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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我我我忘記更新了。。。最近忙得都快抑郁,然而又接到通知下周要日更。。。不多說了我去碼字了T T。。。
阿寄答應了秦貴人的請求後, 秦貴人便忙着去抓鹦鹉了, 還一定要留她下來用晚膳。她好容易推辭了, 秦貴人便又笑開來。
逆着暗淡的日光, 阿寄發現秦貴人笑着的時候,眼角已有了細紋。轉念一想,恍然驚覺其實秦貴人已是年近四旬的婦人了。
兩朝寵妃, 一生孤寂,卻仍然絢爛一似盛年時。
秦貴人看見了她手中攥着的字紙, 鬧着一定要看。阿寄拗不過, 字紙都被她搶去,秦貴人一讀, 笑得險些岔過氣去——
“有事請教貴人。”
“房中如何調養。”
“貴人容顏永駐。”
……
阿寄臉上通紅,偏又按捺不住,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而秦貴人簡直想象不出這樣一個溫和膽怯的少女問出這種話會變成如何模樣。秦貴人歪着腦袋想了想, 道:“你同小十……”她頓了頓,“小十很厲害麽?”
阿寄一下子咳嗽出來。愈是咳, 愈是臉紅,眼神裏亮閃閃的,秦貴人笑道:“那看來是很厲害了。——你擔心自己拴不住他,是不是?”
這句話終于擊中了阿寄的心坎。她平靜下來, 怔怔地點了點頭。她繞了那麽多彎,自以為掩藏很深,卻還是被秦貴人一眼看破了。
她捧起案上的熱茶, 感覺那熱氣沿着自己的手心一路溯上血脈,抓不住的溫暖令人有些難受。
“他如今受封齊王非同小可,我看這四境戰事一兩天也不會了結,皇帝要仰仗他的地方還很多。”秦貴人思索着道,“封王不比封公,王是宗室,禮遇大不相同。屆時他還需納妃……”她忽然話鋒一轉,狡黠地笑,“你擔心什麽呢?”
阿寄咬住唇。
“他如果喜歡你,王宅裏自有你的位置,你擔心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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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寄緩慢地搖了搖頭。她所求的,并不是那一個“位置”。
秦笑觀察着她的表情,身子往後一靠,“原來你也是個貪心的。你不僅要他喜歡你,你還要他只喜歡你一個,你還要他永遠只喜歡你一個。”
阿寄惶然擡眼。她不知道,原來這就算貪心嗎?她聽見秦貴人嘆了口氣,心底莫名地慌亂起來。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默默地伺候着顧拾的時候,她原本是對什麽都無所謂的——她只要他能活下去,有時候若能高興一些,那就更好了。她從沒想過要不要他喜歡自己,因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他——可是被秦貴人揭開了心上那層痂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她是貪心的。
原來她一直以來自以為的無私奉獻,根本不是那麽無私。原來她每次同顧拾周旋,她的內心都懷了貪心的願望的啊。
她将臉埋進了手掌中,良久,終于是點了點頭。秦貴人無聲地笑了一下,慢慢地道:“阿寄,我問你,你平日是如何與他說話的?”
阿寄迷茫地看着她。
秦貴人道:“你同我說話尚能寫這麽多的紙,你有沒有試過把這份心思用在小十身上?男人也不是神仙,男人甚至還都很蠢,你不告訴他們的話,他們是死也猜不出答案的。”
阿寄眼中的光芒動搖了。
秦貴人就像一個預知未來的神君,笑得溫婉可親:“你說你喜歡他,你還想要他喜歡你;可你連與他說幾句話都沒有耐心。”
***
阿寄從掖庭往回走,低着頭恍恍惚惚,腳底下好像踩着棉花。黃昏之前的陽光疲倦乏力地落在身上,發燥的暖意在衣襟底下竄動。
張迎偶爾回頭看她一眼,還好奇地問上一句:“秦貴人到底同你說什麽了?”阿寄只是搖頭。
回到王宅中時,見仆婢們整齊地守在宅門外,阿寄心下一驚,連忙加快了步伐。果然走進後邊的大院,便見顧拾已然回來,背對着自己發脾氣,面前跪了三五個瑟瑟發抖的仆人侍婢,其中還有日間與她說話的石蘭。
阿寄杵在他身後,正思忖自己是不是也該去跪着,張迎當先叫了一聲:“郎主萬安!”
顧拾回過頭來,見到阿寄,緊蹙的眉眼一瞬間舒展開,旋而又聚集起令人看不清的濃霧。他對着跪地的人狠狠地道:“下回再發落你們!”便一把抓着阿寄的手腕往寝殿去了。
阿寄的手被他拽得生疼,這副橫沖直撞的模樣也不知是誰犯了他的忌諱。阿寄很少見他這樣怒氣昭彰,心底有些惴惴。
到了寝房,支走旁人,顧拾便站在當地,冷冷問她:“你去哪裏了?”
阿寄想着秦貴人的“教誨”,鼓足了勇氣去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
手指輕觸着手心,微妙的瘙癢感讓他忍不住蜷起五指,又舍不得就這樣放開。原本劍拔弩張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暧昧,他甚至來不及去分辨那幾個字,而她已經寫完了,認真合上他的手,擡起頭,盈盈的雙眸柔和地注視着他,好像認真地交給了他什麽東西。
他沒來由地慌張,努力去回想,卻想不起來她究竟寫了什麽。可他又不願承認,只低着頭将鞋履蹭了蹭地面道:“你回來了便好。”
阿寄安靜地一笑,走到床邊去,見到床上被扯皺的褥子,忽然想起了什麽,笑容僵在了臉上。
顧拾走上前來,“阿寄,我……”驀然間他睜大了眼睛,看着阿寄将他的“寶貝”從床底下掀了出來,舌頭都打結了:“阿、阿寄你……你在做什麽?”
阿寄将那本《天下至道談》拿出來時,心裏也緊張萬分,仿佛耳膜裏也震動着咚咚咚的心跳。她飛快地将那書塞進顧拾懷裏,又朝他眨了眨眼。
女子的眼波裏藏着話語,輕柔而幽靜,像一片羽毛在他心上搔了一下,奇癢難耐。顧拾一時也不覺得這書是多麽燙手了,反而他還笑出了聲:“你……你喜歡?”
這話一出口他便想咬舌頭。這算什麽,登徒子麽?她若說喜歡,難道他還要和她一起看這書?她若說不喜歡……不對,她怎麽可能不喜歡?
于是偷眼去瞧她臉色,他知道她時常害羞,此刻遭他一唐突,她便即轉過身去,手指卻悄悄地牽住了他的袖口。
他的手沿着自己的衣袖攀援過去,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感覺到她連帶身子都輕微地顫了一顫。他感到新鮮極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像半開的花蕊,像低飛的小蝶,明明還是少女模樣,一舉一動卻含了萬種風情。他忍不住脫口道:“你不要再出去了,就留在這裏陪我吧。”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似嗔還喜。他不自覺抓緊了她的手,好像害怕滑落了她,“我今日……我今日上朝,見到了鮮卑的王,叫檀景同的。”他幹澀地笑了笑,想着怎樣把這個笑話給講好,“他竟然說要見阮家的女兒,說他與阮家定了婚約,如今是來娶親的?你說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事情……”
她忽然看住了他,目光微斂而嚴肅。話語在他的喉頭哽住,他頓了頓才又道:“不會吧?你不可能見過他……”
阿寄搖了搖頭。景同哥哥她自然是見過的,可是……
“殿下,殿下!陛下找您!”門外忽然響起李直颠三倒四的呼喊聲,“陛下請您去晚宴上,檀——鮮卑王他——他非要見阮姑娘不可,還請您把阮姑娘也帶上!”
顧拾的眉頭狠狠一皺,往外便走,卻又折回來指着跟上來的阿寄道:“你不可以去,你留在這裏!”
阿寄卻拉住了他的手,仍舊是搖頭。顧拾心裏煩躁極了:“你還真想見那個檀景同?你認識他,你同他有婚約,你見了他就要跟他走了是不是?”
阿寄的眼睛睜大了,好像很震驚似地看着他。顧拾甩開她的手拔足便走,她連忙往前拽住了他的衣袖,使了大力氣了,倒叫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你到底想怎樣?”他氣極反笑,看着這個說不出話的女子,等着她又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表情動作,他這輩子都在猜她,他實在已猜得夠了。
阿寄一手抓着他的衣衫不放,另一手執起他的手來,又寫了幾個字。
顧拾看着看着,瞳孔忽然一縮,然後便是一股不知是怒是惱還是羞恥的情緒沖上了頭:
“你是說,你有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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