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的畫技震驚了我們那幾個修油畫的學生。當天下山後,我立刻去見我的導師沈教授,他是畫界名人,在歐洲留過學,對我的學業有過不可磨滅的影響......”
在寬敞明亮的客廳裏,沈教授戴着老花眼鏡,坐在沙發上,仔細觀摩着卓曉飛攤在茶幾上的兩幅畫,半響不語,神情陰沉不定。
卓曉飛望着恩師鬓邊的白發,不由嘆道:“我對不起老師的栽培,畫技一直沒有突破,實在慚愧!”
沈教授終于開口,但眼睛還是停留在那兩幅畫上:“我理解你的心情。這女子的确比你畫得好,但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尤其是你給那女子畫的這幅肖像,的确很美,但卻給我一種妖異之感。這個女子會是什麽人呢?”
卓曉飛嘆道:“經老師一提醒,我也覺得當時那女子是有一種神秘妖異的美感,可我若是能畫出這種微妙的感覺,此刻就不會在這裏自我頹喪了。”
沈教授卻搖頭道:“不,不,曉飛,你不用太過謙虛。你畫那女子雖然沒有她畫你畫得好,但你還是功底不淺,真的畫出了一種與衆不同的風韻,你自己難道看不出來嗎?”
卓曉飛順着老師的手指,向自己的作品看去,陡地一震,顫聲道:“老師,這是怎麽回事?這幅畫自己會變?......”
沈教授聞言一驚,笑道:“什麽意思?這不是你畫的嗎?什麽會變?”
卓曉飛仔細望着那幅畫,眼裏閃現出驚疑的神色,吃吃道:“老師,我不是開玩笑,這幅畫的确是我的作品,可此刻卻給我一種陌生驚奇的感覺,因為當時我完成得絕對沒有這麽好。當時我只畫出了那女子的粗淺輪廓,可您看這幅畫中的女子,分明散發出一種神秘妖異的魅力,這是我當時絕對畫不出來的......”
沈教授盯了卓曉飛半響,一邊卷起那副女子畫像,一邊嘆道:“曉飛,我看你是平時畫畫太用功,有些走火入魔了。你明明畫得很好,為什麽要妄自菲薄呢?這兩幅畫今晚先留在我這裏,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我。”
說罷不聽卓曉飛的分辨,硬将他送出了門。
卓曉飛講到這裏,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裏有一種挑戰的意味。
我喝幹瓷碗裏的紅酒,嘆道:“如果我附和沈教授的想法,你一定會認為我沒有想象力,作為一名作家是浪得虛名,可你所敘述的實在是匪夷所思。明明是你自己作的畫,怎麽會變出神韻來?我認為不排除你精神緊張的可能性。”
卓曉飛将瓶中最後一點紅酒倒給我,淡笑道:“你這麽說,我也不會笑話你,因為再有想象力的人,聽說這種事,都會有太多疑問。當晚我被恩師趕回住所,一夜未眠,眼前總是浮現出那白衣女子的倩影。淩晨5點,我好不容易要入睡,電話鈴聲陡然響起......”
卓曉飛懶洋洋地拿起床邊的電話,聽出是師母的聲音。沒聽幾句,卓曉飛便從床上猛地跳起,面色早已變得煞白!
一小時後,當卓曉飛打車來到沈教授的寓所,天才蒙蒙亮。沈教授家裏站滿警察,師母的哭聲遠遠地便傳入卓曉飛的耳朵。他闖進沈教授的畫室,只見幾名警員站在兩幅畫架前,師母畢秀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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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曉飛的眼光落在那兩幅畫上,陡地一震。尤其是那副自己昨天畫的白衣女子畫像,更令卓曉飛背脊裏升起一股涼意!
一名警官模樣的人朝卓曉飛望來,沉聲道:“少年人,聽說這兩幅畫是你帶來的?”
卓曉飛似乎沒有聽到警官的問話,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副女子畫像。卓曉飛清楚地記得,昨晚自己雖然覺得這幅畫在神韻上有變化,但畫中女子的姿勢并無異樣,女子是正面朝向觀衆,可是此刻,畫中女子卻已經偏轉身去,半邊臉頰被秀發遮住,只剩一只充滿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令人不寒而栗!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自己難道在做夢?卓曉飛一邊狠狠地捶着自己的頭,一邊問道:“師母,請你把剛才在電話裏講的再說具體一點,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師母畢秀英比沈教授年輕二十歲,也是北京藝術學院的教授,不過教的是國畫。畢秀英在卓曉飛眼中,一直是沉穩、慈藹的象征,從未給卓曉飛這種失魂落魄的印象。卓曉飛永遠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師母是在兩年前的一個傍晚,到沈教授家請教問題,教授卻不在家,只見到美麗溫柔的師母畢秀英。卓曉飛當時感覺師母長得好美呀,簡直跟仙女一樣。那天傍晚沈教授一直沒有回來,卓曉飛便向師母請教了很多關于繪畫的問題。正要告辭時,師母畢秀英忽然将他推倒在沙發上,然後跪在他面前,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卓曉飛還未反應過來,師母畢秀英已經從他褲裆裏掏出那根小雞巴,用自己胸前那兩團柔軟而富有彈性的乳房夾住,搓揉起來,一邊搓一邊叫小乖乖。卓曉飛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師母用乳房侵犯,不由又是興奮,又有點害羞,因為卓曉飛那時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正在回憶荒唐往事,只聽師母畢秀英啜泣道:“昨晚你走後,我發覺老沈許久不上樓休息,便下樓來催他,發現他一個人坐在這畫室裏,盯着兩幅畫看。我也是學畫的,一眼便看出這兩幅畫是佳作,尤其是這幅白衣女子圖,更是表現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韻......”
畢秀英當時一邊伸出纖指輕撫着那幅女子圖,一邊柔聲問道:“老沈,今晚我一直在樓上備課,想不到你的學生給你送來了如此優秀的作品。這畫中的女子是誰?莫非是曉飛的女友?不對,曉飛的女友不是葛麗嗎?咦?老沈,你怎麽了?——”
畢秀英在講話中陡然發現丈夫靠在椅子上,盯着那副女子畫像,神情恐怖,額頭汗珠不斷地滴下,忙上前扶住丈夫。沈教授擡手指着那副女子畫像,顫聲道:“秀英,那幅畫,那幅畫,有鬼!......”
畢秀英聞言一震,不由再次向那幅畫望去,只見畫中女子身形微轉,長發飄飄,半邊臉龐巧笑倩兮,給人以純潔俏皮的美感,何來鬼的感覺?
卻聽沈教授一字字顫聲道:“這幅畫,曉飛一拿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曉飛說自己憑目前的功底,畫不出如此神韻的肖像,我當時還以為他謙虛。曉飛走後,我忍不住坐在這裏研究這幅畫,越看越不對勁。你知道嗎,這幅畫中的女子,起初是正面朝向我,可是我坐在這裏看了幾個鐘頭,卻發現畫中的女子在慢慢地轉過身去......”
卓曉飛截斷了師母的話頭,震驚道:“什麽?畫中的女子真會轉身?怪不得我方才一見這圖畫,就覺得十分異樣。而且這畫中女子的眼神,原先是清澈明亮的,此刻怎會變得如此怨毒?”
畢秀英瞟了那副畫一眼,迅速移開了目光,泣聲道:“是的,我也記得這畫中女子的眼光原先是清澈明亮的,可是當她即将在畫中轉過頭的時候,這眼光就在剎那間變得如此怨毒恐怖!也就在她眼神轉換的那一刻,你的沈老師,嗚嗚......他的心髒病突然發作,嗚嗚......”
卓曉飛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問道:“老師此時在什麽地方?”
那名警官此刻總算插進話來:“沈教授已經因心髒病突發搶救無效,于今天淩晨四點逝世,目前屍身暫存于醫院停屍房。至于沈教授的真正死因,我們還沒有定論。他雖然被确認為心髒病突發而死,但引發心髒病突發的原因是否他人故意制造,我們還需要調查......卓曉飛,你師母和你的敘述我們警方十分懷疑,因為我們并沒有發現這幅畫上的女子會轉身,所以我們不能輕信這種無稽的靈異事件,一定要深入調查。希望你們能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
卓曉飛還是沒有理睬警官,他沉默了半響,從畫架上卷起那副女子的圖畫,轉身向外走去。
幾名警員攔住了他。那警官冷冷道:“你現在哪裏都不能去,你跟畢秀英女士現在都必須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卓曉飛正欲發作,發現師母用眼神阻止自己,便長嘆一聲,停下了腳步。半小時後,卓曉飛與畢秀英被帶到警局。在審訊室內,卓曉飛面容呆滞,交代了自己昨日在香山上遇見那神秘白衣女子的事件,并請來幾名同學作證。葛麗也來了,一來就大罵卓曉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