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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司雪衣無奈,在心裏已經給沈肆比了一遍中指。

“恩?恩—!”沈肆猛然睜眼,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有點痛苦,卻又不像,有點高興,卻又皺着眉頭。

“小妖精……你想謀殺親夫嗎?”

司雪衣縮了縮身子,與沈肆貼的更緊:“我哪有?我這可是在提高生活情趣。”

沈肆眸子中迷惑一閃而過,明明每個字他都聽得懂,為何合在一起反而就不懂了呢?

“你想……榨幹為夫嗎?”沈肆猛然挺深,司雪衣悶哼一聲,轉眼便被淹沒在狂風暴雨中。

又一次雲雨過後,司雪衣頭枕在沈肆胳膊上,耳朵貼着他結實而又有彈性的胸膛上,心髒有力的跳動着。

“阿肆。”

“恩?”沈肆微眯着眼,享受着快/感過後的餘韻。

“我愛你。”

……沈肆心跳突然停頓了一剎那,接着更加強烈的跳動,撲通撲通的,聽在司雪衣耳中猶如擂鼓。

他的阿衣!他的阿衣!他的阿衣說愛他!

沈肆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胳膊,恨不能将懷中的人兒放在心尖尖上,供起來。

司雪衣維了維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實在是抵不過歡/愛過後的困倦,沉沉睡去。

沈肆在她頭頂落下一個輕吻,嘴角還帶着一起笑容,閉着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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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昨晚太過‘辛苦’,直到日上三竿才收拾起床。

沈宸和琉璃都已經吃過早飯了,坐在一旁看着。沈宸兩雙桃花眼下邊烏青一片,看上去滑稽的很。

“沒睡?”沈肆言簡意赅,在面對除了司雪衣以外的任何人,他都是這樣。

沈宸打了個呵欠,眨了眨眼睛,說:“沒睡好。”

琉璃在一旁扯了扯沈宸衣袖,小聲說:“皇兄,你回去再睡會兒吧!”

沈宸低下頭,伸手刮了下琉璃小巧可愛的鼻子,假裝板着臉說:“是誰一晚上拉着我的手不松,非要我陪她的?”

琉璃咬咬嘴唇,低下頭。

沈宸恨不得扇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說什麽不好,偏偏去說那些讓琉璃難過的事。

“琉璃別難過了,等下想幹什麽?皇兄陪你。”

琉璃怯怯的擡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沈肆,低聲說:“好。”

沈肆給司雪衣舀了一勺羹湯,低聲說:“待會我要進宮一趟,你留在府裏,陪陪琉璃吧!”

“嗯好。”

琉璃心中一跳,大皇兄這是在關心她?

沈肆與司雪衣兩人用玩飯之後,沈肆回屋換了衣服,便出府了。司雪衣身子還有些倦,不想動,索性就靠在軟塌上,陪着琉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琉璃眼中的沈肆是一個特別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人,雖然是她自己皇兄,心裏卻一點兒也不敢真把他當自己皇兄來對待,怕的要命。

可是早上沈肆溫柔為司雪衣挑菜的一幕實在是吓到她了。這還是那個不近人情的大皇兄嗎?

她迫切的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皇嫂,你知道皇兄進宮去幹嘛了嗎?”迂回戰術應該還不錯,可惜的事,司雪衣還真沒法回答琉璃這個問題,所以便愣住了,答不出來。

沈宸以為琉璃是故意的,便開口道:“聽說過段時間,羌國會有使者團來上朝,皇兄正好被安排監管這次的安全行動,所以,這段時間有點忙。”

沈宸這話一半是說給琉璃聽的,一半是說給司雪衣聽的。

“哦。”原來羌國使者要來!司雪衣恍然,原著中羌國使者是在兩年後才會來,現在因為一些東西的改變竟然提前了。

原著中羌國使者到來,還帶着羌國公主,熱情奔放,美豔如火。羌國公主一眼就看上了溫潤爾雅的肅王,而肅王卻說他心愛之人乃柳府嫡女柳輕語。羌國公主不以為逆,反而更加欣賞沈肅的癡情,最後作為一房側妃嫁給你沈肅。

如果說原著中有沒有她覺得結局理應如此的,那就非羌國公主沉珂莫屬了。

司雪衣站起身,說:“我記得前些天院子裏的梅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司雪衣将手伸到琉璃跟前,琉璃躊躇着,猶豫了一下才将手放上去,沈宸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走吧!”司雪衣牽着琉璃冰涼的小手走在前頭,沈宸這個太子只能跟在後頭,像個小跟班似得。

琉璃掌心暖暖的,忍不住擡頭去看這個格外與衆不同的皇嫂。

美豔無雙!

這是琉璃的第一感覺,對于同為一個性別的琉璃來說,這樣的美貌不僅沒有驚豔到她,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可是這會兒,她又覺得,似乎只有這樣的美貌才配的上皇嫂。眉眼帶笑,下巴微微擡高,神情不拘一格,幾乎都要看呆了去。

“馬上就到了。”司雪衣突然轉頭說。

琉璃慌亂的轉頭看前邊,假裝什麽事也沒有。

司雪衣眼珠子轉了一下,一個主意記上心來。

拉住琉璃,微微伏下身子,湊到琉璃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琉璃眼睛越來越亮,等司雪衣說完,琉璃迫不及待的說:“這樣真的可以嗎?……皇兄不會生氣吧?”

琉璃小心的看了一眼後邊還沒趕上來的沈宸,低聲說道。

“沒事,他不敢。”司雪衣說的豪氣萬丈,陪小妹妹開心一下沒什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寶寶生病,要請假幾天,嗚嗚……想你們

☆、玩伴‖顏色

茵蘭苑就在海棠苑隔壁,中秋的時候,沈肆就派人移植了好些花草種植在裏面,其中就有不少梅花。眼下冬日還未過,春意也還已不遠,正是梅花開放的好時節。

衆人走過去去,梅花開滿了整個院子,紅色的,白色的,粉色的,團團緊簇。花瓣上還積着隔夜未化的雪,像極了一朵朵棉花。

司雪衣走過去,折下一直含苞待放的粉色梅花,輕輕将上面的雪花拭掉,然後轉身待在琉璃頭頂發髻中。退後兩步,仔細端詳,眉眼帶笑的誇道:“真漂亮。”

琉璃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摸,被司雪衣打開了手,說:“別動,都被你弄壞了。”

沈宸走過來,笑着誇道:“還是琉璃最漂亮,連梅花都被你比下去了。”

琉璃白了他一眼,有司雪衣在場,倒沒好意思說什麽。

司雪衣眼珠轉了轉,伏身在琉璃耳邊說了什麽,琉璃眼前一亮,眨巴眨巴眼。

司雪衣往梅林深處走了幾步,轉身招呼沈宸:“過來一下。”

沈宸依言走過去。

“什麽事?”

司雪衣眼神閃了閃,擺手,你頭低下來一點,沈宸個子本就比司雪衣高了不少,還以為司雪衣有什麽話要說,不疑有他,低下頭,疑惑的看司雪衣。

司雪衣唇角突然綻開一個明媚的笑,沈宸看呆了眼,下一秒就彈跳開去,不住的扯着衣服領子,嘴裏倒吸着冷氣。

“哈哈哈——”琉璃在一旁哈哈大笑。

沈宸龇牙咧嘴,沖琉璃說:“小丫頭,你膽子不小啊?敢給我衣服裏頭塞雪球?”

琉璃小心翼翼的退到司雪衣身邊,一手拽着司雪衣袖子,一邊笑嘻嘻的說:“有什麽不敢的。”

沈宸作勢要上去揍她,琉璃機靈的躲在司雪衣後邊。沈宸停住腳步,撇了撇嘴,他不與美女一般見識,尤其是皇兄分女人……他可惹不起。

經過這麽一鬧騰,琉璃心情好了不少,又在梅林裏玩了一會兒,幾人才離開。

琉璃問司雪衣:“聽說那個報信的人是皇嫂的弟弟?”

這出去一趟的功夫,司雪衣成功扭轉琉璃對她大部分的印象,說話也沒有一開始的隔閡了。

“是啊!怎麽?公主找他?”司雪衣說。

琉璃嘟着嘴,假裝不高興的說:“皇嫂~你別叫我公主了,叫我琉璃就好了。”

司雪衣笑着點頭說:“好好好,以後就叫你琉璃了。”

琉璃這才喜笑顏開。

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候,司雪衣派人去司府将司銘帶過來。要是放在以往,張姨娘是鐵定不會放人的,這會兒,寧王身份權勢越來越高,張姨娘還巴不得自家兒子能與之攀上關系呢。

司銘到了寧王府就被琉璃拉走了,兩人年紀差不多大,司銘又間接的救了琉璃二人,琉璃對司銘自然有些不一樣,最起碼不會那麽盛氣淩人。

沈宸也進宮去了,司雪衣從梅林摘了些梅花回來,然後讓子夕找了花瓶,将其插好,擺放在在窗前,一陣陣花香彌漫在屋子裏,司雪衣嘴角含笑。

“阿衣,怎麽開着窗戶?”沈肆從外頭進來,将身上的袍子解下來放在一邊,走過去心疼的将司雪衣擁在懷裏。窗外一陣一陣的風吹過來,雖然沒有寒冬臘月那麽刺骨,卻還是帶着寒意。

司雪衣順勢靠在沈肆肩頭,玉手托起花瓶,笑着說:“你看,梅花好不好看?”

沈肆目光盯着司雪衣耳垂,聲音低啞說:“恩,好看。”

司雪衣輕輕将花瓶放下,雙手覆蓋着沈肆摟着自己腰肢的大手上,冰冰涼涼的,說:“手怎麽這麽涼?快去烤烤!”

沈肆低笑一聲,應聲說:“好。”

沈肆送來司雪衣,卻又用手抓着她的柔夷,拉着她一起進裏屋,就這屋裏的火盆取暖。

“試試,暖和了沒?”沈肆暧昧的将手放在司雪衣鼻子前方。

司雪衣手中捧着熱茶,小口飲着,聞言啐道:“滾開點。”

沈肆早已習慣了司雪衣的口不擇言,也不生氣,将熱茶接過來,也不嫌棄,就這司雪衣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

司雪衣愣了愣,心中有一股熱熱的氣流流過。

“這幾日外面不太安全,沒事的話就不要出門去了,需要什麽就吩咐初二去。”沈肆起身,牽着司雪衣的,一同坐在火盆旁。

說起來挺讓人不可思議的,沈肆那麽一個殺伐果斷,冷酷驕傲的男人,回到府中,尤其是和司雪衣在一起的時候,卻變得十分的粘人?讓司雪衣一度覺得不習慣。後來想想,這大概便是小時候的經歷導致的,心中未免酸澀難忍,心中那個決定也堅定起來。

“恩,好。”

沈肆解釋說:“再過不久,羌國使者團就會進京,這段時間外面比較亂,阿衣先忍忍,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帶你出去玩。”

一開始的時候,沈肆曾陰暗的想着,阿衣這般美好,美好的讓他只想一個人獨占,想要将她牢牢的囚禁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現在他依然是那麽想的,卻更多的顧及了司雪衣的想法,沒有人願意被囚禁,他也不願意剝奪阿衣的自由,只要,只要阿衣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司雪衣有些出神,羌國使者這麽快就要來了?也是,很多事情都已經提前了,這也不算什麽。

想到那羌國公主看上的竟是沈肅那道貌岸然的小人,司雪衣心裏微微有些可惜,也沒多想什麽。

調笑着說:“我知道啊!太子今日說了,聽說那羌國公主可是有意和親呢?”

沈宸只是說羌國使者要來,可沒說公主的事,不過沒關系,她就是借用一下名頭罷了。

“還不知道,怎麽?太子連這個都跟阿衣說了?”沈肆語氣平常,但司雪衣偏偏在其中聽出了一些酸味。

“要是真的話,阿肆可要小心了!”司雪衣看着沈肆俊美無瑕的臉,心裏十分歡喜,她也曾想過,這樣豐神俊朗的人會是她的良人,如今,他就這麽真實的在自己眼前。

“恩?”沈肆挑了挑眉,不解。

“要是那羌國公主看上阿肆了怎麽辦?”

司雪衣嘟着嘴,假裝不高興。

沈肆失笑,伸手将司雪衣摟進懷裏,寵溺的說:“為夫有阿衣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阿衣可就吃不飽了。”

司雪衣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鬧了個滿臉通紅,這人,這人自從開了戒,就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沈肆拉着司雪衣的手,說“走,我帶阿衣去個地方。”

司雪衣疑惑的跟在沈肆身後,最後又來到了早上來過的梅林,司雪衣不解。沈肆繼續往裏走,裏邊是一間很普通的屋子,沈肆開門進去。

等司雪衣進去後,迅速反身将門關上,結實精壯的身子就壓了上來。

司雪衣驚呼一聲,身子抵在堅硬的門框上,發出一聲響動。

司雪衣破碎的聲音傳出來:“別……別在這裏……有人……”

沈肆唇舌在司雪衣肆意掃蕩,良久,才抽出來,轉移戰地。

“這裏……不會有人來的。”沈肆的聲音低啞暧昧,充滿磁性,聽的司雪衣昏昏沉沉的,眼角不經意的一撇,瞅到一邊大開着的窗戶,腦子裏的欲/望醒了一大半,強撐着身子說:“……窗戶……”

沈肆迷戀的啃食着唇齒間的香甜美好,司雪衣的話落在他耳中全部成了最誘人的添加劑,他完全忽略了她話中的意思。

身前軟玉滿懷,怎還按耐的住?

司雪衣雙目沒有焦距的看着頭頂,臉上汗水漣漣,青絲散亂的鋪在大紅的錦緞上,脖子上斑斑紅跡鮮豔欲滴。

沈肆用手輕輕的将她的發絲捋順,別在耳後,擁着司雪衣,靜靜的躺着。

良久,司雪衣回過神來,目光一下子就落在那半開的窗戶上,心中一個激靈。伸手就去掐沈肆,卻被沈肆準确的握住,放在自己腰間。

司雪衣兩指撚起一層肉來,順時針旋轉,沈肆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司雪衣知道他是裝的,卻也下不去重手,只輕輕一捏,反倒像是勾/引一般。

沈肆笑着說:“阿衣怎麽了?”

“……窗戶!”

沈肆擡頭一看,了然,垂首低笑一聲,說:“沒人會來這裏。”

他可不會這麽大方,阿衣的美好,只能他一個人看,一個人嘗。

司雪衣也是一時蒙了,想想也是,這是寧王府,怎麽可能會有人來偷窺王爺跟王妃呢?

四下打量周圍,這才注意到,屋子裏一片大紅色,四周挂着紅色紗幔,桌上燃着紅色蠟燭,就連此刻身下這張床,也是大紅色。此情此景,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司雪衣轉身,望着沈肆。

沈肆扯了扯嘴角,再次将人摟進自己懷裏,沒有說話。

他不會告訴阿衣,這裏的一切,都是為她準備的,只有這豔麗張揚的顏色,才配得上他的阿衣。

☆、使者‖刺殺

二月二,龍擡頭。

羌國使者團到達皇城。

沈肆被認命為此次負責皇城安全的負責人,前一天晚上就沒有回府。司雪衣心中有些煩躁,以為是沈肆不在身邊的緣故,便沒有在意。

羌國是大梁遙遠南方的一個小國,地理偏僻,國土占地小,卻民風開放。

此次使者團共有二三十人,男女比例各一半,一行人從正南方城門進入。

沈肆率領禁衛軍在城門處迎接,羌國人穿着與大梁截然不同,看上去有一股異域風情,神秘而奇特。

“大梁大理寺卿沈肆。”

“羌國國丞木良。”

雙方見禮完畢,沈肆打量木良身後的隊伍,所有人都已經下馬站在地上,卻又一人還端坐馬背之上。沈肆看明白那是個女人,目光轉回木良身上。

“此乃我國公主殿下。”木良微微颔首,沈肆的身份他在來之前就知道,既然人家都沒有明說,他也就裝作不知情好了,只是這對着大梁皇子,公主這般怕是有些不妥。

沈肆微不可察的點頭,示意禁衛軍警戒,然後和木良等人一同進城,前往早已準備好的客苑。

司雪衣一早起來就有些心神不寧,做什麽都靜不下心,索性去了隔壁梅林。

眼前的一切都是大紅色,從門口到床榻,紅的鮮豔,桌上的紅燭已經燃盡。

有風吹進來,紗幔飄起來,漂亮極了,司雪衣突然拔腿就往外走。

急切的對初二說:“備馬,我要進宮。”

初二一愣,司雪衣這段時間也學了騎馬,不過還是個半吊子。不過是進宮,怎麽還要騎馬?不過她也沒問什麽,下去準備了。

司雪衣快速換了件衣服,出府剛趕上初二牽了馬來,不甚熟練的上馬,初二陪着一起入宮去了。

而另一邊。

沈肆陪着羌國使者團在去往客苑的路上,斜裏突然殺出來一夥黑衣人,足足有三四十人,來勢洶洶。

衆人連忙團團圍住羌國使者,嚴陣以待,黑衣人沖進人群,一時間,兵器碰撞聲不絕于耳。

沈肆站在木丞身邊,身後是羌國公主沉珂。

沉珂生的豔麗穿着打扮也十分奔放,大節藕臂裸/露在外,一身勁裝将身材勾勒的火爆誘/人。

她看着那些黑衣人在人群中沖殺,心癢難耐,恨不能親自沖出去過幾招。手已經摸到了腰間,躍躍欲試,到底還是沒有出手,她還記得這裏已經不是羌國了。

黑衣人一看就是有組織的進攻大部分人纏住了周圍的士兵,四個人朝着沈肆,木丞,還有沉珂而來。

木丞乃羌國國丞,只是一介文人,雖然能鎮定自若的面對四周的拼殺,卻無法對正面而來的殺手有什麽解決之道。

沈肆拔劍擋在木丞前面,四名黑衣人一看就是高手,三名沖向沈肆,與之纏鬥。還有一人卻向一旁的沉珂而去。

沉珂正手癢癢着,有人送上門來正合她意,右手伸到腰間,輕輕一抖,一條長約四尺的軟鞭出現在手中。

這黑衣人武功極高,但似乎并沒有用盡全力,纏鬥間游刃有餘,卻又并沒有下狠手。十餘招過後,黑衣人有意無意的将打鬥範圍引往別處。沉珂本就性子火爆,正酣暢淋漓着,哪裏能考慮這麽多,不由自主的就被黑衣人引導着遠離了主街道。

沈肆一邊與三名黑衣人纏鬥,一邊還要注意觀察羌國公主的情況,饒是他武功過人,這般一心二用之下,也有些力不從心。

眼看沉珂被黑衣人誘導遠離大部隊,心中煩躁,一口氣提着,不敢松口。索性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身前,專心對付面前這三個勁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人數銳減,黑衣人也被殺了不少,長時間無法将跟前的敵人斬殺,沈肆怒上心頭,拼着胳膊被刺将其中一人斃命。剩下兩人就好解決多了,片刻功夫,三人都已命喪黃泉。

沈肆遙遙吩咐初三,将此地妥善處理,随即追着沉珂的方向而去。

司雪衣進宮直接去了景陽宮,司馬氏抱着暖爐在內室和琉璃玩笑,直接讓她進去。

見司雪衣臉色很難看,司馬氏說:“怎麽了?”

司雪衣咬了咬唇,眼神瞥了一眼琉璃,司馬氏會意,當即笑道:“琉璃先出去玩會,母後跟你皇嫂有點事說。”

琉璃不高興的瞅了兩人幾眼,雖滿心不情願,到底還是出去了。

司雪衣沉聲說:“羌國使者團入京,你是不是也改過?”

司馬氏擡眼看司雪衣,心思轉動,說:“好像是改過?”

司雪衣皺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目光灼灼的盯着司馬氏。

司馬氏還想着逗逗她呢,看她這樣子,還沒說呢就這幅表情。

“原本我是打算在羌國公主入宮的時候,讓沈肆負責的,後來想想,沈肆已經成親了,索性就讓沈肅去了,也算是湊成了一對嘛!”

“對了,今天就是羌國使者入京的日子,沈肆負責……那他現在危險了!”司馬氏說着說着想起來什麽,驚的站起來。

“沈肆因為去救羌國公主,重傷昏迷,羌國公主無意窺見沈肆容貌,驚為天人,一見鐘情……”

司雪衣已經臉色鐵青,什麽都聽不進去了,腦海裏就回蕩着一句話。

重傷昏迷……

“在哪裏可以找到他。”

剛出宮門,就見初二急匆匆的過來,臉色難看,說:“羌國使者團在街上遭遇刺殺,王爺為救羌國公主,單槍匹馬追殺敵人,不見蹤跡。”

司雪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強自鎮定的說:“你去找初三,讓他帶人——算了,你去找幾個信得過的高手,去城外十裏坡。”

“是。”初二自從經過流風事件之後,對司雪衣某時候的一些決定就有些盲目的信任了,此時聽她這麽說,毫不猶豫應聲。

“還不快去。”司雪衣看初二還在原地不動,胸腔有一股無名之火冒上來,語氣很沖。

“請娘娘先回府。”

“我先出城,你們随後趕上來。”司雪衣走過去牽馬。

等司雪衣上馬坐好,還來不及縱馬離開,初二已經将缰繩握在手中,說:“娘娘還是先回府吧!”

初二縱馬跑在前頭,拽着司雪衣胯下馬匹的缰繩,一前一後往寧王府而去。

司雪衣急得眼都紅了,此時多耽擱一分沈肆就多一分危險,她不能回去。

“初二!松手!”司雪衣寒聲道。

初二充耳不聞。

“你再不松手我就跳下去!”司雪衣冷聲威脅。

初二身子一僵,她知道,娘娘說得出做得到。

司雪衣縱馬離開,初二也趕緊回府,聽司雪衣的話,只是在府中抽了些客棧的人,急急忙忙朝城外趕去。

城外,十裏坡。

一間破舊的木屋立在山溝裏,木門斜斜的擋在門口,房壁上的木條松動,相互之間隔着很大的空隙。

司雪衣躲在山壑上方的土堆後面,觀察片刻,木屋中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小心翼翼的順着土坡滑下去。初春剛化的雪水混着泥土,蹭了滿身,将拖到腳腕的一擺撩起來,紮在腰帶裏,貓着腰往前走。

悄悄透過已經腐朽的木牆往裏望,司雪衣好看的瞳孔猛然收縮,扶着木板的手無意識的抓緊,指尖泛白。

緊張的向周圍看了看,确認沒什麽動靜,這才急忙移開門口已經不能稱之為門的木板,幾步走進去。

滿是灰塵的地上躺着一個男人,身下流了不少血,臉上帶着半張銀色花紋面具,露出來的半張臉慘白。

司雪衣心如刀割,眼睛在沈肆身上游走,查看是哪裏受傷,目光停在右側腰際。沈肆腰上纏了一圈紫色布條,因為顏色與沈肆本身的衣服顏色相近,司雪衣一時沒有看出來。那布條看樣子是強行從衣服上撕下來的,手法很粗魯,也很粗糙。

腰那一塊黑黝黝的,濕掉的部分還在擴大,地下鮮紅的血跡正是從那裏滴落,蔓延開來。

司雪衣強忍着內心的酸澀,淚花在眼裏打了好幾個轉,始終沒有落下,現在有更要緊的事做。

環顧四周,木屋年代久遠,屋裏到處都是蜘蛛網,木板拼湊成的牆壁四面透風,一眼就能看到外面。

司雪衣小心的托起沈肆沒有受傷的那邊胳膊,吃力的拖着他向裏邊移動。這屋子在荒郊野外太顯眼,沈肆這麽大咧咧的躺在這裏,很容易被發現。

費了好大功夫,才将人拖到裏邊廢棄的竈臺後邊。司雪衣不敢耽擱,先是輕輕的将沈肆腰間的布條解下來,然後又解下自己外衫,用裏邊沒有髒的地方稍微擦拭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散亂的放在地上,從裏邊找出一瓶傷藥來。

還好,準備的有傷藥。

将藥上好,她又從自己身上的裏衣上邊撕下一塊布條,給沈肆纏上。

轉身拿着剛脫下來的外衫站起來往外走,快速的将外邊地上的血跡擦拭一番。她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将地下的血跡向門口的方向偏移。

擦是擦不幹淨了,只希望那些人不會那麽快找到這裏。

☆、獲救‖中毒

将地面大概擦了一下,司雪衣又跑回到沈肆身邊,她不放心将沈肆一個人留在這裏,初二她們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

腰間纏着的布條又被鮮血浸透,司雪衣小心的将沈肆上半身擡起來,自己跌坐在地上,将沈肆放在自己腿上。地上涼,沈肆眼下這樣子躺在上邊,就算傷沒事,也會落一身病。

沈肆看起來不胖,體重卻不輕,半個身子壓在司雪衣腿上,不一會兒她腿就麻了。司雪衣一邊揉捏,一邊仔細觀察沈肆的狀況。

外面突然傳來聲響。

司雪衣輕手輕腳的将沈肆又放在地上,然後貓着身子探頭出去看,擋着門口的木板被移開,有腳步聲走了進來。突然頓了一下,然後急匆匆的往外走。

司雪衣輕輕噓了一口氣,還不等她将心放下,來人又回來了。

司雪衣不敢露出太多,只能看見來人穿着一雙與常人不一樣的鞋履,看大小應該是個女子。來人似乎發現了司雪衣和沈肆的藏身之處,小心的朝這邊走過來。

司雪衣緊張的半蹲着身子,右手伸到懷裏掏出一物,緊緊的攥在手裏,随時準備出手。

就在司雪衣整個人暴露在來人視線裏的那一刻,她一揚手,将手中藏好的毒藥灑了出去。粉塵彌漫,一大半全部落在了來人身上,司雪衣頓時放下了不少心。

這毒藥還是她從鬼手處得來的,毒性強烈的很,這麽多全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不信她受得了。

一聲悶哼,來人倒在地上。

司雪衣緊張的站起來,走過去查看。地上的是一名女子,穿着“古怪”,恩至少在她看起來有些古怪。衣服貼在身上,完美的曲線引人遐想,腳上的靴子上沾滿了稀泥,大概是在外走了很遠的路。

女子臉上沾着不少血跡,已經幹涸了,形成一個個圓點。司雪衣想了想,用了點解藥給她吃下。

沉珂眼睛一睜開,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片冰涼,有東西抵在那裏。眼前是一個絕美的女子,眼神淩厲,發絲淩亂。此刻有些狼狽,衣衫破破爛爛的,上面還沾着血跡和稀泥。

“你是誰?”司雪衣心裏隐隐有了猜測。

沉珂咬着下唇,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一旁昏倒在地的沈肆,反問道:“你又是誰?”

司雪衣突然将手中從沈肆身上順來的匕首拿開,站起身來,說:“你是羌國公主吧!”

沉珂瞪着眼睛,看着司雪衣。

司雪衣心裏稍稍放松了一點,這會兒初二她們應該已經進山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裏。

“別緊張,他是我丈夫。”司雪衣指了指地上的沈肆,想到這裏的人不理解丈夫這個詞,又換了個說法:“也就是夫君。”

沉珂目光莫名,有些弄不明白。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信了嗎?你把他怎麽了?”沉珂說道後面不由自主的就帶着擔心的語氣。

司雪衣嗤笑:“他是我夫君,我能把他怎麽着?倒是你,我夫君為了救你昏倒在地,你去哪了?!”

其實司雪衣是知道的,沈肆獨自一人昏迷在這屋中,門口又有木板擋着,地上還有一絲很淺的拖拽的痕跡,是另一個人将沈肆放在這裏的。

現在看沉珂的模樣,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果然愛情是盲目的,遷怒了別人。

沉珂不相信司雪衣真的是沈肆的妻子,卻在看到司雪衣将沈肆抱在懷裏,給他取暖的時候,看見他腰間纏着的布條時,愣住了。

怪不得她衣衫會有些破碎。

沉珂雖是羌國公主,習慣了羌國熱情奔放的民風,但大梁的一些作風她還是了解的。比如女子的一些行為舉止,都與羌國大相徑庭。

再看看司雪衣那張絕美的臉蛋,也許,她真是沈肆的妻子?也只有這樣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和他站在一起,才相配吧!

“就你一個人?”既然已經相信了,沉珂就直接問出來了。

司雪衣頭也不擡,手中攥着沈肆冰涼的拳頭,輕輕揉搓着。

“馬上。”

話音剛落,耳中就聽見有聲音,司雪衣緊張的擡頭看,發現是初二之後松了一口氣,是真的放了一半的心下來。

初二帶人破門而入,第一時間沖到司雪衣身邊,眼神上下掃視,發現司雪衣沒事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接着目光才落在沈肆身上,頓時駭然失色。

來的人都是客棧裏的自己人,初二直接吩咐道:“來兩個會醫的,将王爺身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一下。”

門口黑衣人中走出來一人,迅速蹲下身子,将沈肆的傷口露出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初二這才吩咐,你過來,背着王爺。來兩個人護着王妃,其他人保護王爺離開。

都安排好了,初二目光才落在地上躺着的沉珂身上,說:“娘娘,她是?”

司雪衣走過去,解藥塞到沉珂嘴裏,說:“她是羌國公主,一起帶回去吧!”

初二驚訝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沉珂,吩咐人将其扶起來。吃了解藥沉珂已經慢慢的恢複了行動能力,她也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司雪衣真的是沈肆的妻子。只是——王爺?這個身份還真有點意外。

沉珂沉默着跟着初二等人離開,低垂着的眸子一片火熱,心中若有所思。

沈肆回了寧王府,沉珂也跟着去了寧王府,司雪衣派人去通知沈宸。

羌國使者團遭遇刺殺,沈肆失蹤,自然要有人來接手。暗理說沈肅最為合适,他沉穩老練,比之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閑的花花公子沈宸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司馬氏與沈肆聯手的事在兩派心腹之中已經是傳開的了,司馬氏當然知道此次是沈肅動手的。于是在提出人選之時,大多數人都提反對意見,皇帝只好讓沈宸負責。

沈宸接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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