在,有人想欺負你怎麽辦?”
周安哼笑出聲:“誰欺負我啊?”
陳北說:“張,張志安。”
周安不理他,起身打算将他扶回房間,卻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整個人直接跌躺在沙發上。
男人努力睜開雙眼,酒氣上湧間,視網膜上形成的周安很模糊,但他卻像看得極清楚似的。
他知道她是周安。
他有一周沒有看見她了,十四年裏,他從來沒有超過一周見不到她。
哪怕以前讀書的時候有寒暑假,他都想方設法跑到她家瞎溜達,惹得她擔心被萬青發現,只能以家教為由,提前回學校。
愛了她十四年,追了她十四年,也被她拒絕了十四年。
多麽漫長的一段歲月,他都等了過來。
可是,如今的他再也等不了了。父母逼着他結婚,張志安陰魂不散。而周安也已經三十了,他不想讓她成為大齡剩女被人說三道四。最主要的是,他看着她難過,為了顧南難過,他甚至想,如果他可以讓她渡過這段痛苦的時光,哪怕是替身,他也認了。
客廳裏的燈因為只開了中心的一小簇,所以并不亮堂。暈黃的燈光下,女人只穿着一件長t恤,露出一雙又白又直的腿,脖頸下的鎖骨因為躺着的原因用力地凸顯着,很是性感。
陳北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周安輕聲喊了一句:“陳北?”
陳北俯下身,雙唇吻在了鎖骨上,然後循跡而下。
周安大驚:“陳北,你不要這樣子。”
陳北把她的雙手抓得死死地,周安掙紮不了,更動彈不了。
男人的喘息聲更加粗重:“我要你,現在就要。”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陳北從沙發上醒來。
清醒之後的陳北,腦袋像是要炸裂般痛,再加上一晚上睡在沙發,四肢伸展不開,全身也是酸痛無比。
看見身上披着一床毯子,他突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嘴裏止不住地偷笑,但只是瞬間,又雙眉緊鎖。
看了一眼四周,又各個房間挨着找了一遍,都沒有周安的影子。
他連忙拿起電話,給周安撥了過去。
陳北心想,如果周安恨他,或者是不想理他,他該怎麽辦。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邊好像是在敲字,周安語氣淡淡,沒有任何異常:“怎麽了?”
陳北咳嗽了幾聲:“那個……昨晚……對不起……我喝多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人的,我馬上回家去跟他們說,我要娶你。”
周安停下打字的動作,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說:“不用你負責,我吃過藥了。”
陳北皺眉:“周安,你腦殘啊,你不知道随便吃那種東西很傷身體的嗎?”
“那不然怎麽辦?萬一懷上了,還得去做掉,那時候傷害更大,還不如先吃藥。”
周安說這話的時候很淡定,她從桌子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一包煙,耳朵跟肩膀之間夾着聽筒,從煙盒裏拿出一根,點燃。
陳北頓了頓,良久:“你……不想跟我生孩子嗎?”
周安哼笑一聲,吐了一口煙:“開什麽玩笑,當然不想。”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周安以為陳北把電話挂了,正準備挂電話,就聽見陳北說:“我爸來電話了。”
周安哦了一聲:“那你先接,我做事了。”
挂斷電話以後,小西悄悄地湊到周安面前,神神秘秘地說:“周安姐,誰啊?”
周安挑眉看她:“一個朋友啊。”
小西嘴角上鈎:“不是普通朋友吧?”
周安心想,真晦氣,剛才的話應該全被她聽了去。
小西看周安不說話,索性走到她跟前來:“周安姐,你看你也不小了,如果真喜歡那個老……土豪的話,幹脆就跟他結婚呗。再說了,我看你桌上那東西根本還沒動嘛。”
周安趕緊把藥盒放進抽屜裏。
老土豪?
“他是不是已經有老婆了啊?”小西表情誇張,“難不成還有孩子了?”
小西的話越說越誇張,一個禿頂的肥頭大耳形象在她心裏根深蒂固。
“不過也沒關系,你這個年齡,當後媽也不吃虧,畢竟人家有錢嘛,夠你衣食無憂就可以了。至于張總……他還那麽年輕,值得擁有更好的。”
周安總算聽懂她的話。
“你要喜歡張志安就去追,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周安不知這話恰好說中了小西的痛處。
小西是今年剛招進綠源的職員,年輕漂亮,在公司很受歡迎。而張志安,長得不差,又是單身,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鼎盛時期。
小西剛見張志安一面就喜歡上了他,可張志安對她卻不怎麽來電。
小西在同學的慫恿下,決定跟張志安告白。以前在大學,不管多優秀的男生,只要她親自出馬幾乎都能搞得定。只不過,張志安卻并不是大學裏的小男生。他對小西這樣的女生并不來電,小西告白失敗之後,又有同事跟她說,她之所以告白失敗是因為周安從中作梗。謠言中,周安是一個來者不拒的“婊”。她被一個又老又醜的土豪包養就算了,還勾搭張志安,使得張志安對其有念想,自然就拒絕了小西。
眼下,這件事被周安拿出來羞辱,小西覺得心裏又是羞愧又是生氣,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只哼了一聲,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下午一直很忙,好不容易緊趕慢趕完成手頭上的事,周安打算給萬青打電話,說晚上回去吃飯,她已經很久沒去看她了。
“回家吃飯啊……”萬青沉默了幾秒,“幾個人啊?”
周安看了一眼抽屜:“有個朋友,我問問他來不來。”
19.chapter18
陳氏集團的大樓坐落在整個北城最繁華的金明路,旁邊的希爾頓大酒店已經成為禦用酒店,陳氏的所有客戶接待都在那裏進行。
此刻,陳氏近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股東都坐在一號會議廳,陳振華看了看手表,不禁皺了眉。
史忠側頭對身邊的陳舟小聲問道:“小北怎麽還不來?”
陳舟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何嘗不知道,陳北從來不喜歡這種嚴肅的會議,不遲到個半個小時以上,又怎麽會出現?只是看史忠的表情,她也只能在心裏默念,希望陳少爺可以跟他爸心靈感應,知道陳董事長已經快爆發了。
“我一個小時以前就已經打過電話了,估計這會兒在電梯裏了。”也可能還沒出發。
又過了十來分鐘,等陳北懶懶散散地叼着一根煙走到會議室的時候,會議桌兩邊已經齊刷刷地坐滿了人。
陳振華坐在中間,臉色如預料中的不太好看,史忠坐在一旁連帶着身邊的陳舟都在給他使眼色。
陳北随意瞄了一眼,今天參會的,還真都是些平時不大露臉的老頭兒老太太,陳振華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爸。”陳北喊了一聲。
陳振華冷哼道:“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爸,有我們陳氏集團嗎?天天這麽不務正業,你對得起爺爺苦心經營下來的産業嗎?”
陳北知道,陳振華接下來肯定又要巴拉巴拉說一些關于爺爺當年是如何白手起家,陳氏又是如何在商海沉浮的。
坦白講,這些事情,他從小聽到大,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着實沒有太多威懾力。
可這次,陳北卻猜錯,陳振華并沒有過多感慨歷史。只一一介紹完那幫股東後,直入主題。
“我們陳氏在北城的地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這一切,都得益于諸位的盡心幫扶。如今,陳氏面臨轉型期,綠源公司的收購自然首當其沖。”
臺下那些頭發花白的老人都表示贊許,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總結起來就是轉型刻不容緩,企業宣傳最為重要。
而對于選擇綠源公司,不用明說,大家心裏都清楚,年輕的朝陽企業,名聲好。
只是有一點陳北不明白,張志安顯然不是一個軟柿子,綠源就像是他的一層皮,掩護他的所有合法以及不合法的勾當,他能這麽輕易讓別人把自己的皮撕了去?
可看陳振華的模樣,又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除非,他有把柄掌握在陳氏手中,而這個把柄的重要程度,足以讓他用綠源來換。
陳北突然想起那天在可可西裏警察局,小孟将張志安帶來做筆錄。随後,史忠就到了。再之後,史忠帶走自己,而張志安在那之前就已經離開。看來在這期間,他們已經做完一筆不小的交易。
會議接近尾聲,陸潇才姍姍來遲。
陳北笑着低聲對陸潇說:“你小子可以啊,不愧是我爸面前的紅人,會都開完了才來,讓我這陳家第一痞少的面子往哪兒擱?”
陸潇白了他一眼,把相關資料交給陳振華。
陳振華翻了幾頁,滿意地點點頭:“以後你們公司的事,小北必須親自督辦,不能全部都交給你自己就不管了。這是他的公司,他得上心,要不然,我就收回股權。”說完最後一句話,卻是看向陳北。
要是換做往常,收就收呗,估計過一段時間,又得變着法兒折騰他來接管了,可眼下,陳北卻是默不作聲,眼裏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陳北想到周安,如果要給她一個安定的家,自己必須要強大起來,再這麽渾渾噩噩,終究不是個事。
“爸,你放心,從今以後,我肯定事事上心。”
陳振華沒有想到陳北今天會表态,陸潇也有些詫異,但索性都以為他又是随口之說,并未當真。
陸潇是陳北所經營的愛安連鎖酒店的職業代理人,哥倫比亞大學金融系高材生,曾在華爾街做風投,盛名一時,後來被陳北挖回國,來到陳氏。
陳北自己找的人才,用着很合心意,偏偏這個人,在陳振華面前也吃得香,可謂混得是如魚得水。
陸潇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一套深黑色的修身西裝,襯得很是沉穩幹練。
陳舟坐在陳振華的另一邊,跟陸潇恰好是對面。陸潇坐定之後首先跟陳北彙報了上市的準備情況,說話間不小心瞟到陳舟,然後微微一笑,很是謙謙公子模樣。倒是讓一旁的陳舟,顯得極其不自在。
陳北對陸潇很信任,也不多問細節,知道一切順利也就放了心。
會議結束以後,陳北在門口叫住了史忠,此時只有他兩人,一些話,陳北如果不問,心裏終究是個疑慮。
“忠叔,張志安真的同意綠源的收購案嗎?”
史忠也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他跟在陳振華身邊幾十年,什麽世面沒見過。
“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問題,張志安不同意,綠源肯定沒法順利收購。”
陳北皺眉:“你們的交易是什麽?”索性不再兜彎子,直接了當地問。
史忠笑道:“小北,在商場上,你還太年輕,等你經歷多了,就懂了。”
說了半天還是繞來繞去,陳北覺得無趣,瞬間沒了興致。
樓下,陳舟的寶馬車剛剛發動引擎,陸潇擡了擡眼鏡,遠方的那一抹紅絕塵而去,像是絢麗的晚霞,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老陸。”
陸潇這才回過神,轉身看見陳北站在大廈門口,抽着煙,滿臉笑容。
“等我?”
陳北吐了一口煙:“心裏悶,玩兒去?”
陸潇幾步走過去,哼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跟你這麽久,我還第一次看見你主動跟董事長表決心,沒吃錯藥吧?”
聽到這兒,陳北又猛抽了幾口煙:“我在你心裏就那麽沒魄力?”
陸潇嘶了一聲:“周安又惹你了?”
陳北的手頓住,一根煙還沒抽完就丢進了垃圾桶。這邊,楊東剛好打來電話說是車子已經到了門口。
陳北剛想罵一句哪個門口,就看見一輛異常騷包的綠色賓利停在面前。
車窗搖下,楊東戴着墨鏡,一旁的妹妹非常懂事地跟他們打招呼,陳北說:“不是,我是讓你組個局陪我喝點酒,你帶個女人算是怎麽回事?”
楊東取下墨鏡,很是委屈:“喝幹的啊?”
陳北不搭腔,楊東無趣地揮揮手,副駕駛座上的美女踩着十二厘米的恨天高被趕下了車。
陸潇笑道:“我是斯文人,你們的方式太狂野真不适合我,我還是先回公司把資料整理整理吧。”
陳北喝道:“他媽的一個都不準走,今晚誰輸誰就在金明路裸.奔。”
楊東瞬間來了興致:“好啊,這個好。陸潇,你甭怕他,他今晚得哭着求我們放過他。”
20.入V通知
張志安中午就出去了,一直到下班都沒有回來,周安看了看手表,想着萬青的話,還是給陳北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嘟……嘟……嘟地響了十來秒,最終因為無人接聽而占線挂斷。
周安将手機放進包包裏,出了公司大門。
萬青住在北城三環外的一個老舊小區裏,這是老房子了,按理說應該早就要被拆遷的。周安明白,她之所以不願意接受高額的拆遷費,無非就是因為那是她跟周強生活過的地方。
幾年前,陳氏開始大面積投資樓市,北城近乎三分之二的老舊房屋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了拆遷房。而萬青這一棟,也是高樓林立的片區當中唯一與之格格不入的老屋。周安想起當初陳北為了幫她保下這房子,差點沒跟家裏鬧翻,好在陳振華雖然對自己這個無不正業的兒子很是失望,但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心裏縱然有萬般無奈,也終究拗不過這根獨苗苗。
剛走到門口,周安就看見萬青提着兩大包東西往小區裏面走。周安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急忙幾步跟過去,幫她提起手中的袋子。
“媽,您以後要買大件東西就跟我說,別一個人提那麽多,小心胳膊到晚上又痛了。”
“沒啥大件東西,就是些菜而已。”萬青一只手扶着手臂,一雙眼睛四處張望,“不是說……有朋友要來嗎?你看我這,買了這麽多菜……”
周安淡淡地說:“他沒接我電話,我就先走了。”
萬青皺眉:“你跟他提前說好了嗎?”
周安不吭聲,她在猶豫,在糾結,更是矛盾。
一直走到家門口,周安轉身:“我手不空,掏不出鑰匙,你開一下門吧。”
萬青摸出鑰匙把門打開,屋內的家居有些陳舊了,但好在所有擺設都簡單而整潔,看得出每天都有收拾打掃。
“安安,你肯定沒跟他約好吧?”等進了屋,放了東西,萬青還是從自己女兒簡短的言辭中察覺到什麽,忍不住問道。
周安把萬青推進廚房:“好了好了,我再打個電話,他如果有空,我就讓他來蹭飯。萬女士,你必須給我長臉,拿出你當時征服我爸的絕技出來。”
萬青笑了笑:“這丫頭,越來越沒正形。你趕緊給我打,聽見沒有。”
萬青進了廚房,周安笑着去摸手機,等解鎖浏覽到已撥電話那裏的時候,心裏竟然有些忐忑。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陳北第一次來她家,而她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想帶他回家的?
是萬青問她一個人回還是兩個人回的時候?是在可可西裏看到絲塔看他眼神的時候?是陳舟出現的時候?還是……昨晚在他身下叫出聲的時候?
周安啊周安,你到底是在乎他,還是只是不想別人占有他?
一個不留神,電話按下了撥通鍵,周安拿起手機放到耳邊,電話很快被接通,卻沒有人說話,只是從聽筒裏傳來楊東的聲音:“北哥,有陳舟在,你不會不好意思吧?”
陳北的聲音跟楊東一樣,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什麽不好意思,這可是我妹妹。”
楊東哈哈大笑:“少來,誰不知道,你追周安以前喜歡的是陳舟啊。”
然後就是一陣哄笑,緊接着電話嘟嘟嘟地占線。
“你打了嗎?”萬青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還端着一盤菜。
周安說:“今天少做一點菜,兩個人吃不完。”
萬青嘆了一口氣:“下次早一點約人家。”
周安沒吭聲。
吃完晚飯,已經是晚上九點。
周安說要回去加班,從萬青那裏出來就直接回公司,打算把今天沒來得及處理的數據報表整理出來。
可剛到公司門口,卻看見張志安從裏面走出來。
“張總?”周安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有空嗎?”
“嗯?”
“陪我喝點酒。”
周安:“……”
周安自然是不想陪張志安去喝酒的,只不過看他神情淡漠,好像滿腹心事,又實在不忍心拒絕。
說是陪張志安喝酒,其實卻是他一個人獨飲,周安連句話都插不上。
兩人起初只是在街邊小攤喝,後來索性坐到大馬路邊上。幾瓶啤酒下來,醉的卻是周安。
“前面就是金明路,酒吧多得很,我們接着喝啊。”周安已經站不穩,卻仍舊嚷嚷着要喝酒。
張志安拗不過,只得陪着她。
兩人一路跌跌撞撞,卻在岔路口撞見了熟人。
陳北半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穿一條運動褲,正酣暢淋漓地在路邊跑着。身旁跟着楊東一夥人還有陸潇和陳舟都在。
先是楊東看見了周安,然後是陸潇和陳舟,最後才是陳北。
陳北全身都濕透了,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肌肉往下滾落。所有原本在嬉鬧的人都停在了原地,表情也僵在了那一刻。
張志安摟着完全站不穩的周安,站在陳北面前。
楊東暗自叫糟,這下還不得打起來。
可沒想到,陳北站在原地好幾分鐘,一言不發。最後哼笑一聲,甩了甩停在短發莊子上的汗珠,轉身就走。
周安看見陳北走,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似乎本能地就想追上去。
陸潇攔住張志安,楊東攔住陳舟。
陳北腿長,步子邁得寬,走得極快,周安因為喝了不少酒,走不穩,好幾次險些摔倒。
直到對方突然停下來,周安一個不小心,直接撞上了後背。
陳北轉身,滿眼猩紅地望着她,聲音嘶啞:“周安,如果你要找人療傷,這個人可不可以是我?”
“你不要去找別的男人,我受不了。”
周安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唇角微張,想說什麽,但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陳北見她不吭聲,怒上心頭,直接把周安摁倒牆邊。
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只片刻就堵上了對方的唇。
周安被他吻得呼吸不上來,雙手在他赤.裸的後背上抓出了幾條紅痕。
陳北吃痛,悶哼一聲,雙眼瞪她。那一刻,周安不敢惹他,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野獸,随時有可能把她生吞活剝。
直到周安雙眼擠出幾滴淚,對方才慢慢地冷靜下來。
“怎麽了?怎麽哭了呢?”男人一把抱住懷裏的女人,輕聲安慰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21.三更合一
世間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物降一物,比如陳北和周安。
北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偏偏深情得讓人瞠目。
明明很氣她, 可她一哭就慌了。
楊東總說:太他媽對不起你老爹給的這把金湯匙了。
可陳北不這麽覺得:我要看上哪個女人, 那就得往死裏疼。
那日, 陳北因為周安的一句話, 心裏憋悶, 打算約楊東和陸潇喝酒解悶。
酒過三巡, 包廂裏已然亂成一團。
陳北一幫人拼得厲害, 關鍵時刻, 看到周安來了電話,本想去接, 對方又挂斷,再打過去,就不通了。
楊東起哄陳北裸.奔, 正吵着,陳舟找來了。
他跟陳舟的事情, 只不過都是些情窦未開時的玩笑過往,但偏偏在陳北的朋友圈裏有過那麽一段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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