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四處奔走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皇宮，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兵戎相見嗎？可按這架勢，兩天後，李信是非來不可了。

不……再想想，也許我會有辦法，趁着師父不知道我溜走，我還能做些什麽……

李信雖然被花木蘭等人懷疑，但武則天的命令花木蘭應該絕不會違抗。雖然不知道他們近況如何，他們應該和李信站在同一戰線了。

“哎呀，你怎麽在這裏？”

背後忽然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我猝不及防的被人抓住了右臂。我下意識的擡起左手想要掙脫，一張笑晏晏的臉頰在下一刻印入我的眼簾。

“王、王小姐？”

昭君但笑不言，擡指在紅唇上一比，朝我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我乖巧的點頭，任她将我帶回她的小屋。

“你怎麽這副模樣？失魂落魄的，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死掉的樣子呢！”

昭君一邊關門，一邊頭也不回的發問：“這幾天也不見你，你去哪兒了？花将軍還好嗎？”

我只能朝昭君木着臉笑，對于她的問題我怎麽也答不出口。昭君也不追問，只是從石桌上沏了一杯茶，雙手托到我面前，淡淡的望着我笑。

“王小姐，那個……”

接過昭君手中的茶杯，我斟酌着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人一定要來這裏，而我不想讓他來，我該怎麽辦？”

“這還不簡單，那就讓他來不了嘛。”昭君嫣然一笑，伸指在我鼻尖上一點，“光想有什麽用？總得做點實際行動吧？讓人絆住他，不就行了？”

絆住？誰能絆住李信？花木蘭是肯定不行的了……除非……除非那天有一場戰争，讓他脫不開身！

有了！我可以給那天的蘭陵王小小“洩露”一些事情，只有像他這樣的敵人，才能夠引起花木蘭的重視。這樣的行為無異是對大唐的背叛，但現在，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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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昭君給自己也沏了一杯茶，雙手托杯笑眯眯的望着我，“你笑了呢。看起來，你似乎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過……”我并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因為我內心産生了更多的憂慮，“萬一……萬一這裏，還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呢？他即使不來，也會被……”

是的，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師父了，我擔心即使李信不來，武則天也會在師父的慫恿下主動出擊。外敵未除，國內先亂，這不得不讓我感到憂慮。

“你是說在這城裏。是嗎？”

昭君忽然笑容一斂，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擱，冷豔的臉在此刻竟浮上了一層咄咄逼人的威勢。我為她這一刻的冷肅所震驚，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沒有關系，他們不會出去。”

昭君忽然轉顏微笑，仿佛剛才的冷峻只是我的錯覺，她順手在梅樹上折了一根梅枝，在鼻尖輕輕聞嗅：“快喝吧，你再想下去，這茶都要涼透了。”

……

告別了昭君，我立刻回了自己的私宅，休息一夜，換了一身白衣蒙好面紗準備出門。一擡頭，我竟然在窗臺上看見了守約送我的那只小木雀，心裏更是百感交集，把小木雀用手帕包好，掖在衣襟裏。

這個東西，這次去了還是還給他吧。

想到這裏，我壓抑住內心翻滾的悲傷，使用自己的妖力加速，在中午前來到了樓蘭城。

和長城不一樣，樓蘭城給我的第一感官是森嚴，穩重，看不到一點歡快的影子。如果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生活，我想我會崩潰的。

“什麽人？”

面對着圍上來的士兵，我從容不迫的擺擺手，另拟了一道清冷的假聲：“我是來求見高王爺的。”

“你？想見高王爺？”士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出聲，“姑娘，這個吸引王爺的想法，還挺別致。”

這句玩笑話使我一愣，但我并沒有心思和他們糾纏：“這位大人請不要說笑了，我這裏有長城的情報。”

“長城的情報？！”士兵看向我的眼光變為了震驚，他後退了兩步，臉上的戲谑漸漸淡去，“請跟我來。”

“什麽事？”

大帳內，身着黃衣的俊美青年正出神的望着地圖，在我們剛進入大帳的時候他陡然出聲，使我吓了一跳。

“這位姑娘……她，她說是來告訴王爺，有關長城的情報的。”

“哦？有意思。”

蘭陵王終于将眼光從地圖上移開，興致盎然的注視着我：“姑娘，你說吧！本王洗耳恭聽。”

“我叫楓娘，是長城附近的原住民。”我将之前想好的托詞說出，“幾日前，花将軍因為被誣陷幾乎斬首……”

“這個本王知道。”蘭陵王冷冷的打斷。

“雖然花将軍逃脫死罪，但李将軍也要走了。”

蘭陵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這個本王也知道，李将軍……呵呵，本王現在該稱他為信王爺了。”

“可王爺不知道，李将軍離開的時間吧？”

“……不錯。”蘭陵王唇角微勾，笑意中帶着幾分冷諷，“莫非你知道？”

“就在明日。”我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視線，斬釘截鐵的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成敗在此一舉，不是嗎？”

“不管我信不信，你告訴我的名字不都是假的麽？”

蘭陵王輕笑出聲，手指重重叩擊着地圖：“楓娘，你的名字是不是假的，我倒不介意，我只在意，你給的情報是不是真的。”

我依舊微笑，以不變應萬變：“這個，還得看高王爺信不信了。”

“不管是真是假，去一趟也總不會有壞處。”蘭陵王揮揮手，忽然臉露厭惡，“楓娘姑娘，雖然感謝你的情報，但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本王面前。因為本王，最讨厭背叛之人。”

“多謝王爺解惑。”

我維持着微笑退出了大帳，閃身從士兵們的視野中消失。雖然心裏對蘭陵王的那句話感到驚嘆，湧上的更多是悲傷和無奈。如果有別的法子，我一定不會用這個方法。

也許，我可以借送小木雀的機會，寫一封示警書放在花木蘭那裏。得到蘭陵王為首的大軍進軍的情報後，花木蘭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她一定會連同李信的二隊同時抵禦出擊的。

……

将折好的示警信壓在花木蘭的硯臺下，我觑個空偷偷溜出，再一次來到了空曠的廚房。我依依不舍的把小木雀拿出，擱在了案板旁。

縱然有再多的不舍，流再多的眼淚，不是也無法挽回了麽？

我該回去了呢。即使是拼着暴露的風險，我也要阻止師父。

“是誰？在那裏？”

我悚然一驚，身體比大腦更快的做出了反應，化為兔身向窗外便跳。可我并沒有落在堅硬的地面上，耳朵好像被什麽揪住了。

我的長耳朵根部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這是因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耳朵。我掙紮了兩下後邊不敢再動，害怕耳朵就這樣斷掉了。

“哇，居然有只兔子耶！我要流口水了，哥哥。”

玄策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吓得我繃直了身體。怎麽會是這個小魔王，慘了……

“錯了，玄策。”

我感到脖子後一暖，耳朵上的束縛總算在這一刻解脫，但這一刻，我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再也用不上一絲力氣。

“拎兔子不能抓着它的長耳朵拎，那樣會對兔耳造成傷害，拎後脖頸那塊皮，它就乖乖的了。”

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沒辦法，我雖然想逃，但是我沒想到守約拿住了我的要害，我連掙紮都沒有力氣。

“嘿嘿，哥哥，真的耶，它不動了呢。”

“是啊，既然是它自己要闖進來的，那就絕對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