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幽靈游戲大boss(9)

“啪!”惱羞成怒的()要麽是這姑娘不明事理,要麽是白莺的身份并沒有她了解到的重要!

不論哪一種,看現在情況都難以脫身。就在白九川考慮這些的時候,又是一鞭,沖着她的右臉過來,她咬牙,手中槍定,竄身上去,在保镖們與這姑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挾持住這姑娘!

寒鐵傷口抵在姑娘的腦袋!白九川能感到她身體的僵硬!保镖們後知後覺放了幾槍,一槍也沒打中!待白九川拉住小姐的手腕,丢去鞭子時,保镖們不敢再開槍!

這個角度,很容易誤傷!而且白莺一直在移動!

“呵。”白九川輕笑一聲:“小姐就這麽想殺了奴婢?”

“你放肆!”氣急敗壞沖到白九川耳朵裏,白九川壓了壓槍口,那小姐喉嚨動了動,咽下一口口水,她的胸脯起伏着,很明顯還是盛怒,卻忌憚着自己腦袋後的槍,沒有再說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你放開我。”一會兒,她冷冷道:“這件事本小姐可以不再追究。”

白九川要是能信也活不到這麽大。她笑了笑,正要要挾這小姐與她一起去拜訪她從屬的督軍。督軍是小姐父親的好友,她得試探督軍的态度,考慮,要不要繼續就在這裏,或者說,繼續以白莺的身份留在這裏!她不能走。既然之前得到的信息指明,很有可能,這幻境裏只有她,容承德,黃茵茵是真實的,那麽,另兩人的身份也很明朗了!容承德是容淵,至于黃茵茵,則是畫上的女鬼!

想曹操曹操到,沒等開口,就見一匹高頭大馬飛馳而來!馬上人一身戎裝,右肩的軍功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據她在報紙上見到的信息,三個金勳章,在這城中只有督軍才有資格佩戴!

果然,那人“籲——”了聲,在白九川這邊停下。

周圍擺攤的百姓們已經跑得差不多,馬蹄子高高揚起,踐踏在綠色黃色菜葉子上,督軍沒有下馬:“你們在這幹嘛麽?切磋?”

白九川動了動心思,沒有放下槍,低着頭,一臉倔強地不說話。她槍下的人以及那些保镖顯明十分怕這督軍,保镖們看了看督軍,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左右為難,倒是軍閥小姐先說話了:“對,在這切磋呢!聽說這奴隸是叔叔的人,很有才幹!”

說完,幾人皆屏息,等着督軍的态度。

雖白莺總說自己背後有督軍做靠山,可誰知真假!就算是真的,當做假的給她殺了也不為過!可今兒既然碰上了,還是得賣督軍個面子。

最好這膽大包天的賤人對督軍還有點兒用,不然,軍閥小姐在心裏哼一聲,她定會要她生不如死!

督軍大笑:“莺兒的确很有才幹!不過她可不是奴隸,封建君主制度已經過去了!還有,我已經認她為義女,只不過還未來得及對外公布,小梵,你要下次見着莺兒,可別忘了叫一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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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小姐要氣死了!白莺這賤女人的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她半是嘲笑半是陰沉地想着。督軍無兒無女,她父親還一直想讓她認督軍為義父!這樣一來,就是督軍願意,她也不會有願意了!

“莺兒,來,義父送你回公館!”

“哎!”白九川趕緊擡起頭,作出萬分吃驚與感激的表情,放開軍閥小姐走過去!

督軍直接将她撈到馬上,放在前面,二人疾馳而去。

白九川表現出局促而緊張的模樣,等着督軍說話。

二人來到一處荒山,沒什麽人,草坪一望無際,督軍下了馬,又伸手,很是紳士地将白九川接下馬。

他牽着馬緩緩走着。

白九川緩緩跟着。

“莺兒,委屈你了。”

白九川目光一動,沒有說話。

督軍也不需要她說話:“我曉得你心中一定是怨我的。”他嘆氣:“我當年也是沒辦法。”

原來,這督軍當年還是宮中一小侍衛,與公主有了情意,被帝王發現要處死,逃到外邦。後公主被發現與他竟珠胎暗結,有了兩個月大的骨肉!老皇帝要殺死公主,被皇後哭哭啼啼好說歹說攔住,卻沒想到,老皇帝心狠,就在公主臨盆之後,生生在公主面前将嬰兒煮成肉湯,還逼着公主喝下去!公主從此瘋了,沒過月子也死了!督軍在外邦聽別人講笑話一樣講這故事,簡直心如刀絞!便發誓,一定要有朝一日殺回來,讓老皇帝血債血償!可惜老皇帝死得早,不過沒關系,還有一個廢帝,容他折磨!

白莺就是當年那嬰兒,被早有察覺的皇後換出來了,而那個被殺的,則是皇後奶媽的親曾孫!

“如果知道,我一定會早點兒回來。我那時在外邦,也算小有成就,只不過想着,要出人頭地,再回來接你娘親,可虎毒不食子…”

斷斷續續聽督軍口中的歷史與忏悔,白九川能感覺到,他說得都是真心話。

她拍一拍督軍的肩膀,督軍詫異回頭——白莺不肯認他!也怕他!何曾這樣親近對過他!

“父親,放下吧。娘親泉下有知,會心疼你的。”

傍晚時分,連番推卻督軍要她在督軍府安心當富貴小姐的建議,白九川被送回公館。

公館的仆人不多。占地一萬多平方米,算上廚子守衛,才十八個仆人。揮手作別,白九川回二樓,一路上一個人也沒遇着,她也沒在意,直到晚間,黃茵茵急急找到她這兒,砰砰敲她房門她才知道,容淵高燒持續不退,快要病死了!大多數仆人都躲着呢!怕自己“發現”這事兒,沾上麻煩!

即使知道是假的,想着容承德的模樣,白九川心底也生出一分怒氣。

“走!去看看!”

容承德燒得的确嚴重,臉色通紅躺在床上,這樣炎熱的天氣,身上壓了幾床大被發汗。額上妥帖地放了溫熱布巾。白九川挑挑眉毛,這些只可能是黃茵茵做的。她之前在她面前表現得那樣不屑厭惡容淵,如今卻這樣,說是憂心照顧也不為過!很反常!

有了白莺的同意,家庭醫生很快夾着個醫藥箱被叫過來。給容承德挂了瓶藥水,很快,他臉上的紅熱退下去。折騰一番,衆人皆是疲乏,家庭醫生走後,白九川瞅了眼,便回屋了,躺在床上,卻因今兒發現的許多東西難以入眠。

夜半,忽聽見隔壁被子炸裂在地的聲音。

一會兒,她下床,披上外套,想着去看看容承德那兒怎麽了。他是她破解這幻境的重要人物,多接觸有好處。

這公館的門隔音不太好,在屋子裏聽不太見,站到走廊,就能聽見容承德那屋子裏的确像是有點兒情況!

白九川在他房門前頓住腳步,想了想,轉回去,拿了柄手槍,又将手指割破,鮮紅的血染在簇新的子彈上,上膛。她再次回到容承德門前。

“咚,咚,咚。”

“容承德,你睡了麽!”

沒有回應。

白九川煩躁道:“睡了就別折騰出那麽多聲音!煩死了!”她故意大聲地左右踱步,又砰砰砰敲門:“趕緊給我開門!給我吵醒了!自己還想着睡得香!不成!你開門!”

極其符合白莺嬌縱個性。

房中,壓在容承德身上的黃茵茵瑟瑟發抖。她死死地捂着容承德的嘴,一雙杏目在無助中露出幾分可憐。天知道容承德怎麽會醒過來!她明明買通醫生,在藥裏加了致幻的東西!明兒一醒來木已成舟,她就是皇後!廢帝怎麽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這公館白吃白喝一輩子,還有人伺候,怎麽說也是當主子,享福分,受點兒欺負又如何!更何況白莺那妮子看着厲害,卻頭腦簡單,很容易為她利用!到時候身份有了,實權也有了,該多麽快活!不比按家裏說得,嫁給一個窮酸書生強!百無一用是書生!

可容承德醒了!

一切都完了!

“磅——!”木門被白九川一腳踹開,黃茵茵還在容承德身上趴着。屋子裏一頂暖黃吊燈開着,光線充足的床上,容承德一臉難堪地被壓,青筋直爆,看起來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兩鬼鬧矛盾了?

白九川再走進一步,忽然,黃茵茵跳下床,跪下,開始铛铛铛磕頭,額頭很快見紅,她哭着道:“白姐姐,我只是太喜歡他了。”她眼淚止不住,哭得直打嗝:“您,您會看不起我麽?會趕我走麽?白姐姐,我知道錯了,我舍不得你!……”

白九川自然不會讓黃茵茵走。

她看了下床上的容淵。正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好像有焦點,又好像沒有。他的發絲鋪散,陳設在出了細汗的白皙臉頰之後,汗漉漉的脖頸上,也有幾縷發絲暧昧纏繞。他的喉嚨不斷上下滑動,白九川強迫自己轉開視線。

“今夜我什麽也沒看見。出去罷。”

黃茵茵如蒙大赦,穿着透得幹淨的薄紗,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白九川轉頭也想走,容承德突然出聲了:“白姑娘。”

白九川還是走了出去。

次日,公館每個房間都換了鎖。除了房間的現任主人,其他所有鑰匙都由放在了白九川這。

黃茵茵心驚膽戰了一天,見沒什麽發生,心中吊着的一塊大石就算放下。但容承德看白九川時的目光,卻讓她越發嫉妒。那一夜,他們一定發生了什麽罷!她不愛容承德,卻早已将他視為自己的囊內之物!

白九川一直沒找到破解之法。在這不斷接近容承德試探的過程中,與容承德的關系倒是越來越好。他原本就有幾分心悅的意思,經過這半月的“琴瑟和鳴”,待白九川的心思便更深重了。白九川只當不知,繼續在他與黃茵茵的身上下功夫,期望趕緊破解!不知這幻境的時間換算比例是多少,待得越久,越對她不利!

“白姑娘。”

“嗯?”

坐在花園的涼亭裏喝茶的白九川望着抱着畫具走來的容承德笑了笑:“今兒還找我做模特?”

容承德笑着點點頭。

白九川哦一聲,容承德自顧自搭好畫臺畫去。

“後兒是我生辰。”容承德猶豫道:“白姑娘,我想給你畫一副與以往不同的像。”

白九川揚揚眉。

他道:“我這兩日親自設計了套衣服,一定很配白姑娘。”

語畢,他放下鬃筆,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白九川。白九川打開,愣住!這衣服…那靈異仕女圖是容承德畫的!

她捏緊畫紙。難道這幻境的破解之法就是不答應,鬼會這麽容易放過她?

她邊拿着畫紙,邊觀察着容承德的眉目。意外地從他的面容上發現幾縷黑氣,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升上她的心頭!

“好啊。”

容承德面上的黑氣又消失了!抿着唇,笑出幾分青澀,連說三聲好,拿回畫紙接着做畫去了!

白九川心驚了一驚!再生出種猜測,莫非,他是容淵又不是容淵!也就是這幻境中的确有兩個boss,一個是容承德,一個是黃茵茵。她做出一些選擇會觸發契機,讓它們變回鬼,殺死她!而就算按照完全安全的路線走,怕也是個必死的結局!

想到這,縱是白九川也不禁有些絕望。線索是有了,破解之路卻越來越難走!

不得不說,白九川推測的完全正确。

畫板後的容承德在白九川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贊賞性的微笑。好幾處陷阱,竟都被她避過,也不枉他進來陪她游戲一場!要她真是個草包廢物,他第一個殺了她!

他這樣想着,卻不自知,自己經過這段安逸而親近的虛假時光,看白九川時的目光變得有多溫柔。

一人兩鬼,有一人一鬼知道這是幻境,卻還是有鬼上了心。這一世的容淵終究太過自負。

很快,到了容承德生辰。

這也是對白九川的最後一個考驗!

生宴辦得很大。歌舞升平,主角卻是督軍。

容承德房內,躲清靜的二人開始畫像,落下最後一筆,白九川站起來,忽聽下頭一陣騷亂!她皺眉,有不好的預感,奪門而出,督軍竟已被人射殺!殺人者正是他的好友,軍閥!軍閥小姐一身長裙,得意洋洋地與軍閥一起站在安全處,看督軍親信們做垂死掙紮!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上白九川的頭。

千鈞一發,容承德拉了白九川一下!槍子打在房梁上,打出一個深深小洞!容承德将白九川拉進屋,急急道:“快逃!”

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面瘋狂地拍門,是黃茵茵!

嫉妒讓她選擇投靠軍閥,在督軍的酒裏下了東西,她表面和白莺玩的好,又是在這公館,督軍的人就沒有懷疑酒水!剛才那一發子彈也是她射的,而現在,她就要殺了這對落水狗!

二人對視一眼,用凳子頂着門,打開窗戶。二樓的高度五米左右,直直跳下去是不可能了!

床單在幾秒之間撕成布條,而就在這時,啪嗒,門鎖開了。

二人僵住。

黃茵茵拿着槍,走進來。

燈光下,是她紅光滿面的臉,讓人恨得牙癢癢!

知道逃不掉,白九川無意中看到一旁的畫像,眼疾手快,先将畫像撕了!管他有沒有用,先做了再說。容承德看到這一幕,笑了笑,一縷黑氣纏上他的額。

黃茵茵這只鬼,已經不足為懼了。

這二人都不将自己放在眼裏,黃茵茵惱怒地對着房頂放了兩槍,忽略在畫像被撕碎的那一剎心中若有所失的悵然,大聲道:“都給我老實點兒!”

她惡意笑着:“你們不是互相喜歡麽?”

蠢笨如豬!容承德心裏啧了聲,感受着心頭罩着黑色的霧氣薄了很多,表現出來的,便是他額上的黑氣消失。白九川的運氣倒是好,他想。

“現在你們落我手裏,小姐本是要我都殺了的,可我給你們個機會。”她笑盈盈看着二人:“你們誰願意,替對方去死呢?”

她等着看,這二人撕破臉的難看相!

白九川愣了愣。她不能死,如果她沒猜錯。在這裏要是死了,也是真的死!可容承德,她想着剛才來了又去的黑氣,先打感情牌道:“茵茵,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總是拿你當親妹子!”

“親妹子?”黃茵茵嗤笑:“真假你自己心裏不知道麽!”她冷道:“別浪費時間,說吧,誰願意,替誰去死!”

白九川為難道:“茵茵”

“我。”

“什麽?”黃茵茵吃驚地看向容承德,因這分吃驚,她的精神有一分松懈!

就是這時,容承德一步跨上前,企圖奪下黃茵茵手上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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