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烤肉
順熙帝做了帝王這麽久,向來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今兒個卻被小姑娘問得一時間有些尴尬,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胡須:“……朕只有一個妻子,就是你岑伯母,其他的人都是妾。”
“我阿娘說三妻四妾的男人都不好,他們的妻子會傷心的。”漪寧很天真的回了一句。卻見順熙帝臉色突然變得陰沉,她莫名的有些怕了,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袖子,腦袋低垂着不敢看他那雙眼睛。
“岑伯父,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岑伯父是好人我知道的,可是阿娘說的好像也沒錯啊……”最後一句話是嘟囔着說出來的。
順熙帝斂去眼底的冰霜,伸手将小姑娘撈進自己懷裏:“阿寧沒說錯話,只是你太小了,很多事等你再大一些或許會比現在有不一樣的體會。”
漪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隐約覺得岑伯父有些生氣,于是沒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岑伯父,獵場有沒有大灰狼?”
順熙帝看她縮在自己懷裏,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他厚實的臂膀摟着小丫頭,唇角噙了一絲笑:“有,當然有了,還有大蟲呢,什麽獅子啊,豹子啊通通都有。”
漪寧哆嗦了一下,抓緊了順熙帝的領口,很認真的說:“那岑伯父你到了獵場不能離開我,否則我會被吃掉的,這樣你以後就看不到我了。”
順熙帝寵溺地親了親她額頭的碎發,輕笑着應道:“好,岑伯父一步也不離開你,去哪兒都把你帶上。”
。
到達圍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安營紮寨之後順熙帝命皇子、伴讀以及各大臣們休養生息,待次日再進行狩獵。
這次狩獵因為帶了漪寧,皇後便派了金嬷嬷随身照顧,夜裏漪寧也是同金嬷嬷睡得。
她有些認床,晚膳後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下,還是順熙帝親自過來給她講故事,最後才算是睡着了。
翌日,漪寧睜眼時天還沒大亮。金嬷嬷在她床榻前打了地鋪,她睡眠極淺,漪寧只輕輕翻了個身她便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見漪寧也已經坐起來了,金嬷嬷柔聲問:“郡主怎麽起了?”
漪寧頭發因為睡了一夜蓬蓬松松的,還有些淩亂,但臉上卻沒什麽睡意,而且極為精神,一雙杏眼圓溜溜的。她四下看了看:“天還沒亮嗎?我不困了。”
金嬷嬷回道:“天色尚早呢,不過郡主若是睡不着,奴婢陪您出去轉轉。”營帳四周全是守衛,倒也是安全的。
漪寧點點頭,掀開被子下了床,由金嬷嬷伺候着自己梳洗。
出了營帳,外面還沒大亮,天上泛着魚肚白,周遭彌漫着薄薄的霧氣。守衛們此時都恪盡職守,一個個站得筆直,漪寧走動時若是遇上巡邏的侍衛,他們也都規規矩矩向她問安。
清晨的溫度還有點涼,金嬷嬷怕她凍着,特意為她裹了件小氅衣。氅衣是皇後親手為她做的,帽子上有兩只兔耳朵,每次她帶上帽子就會有兩只粉色的兔耳朵高高豎起着,再配着那粉雕玉琢的一張臉,甚是可愛。
突然,她停下來用鼻子嗅了嗅,眼睛裏透着希冀:“金嬷嬷,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
金嬷嬷聞聲也仔細聞了聞,凝眉想了片刻:“似乎……是烤肉的味道。”這大清早的,誰居然有閑心吃烤肉?
漪寧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突然覺得好餓。
“郡主,似乎是從那個方向飄來的。”金嬷嬷指了指東面。
香味越來越濃,漪寧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金嬷嬷,咱們去看看吧。”說着,自己先邁着小短腿往東面跑着去了。
一棵槐樹下面,邵恪之和岑琰二人正席地而坐,中間一團火熊熊燃燒着,兩人手裏用木棍紮了兩塊兒肉烤着,香氣四溢。
漪寧忙不疊跑過去:“邵哥哥,你和三哥哥在吃什麽?”
岑琰看到她很是意外:“阿寧,這天還沒亮呢,你怎麽就起了?”
“睡不着了。”她說着過去在兩人中間坐了下來,眼巴巴看着岑琰手裏的烤肉。
岑琰笑看着她:“餓了?”
漪寧舔了舔嘴唇,沒說話。
邵恪之将自己手裏的遞過去:“這塊兒熟了。”
漪寧乖乖接過來,只見那塊兒肉被烤的成色極好,看着就忍不住想吃。她輕輕咬上一口,外焦裏嫩,上面因為灑了胡椒的緣故,吃上去有些麻麻的,越發美味。
“這是什麽肉啊,真好吃。”她說着又咬了一口。
邵恪之又拿木棍串了一塊兒繼續烤着,側首瞥了眼她頭上戴着的兔耳朵帽子,兩只粉色的兔耳朵随着她吃肉的動作左右晃動着,有些俏皮可愛。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回答:“兔肉。”
漪寧臉上表情一僵,嘴裏咀嚼了一半的肉吐出來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整個人愣在那兒。只見她眼眶紅紅的,杏眸裏好似染了薄紗,眼看着有晶亮的液體馬上要落下來了。
這人怎麽這麽可惡啊,居然吃小兔子!
那麽可愛的小兔子啊!
她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兔耳朵,想到每回她穿上這件氅衣被岑伯父瞧見時,他都會很慈祥的喊自己小兔子,越發覺得委屈了。她也是小兔子,他們怎麽能烤小兔子吃呢……
漪寧越想越傷心,越想越生氣,最後花瓣兒一樣的嘴唇一撇一撇的,當真哭了。
岑琰顧不得烤自己手裏的肉,忙拍着她的肩膀哄着:“阿寧怎麽哭了,乖,不哭啊。”
原本她只是無聲的啜泣,如今經岑琰一哄,她反而覺得自己更委屈了,含糊不清地哭着道:“邵哥哥給我吃小兔子,我不要吃小兔子……”
岑琰一時間忍俊不禁:“阿寧,你邵哥哥騙你呢,這不是小兔子,是野雞,不信你看那兒。”他說着指了指邵恪之身後。
漪寧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堆野雞毛。她擡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委屈噠噠地瞪了邵恪之一眼:“你騙人!”
邵恪之強忍着笑意,沒說話。
岑琰也注意到了她頭上的兔耳朵帽子,一時好奇:“阿寧,你這兔耳朵怎麽豎起來的?”
漪寧擡手摸了摸,十分得意:“岑伯母給我做的,裏面有銀絲呢。”
知道不是兔肉了,漪寧繼續吃着手裏的烤肉,反而比方才吃得更香,更津津有味:“這野雞肉真好吃。”
邵恪之看她一眼:“為什麽不讓吃兔肉?”
漪寧突然沖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就在邵恪之不明所以的時候,卻聽她道:“阿寧這麽可愛,邵哥哥會欺負我嗎?”
這算什麽問題?邵恪之無奈地垂下頭,倒也回答了她:“自然不會。”
“那就對了,兔子也很可愛,難道邵哥哥忍心吃了它們嗎?”漪寧自認為回答的很好,繼續啃着手裏那塊肉。
邵恪之拳頭放在唇邊幹咳兩聲,沒再說話。
岑琰卻覺得這小姑娘腦子還挺靈光,又問她:“那你為什麽就吃野雞呢,野雞不可愛嗎?”
漪寧搖搖頭:“我見過野雞的,它的眼睛和嘴巴太吓人了,一點兒也不可愛。反正沒有小兔子可愛!”
岑琰:“……”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