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餘江南吓得拉住他,壓低聲音吼“卧槽,你被吓瘋了不成,冷靜點!”

薄晧沒找到顧暖,在他的理智和瘋狂掙紮的時候,顧暖怕事态進一步惡化,帶着夫妻倆回了後院。

他擡腳就要往後院而去,卻被蘇木擋住。

蘇木皺眉看了一眼薄晧眼裏的瘋狂,快速掐訣念起清心咒,然後清喝一聲,兩指并攏戳在薄晧的眉間。

清氣震蕩,薄晧的理智緩緩回歸。

餘江南死死拽着薄晧的袖子問“這是咋了,這麽突然的……”

蘇木充滿高人風範的收回手,慢條斯理的道“心火太旺,多喝點涼茶下火。”

餘江南“……”

大冬天的,冷的都要結冰了,還喝涼茶不好吧。

……

節目組的人将蘇木團團圍住,每個人臉上都是‘震驚、三觀破碎、媽媽我見鬼了,求大神解釋’。

導演作為代表被推派出來,戰戰兢兢的問“剛、剛才那個跑出來又跑回去的是什麽?難道真的是、是鬼嗎?”

解釋起來太複雜,蘇木微笑,一臉淡定的忽悠,“你們看錯了。”

節目組衆人懵逼,導演指着自己的眼睛,“我15的視力,你說我看錯了?”

蘇木親切的拍了拍他,“大哥不年輕了吧,工作操勞日夜颠倒,精力不旺,這個年紀有點老花眼飛蚊症什麽的也是很正常的嘛。”

“老花眼?飛蚊症?”導演呆怔,他最近看東西好像是有點飛蚊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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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見導演快被忽悠了,不滿的喊道“總不可能我們都老花眼飛蚊症了吧?我們可是都看見了啊!”

蘇木嘆了口氣,“好吧,不瞞各位,剛才是我們道觀給大家準備的一個特別節目,一點道門小把戲,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這個說法比眼花看錯到是靠譜,衆人聽了卻有想打人的沖動。

驚喜你麻痹,刺激你麻痹啊!

他們快吓死了好不好!

還小把戲?

當他們是弱智嗎!

什麽小把戲能讓他們裸眼看到鬼!

3d投影技術還沒這麽發達吧!

攝像大哥扛着機器威脅,“我可都拍下來了,你在不說實話,我們就将這個播出去!”

蘇木收了笑,高冷的哼,“你播啊,你敢拍,你到是敢播麽?”

節目組“……”

媽的,他們還真不敢!

敢播這種帶有鬼神迷信內容,上頭分分鐘給你定性為封建迷信。到時候不止他們節目會黃,整個電視臺恐怕都沒好果子吃。

導演抹了抹臉,只能略過這個驚悚插曲,招呼衆人繼續開工,趕緊拍完趕緊離開這個不科學的道觀!

蘇木見好就收,神棍一般給清越觀打廣告,委婉表示如果以後誰遇到某方面難以解決的困難,可以來清越觀求助,看在熟人的份上,八折優惠哦。

衆人抓狂。

所以這代表着他們剛才是真的撞鬼了吧?

這種優惠他們一輩子都不想遇到好麽!

後院住宅區

附在男孩身上的鬼物被薄晧的龍氣撐的不輕,哪怕沒有血印鎮壓,也沒力氣繼續嚣張,蔫噠噠的縮在男孩身體裏,死活不肯離開。

顧暖考慮到男孩的身體狀況,打算和鬼物談談,讓他自己離開是對男孩傷害最小的。

“你到底怎麽才肯離開?”顧暖問。

附身的鬼東西不吭聲,男孩就是一副木愣愣的樣子。

顧暖吸了口氣,耐着性子勸說,“他擅自跑去火葬場是他的不對,不如這樣,你離開他的身體,我讓他将你的屍身收斂下葬,怎麽樣?”

按照男鬼的說法,他是車禍橫死,死後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親人來認屍,破碎的屍體一直躺在火葬場的冷庫中。

男孩眼珠子轉了轉,男鬼似是有些意動,但依舊沒吭聲。

那對中年夫妻都快哭了,他們看的出來,這附身的鬼是賴上他們兒子了啊!

顧暖摸了一張驅鬼符出來,在男孩面前晃了晃,“你要是不肯自己離開,那別怪我來硬的。”

男鬼憤怒的尖叫“你難道不顧這個人的身體了!?”

他現在虛弱無比,被驅鬼符拍上肯定會被迫離體。但他也不是好惹的,舍得一身剮,也能讓這個被他附身的男孩吃不消!

夫妻倆急了,“仙姑,我家兒子身體不好,千萬別……”

“反正被鬼物吸幹陽氣身體也會垮,一樣是要養病,長痛不如短痛。”顧暖說着,拿着驅鬼符要往男孩腦門貼去。

男鬼一連串的尖叫,徹底認慫,“等,等等等等,可以談,我們可以談!”

不想兩頭落空,男鬼獅子大開口。

“替我收斂屍身,找最好的入殓師,我要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下葬!”

“墓園要金水橋那邊的墓地,最好的那個檔次。下葬之後逢年過節要記得給我燒紙,多燒點錢,大別墅也燒幾棟。”

“對了,那種紙娃娃也多燒一點,用來伺候我的。”

……

顧暖看向中年夫妻。

金水橋那邊的墓地可不便宜,還要最好那一檔……不過這畢竟是他們兒子自己先作死,就當破財消災了。

夫妻倆顯然也是這麽想的,家裏也不是拿不出這筆錢。于是沖顧暖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顧暖将男鬼的要求記下,“行了,他們都答應你,那你出來吧。”

男鬼正要離體,突然又想到什麽,張口道“等等,我還要個老婆,要漂亮的,比我小的,最好性子溫柔一點,會持家的!”

顧暖“……你都死了還要什麽老婆。”

男鬼憤怒,“就是死了不甘心才要啊,我這輩子還是處男呢!連妹子的小手都沒拉過!”

“!!!”

中年夫妻倆聽到這,都有點同情這只鬼。

看起來老大不小了,居然還是個處男,別說親親抱抱,連手都沒拉過,生前活的是有多慘。

顧暖想想這也簡單,她點頭應了,沖夫妻倆道“我給你們介紹個手藝好的熟人,給他紮個模樣漂亮的紙人老婆,你們一并燒給他。”

夫妻倆連連感謝。

哪想到男鬼不依,“我才不要紙人老婆!我要香香軟軟可以抱的那種!我給你們我的生辰八字,你們給我找個陰婚的妹子!”

顧暖不可思議的瞪着他,“人家都死了,你還想禍害人家?”

陰婚這種陋習難道現在還有?

“怎麽是禍害了,一個單身女鬼在下面生活也不容易,我這是互幫互助,照顧她!”男鬼鬧着,“而且我又不騙她,正兒八經締結陰婚,可是經過她父母同意的。”

顧暖面無表情的問“那人家妹子同意嗎?”

男鬼理直氣壯的道“她的意見不重要,女孩子就要聽父母的話,侍奉公婆,伺候老公,天經地義!”

顧暖呵呵,重新拿起驅鬼符,“我還是直接送你離開吧。”

男鬼愣了下,發現顧暖是真的想要驅走他,他渾身一顫,“等,等等……”

自己現在這麽虛弱,再挨驅鬼符一下,恐怕被驅走不久就要消散了。

面對顧暖如冬天般的冷酷,他只能咬牙認下,“那陰婚就算了,紙紮的老婆我湊合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紙紮的保持不了太久,你們一年要給我燒一次!”

顧暖看向中年夫妻。

夫妻倆猛點頭,“可以可以,每年給你燒,絕對不會忘。”

男鬼這才慢吞吞從男孩身體裏爬出來,臨走還教訓夫妻倆,“你們倆的教育有問題,他要是我兒子,我非要把他吊起來打。這次是火葬場,下次說不定就直接見閻王了。”

夫妻倆臉色便秘,還不敢得罪男鬼,擠出笑容表示“您教訓的對,回頭我們就好好揍這小子。”

男鬼出了口惡氣,又得了一大堆東西,這才輕飄飄的走了。

……

男鬼走後不久,男孩清醒。

他臉色慘白的縮在輪椅上,眼底青黑。

被男鬼附身的日子,他都有記憶。

看着男鬼肆意操控自己的身體,感受着自己越來越虛弱,男孩差點吓瘋。

那對夫妻本來想罵兒子幾句,看到兒子這模樣,頓時不忍心了。

做母親的中年女人一把抱住兒子,哭喊道“我的兒啊,你以後可別去那些陰氣重的地方作死了,萬一你真的把自己作死了,可讓媽媽怎麽辦啊……”

男孩也哭了出來,在母親懷裏将最近這段日子的驚吓恐懼哭嚎釋放。

男孩的父親眼眶也是紅的,他努力克制了下,轉向顧暖道“仙姑,加下微信,我給您轉賬。”

顧暖收了錢,将這一家三口送走。

臨走時特別叮囑,答應男鬼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別敷衍,否則小心男鬼不滿意又再次找回來。

夫妻倆苦着臉點頭,表示下午就去金水橋那邊定墓地。

送走了人,顧暖一轉身就對上薄晧的眼。

拍攝似乎告一段落,嘉賓和主持人都在休息。薄晧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溜達出來,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天氣還挺冷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羊絨毛衣,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截小臂。

顧暖覺得有點尴尬。

這個場面,這個時間,說什麽都不太好。

他神色平靜的走過來,從褲兜掏了掏,捏着一個幹癟破爛的禮物盒,“給你。”

顧暖後退半步,搖搖頭拒絕。

“盒子有點破,裏面東西好着呢。”薄晧盡量讓自己語調平靜,只是這克制并不成功。

再次被拒絕,熟悉的疼痛開始肆虐。

他分不清到底還要痛多久,腦海裏無數次翻騰着的,都是想要惡狠狠的将她圈在懷裏,強硬的讓她染上屬于自己的氣息。

顧暖想到顧老爺子曾經打過來的電話,知道這是薄晧那天去找她時拿的東西。看着盒子幹癟破爛的樣子,她幾乎能想到那天薄晧做了什麽。

顧老爺子說薄晧不太正常。

之前她還不信,直到現在才發現他眼裏壓抑的瘋狂。

顧暖的心跳了下,這份瘋狂有一種莫名的熟悉,竟然讓她有點怕。

深吸口氣,她推開禮物,認真的道“薄晧,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想談戀愛。”

她說完,繞過他側身離開。

薄晧在一瞬間突然覺得不痛了,那種時時刻刻折磨他,肆虐在心頭的疼痛,似乎一瞬間消失了。

他什麽都感覺不到,腦海裏一直繃着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他轉身,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顧暖。

在她快要走出自己視線時,他擡腿,幾乎是瘋了一般沖向她。

顧暖被身後淩亂的腳步聲驚住,她還沒來及回頭,就被薄晧死死的按在懷裏。

“你幹什麽,放開我。”

薄晧突然笑了,“吓到了?”

他的聲音有點空,“顧暖,這輩子你也別想逃……”

顧暖心頭的火氣竄出。

別想逃?

她上輩子無法自主,只能當一只困在籠中的金絲雀。這輩子發誓要活的自由自在,誰也別想再次操控她!

她憤怒的擡腳踹他,就算掙不脫,也要讓他疼一下。

一腳踹過去,本該紋絲不動的男人卻被這一腳踹的晃了晃,往一旁倒去。

他倒下時也沒放開她,只是将她護在懷裏,任由自己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樹上,悶哼一聲,眼前發黑。

顧暖愣住。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一腳會有這麽大的威力,那些充滿靈氣的食材真的有這麽養人?她該不會要往怪力女孩進化吧……

見薄晧半天沒吭聲,她擡眼,卻發現薄晧靠着樹,雙眼緊閉。

糟,難道真的踢壞了?

“薄晧?”顧暖伸手拍了拍他。

薄晧依舊閉着眼,對她的呼喊似乎沒有反應。

顧暖心一慌,手抖了抖,伸出手指放在他鼻間探了探。

“踢、踢死了?”

這尊大佛死在清越觀的話,她們清越觀估計就要徹底關門了!

她伸出去的手被薄晧握住,他閉着眼,啞着嗓子說,“禮物,我選了好久,你收下好不好?”

顧暖松了口氣,沒事就好。她扭了扭,“你先放開我,一會被人看到了。”

薄晧輕輕的笑,聲音越來越低,“我希望讓全世界都看到……”

看到你在我懷裏,你是屬于我的。

他眼前發黑,眩暈感越來越重。

又來了……那種強烈的睡意。以前他都是懶得抵抗,幹脆昏睡過去,可今天不行。

薄晧勉強維持着清醒不想吓到她,卻無力控制越來越重的身體。

将頭埋在她的脖頸處緩了口氣,帶着幾絲冰冷的唇,落在她白皙柔軟的肌膚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顧暖呆住,捂着脖子推他,“你是狗嗎!”

上次咬,這次還咬!

薄晧低低的笑,“随你罵。”

他又張嘴,隔着手繼續咬她。

顧暖真的氣了,門口現在沒什麽人,但她也知道不能和薄晧繼續在這裏僵持。節目組還在裏面,一會被人撞見,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深吸口氣,顧暖昂着下巴妥協“禮物呢?”

薄晧單手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盒子,用嘴撕開外包裝,将裏面的項鏈勾出來給她。

鴿血紅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閃耀着迷人的色澤,紅色天竺葵團在一起形成的花團,美的奪目驚心。

顧暖愣了,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啊。

雖然從小住在道觀,對這個世界的奢飾品牌沒啥了解,但顧暖前世是當過貴妃的,好東西見過不少。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條項鏈的價值很高。

紅寶石項鏈最起碼要幾十萬吧。

她擰眉,“這太貴了,我不能要。”

“這算什麽貴,不過是個勉強還能看過眼的東西。”薄晧看着顧暖,心軟的一塌糊塗,“我給你戴上?”

上輩子他給她的東西,哪一樣不比這個珍貴。

那會她笑容完美的收下,一扭頭就毫不在意的丢在角落。好歹這一回,她沒有再帶着假面具騙他。

顧暖僵了一會兒,知道以這家夥的厚臉皮,不妥協肯定不會撒手松開自己。只能點點頭,小聲咕哝,“那你快點。”

平安市的冬天雖然冷了些,陽光還是不錯。

少年靠在樹上,将少女摟在懷裏,低頭認真的給她戴項鏈。

少女似乎有些別扭的別開臉,也錯過他眼裏幾乎快要滿溢的溫柔。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有一種朦胧模糊的意境,遠遠看去這一幕美的猶如一幅畫。

不遠處有游客瞥見,手癢的拿出手機‘咔擦’一張。

游客離的有點遠,拍下來的照片構圖特別不錯,裏面的兩個人一個低着頭,一個扭着臉,有點看不清五官。但少年和少女之間那種奇異的張力,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啊……

節目組的人中午食不知味的吃了個外賣盒飯,又繼續開始拍攝。

這次他們格外小心,離那些游客香客遠遠的,生怕再看到一起‘封建迷信’。

……

顧暖回到後院,讓老黑将帶有靈氣的食材全部裝了一份,自己趴在桌上又畫了一疊符箓,一股腦打包在一起,算是給薄晧的回禮。

就算薄晧說項鏈不算什麽,顧暖也不想白拿。

送錢人家肯定看不上。

薄家的幺子,從小就沒缺過錢。考慮到薄晧身上那詭異的情況,特別招鬼,還有昏睡的毛病。

顧暖覺得送符箓和有靈氣的食材最好。

符箓防身,食材養身體。

老黑在一旁打包各種蔬菜,看見顧暖脖頸上的項鏈,他憨憨的拍馬屁,“老板,你的項鏈真好看。”

老黑自從在清越觀獲得工作崗位後,胡萌萌覺得自己和老黑好歹有過去的交情,又是一個山上出來的,算是天然同盟。

鑒于胡萌萌還沒轉正,前有小黃雞和雪狼大人,後有蘇木那個不要臉的,胡萌萌危機感很重,生怕哪天自己就被掃地出門。

又見老黑對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一樣,跟前跟後,端茶送水。于是胡萌萌覺得自己可以走曲線救國道路,增加他和老黑這邊的份量,争奪顧暖的寵愛。

胡萌萌怕老黑不會說話,洗腦包一個接一個的塞,最起碼要讓老黑學會拍馬屁,替他多刷刷顧暖的好感度。

老黑憨直的按照黃毛狐貍洗腦包教程,看到顧暖戴了新項鏈,直接開始按照模板背誦。

“老板項鏈是你買的嗎?審美真好,這款式特別有格調。”

顧暖覺得怪怪的,不過也沒多想,随口道“別人送的。”

老黑腦海裏刷刷的翻着洗腦包。

能送這麽貴的項鏈,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女孩子一般收了禮物後,最喜歡別人誇贊。

他撓了撓頭,“老板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顧暖被噎住,“不是我男朋友。”

“啊?那是關系很好的朋友?”暧昧期嗎?

“也不算。”

老黑震驚“現在人類交朋友已經如此奢靡了?這可是k家的定制珠寶……”

老黑作為一只跟着道士混過人類社會的大野豬,因為契約他的道士是個有本事的,客戶裏不乏有錢人,某些高端奢侈品牌他也見識過。

k家普通款的珠寶價格高的咋舌,定制款不但價格更高,還需要預約,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東西。

一個普通朋友随便出手就是k家定制珠寶,這樣的朋友他老黑也想有幾個。

顧暖擰眉,k家?

她摸出手機搜了搜,k家珠寶很有名,定制款的話……因為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沒有相同的。

她看見了一款和她戴着有點像的戒指,同樣是鴿血紅寶石,因為是戒指,比她這款要小一些,只是造型上不太一樣。

那枚戒指後面一長串零。

顧暖數了數,僵住了。

鴿血紅戒指,比她這款還小一點的,要七位數,大幾百萬。

……

老黑在一旁瞅見了,十分務實的說“老板,反正只是泛泛之交的普通朋友,不重要。咱們将這條項鏈賣了,可以給神仙們多換幾個鍍金金身呢。”

顧暖“……”

賣了這東西,薄晧估計要和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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