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兩人轉道上了岔路,發現剛才的那個男人走的飛快,徑直往盡頭的懸崖邊而去。

懸崖邊設置的有圍欄,防止游客不慎跌落,可那人的模樣竟然像是要翻越圍欄。

孟澤天這下也察覺出不對,他快步沖過去拉住男人,怕他跳下去。

男人卻仿佛受了刺激,掙紮着咆哮“放開我,別攔着我,她在等我!”

男人的力氣不小,毫無保留的攻擊孟澤天。

孟澤天看起來像是花瓶小白臉,但真正實力也不是吃素的。

他手腕一個用力,腳下一絆,就将男人放倒在地上。還順手抽出男人的領帶,将男人的手捆在背後,讓他無法掙脫。

整個過程都沒超過十秒。

将男人徹底制服後,孟澤天才低聲勸道“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自殺逃避是最蠢的。”

見男人還一個勁的撲騰,孟澤天想了想,也不知道男人是哪個地方打動了他,讓他耐心的又換了個方式勸解。

顧暖“……”

顧暖“……雖然很不想打斷你,但他現在應該聽不到你在說什麽。”

她走到男人身前蹲下,仔細觀察着他的臉。

印堂處有黑氣籠罩,眼睛恍惚無神,臉上有絲絲縷縷的斑駁痕跡。這人……身上有東西,很像是譚園那回,但比譚園遇到的要兇險的多。

起碼胡萌萌沒打算要了譚園的命。

見顧暖神色不對,孟澤天低聲問“他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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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撞了髒東西。”

冗自在玉珏裏生悶氣的小黃雞聽到這話,微微抖了下。

有、有鬼!?

好可怕!

它本能想要喊顧暖,又想起自己和顧暖單方面在冷戰,生生的将尖叫憋了回去。

只能期望孟澤天這個愚蠢的凡人給力一點,将顧暖拖走,別和鬼東西打交道。

孟澤天面上沉穩的‘哦’了一聲,內心震驚。

他還以為顧暖只是因為繼承了個道觀,迫不得已要熱衷一下道教事業,但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沉迷!撞鬼這種不靠譜的事都能扯出來。

孟澤天不信鬼神,考慮到顧暖算是他的雇主,委婉的問“那怎麽辦,要不要送醫院?”

“不用。”顧暖幹脆利落的拒絕,摸出一張自己畫的驅鬼符。

孟澤天風中淩亂,看着那符,眼神飄了一下。

我靠,她為什麽會有黃符!

這是打算做什麽?

總不會是讓人将符吞下去吧?

電視劇裏的神棍似乎都是用水化符,然後将符水給中邪的人灌進去,特別慘不忍睹!

這都什麽年代了,自己竟然要親眼目睹這喪心病狂的一幕!

萬一這人被符水灌出毛病,他們會不會上頭條。

震驚!花樣少女沉迷道門玄學,竟用符水摧殘落魄中年男,到底是道德淪喪,還是教育缺失!

孟澤天連八卦頭條的标題都腦補出來。

看到顧暖拿着符挨近中年男人,他猛地将男人往上拎起,力持鎮定的道“我看還是送醫院吧。”

顧暖困惑的看着他“醫院還管驅鬼呢?”

孟澤天面不改色的胡扯“帝都的醫院治療種類比較豐富。”

顧暖想了想,行吧。

華夏古代巫醫不分家,醫者大多也懂這些,雖然平安市醫院似乎對道門玄學不太內行的樣子,但帝都說不定不一樣呢。

而且自己畫的驅鬼符有沒有效果也不知道。

見顧暖放棄給人灌符水,孟澤天松了口氣,摸出電話準備報警。

他壓根不信撞鬼之說,只當這人是精神恍惚的想自殺,交給警察是最好的辦法。

至于要不要送醫,就看警方怎麽說了。

誰曉得就在電話撥通的一瞬間,孟澤天還沒來及開口,被制服後一直乖順的男人突然暴起反抗。

男人一身怪力掙脫了孟澤天的控制,嘶吼着‘我來了,我這就來了,寶貝,等我!’,然後朝懸崖外翻去。

孟澤天驚了,因為男人那不科學的怪力。

不過他反應很快,男人才奔出去半步,就再次被他按倒在地上。

孟澤天怒其不争,吼了聲“安靜點,我不會讓你去見她的!”

男人同樣怒吼“你放開我,就算你阻止,我也要去見她,我只愛她!”

電話那頭的接警員沉默的聽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擠出聲音“……同志,這裏不是同性情感熱線,報假警是違法的。”

孟澤天尴尬的道歉,然後趕緊挂了電話。

顧暖眼明手快的将黃符拍在中年男人腦門上,男人嘶吼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恍惚迷茫褪去,仿佛從夢中醒來,呆怔的看着壓着自己的孟澤天。

孟澤天也是一愣,看了一眼黃符,又看了一眼神色逐漸恢複正常的男人。

他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好半響才吐出一個字,“靠!”

說好的科學主義世界觀呢,走近科學火了這麽多年,難道都是騙人的!

就連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那黃符根本不用化水灌下去,貼腦門上居然也行!

……

李豪生這一輩子也算得上是精彩。

他早年家貧,父母早逝,學都沒上完就跑出去當混混,混了幾年後幡然醒悟,奮發圖強自學考上醫學院,畢業後投身白衣天使行業,因其高超的醫術被稱為醫療聖手,累積了大筆財富和人脈。

不但在帝都買了多處房産,購了豪車,還娶了個比自己小八歲的漂亮老婆,生了一個聰明伶俐,高分考上帝都大學傳媒系的兒子。

在帝都圈子內,李豪生算不上大富豪,但地位卻很特殊。

畢竟沒人想得罪醫生,還是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

李豪生是學醫的,主攻西醫,相信的都是科學有邏輯的東西。對于道教佛門,他不抵觸,但也不信這些。

偏偏詭異的事從前一陣子開始,就頻頻發生。

最初,李豪生總是做噩夢,夢裏的內容記不清,只覺得迷糊中仿佛有誰在喊他。

他也沒在意,只當是睡眠質量不佳,特意買了據說能改善睡眠的床墊和枕頭。

可是情況并沒有好轉,長期睡不好覺,精神狀态越來越差。有時候他整天都覺得腦子木木的,時常恍神。

他給自己做過系統的檢查,什麽都沒查出來,只能心放寬,多注意休息。

但情況絲毫沒有改善,他的朋友勸他去拜拜神上上香,他聽說半山觀很有名氣,今天就是來半山觀拜拜的。

結果卻鬼使神差的跑到岔路懸崖,若不是被人攔住,他差點就跳了崖!

黃符貼在腦門,李豪生精神一振,頭腦是這陣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臉色慘白,略一回想只覺得滿身冷汗。

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這分明是撞了邪啊!

李豪生後怕的抖了抖,腦門的黃符非但不敢撕下來,還用頭摁了下,讓它貼的更牢固。

然後他一臉激動的看向顧暖,“仙姑,求仙姑救我!”

顧暖“……”

顧暖覺得仙姑這兩字特別土氣,輕咳一聲“……我姓顧。”

李豪生“顧仙姑!”

顧暖眼神嫌棄,頓時沒了繼續溝通的欲望,起身要走。

李豪生好不容易看見一絲希望,哪裏敢讓顧暖走,他嚎了一聲就要撲過去抱大腿。無奈手臂還被領帶捆着,一下平衡沒掌握好,摔了個狗啃泥。

這一摔,将他腦門上的黃符給摔掉了。

李豪生心神俱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黃符掉了,只覺得那種恍惚木然又開始籠罩他。

他嘶啞的吼着“仙姑,顧仙姑救我,我有錢,十萬,不,一百萬夠不夠?一千萬我也有!”

孟澤天這會也認出了男人的身份,沖顧暖低語幾句,表示李豪生沒騙人。

以李豪生的身家,拿出一千萬救命輕輕松松。

可惜一千萬也抵不過這一連串的刺耳仙姑聲,顧暖起身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示意孟澤天趕緊走,抓緊時間還能逛下一家道觀。

李豪生嚎的更用力。

孟澤天看不下去,低聲提醒他“別再喊仙姑了。”

李豪生卡住,懵逼的瞅着顧暖,“那,那……小仙女?”

顧暖“……”

孟澤天扶額,撿起黃符貼在李豪生的腦袋上,“喊她顧小姐。”

李豪生仿佛學舌鹦鹉,幹巴巴的喊“顧小姐,求救命!”

李豪生回到家,一掃最近的頹廢恍惚,滿臉都是喜氣。

他兒子李晟見了,稀奇的問了句“遇到好事了?這麽開心。”

李豪生眉開眼笑的道“遇到小仙女了。”

李晟當他在開玩笑,“你一直摸你心口幹什麽?”

李豪生慎重又珍惜的摸了摸心口處挂着的驅鬼符,認真道“這是小仙女送我的東西,我要随身帶着,這是我的命。”

李晟心一跳,有點慌。

他爹這狀态不對啊,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是外頭有人了!

我靠,現在想想,他爹之前頹廢恍惚,精神不濟,難道是糾結于出軌和責任。現在這模樣一看就是想開了,還将野女人送的東西戴在身上!

李晟覺得完了,他才十九歲,幸福和睦的家庭居然要破裂了。

他一瞬間腦補了各種狗血婚戀出軌文,對那個莫須有的‘小三’恨得咬牙切齒。

李晟決定迂回的打探一下‘小三’的身份,結果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李豪生的吩咐。

李豪生“對了,顧家之前不是有送邀請函來。那個酒會你跟我一起去,時間記得空出來。收拾的利索點,你去把頭發做一做,衣服也買套新的。”

李晟“……你之前不是說不用去?”

李豪生“現在不一樣,小仙女在帝都圈子內的頭一回亮相,我們要去給她撐場面!”

李晟愣了愣,回味了一會這話,才反應過來。

他爹口中的小仙女,竟然是顧家那個從小被送到外地的女兒?

等等,那個顧暖好像才十八歲,以前是自閉兒來着。他爹這是打算老牛吃嫩草?哄騙人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靠,人渣啊!

顧暖逛完道觀,才收到顧浩要給她辦酒會的消息。

據說是為了慶祝她康複,也是為了彌補她這麽多年來寡淡的人際圈,借着酒會宴請圈子內的各家小輩以及青年才俊,讓顧暖認識認識。

顧暖眨眨眼,覺得這套路有點熟悉。

上輩子她被她爹送到那個男

人身邊,她爹也是這麽說的。和那個男人認識認識,玩一玩青梅竹馬的把戲。

原來顧浩非要她回來帝都的重點在這。

顧暖輕笑,果然親情什麽都是為了利益的鋪墊,只是不知道顧浩想要巴上的是哪家。

……

孟澤天藏在墨鏡後的眼裏滿是同情。

這哪裏是酒會,分明是将顧暖推出去,當做待價而沽的商品。

孟澤天看着低着頭沉默不語的顧暖,覺得她肯定特別難受。

從小因為自閉症被送走,好不容易康複被接回來,卻是為了壓榨她的剩餘價值。圈子內薄情寡義的人家不少,但像顧浩這樣,對親生女兒都做到這麽無情的,也是不多見。

孟澤天思考着要不要安慰一下顧暖,雖說他作為保镖最好不要插手雇主的事,但顧暖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能弄來這次酒會的邀請名單嗎?”

孟澤天還在考慮要怎麽不着痕跡的安慰顧暖,突然聽到這話,他一愣,有絲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不但沒有傷心可憐,反而眼神晶亮,看得出十分開心。

孟澤天遲疑的問“……你要酒會名單做什麽?”

顧暖緩緩露出個笑容,“當然是挑出最好最貴的那個,然後和他纏纏綿綿。”

孟澤天“……”

剛才心疼顧暖的自己才是真他媽的可憐,這家夥的腦回路根本不正常!

因為心裏有鬼,顧浩格外重視這次的晚宴。他怕顧暖從小生長于清越觀,在晚宴上會出差錯丢人,特意請了禮儀老師來教導顧暖。

顧黎也學過禮儀,本以為從小放養的顧暖肯定會在禮儀課上吃盡苦頭,卻沒想到不過幾天的功夫,禮儀老師對顧暖贊不絕口。還提前結束課程,說是沒什麽可教的了。

顧黎驚訝,看着窩在沙發上看道教紀錄片的顧暖,眼裏狐疑。

她不信顧暖能這麽快學會全部禮儀,恐怕是想了辦法收買了禮儀老師。

顧黎覺得顧暖有點蠢,收買老師有什麽用,等晚宴上表現的不夠好,丢人的還不是顧暖自己。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笑容燦爛的将一本本禮服冊子放在顧暖面前,“暖暖,爸爸讓我們挑晚宴的禮服。”

她翻開其中一頁,指着道“暖暖,你看這件喜歡嗎?這件是今年的新款,也是最貴的一件,你是晚宴主角,穿這件肯定好看。”

顧暖瞄過去,懶洋洋的應了聲“好啊,就這件。”

顧黎眼裏閃過喜色,她又努力和顧暖尬聊了幾句,才抱着冊子走了。

……

旁觀的孟澤天等紀錄片播放完畢,才輕輕開口“剛才那件禮服不太妥當,選後面白色那件禮服比較好。”

顧暖眨眼,“我覺得挺好的,金燦燦的一看就很高貴,比白色好多了。”

孟澤天“……”

憋了半響,孟澤天沒忍住,叨叨了一大堆色彩美學和服飾搭配。

金色那件的确是最貴的,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奢華款,但卻不是最好的選擇。

本身金色就是不好駕馭的顏色,再加上那件禮服上的鑲嵌了許多寶石,整件禮服根本就不适合小姑娘穿。

氣場不足撐不起衣服,反而會被禮服喧賓奪主,整個人看起來滑稽可笑。

見顧暖無動于衷,孟澤天補上一句“雖然顧黎表現的似乎很正常,但她建議選這件禮服,肯定是不安好心。”

顧暖擡眼,認真的說了句“孟澤天,你好像雞媽媽哦。”

孟澤天渾身一僵,臉色難看的瞪着她。

他說了那麽多,她就這一個感想?

把他當成護崽子的老母雞?

他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不由自主的操心她!

還有誰他媽的是雞媽媽,他是公的!

怎麽看他也該是雞爸爸!

孟澤天掏出墨鏡就想戴上,免得會忍不住對顧客動手。

顧暖忽然拉住他,甜甜一笑,“謝謝你擔心我,沒事的,我心裏有數。”

孟澤天眼神複雜。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越來越操心眼前這個女孩,也許是同情她的處境,也許是從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不想她最後落到和自己一樣的境地,一無所有,被人奪走一切。

顧黎腳步輕快的回了顧家,顧浩今晚有應酬,家裏只有顧瀾和她一起用晚餐。

吃完飯,顧瀾瞄到她帶回來的冊子,随口問“選禮服了?選的哪件?”

顧黎翻開冊子給他指了指白色那件,遲疑了下,又将金色那件指了下,低聲道“這件是暖暖選的,她說她喜歡這件。”

顧瀾一頓,眉頭微蹙。

以他的眼光,自然也看出這件禮服不适合。

他想讓顧暖換一件,但想到顧暖和自己之間惡劣的關系,如果自己做主給她換了禮服,恐怕她會更不滿。

想到這,話到嘴邊有點猶豫。

顧黎連忙道“暖暖執意要這件,爸爸請了最好的造型師,應該不會出多大差錯的。”

顧瀾抿唇,最終還是點點頭,将話咽了回去。

顧黎悄悄觀察他的神色,轉移話題“哥,這次晚宴我想請小雪和明哥來參加,可不可以?”

顧黎從小在顧家長大,小學,初中都上的是所謂的‘貴族’學校。

這種學校的師資、環境、教育水平都優于一般普通學校,但顧暖卻并不開心。

她總覺得‘貴族’學校裏的老師和同學看自己的目光帶着深意,就好像自己是混進他們裏面的醜小鴨。只因為她是顧家的養女,不是顧家正兒八經的孩子。

更甚至她覺得還有人懷疑她是顧家的私生女,養女不過是個遮羞布。

同學之間難免都有小團夥,那些人在一起笑鬧時,她總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這樣的學校和同學讓顧黎覺得窒息,要上高中那會,她不顧爸爸和哥哥反對,執意去了普通高中,在那裏度過了三年快樂的時光。

王雪就是顧黎在高中時認識的閨蜜,王明是王雪的哥哥。

王家只是普通人家,卻讓顧黎很羨慕。

她羨慕王家那種輕松的氛圍,羨慕王雪和王明之間才是融洽自然的兄妹相處。

和王家兄妹在一起,她覺得比在顧家快樂一百倍。

現在王明大四,馬上就要畢業,靠自己找工作有點難。一個普通二流大學的畢業生,好的工作并不好找。就算勉強找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頭。

顧黎想借這次的晚宴,給王明一個機會,讓他來認識認識人。

有了人脈,自然一切好談。剛好也能借着這個機會給哥哥介紹一下,只要哥哥能照顧一下王明,進顧氏企業起碼是沒問題的。

顧瀾對顧黎這個閨蜜早有耳聞,知道顧黎和王家關系好,也就沒反對。

顧黎開心的挽住他的胳膊,“謝謝哥。”

顧瀾笑了,“你是我妹妹,謝什麽。”

顧黎臉上的笑更甜。

她喜歡哥哥,哥哥從小就對她很好。哪怕是為了哥哥,就算顧家有時候讓她覺得窒息,她也會努力堅持留在顧家的。

顧家酒會當天,餘江南瞠目結舌的看着薄晧,好半響後才吐出一句——

“靠,這混蛋今天穿的這麽騷,是打算去決鬥麽!”

一線戰隊的探出頭,偷偷瞄了一眼他們老大,小聲八卦。

“啧,皓哥身上那衣服好像是高定?我偷看過了,那剪裁那料子,又沒商标,尺寸這麽貼合絕壁是高定吧!”

“袖口是藍鑽,藍鑽啊啊啊!就為了一個酒會專門定了一套行頭,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他還弄了頭發!看那發膠抹的,他以前不是說不喜歡往頭上抹東西嗎?”

“卧槽,他上直播間了,穿這麽正式來直播?”

……

薄晧穿着高定按下開機鍵,吓了一線隊員和餘江南一跳。

一線隊員不知道內情,被薄晧的舉動吓得一臉懵逼。

卧槽,現在直播水準要求這麽高了嗎?

薄神那一身行頭,對比他們平時穿個汗衫就直播……哎喲喂,粉絲居然沒嫌棄他們,真愛啊!

餘江南噠噠噠的奔過去,看到薄晧登了游戲,開了直播平臺,他慢半拍才問“你打算直播?在這個時候?”

他之前求着這個祖宗直播,這混蛋壓根不理。今晚顧家開酒會,這混蛋收拾妥當了卻跑來開直播?

心太大了吧!

就算自己貢獻了邀請函,但顧家酒會邀請的人不少,薄晧這混蛋就這麽有自信顧暖會看中他?

薄晧沒理會餘江南的質疑,進了平臺專門開給自己的直播間,只開了麥,沒開視頻。

薄晧這個月幾乎沒怎麽直播過,他的粉絲望眼欲穿,每天來直播間打卡念叨。陡然看到薄晧上線,蹲點的粉絲們不可置信的啊啊啊。

卧槽,我看到了什麽,我老公詐屍了啊!

天國的爺爺,我終于等到我老公上線了啊啊啊!

薄神出現了!薄神出現了!薄神出現了!

薄神為什麽不開攝像頭,求開攝像頭,讓顏狗舔舔屏!

開了麥也不說話,差評,好久不出現,還不說話哄哄我,掉粉給你看啊!

餘江南看着洶湧噴發的彈幕,暗自咂舌。

薄晧那麽久沒上,又沒提前通知,直播間蹲守的粉絲自然不會太多。但架不住他人氣高,突然出現的驚喜讓剛好蹲點的粉絲刷了好幾個全頻道禮物,窩在其他角落的粉絲們聞風而動,一下全湧了進來。

不過短短幾分鐘,人氣已經幾百萬了。

粉絲們嗷嗷叫喚着,彈幕刷的快要看不清屏幕。直到看到薄晧切進游戲,彈幕才陡然一緩。

噫,怎麽不是吃雞?

薄神居然也玩古風游戲!

啊啊啊啊啊,這游戲我看過宣傳視頻,特別燃,不過不是還沒開服嗎?薄神是內部號?剛才進的哪個區?等開服後我要去偶遇!

by電競俱樂部主攻的是吃雞游戲、王者xx和lol,直播平臺沒有規定選手直播時間播什麽,在游戲選擇方面也很寬泛,有的選手甚至拿超級馬裏奧和俄羅斯方塊來湊過時間。

但薄晧以往只播過吃雞和lol類型的,直播玩古風游戲這還是頭一遭。

粉絲們騷動了,他們隐隐察覺到今天的薄神好像有點不一樣。

餘江南也騷動了,他以一種猥瑣又八卦的眼神瞅着薄晧。

戳了戳薄晧的胳膊,賤兮兮的小聲道“喲,你難道是緊張了,來直播放松心情呢?不至于吧,不就是晚上一個酒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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