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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的男人不敢耽擱,快馬加鞭沿着江岸往下游走,沿途傅書言觀察附近岸邊沒看見有船只的影子,有船只都在江中央,離岸邊很遠,馬車跑出去二裏多路,豆蔻突然驚喜叫道;“夫人,有大船。”
傅書言也看見一艘官船靠岸,馬車跑到近處,看清楚大船上桅杆彩旗,上書平西候景,平西候景钰戍邊,攜家眷進京。
官船靠岸,一個身材挺拔偉岸的男人衆星捧月下得船來,此人劍眉星眸,一看就是武将出身,傅書言見過景钰,還是很小的時候,景钰随母親來傅府做客,印象不深,後來景钰領兵打仗,駐守邊關,一直沒在京城。
傅書言下車,豆蔻和許媽攙扶着,走過去,到景钰跟前,低身一福,“靜安候夫人傅氏見過平西候。”
景钰看着大船靠岸,聞聲回頭,看見一位少婦,朝他見禮,口中自稱靖安候夫人,抱拳道;“景钰回京,不期在此巧遇夫人,夫人是準備過江?”
傅書言本來想開口借船只,看這平西候人似很耿直,不似奸佞小人,轉了念頭,翩翩下拜,慌得景钰連連作揖還禮,“夫人大禮,景钰不敢領受,夫人有話,盡管明言。”
傅書言直起腰,便把中毒之事說了,景钰聽完,萬分驚詫,濃眉深鎖,他常年行軍打仗,見過世面,知曉一些□□,傅書言面色隐有黑青,開始他便懷疑她中了毒,經她親口說出,果然所料不差,朝堂的事他遠在邊關,也有耳聞,心下不齒靖安候所為。
形勢緊迫,傅書言不能再拖下去,估計衛廷瑾很快就追到,長話短說,“妾夫君知道妾逃走,少時便會追來,求侯爺搭救。”
景钰年紀不過三十,經歷大大小小的仗上百次之多,無數次靠的是臨危不亂,果決明斷,快速權衡一下利弊,他跟衛廷瑾同殿稱臣,自己又不經常回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平白惹一身麻煩,無端招惹是非,想開口拒絕,怎麽也下不了狠心,如果把她交給她丈夫衛廷瑾,下場可想而知,景钰征戰沙場,殺人無數,對上那雙像秋日的天空明澈的眸子,頭一次心軟。
事不宜遲,他不再猶豫,道;“我侍奉家母回京,夫人跟我一同回京如何?夫人到船艙內見家母。”
景老夫人與傅書言見面,傅書言簡述事情經過,景老夫人聽後,感嘆,“老身在邊關就聽說傅府遭難,可憐見的,遇人不淑,你一個閨閣小姐吃這種苦頭,你先跟着我,回京找大夫診治,讨回公道。”
“謝老夫人搭救。”傅書言跪拜,景老夫人命丫鬟扶起她。
一行人下船,岸邊已備好車轎,平西候夫人沒跟進京,景家女眷只有老夫人
景老夫人走到車馬前,對傅書言道:“靖安候夫人随老身同乘車,還是坐轎?”
傅書言看眼江上游,道;“妾乘轎。”
傅書言帶着豆蔻和許媽乘轎,轎子裏地方窄,不能躺,只能歪着。
下人牽馬過來,景钰上馬,護着平西候府車轎往京城方向走,走出一裏多地,景钰側耳細聽,前方有馬蹄聲,馬蹄聲雜亂,分辨出馬上之人的焦急。
衛廷瑾帶人追到江邊,江面沒有來往船只,沿着下游追去,迎頭看見平西候府的車馬。
兩人同為侯爵,平級,同時下馬,衛廷瑾平素見人謙恭有禮,抱拳,“平西候別來無恙,回京嗎?”
景钰還禮,“奉旨回京,衛兄這是要去哪裏?”
衛廷瑾眼中精光一閃,“不瞞景兄,說來慚愧,府裏跑了一個小妾,被刁奴蠱惑,卷細軟私奔了。”
景钰微微一笑,“那小妾定是衛兄鐘愛之人,勞師動衆親自帶人追趕。”
衛廷瑾讪笑兩聲,“這個小妾頗得我心。”警惕地朝景府內眷車馬掃了一遍,道;“今兒得遇景兄,當拜見伯母。”
景钰心念一動,靖安候夫人機警,不與母親同乘,大概已料到這層,引着他來到景老夫人車前,衛廷瑾深施一禮,“侄兒拜見伯母。”
裏面景老夫人慈祥的聲命丫鬟打揭開車簾子,衛廷瑾朝車裏掃一眼,景老夫人道:“這是衛賢侄,老身剛回來遇上,真是巧的很。”
“伯母身體康泰?”
“還好,你母親可好?”景老夫人問的老靖安候夫人。
“母親常年茹素,身體硬朗。”衛廷瑾敷衍道。
敘了幾句客套話,其實平西候和靖安侯不是深交,見面打聲招呼不失禮,撂下車簾,衛廷瑾盤算沿江就此一條大路,傅書言逃走,走這條路,正好跟景钰走碰頭,心裏懷疑,景府女眷轎子不好查看。
對景钰道;“弟自當拜見嫂夫人?”
“內人身體抱恙,留在西北,母親離開京城十幾年沒回去過,這次專程奉母親回京,見見故人。”景钰解釋道。
衛廷瑾目光落在車輛後的轎子,景钰唇角不易察覺閃過一絲不屑,面上平靜無波,道;“轎子裏是舍妹,尚未出閣。”
景钰明白他的心思,提點一句,妹子沒出閣,不宜見外男,不見也罷,看衛廷瑾掩飾內心不安,一舉一動無意間暴漏財狼本性,景钰已完全相信傅書言的話。
景钰神情淡淡的,“為兄急着趕路,告辭。”
衛廷瑾總不能攔下挨個搜查,避過一旁,無奈看着景府的車轎從身旁過去,跟在景老夫人馬車後的轎子經過,衛廷瑾看轎簾遮擋,看不見裏面是什麽人,不敢冒失沖撞閨閣小姐。
傅書言聽見下面兩人對話,一直捏着一把汗,轎夫起轎,走遠,心才放下,手心裏全是冷汗。
現在若是被衛廷瑾發現,帶她回靖安候府,景钰沒有立場攔着,衛廷瑾陰險,不定要怎樣折磨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天黑前,景府的車轎進了京城,往景府在京城的府邸行進,不到半個時辰,傅書言聽外面人喊,“老夫人和侯爺回府。”
豆蔻把轎窗簾掀起一角,傅書言看見前頭老夫人的馬車已進了宅子,車轎停在院子裏,景钰親自掀開車門簾,攙扶母親下車,景老夫人道:“靖安候夫人住我那裏吧!”
景老夫人是明白人,省得外人閑話,景钰道:“就依母親的意思。”
傅書言安頓在景老夫人上房後一個小院落,這裏是平西候府內宅,很安全,傅書言的心才落地。
景钰安頓好母親,叫過一個小厮,吩咐道;“拿我名帖,去太醫院,請禦醫,就說景府女眷一路勞頓,身體不适。”
景钰帶着禦醫前來時,傅書言在豆蔻和許媽的服侍下,剛吃了小半碗燕窩粥,燕窩粥是景老夫人命大廚房特意做的。
禦醫診脈後,跟景钰去外間說話,這個禦醫姓張,太醫院平常入宮給帝後嫔妃們瞧病的。
景钰看張禦醫神色莊重,知道有說話,道;“不瞞張大人說,這位夫人不是我府上的女眷,張大人有話,不必隐瞞,盡管直言。”
張禦醫沉吟片刻,道:“夫人中毒已深,老朽回天無力,景侯爺不妨找其他禦醫看看。”
景钰知道張禦醫是句謙辭,他治不了的病,找別人估計也沒什麽法子,景钰暗自惱怒,衛廷瑾夠狠,對結發妻子下此毒手,這等喪盡天良的人不配在朝為官。
張禦醫看景侯爺目光閃爍,道;“微臣開個方子,拖延些時日,待奇跡發生。”一句話,一個青春妙齡的女子判了死刑。
景钰送走張禦醫,命人按方子抓藥,走去母親上房,景老夫人惦記傅書言的病,兒子一進門便問;“禦醫怎麽說?”
景钰就把張禦醫的話學了,母子相對唏噓,景老夫人憤懑地道;“靖安候少年時我曾見過,謙恭有禮,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兒子明天上朝奏本,參靖安候草菅人命,謀害發妻。”
景钰常年住邊關,朝中争鬥,從不染指,不管誰繼位,不受影響,親眼所見衛廷瑾惡行,激起一腔男兒血性,不能坐視不理,容那奸佞之人倉狂。
景老夫人經歷的事多,不似兒子這般年紀,血氣方剛,思謀片刻,道;“上本參奏,兩家撕破臉,朝中樹敵,這是靖安候府的家務事,清官難斷,還是老身明兒進宮,面見太皇太後,側面提一下,探探太皇太後的意思。“
景钰轉念,靖安候定然不肯認罪服誅,君心難測,官司打起來,夫妻雙方,各執一詞,本朝法度,妻告夫,沒多少勝算,還是留個退步,遂道:“還是母親想得周到。”
次日,景老夫人進宮觐見太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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