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自殘症候群患者(11)
目光似有若無落在柳峰身上,晃見他走了,容淵才在快要窒息的快·感裏推開白九川,大口地呼吸,冰涼空氣裹着風雪被呼吸到肺裏。他咳一聲,白九川趕緊給他的圍巾拉上,連帶着他後頭的羽絨服的半帽也蓋上,只露出他一雙形狀美好的眼睛,亮亮望她。
“以後在外邊不能胡鬧。”
隔着滑料帽子摸一摸他的臉,白九川将人推回公寓。
涼氣在空調作用下一哄而散,解下容淵身上的層層束縛,望一眼時間,白九川給他推回卧室。将人攔腰抱起,輕得不像是個成年男人。白九川不自主捏捏他瘦骨嶙峋的腰,他一顫,急促喘息一下,似痛苦似歡愉。
白九川目光一冷。
柔軟的床塌陷,容淵被放在上面,用無力的手阻止着白九川對他的冒犯。
白九川掀開他的毛衣,将襯衫下擺從他的褲子裏拽出來。
“松手。”白九川看着他無措的雙眼,強勢而溫柔地撥開他的手,他的手輕顫,推搡着白九川。
“別這樣。”
白九川松手,轉身,邁步,走到門口時,後頭終于傳來一聲急切地,“九川!”
嘆氣,回身,清瘦的少年已經快速給自己扒光。
他的胸膛很白皙,這兩年疏于鍛煉,讓原本上頭很有爆發力的肌肉回縮一些,變成嫩嫩的軟肉服帖在上頭。這種白嫩勻稱,更襯得那些傷痕刺目。
白九川走過去,手落到上面,輕輕一碰,少年抿唇,眸子裏已經上了水光。
“什麽時候的事?”
她每晚都會給少年洗漱,竟一次也沒有發現。
少年微微垂眼,“每晚你走之後。一開始是因為害怕,後來,覺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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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補充道:“不疼的。每天晚上就會消失。”
白九川狠狠按上去,少年刷地擡頭,桃花眼迷茫地望着他,發出一聲隐忍呻·吟。
她望着,心頭一擰,擰出又酸又澀的汁水,全都存在那裏,讓她動彈不得。
她以為,一切都很好,還會更好。
卻不知道,他在黑暗中,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承受着什麽。
她的手離開,順着他的胳膊找到被主人快速脫下抛棄的衣裳,抖一抖,給他穿上襯衫。少年很配合,乖巧溫順,又不同于這兩年的成熟溫和。白九川給他扣扣子的手一抖,他這又是在害怕。她幹澀道:“別怕。”
容淵一雙眼緊緊盯着她。她再給他套上毛衣,看着他黑絨絨的頭發從裏頭鑽出來,然後是一張俊美的臉。
“你”她想說,你這樣是傷害你自己,又反應過來,不的,對容淵來說,這并非傷害,而是獲得快樂的一種方式。腦子被突來的打擊打得混亂,捏一捏鼻根,直起身子,走到窗戶,透過單向玻璃可以清楚望見外頭皚皚白雪,起伏在樓頂樹上。
銀裝素裹,潔淨平和下卻是不堪入目的爛泥。
“你嫌棄我了麽?”聲音很平靜,白九川回望,容淵的表情也很平靜,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的事。
“怎麽會。”只是,嫌棄我自己。
“心疼你。”
她走過去,笑得頗不自然,坐在他身邊,輕輕吻一下他的側臉,“你這麽好,我怎麽會嫌棄你。”
不知道容淵想起來什麽,突然想起來,眸裏波光活躍,讓白九川看得一愣。
“你在天臺也是這麽說的。”
“你一直都很好。從開始到現在。”
容淵抿唇樂,白九川沒有讓他把話題帶偏,掐一下他腰上軟肉,掐的正是地方,他的笑停止,緊緊閉上嘴,不肯再發出那種聲音。
“以後不準再這樣。”
容淵笑着看她,好像她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好。”
白九川知道他敷衍人時的眼神,和這個一模一樣。她心頭竄起一股火,無處發洩。于是狠狠啃上那張微勾的薄唇,啃出血絲,鐵鏽味在二人口中蔓延,容淵低吟一聲,按住白九川的脖頸,将自己往前送。
很久,白九川也沒放開他。直到他真正快要憋死還不肯自己呼吸的時候,才後退,給他灌一口氣進去。
容淵眼神放空地癱軟在床上。
一會,微側頭看她,苦笑,“我是不是很變态。”
“正常。”白九川思索着這事到底該怎麽辦,深情款款的情話不經腦子脫口而出,“你喜歡這種感覺,正如我喜歡你。”
容淵一怔,嘴唇抖了抖,忽然道:“我最愛你。”
福至心靈,白九川盯着他的眼睛,“愛到可以為我放棄做這種事傷害自己?”
容淵沉默。
床頭櫃的貓鬧鐘滴答響起,将詭異氛圍沖淡。十一點四十,該是做午飯的時間。白九川伸手按下,聲音消失。
“可以的。”聲音消失的一瞬間,另一個聲音響起。“你給我的,別的給不了。”
“什麽意思?”
“窒息時的快感。”容淵給自己說得臉熱,別過眼,想看白九川又不看的眼神讓白九川心頭産生一股癢意,好像有個人用發絲輕巧地在上頭撩·撥。“別的,不過是零食。”
欲望的巅峰是性·欲,這句話突兀地在白九川腦海浮現。
她握住他的下颌,讓他不能躲避,只能被探究目光直射心底,“零食怎麽還吃。”
容淵難為情地轉頭,她使力,他掙脫不開,自暴自棄合上眸子,“不夠。”
不夠,他的心底漏了個大洞。每時每刻都在灌着呼嘯的冷風,那風讓他被困在黑蕩蕩的心裏孤獨惶恐,只有劇烈的痛感能讓他回歸現實。
“唔。”
被人狠狠一掐,該心驚膽顫,容淵的眼眸裏卻閃過一絲興奮,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沒說話,望着她,等她的下一步動作。粗辱的蹂·躏,他眼前一白。熱汗浸濕了他的身體,襯衫黏糊糊黏在上頭。
“夠了麽?”
白九川索性給他剝光,抱着丢進浴缸裏,放溫水,洗幹淨一身汗,其間他拿過白九川的手,親一親她的手指,眼裏帶着笑意,“夠了。”
夜裏,白九川抱着自己的枕頭被來到容淵的卧室。
正在腰部施·虐的少年被抓包。衣衫半解,愣愣看着她,她一嘆,用腳給門帶上,手裏抱着的東西被丢上床外側,推一推還愣住的少年,她擠上床,幫他把睡袍拉上。
“一起睡。”容淵微張嘴,看起來可愛極了,如果忽略他腰上那些又被搞出來的傷痕。白九川在因興奮而血色充盈的紅唇上啵了口,将人扳下來,擺好,自己也躺下,手臂輕輕環摟着他,“不怕,睡。”
自虐對容淵是瘾。她得幫他一點點戒。
能感覺到被打斷的少年的煩躁與壓抑,她突然睜開眼,容淵望着她,“床頭燈沒關,睡不着。”
意外地有點可憐。
伸手給燈關了,白九川目力很好,黑暗中,能看到容淵清晰輪廓。和那雙一點睡意也沒有的眼睛。欲·求·不·滿。眼前閃過這個詞。
她伸手一撈,給容淵撈過來,在他的耳朵邊呼着熱氣,“答應我了。沒有做到,該罰。”
“怎麽罰。”
她咬上他的左耳耳垂,出了點血珠,容淵的呼吸驟然急起,這樣一下之後,她卻松口,不再動作。容淵難耐地往她口裏送,她笑着躲避,捏了捏傷口,容淵身子一抖,嘶一聲,整個身體都緊繃了。
“這麽罰。”松手,抱住人,蹭一蹭,“睡吧。”
容淵被吊地不上不下,更加煩躁,偏偏她在身邊,只能拼命壓着。全身上下都難受極了。一只手緩緩撫着他,容淵眸子微睜大,聽看起來像是睡着了的人輕輕道:“難受麽?”
他有些委屈往白九川身邊湊,“嗯。”
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一絲縫隙。
“忍着。下次叫我發現,不定怎麽罰你。”
容淵的目光黯下去,忽然又聽她慢悠悠道:“記得白天的感覺麽?”
被裏有一處變化。
白九川的嘴角抽了抽。看來應該能管用。
“聽話。一周兩次。”
容淵默了默,然後無奈,“好。”
“嗯。睡吧。”
她今天是鐵了心給少年一點教訓了。
磨蹭許久,少年才睡着。她睜眼,給他的大被往上拉一拉,看着被蹭到床尾的自己的被想着,明兒還是把被送回去。
将少年沉甸甸的頭挪回他自己的枕頭,輕輕點一點他的額頭,她躺下,睡去,手臂輕輕環繞着他。
良久,她手臂下的少年睜開眼睛。
裏頭閃着綠瑩瑩的,如同野獸的光。
他舔舔嘴唇,蹭過去,頭擡起,在她的頸窩埋着,呼吸着她的氣息,他也親上她的耳垂,磨了磨牙,沒有舍得咬。
二十八準備動身的時候,容淵病了。
感冒發燒,總是蒼白的臉色多了兩抹嫣紅,抹了胭脂一樣。
白九川看着打包好的行李箱猶豫。
容淵捉住她的手,“咱們回去吧,我沒事。”
白九川想了想,跟白書遠在自己屋子通了視頻。昨天才見過今天的白爸爸看得出來特地收拾過,做了新發型,臉上的笑收不住。
有點愧疚。故意咳了兩聲,白九川嘶啞着聲音,“突然感冒,過兩天我和容淵再回去。”
白父看似沒什麽反應,安慰兩句,眼中的落寞藏不住。
“回來注意安全,出發了打個電話。”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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