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冬去春來,好生休養的謝開言生下一個男孩,對他呵護備至,取名為“興琪”。興是振興之意,琪是琪瑞元號,預示着她所期待的盛世來臨。興琪長了一雙圓潤的眼睛,墨黑而沉靜,像極了謝開言的氣韻,因此獲得了葉沉淵的萬般寵愛。

葉沉淵不置後宮,頻繁出入謝開言的寝宮中,過了一年,他們便有了第二個孩子,取名為“景卓”。

景卓自小就知道自己和興琪是不一樣的,因為興琪是太子,他不能擁有興琪所獲得的寵渥與尊崇。他長到兩歲時,臉蛋已經消除了嬰孩的肥膩,皮膚變得白淨,最先學到的兩個字是“我”和“的”。謝開言将他放在膝上逗着玩,他就抓一抓他娘親的衣衫說:“我的。”謝開言覺得驚奇,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他撥開一邊湊過來讨熱鬧的興琪,又說:“我的。”惹得興琪扁着嘴快要哭了。

謝開言哄着兩個孩子,景卓撲到她懷裏,用短短的手臂一上一下扒住她的脖子和手臂,連說兩次:“我的,我的。”他的言行徹底激怒興琪,興琪顧不上平日父皇教導的嚴苛禮儀,站在謝開言膝前哭了起來。

謝開言放開景卓,蹲下身來,掏出手絹擦去興琪的眼淚,刮了下他哭得發紅的鼻子,笑着說:“父皇說你是儲君,要龍行虎步,胸襟開闊,怎能處處和弟弟比着使小性兒呢?弟弟怕父皇,只敢賴在母後身邊,你就多讓讓他,別跟他置氣。”

景卓用手拉着謝開言的裙裾,不依不饒地說:“我的。”

興琪站到謝開言另一邊來,拖着她的手臂想了一會兒,說道:“母後也是我的。”

午後,葉沉淵推開了政務,特地抽了一點時間來看謝開言。他棄了警跸及車駕,生怕驚擾到了她,不料一走進殿門,就看到花架下兩個小身影一左一右抱住了謝開言的大腿,正吵得不可開交。他冷着臉走過去,頓時站在臺階上下、廊道裏外的近侍、随從、宮娥紛紛跪下請安,将兩位小殿下吓住了。

興琪躊躇一下,放開了謝開言,走上兩步向葉沉淵施禮:“兒臣……兒臣……見過父皇……”

景卓躲到謝開言身後,拽着她的裙裾偷偷露了個半臉,去瞧着黑了臉的父皇。謝開言怕摔了孩子,自然只能站着不動,笑着說:“他們還小,黏着娘親也是應該的,你可不能責罰他們。”

葉沉淵走過去就一把抓住謝開言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邊來,使得躲在裙邊的景卓無所遁形。葉沉淵分得清主次,首先向興琪說:“儲君就應有儲君的樣子,不準呼喝,失了禮儀。”他再轉過臉,對着景卓沉聲說:“母後是父皇娶來的妻子,不屬于你們任何一人。以後再吵着母後休息,必定重罰。”

景卓看看四處的人都低着頭,沒有可以讓他依襯的,跑到興琪身邊去,拉着他的袖子。興琪聽見父皇冷到底的聲音,怯不過,正忍着眼淚,沒想到弟弟跑過來投奔他,又覺得要勇敢些,所以立刻擡起臉不哭了。

謝開言在衆人面前要維護一國之君的聲威,不能當面忤逆葉沉淵。她晃了晃手臂,示意他不要太冷肅了,軟語喚着兩個孩子快進殿吃冰鎮葡萄消暑。

興琪帶着景卓走進內殿,不大一會兒又傳來景卓抱住玉盞盤搶占完所有葡萄的聲音:“我的。”

謝開言撫額,無奈地看了葉沉淵一眼。葉沉淵冷臉說道:“你慣的。”她将他拉到無人處,細細說道:“你只花費心思教導興琪,對景卓不假辭色,別看他小,他其實看得懂你的眼色。都是你的骨肉,你怎能這樣區分對待?”

葉沉淵依然冷淡:“我只要一個孩子繼承王位,多餘的那個又占了你太多時間,怎麽讓我歡喜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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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開言怔了一下,才回味過來話意,嗔道:“你難道還要和兩歲的小娃争寵麽?我天天進宮陪你,還嫌不夠?”

葉沉淵眉眼皆冷漠,隐隐帶有不快,說道:“我想你時刻陪在身邊,你偏生要将心思放在景卓身上,我倒是要問你,你為什麽格外喜歡他?”

謝開言抓起葉沉淵的手,緊緊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欲言又止。見他仍然冷冷淡淡地瞧着她,她最終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你當真沒有看出來麽?景卓那眉眼長得像誰?我每天将他抱在膝上,逗他笑逗他玩,就像是看着小阿潛在我眼前慢慢長大。我那心裏,也像是裝了蜜一樣的甜,見他一次,總要笑上半天。你說,我能不将心思放在他身上麽。”

葉沉淵沒料到耿耿于懷的問題竟是這樣的答案,先默不作聲站了半天。過後他才說道:“我本人比景卓更好使喚,怎麽不見你來逗我笑一下。”

謝開言揪了一把他的手臂,低聲道:“陛下越說越沒道理!三十幾歲的人了,說話做事還讓人酸倒牙!”

“叫我阿潛。”

謝開言拂開葉沉淵反抓住她的手,就想扭頭匆匆離開內宮。“再不走,肉也麻得緊了。”

葉沉淵低笑着将謝開言摟回他懷裏,低下頭去追着她的嘴唇,見她躲避,他索性湊上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說道:“晚上再來陪我,嗯?”

謝開言推拒:“快走,快走,別淨說那個。”

他将她摟得緊緊的,偷了幾記香,就是不撤手。“成親多年,次次要我去請你,極不乖順。什麽時候能主動靠過來一回,那必定是有求于我,專程來讨要一些便利的,不答應你,還敢将我趕下床來,沒完沒了地使脾氣。我堂堂一國之君,再不裝低伏弱讨得你歡心,不久之後,眼裏怕是沒我這個人了。”

她聽得臉紅,趁左右沒人,踮腳挽住他脖子親了親他的嘴,小聲道:“我喜歡你那麽久,怎會突然變了心,只是你,力道用得太大了,我怕痛,自然要躲着你一些……”

他心下一熱,更是摟緊了她的腰,朝她嘴唇上親去,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身子裏,再也不分彼此了。她看青天白日裏就要惹他動欲,連忙一直推着他,小聲求饒。正在抵抗間,一只短小的手臂拽了拽她的裙裾,送上來一道軟糯的聲音:“我的。”

葉沉淵的手還放在了謝開言的後腰上,眼色已不知不覺冷了下來。他緩緩吐納一下平息欲念,空出另一只手,去撥開她裙邊的小人影。景卓剛吃完一串葡萄,臉上嘴邊染着汁水,手心裏也是黏答答的。宮娥近侍不敢闖進來的內宮,他倒是爬着門檻翻進來了,直奔着他娘親而來,朝着一向對他冷着臉的父皇宣告權力:“我的。”

謝開言被葉沉淵緊箍在懷裏,掙脫不出來,就彎腰拍了拍景卓的頭,笑着說:“你以後會有自己的媳婦兒,母後只能是父皇的——乖,快些放手,別惹父皇生氣。”

景卓在裙裾上拽了拽,抹去滿手的黏軟感,依然軟軟說道:“就是我的。”

景卓帶着這聲“我的”一直長到六歲,期間逐漸明白了什麽,不再跟着父皇搶母後的時間。他有了新目标,每天锲而不舍地擾亂興琪。興琪穿着紫貂禮服,他覺得好看,一定要伸手搶奪,奪不過來就用剪子劃開章紋,使得長他一歲的興琪也不能穿。興琪配用的金銀器皿、儀仗采制等,他通通都要置上一套,且不能有絲毫差別。父皇必是不應允,他就找機會抱住母後的手臂軟語相求,當母後也不答應他的出格要求時,他甚至會诳得興琪雙手送上那些太子才能享用的東西。

父皇每次抓住他的非分行事,一定要嚴懲一番。景卓的應對法子就是由正面要求轉入暗地裏使壞。他趁興琪練武時,放一條小蛇在置換的靴子裏,吓得興琪出一身冷汗。興琪此時需要清洗身子換一套幹爽衣服,他又騙興琪說水池旁有一處天然溫泉,哄得興琪去觀望,他就趁機推興琪入水。

興琪記得母後所說的多讓讓弟弟那句話,時常在父皇面前替景卓遮掩劣跡。他的退讓并沒有讓景卓滿意,在捱過一次重罰後,景卓又挖道陷阱套他掉進冰湖裏,險些要了他的命。

葉沉淵聽聞後大怒,提着蝕陽劍徑直走向了景卓的寝宮。謝開言平時被葉沉淵隔絕在外,不能親近景卓,這才使得景卓的教養發生了偏差。當她聽到景卓闖下的禍後,才發覺到第二個孩兒的心思竟是這樣狠毒,硬是容不下自己的親生哥哥。以前傳上來的風聲,比如小殿下騎馬摔傷、學習獵術被射傷等,突然一下子都有了幕後黑手的眉目了,怎能不讓她心痛。

謝開言匆匆趕到景卓身邊,擋住了葉沉淵的長劍,急聲說道:“陛下息怒!景卓的确該罰!但罪不及死!念他是陛下的親生骨肉,就留他一條命贖罪吧!”

葉沉淵用長劍指着躲在簾幕後的景卓身影,冷冷喝道:“你讓開,他敢做出逆天道滅人性的事,就要有受死的勇氣!小小年紀禍害整座皇城,我不殺他,難以儆醒後人!”

謝開言忍淚跪了下來:“陛下當初将景卓提出宮外教導,不準我去探望,不就是重蹈陛下幼時受教的覆轍麽?孩子少了娘親慈眄,又遇着陛下嚴苛的教養,怎能期望他生出恭順謙良之心呢?陛下若是信我,将這孩子送回到我身邊,我必定嚴加看管,不讓他危害到任何一人!”

葉沉淵看不得謝開言傷心的樣子,連忙收了劍,将她扶了起來。一旦抓她在懷裏,不讓她掙脫後,他就冷臉吩咐侍從提着景卓出宮門,連夜交付到掖庭,好生整治了景卓一頓,幾乎将他打殘。

謝開言哭得眼紅,自此後接管了景卓的教養,不讓他生出一點事端。景卓好不容易從父皇手裏撿回一條命,對于驚吓到興琪使他落得一身病的戰績也沒有多大興趣,怏怏地跟在母後身後,學習謝族的騎射詩書六藝。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若幹年後,景卓竟然學得一身過人本領,其中母後的功勞排第一。他越是精幹,父皇對他越是嚴苛,謝開言思前想後,放下了修史的正事,帶着景卓出了宮。

此時景卓才十二歲。

謝開言陪着景卓走過許多地方,用自然山水熏陶他的胸襟氣度。若是遇上葉沉淵連番發來的信件催還,她還要軟語相求多寬限幾天返回的期限。如此走走停停三四載,終于被她發現了一處景致美麗的地方,她将景卓安置在揚州雨花溪畔,回到皇宮與葉沉淵團聚。

每當謝開言抽身再去探望景卓時,葉沉淵就冷臉說:“早該将他一劍殺死,了結這後面的事。”她回頭要勸上半天,先哄得他開心了,她才能放心離開。

晚年時,謝開言隐居在海外島嶼上修訂好了整部華朝轶史,将自己所經歷的動蕩、戰争、太平盛世等全數寫了進去,然後傳信請前中書令闵旭來島校正。

她回首一生,才發覺已走過很多地方。每到一處,她必定将自己畫錄下來的各種知識傳播給當地人,還教有根骨的孩子學習箭術。她的足跡遍布冰原、雪國、沙城、海外,積極探尋着世外桃源,也曾出資修建過許多防護城池。

于她而言,最為遺憾的一件事,就是不能斡旋夫君及第二個兒子之間的緊張局勢,即使她帶着景卓回到島嶼生活數年,也不能讓她的夫君笑上一回,對景卓緩和一次臉色。她想着,夫君已為她放開了皇位前來島嶼隐居,只想餘生與她厮守在一起,她一定不能辜負夫君的心意。因此她又送走景卓,讓他自行去海邊歷練一番。

景卓再回來時,并沒有登島,只在商船甲板上站着,目送他的兩個兒子上了渡口,然後掉頭離去。

謝開言當然懂得景卓的心思,笑着迎接了兩位皇孫,帶着他們行走在海灘上。她期望像往日一樣,用自然山水去開啓孩子的靈智。

沙灘綠樹下,蹲着一個小小的女童身影。她穿着杏黃衫子,頭上頂着兩個綠錦帶紮的元寶髻,模樣十分可愛。

謝開言問過随從,得知那是中書令闵旭帶來的五歲孫女兒,就笑着說:“妹妹一人玩可孤單了,非衣過去陪陪她吧。”

七歲的非衣極不情願地走到小女孩闵安跟前,見她的手臂像是藕節一樣,胖乎乎的擠出幾道褶子,用雪帕擦了她的手,說道:“髒呢,快起來。”

小闵安擡頭沖非衣一笑,包子臉挂着兩個小酒窩,甜得發膩。非衣呆了一呆,她就用胖手抓了一把泥沙塞進小瓷杯口,拍緊實了,說道:“我的包子,送你。”

非衣退開一步,低頭瞧着海沙拍成的土包子,低聲說:“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謝開言的身邊還有一個翩翩少年郎,正是十二歲的李培南。他負手而立,看着海潮起替,被更加廣闊的天地牽引了心思,并未去看沙灘邊的動靜。

小闵安蹲得久了,腿根有些發麻,蹒跚走到李培南身邊時,可是費了一番力氣的。她用沙手拽了拽李培南的衣擺,扯得他回頭來看,清清亮亮地說道:“我的包子,送你。”

李培南接過已辨認不出原形的瓷杯包子,随手丢進海裏,又從袖子裏摸出一把獵鹿用的小刀,塞進小闵安手裏,冷淡說道:“一個‘包子’換一把好刀,值了。一邊玩去。”

小闵安握着小刀,又用力拽了拽李培南的衣服:“我的,我的?”

“包子嗎?”

“我的包子……”

“丢了。”

“丢了……”

“這多話,一邊玩去,別耽誤我看海潮。”

小闵安拉着李培南的衣擺不放手,也去看着藍汪汪的海水,嘟哝道:“我的。”

李培南拂落她的手:“海島是我的,你不是。”

海灘上,謝開言看着急匆匆提袍跑過來的老者闵旭,迎了上去。“這女娃與我兩個皇孫有緣,不如指定一個下來,日後給我皇孫做媳婦兒。”

闵旭擦汗:“太後擡愛,微臣原本不應推辭。只是小孫出生時已定了一門衣胞親,再将她許配給皇孫,恐怕忝辱了皇家門面。”

謝開言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多強求。但,闵大人日後若是反悔了衣胞親,不妨再考慮下我這兩個孫兒。”她拿出挽着寒蟬玉的項鏈,提拎在手裏說:“以上古寶玉為證。”

闵旭連連擺手道:“太後擡愛受之有愧,受之有愧。”不敢接鏈子。

正說着,非衣走到小闵安身邊,牽着她的手去海邊清洗,軟和着聲音逗她說話,可能是好奇不過,他又伸手戳了戳她的包子臉。

落日下,三個孩子的倒影映在沙灘上,與白沙綠樹相輝映,像是天公妙手描摹的一幅畫。

葉沉淵徐步走出山莊,來到謝開言身邊,陪她一起看着海邊落日。闵旭連忙施禮退開。

謝開言回頭朝葉沉淵笑了笑,說道:“我一直忘了問你,當初在令羽村海崖看落日時,你走過來,要我喚你一聲‘付君’,到底存了什麽樣的心思?”

“付君一笑千年恩?”

“是的。”

“你對我笑一笑,如同交付給我千年恩情,我此生還不盡,只能生生世世找到你。”

謝開言失笑:“人還有來世麽?”

葉沉淵握着她的手:“一定有。”

“那你怎樣找到我?”

“東海那株杏花樹下,你不來,我永遠不去。”

(完)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十年沉淵》所有故事都完結了,拜拜噠(*^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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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長久以來的支持和喜歡,鞠躬謝謝ing。目前正在存文,新文是都市言情,大約在2017年2~3月開坑,喜歡看現言的妹紙請稍稍關注下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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