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你放下。”那大漢放下鐵鍋退了出去。陳彪不由問道:“娘,梭寶少爺是誰?”介魯女巫笑道:“是你的弟弟呀。梭寶,快進來,吃你的晚餐!”于是陳彪便看見那條惡犬奔入大廳,伸爪掀開鍋蓋,一股怪異的香氣飄入陳彪的鼻孔。陳彪陡然望見鍋裏泡着一顆煮得稀爛的人頭,還有一只被煮得只剩骨骼的手臂,手臂上還套着一只綠色玉镯。陳彪頓時癱軟在地,顫聲道:“阿桑!......”他實在難以想象,女友阿桑今早才被自己送回家裏,此刻怎會成為惡犬鍋裏的食物?介魯女巫卻嘿嘿邪笑道:“阿彪,你是我介魯的兒子,不必對一個凡間女子動真情。梭寶一見這姑娘就流口水,所以娘不得不抓來給他吃。你記住,今後一定要認梭寶作你的兄弟,如果你膽敢将他看做一般牲畜,我就把你看成牲畜!”從那以後,陳彪就莫名其妙多了只狗兄弟,這件事除了他的心腹手下,很少人知道。幸虧介魯女巫一年中的大半時間都帶着梭寶四處雲游,自己很少見到這位常以人肉為食的狗兄弟,也算眼不見心不煩。後來陳彪聽說母親身邊的這只惡犬不是一般的畜類,而是一個魔界的狼人與母親所生,但也不敢向母親打聽确切。這次陳彪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清秀淡雅的女子,母親卻再次出現,還要自己安排将文慧嫁給一只狗為妻,陳彪一方面覺得荒謬,一方面也在心中隐隐不平,感到自己在母親心目中還不如一只狗。
當然,陳彪在母親面前絲毫不敢流露出這些拂逆的念頭,望着母親跟那只兇惡愛犬親密的景象,心裏交織着別扭和嫉妒的情緒,磕了一個頭,正欲告辭離開,介魯女巫忽然面色一變,顫聲道:“不對,不對,梭寶,你今天出去遇見了什麽?”
陳彪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問道:“娘,發生了什麽事?”
介魯女巫卻一把摟住那惡犬梭寶的脖子,撥開狗毛,用枯瘦的手指從梭寶的皮肉內抽出一根細弱毛發的銀針,舉在燈光下晃了晃,冷笑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娘頭上動土!”
陳彪驚道:“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介魯女巫用手指摩挲着那根銀針,沉聲道:“這是降頭針。這兩天梭寶一直沒有回來,我本已奇怪,卻想不到有人竟敢對我的梭寶下降頭針,驅使梭寶做事。讓我抓到此人,定将其挫骨揚灰!”
一頓之後,又沉吟道:“從這根針來看,此人的降頭術也算有些火候。阿彪,你先回去,待我抓住了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再安排那姑娘跟梭寶見面。媳婦總要見自己的老公,我們也不必一直這樣遮掩下去。”
陳彪總算拜辭了母親,退出了那個陰森的山洞。在回去的路程中,他一方面震驚于在這世上竟然有人敢招惹自己的母親,另一方面又在心底隐隐埋怨那個人怎麽不一舉除掉惡犬梭寶,那麽文慧就能屬于自己了。
且說文慧自從答應了陳家的提親,将那張三百萬元的支票寄到巴黎之後,又趁歐陽瑞來時要了一些錢,并坦然說明自己的弟弟在巴黎遇到了麻煩。歐陽瑞的語氣很是豪爽:“既然是文慧小姐的弟弟遇到了麻煩,就等于我們陳家的家事。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解決!”說着立刻打電話給公司,讓人送來一張六百萬元的支票,遞給滿臉淚水的文慧。
文慧攥着支票,不由嘆道:“陳家對我的幫助,我永世難忘。不管梭寶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都願意嫁給他。陳議員真的不願意我在婚前跟梭寶公子見一面?”
歐陽瑞盯着文慧秀麗之極的臉龐,在心底發出一陣暗暗的嘆息,心想眼前的美女若是知道自己将嫁給的是一條惡犬,不知将會是什麽反應。當下也只有支吾道:“陳議員最近很忙,若是有空或許會安排梭寶公子跟文慧小姐見面。文慧小姐你就耐心地等待好了。”
一旁的依娜忍不住問道:“歐陽經理,陳議員在商界和政界也算是大名鼎鼎,可是從未曾聽說他有個弟弟。這梭寶公子可真是一位神秘人物,我想他不是長得很抽象,就是長得很帥吧?”
美芳道:“依娜,你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只要能嫁入陳家,就能改變我們的命運。你還在乎男人的美醜嗎?”
歐陽瑞面色一沉,冷哼道:“梭寶公子長得帥不帥,不是你們有資格問的。”
說着語氣轉和,對文慧笑道:“文慧小姐,我有事先走了。不管婚前你跟梭寶公子見不見面,現在都請你做好嫁入陳家的準備。需要錢,随時跟我說。”
歐陽瑞走後,文慧的目光打量着兩名漂亮的室友,嘆道:“你們真的要跟着我嫁入陳家?那可不一定是幸福的歸宿。你們條件這麽好,為何非要跟着我去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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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娜和美芳對望一眼,皆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依娜嘆道:“文慧姐,你難道對我們這種社會底層的生活還不感到厭倦?成天給那些富人奸商跳舞,受人騷擾,沒有任何地位。陳家在整個南洋地區呼風喚雨,就算到他們家裏做仆人,也比外邊的一個小官員強百倍!”
文慧感到跟她們實在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只有嘆息,伸手從衣架上取下大衣,向門口走去。
美芳道:”文慧姐你到哪裏去?”
文慧淡淡道:“景山墓園。”
兩人望着文慧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不由發了一陣子呆。依娜嘆道:“這個文慧,真是不可理解。洛平是個窮小子,又背叛了她的感情,她竟然還要去給他掃墓!”
天色蒼茫,細雨蒙蒙。文慧沒有打傘,任秀發在風雨裏飄拂,穿行過一排排墓碑,最後在一座沒有任何裝飾的墓前停了下來,眸光穿過雨絲落在墓碑相框上,淚水混合着雨水流下。
照片上是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表情很是樸實。文慧看得正癡,忽聽背後一個滄桑的語音道:“這樣一個相貌樸實的青年,怎會被酒吧舞女勾引?他的死,值得懷疑。”
文慧聞言一震,轉過頭,觸目之下,又是一驚。
自己面前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色風衣,頭發略微卷曲,英俊的臉龐透出一股迷人的魅力。文慧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不由呆了半響,才問道:“你是誰?怎會知道我死去男友的事情?”
那男子嘆道:“小職員受色誘死于非命,其美麗女友即将嫁入陳氏豪門......這段時間的報紙媒體一直在大肆渲染,我怎能不知?我只可惜文慧小姐受人愚弄,最後陷入兇險的圈套尚不自知。”
文慧顫聲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男子的眼裏流露出溫柔的神采,打開一把傘,為文慧遮住雨絲,柔聲道:“我叫陸風。你如果聽過這個名字,就該相信我。”
文慧聞言震驚,欣喜道:“俠客陸風?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你?”
語音未畢,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笑:“我道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原來是聞名遐迩的俠客陸風。你真是膽大包天,我看你是活夠了!”
文慧被那陰森森的笑聲唬得渾身發抖,陸風也面色一變,随即流露出輕蔑的微笑,将雨傘交給文慧,柔聲道:“不要怕,這些邪魔妖人,膽敢撞上門來,是自尋死路。你且在這裏等待,我去去就來。”
最後一個“來”字還在文慧耳畔回蕩,陸風的身形已在十丈開外,如一只黑鷹掠出墓園,穿過一片疏林,在一條溪澗旁驟然停步。
從一座岩石後緩緩踱出一名面相獰惡的黑衣老妪,拄着一根鬼頭拐杖,相隔數丈盯着陸風的背影,冷笑道:“聽說俠客陸風是括當的師弟,武功猶在括當之上。當年括當死在果毛巫師手裏,你不去找果毛巫師報仇,還有工夫來管我們陳家的家事!”
陸風并未回頭,撿起一根枯枝,蹲在溪邊,輕輕撩動着溪水,淡淡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承認自己不是果毛巫師的對手,所以暫時不去找他。介魯大師若有能耐,何不去找果毛巫師比個高下?”
介魯女巫眼中射出憤恨之色,擡起一只枯瘦的手,指間夾着一根銀針,冷笑道:“我聽說你武功很高,卻想不到你也會降頭術。可惜你這根降頭針在我面前只是班門弄斧,你還是自己收着吧!”
說着單手一甩,那根細小的銀針竟帶起一陣呼嘯的陰風,向陸風射去!
陸風已經回過頭,清楚這根射來的銀針不但帶着陰柔勁力,更可能已被下了惡毒的咒術,若被刺中,後果不堪設想。當下面色沉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