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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帶人去了寧王府,沉珂已經在王府沐浴過,換了一身大梁服飾,襯着她立體的五官顯得有些別樣風情。
沈宸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的毛病又犯了,雖貴為太子,卻一點該有的樣子都沒有,眯着眼,喜笑顏開的朝着沉珂伸手,口中說道:“這位姑娘好生漂亮,是皇嫂的朋友嗎?”
沉珂看着眼前的男人,生的俊朗,偏偏眯着眼的樣子猥瑣極了,眼中寒芒一閃。
‘啪——!’
沈宸面色一變,趕緊退後兩步,前面有人替他當下了沉珂這含着怒氣的一鞭。
“原來這就是太子?”沉珂的語氣帶着譏諷,不屑的看着沈宸。
沈宸覺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在司雪衣面前,覺得丢臉了,不自在的咳嗽兩聲,冷靜的說:“這位就是羌國公主吧!公主受驚了。”
沉珂詫異的看了一眼沈宸,倒是沒再針對他。
“太子殿下。”
司雪衣走過來說:“太子殿下,公主有些受驚了,還是快些帶公主回去吧!”
沉珂轉頭看了一眼司雪衣,明眸皓齒,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白色狐裘披在身上,雍容華貴,與之前那個落魄美人天差地別。
沒關系!
沉珂默默挺了挺胸脯,她的容貌也不輸給她,沈肆這樣的男人,她要定了。想到沈肆,沉珂神情又低落下來,他為了救自己昏迷不醒,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司雪衣,說:“這是我羌國人常用的療傷聖藥,王妃可以給王爺試試。”
她沒有說,這不但不是羌國人常用的,還是皇宮秘制,只能皇族使用的神藥。雖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卻也相差無幾,沈肆的傷怕是定已傷到肋骨,傷口上說不準還有毒藥,才會導致他一直昏睡不醒,可惜她不能在這裏等着。
司雪衣牽強的笑了笑,沒有發現沉珂的用心,說道:“多謝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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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帶着沉珂離開了,司雪衣慢慢朝清晖苑走去,沈肆就在那邊。
在得知沈肆受傷之後,宮內已經有三位太醫到了寧王府。司雪衣推門進去,有兩位太醫已經診斷完畢,在一旁開藥方,還有最後一位太醫在床邊,還在仔細觀察。
司雪衣站在一邊,看着屋裏的人,有點不敢開口問。
不大一會兒,最後一位太醫也過來了。這位太醫已經上了年紀,大概有五六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在太醫院頗有名望。他一過來,桌邊的兩位太醫都站起身給讓座,司雪衣眼前一亮,快步走過去。
已經寫好的方子放在桌上,司雪衣瞟了一眼,看着老太醫的目光在發光。
老太醫絲毫不為她目光所動,提筆穩穩當當的開始開藥方,一旁兩位年輕一點的太醫在一旁看着,不時相對點頭,眼中全是恍然與敬仰。
等着老太醫将方子寫完,司雪衣才忐忑的開口說:“王爺……他怎麽樣了?”
沈肆一直昏迷不醒,還流了那麽多血,臉色慘白的像塗了一層面粉,她真怕……他醒不過來……怎麽辦……
老太醫起身,先是朝着司雪衣行了一禮,然後才緩緩說道:“王爺右側腰際被利器所傷,一根肋骨已斷,因處理不及時,過度失血,身體承受不住巨大的損耗,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看老太醫意味不明的表情,司雪衣緊張的追問:“還有其他傷嗎?”
老太醫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導致王爺昏迷不醒的原因,還有一個。”
“王爺被傷的時候,兇器上抹着毒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小天使快來調戲我。
☆、求救‖懷孕
空氣中帶着濕意,迎面吹來的風冷冽刺骨,卻怎麽也不及司雪衣心中寒意。
司雪衣與初二兩人縱馬揚鞭,一路絕塵而去。
塢城距離京城有不遠的路程,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兩人只在路上吃了些幹糧,不敢多做停留,繼續趕路。
沈肆昏迷已經有兩日了,期間太醫院想了不少辦法,傷口已經止住了血,可惜毒藥已經滲入身體,流進血液。什麽辦法都用盡了,也無法讓沈肆醒過來,只能看着他的身體一天天虛弱。
司雪衣想到了鬼手,當晚便決定去找她回來,可惜天已經黑了,衆人都勸阻她,初二說自己去跑一趟就可以了。畢竟她是習武之身,入夜行動也沒什麽不便,司雪衣想想覺得不放心,硬是擔心了一夜,天才蒙蒙亮,就和初二兩人離開了寧王府。
天色漸暗,兩人疲憊不堪,初二還好,到底是習武的身子,只是稍有疲憊。司雪衣連日不眠不休的照顧沈肆,又在馬上颠簸了一天。身子本就不如初二,一下馬腿肚子就軟了,差點跌坐在地上,初二一把攙扶住她。
司雪衣站在原地緩了緩,初二将馬綁在一旁的大樹上,兩人這才向不遠處亮着零星燈火的村落走過去。
上善村只有十幾戶人家,在塢城幾裏外的郊外,山民淳樸。
司雪衣問村口玩耍的孩童,得知鬼手如今已經恢複本名何雲香,孩童還好心的給司雪衣二人指路,司雪衣捏了捏小孩的鼻頭,笑容溫暖。
“你來幹什麽!”
何雲香找到昔日戀人,已經恢複了本來面目,名字也改了回來。司雪衣看着眼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面容慈祥,很難想象這就是曾經名震江湖的鬼手。
“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想到沈肆,司雪衣眼中不可自持的帶着痛苦。
“老婆子,誰啊這麽晚?”屋裏有人再問何雲香。
何雲香轉頭高聲答道:“是我以前的朋友。”又轉過來對司雪衣說:“先進來吧!”
司雪衣還沒動,屋裏就走出了一個身形佝偻,頭發灰白,手中拿着一個掃帚的老人,看着門口二人。
“老頭子你出來幹什麽?外面冷,回去吧!”何雲香見師兄出來,趕忙過去推他,師兄這些年受了不少苦,身體一直不好,這外邊天寒地凍的,實在是不适合出來。
黎沐稍稍偏頭,身子有些不穩,低聲說道:“她們是誰?”
這些年何雲香的所作所為他是有所耳聞的,此刻來尋她的,多半是仇人。看門口這二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好相與的。
“沒事,找我幫忙的。”何雲香也同樣低聲回答,眼中不自覺的就帶了些笑意,師兄在乎自己的感覺真好。
黎沐懷着懷疑的心回屋去了,罷了,師妹的事還是她自己來處理吧!
想到兩個月前,師妹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上善村,着實将他吓得不輕。
師妹這些年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他略有所聞,都是些不為人齒的壞事。當時他以為師妹是得知自己的藏身之處,特地趕過來,要在此地大開殺戒。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誰想到師妹見了他之後,愣愣的看着他半響,突然淚流滿面。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師妹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師妹,從來不會流一滴眼淚,哪怕再痛,再苦,再累。
果然,師妹留在他身邊,每日他去給村裏孩子們教書,她就在家做飯,洗衣服。等他回來,兩人一起吃過飯,然後她會陪着他看一會兒書,日落而息。
起初他不相信,會在離家之後不久偷偷返回去,卻發現她真的什麽也沒做,偶爾會去自己屋裏找兩本書出來看,一直看到快到飯點才放下。他偷偷記住,回去将她翻過的書找出來,發現不過是本普通醫術。他心裏明白,師妹能做到如今這樣,已經為了他改變良多,醫術和毒術是她永遠也放不下的。
他索性也不去管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當年對師妹習毒之事的排斥已經減淡了很多。罷了罷了,只要師妹不再出去害人就随她去吧!
黎沐将床鋪收拾好,坐在桌邊,那兩人不像是會留宿的樣子。
門被推開,何雲香從外面進來,黎沐站起身,皺眉問道:“沒事吧?她們人呢?”
何雲香進屋,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說:“她們是來找我幫忙的。”
黎沐皺眉,愠怒道:“不許去。”
師妹以前在江湖上什麽樣子,能有什麽樣的朋友?幫忙幫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惡事。
何雲香抿了抿嘴唇,心裏有些忐忑,說:“她們是寧王府的人,王妃想讓我救寧王。”
黎沐愣了一下,門口那兩人中有一個是寧王妃?腦中閃過兩人的容貌,确實。其中一位容貌豔麗,舉止大方,可惜臉色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失了不少色彩。
“寧王怎麽了?”黎沐皺眉,寧王沈肆的鐵血手段他也是有所耳聞,雖手段狠辣,卻不曾做過惡事,也算是難得。
何雲香又将司雪衣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給黎沐,忐忑的等着。
“那明早就去吧!”黎沐轉身,打算休息了。
何雲香沒有動,有些難以啓齒,期期艾艾的說:“我們今晚就動身。”
黎沐突然停住,臉色十分難看,定定的看着何雲香,半響沒有說話。
何雲香被師兄看的頭皮發麻,那麽大年紀了還覺得不自在,小聲說:“怕去晚了寧王就……回天乏術了。”
黎沐轉身,擺擺手,聲音有些疲憊,說:“去吧!”
何雲香心裏突然一頓,急忙上前兩步,扯住黎沐的袖子,語氣慌張:“師兄……”
黎沐停下轉身,目光落在何雲香已經全白的頭發上,心中一陣嘆息,也真是難為她了,罷了罷了!
“你去吧,我明早也去寧王府。”黎沐停了一下,接着說道:“接你。”
何雲香不敢置信的擡頭,本以為師兄生氣了,沒想到師兄居然會說去接她?
興奮之下,踮起腳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印在了黎沐臉上。兩人都愣住了,何雲香年近五十,黎沐也與她相差無幾,兩人都這麽老了,居然還做這種事情,兩人都有些尴尬。
何雲香皮膚有些黑,倒是看不出異樣,慌亂了一瞬就故作鎮定的走到一邊,拿了藥箱要出門。黎沐反應過來,去裏屋拿了禦寒的皮草出來給何雲香披上,還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開口囑咐道:“一路小心。”
何雲香站在原地,沒有出聲,低着頭,半響才邁出一步,悄悄眨了眨眼睛,然後才出去。
“走吧!”
初二拉了拉司雪衣,眼神擔心,司雪衣輕輕笑了笑,微微搖頭。璨若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輝,有了鬼手出手,沈肆一定能挺過去。
三人快馬加鞭,乘着夜色往回趕,司雪衣身體疲憊,路上又歇息了一次,等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後了。
下馬以後,司雪衣神一樣搖搖欲墜,長時間趕路,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本就疲憊不堪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強撐着吩咐完初二之後便暈了過去。
何雲香伸手探了探司雪衣脈搏,微微皺眉,朝初二道:“她多久沒休息了?”
初二擔心的扶着司雪衣,答道:“已經有三四天了,娘娘擔心王爺,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王爺始終昏迷不醒,娘娘這才去請你來。”初二簡單幾句話就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何雲香聽後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們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初二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擡頭盯着何雲香。
“先扶她回去,她身子太虛了,我先給她開幅藥補補。”何雲香沒好氣的轉過身。
初二趕緊招呼一邊的下人過來幫忙,娘娘現在是雙身子,可要十分注意了。自己真是該死,居然沒有發現,還讓娘娘這段日子這麽勞累。
收到消息的子夕緊張兮兮的守着司雪衣,初二拿過何雲香開好的藥方去抓藥。臨走前将人帶到清晖苑,交給初三,說明身份才離開。
初三在流風是見過鬼手的,何雲香恢複容貌,他一時沒有認出來。等初二說明,這才詫異的将人請進去,對于這位的醫術,他還是信得過的。
剛好早上來為沈肆診治的太醫已經離開了,否則看見寧王府的人居然帶着個村野婦人來給王爺看病,定是得氣出心髒病來不可。
何雲香仔細檢查了沈肆身上的傷口,對太醫門的處理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如今毒素入體,日日夜夜都在侵蝕沈肆放在的身體,若不早日解毒,只怕最後還真醒不過來。
“拿這個方子,去抓藥,然後做成藥浴。”何雲香将就桌上太醫用剩下的紙開了方子遞給初三。
初三接過去,大概掃了一眼,然後吩咐下人去準備。初三緊張的問:“前輩……王爺沒什麽事吧?”
何雲香坐在屋裏,喝着桌上準備好的香茗,掃了他一眼:“你見過昏迷不醒這麽久的人是沒事的嗎?”
初三臉色一下就變了,慘白慘白的。
“那……”
“那些藥浴只能起緩解作用,要想治愈還要另找他發。”何雲香閉口不言,沒有将解決之發透露出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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