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輕薄紗帳拖地,床上鋪着冰蠶絲錦緞被褥,沈肆扶着司雪衣坐下,司雪衣擡眼笑道:“你緊張什麽,這才六個月,弄的好像我要生了似得。”

沈肆轉身把被褥整理好,然後蹲下把司雪衣鞋襪脫掉,将一雙玉足放進準備好的腳盆裏,輕輕揉捏,說道:“你現在可是雙身子,食欲又不好,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感受到腳底傳來的觸感,司雪衣心暖洋洋的,沈肆是多麽高貴的人啊!現在居然屈尊蹲下給自己洗腳?柔情與愛意溢滿整個胸腔。

輕輕挑起一縷沈肆垂到前邊的發絲,在手中纏繞,柔聲道:“阿肆,我何德何能,今生能與你結為夫婦,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有現在的福氣。”

沈肆手上動作不停,大概是司雪衣體質原因,才懷孕六個月腿腳就有些浮腫。其實她整個孕期食欲一直不好,所以一直不胖,反而瘦了不少,可是因為腫脹的緣故,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胖了一點。

“太醫說了,孕後期用熱水泡泡腳比較好,能舒緩腳部疲勞。”沈肆說道。

司雪衣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斂住心中的情緒,說道:“我想喝酸梅湯。”

沈肆用幹毛巾将她腳擦好,然後扶着她靠坐在床頭,道:“你坐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弄。”

沈肆去外間,吩咐初二去準備。這酸梅湯現在要喝涼的才解暑,可司雪衣卻是喝不得的,只能讓初二去準備,估摸好時間,從廚房端過來的時候溫度剛剛好,不會太涼。

不一會兒酸梅湯就送到司雪衣跟前了,司雪衣喝了一小口就不想喝了,伸手把碗推開。

“休息吧!”

輕薄的被子只蓋到胳肢窩,司雪衣側身朝裏邊躺着,肚子笨重的掉下去,司雪衣閉上眼。

沈肆從背後輕輕的擁着她,埋首低嗅她身上的味道。許久未曾嘗過肉味,心裏慢慢有了些許躁動,沈肆皺了皺眉,強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只是懷裏溫熱的嬌軀依然刺激着他。

司雪衣不自然的動了動,她當然感覺到了身下那個灼熱的硬物,一直抵着自己私·密之處,俨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沈肆身子僵了一瞬,低聲道:“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裏衣袖子被拽住,沈肆垂眸看,司雪衣睜着水汪汪的雙眸,雙腮坨紅,咬着下唇小聲道:“你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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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疑惑的看她。

司雪衣心頭小鹿直跳,雖說兩人現在孩子都有了,可在這種閨房之事上,她一直都放不開,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雙眼就不敢直視沈肆,只加大了力氣,把沈肆往回來拽。

沈肆不敢掙脫,只好強忍着下·身的腫脹感,順從的躺下。

司雪衣翻身過來,頭枕着沈肆肩窩,揚起頭,紅唇在他頸脖間輕吻,小手也不安分的順着結實順滑的胸膛往下探去。

因着肚子比較大了,她有些夠不着,便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的更近一些。她這一動,沈肆直接僵着身子躺在那裏,強忍着身體的燥熱不敢随便亂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到孩子。

司雪衣的唇落在胸膛上那一點殷紅之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突然輕咬貝齒。突然的疼痛感刺激的沈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擡,嘴裏冷吸一口氣。還沒等緩過神來,那腫脹異常,熱的發燙的分·身突然被握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酸爽,讓他只想不顧一切的将懷裏的女人吞吃入腹。

感受到沈肆的欲·望,司雪衣擡起頭,望着男人冷傲俊俏的下巴,輕聲說道:“要我……”

沈肆大手一緊,摟着司雪衣腰際緊緊扣向自己,雙眼尾角也因強忍欲·望而隐隐泛紅,他聲音低沉而沙啞道:“阿依……別這樣……”會傷到孩子的——

司雪衣心中羞惱,手中用勁,激的沈肆倒吸一口冷氣。大手抓着她作亂的小手,再也不想繼續忍下去了,低首狂風暴雨般的親吻落在她的臉上和身上。

[中間是不能描述的部分]

“阿肆。”司雪衣低垂着頭,聲音透着慵懶。

“恩?”沈肆餍足過後眯着眼,輕聲答應。

“你——恨母後嗎?”

“……”

“母後以前那樣對你,你一定是恨她的吧!”

司雪衣自顧自的說着,她也知道現在說這些有點不恰當,但她也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你有沒有想過,母後——為什麽那樣對你?”

沈肆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一片青絲,總覺得阿依今晚怪怪的?有什麽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母後……在這五歲以前對我還是很好的,很疼我。”沈肆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出了內心一直不敢去觸碰的禁區。

“後來,皇弟出世了,我也因為意外毀容,母後就不喜歡我了,不!不是不喜歡,而是憎惡,甚至帶着我也想不清楚的恨意。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皇弟的緣故,後來我覺得應該是我被毀容的原因,所以母後才那樣對我。”

沈肆開始回憶起那些久遠的,不願被記起來的黑暗

過往,眼中泛着詭異而躁動的情緒。

“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恨我?”

沈肆想到了什麽,聲音變得有點不對勁。

司雪衣擡頭,看着沈肆的眼道:“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做的那個夢嗎?”

沈肆微微點頭。

司雪衣道:“在那個夢裏邊,你其實并不是母後的兒子。”

看沈肆微微收縮的瞳孔,司雪衣知道沈肆聽進去了,狠了狠心繼續說道。

“當年母後——與後宮其他以為嫔妃同時懷孕,本來預産期差不了多少,可是那位妃嫔提前發作,母後那時才懷孕八個月,為了先生下嫡長子,母後……用了些手段,到最後,嫡長子到底是落在了那妃嫔的宮中。”

“母後氣不過,偷偷派人将自己的孩子與那妃嫔的孩子交換,來了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把戲。”

“所以——我就是那個被換掉的皇子。”沈肆聲音沉穩,冷靜的不像話。

司雪衣心中忐忑,不知道沈肆會做何反應,一雙手緊緊的攥着沈肆的手,凝神仔細觀察沈肆的動靜。

沈肆面無表情,雙眼也看不出情緒,好半響才開口道:“我知道了,睡覺吧。”

司雪衣微微皺眉,有些擔心。

沈肆輕輕笑着,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伸手摸了摸她頭發,輕聲道:“快睡吧,乖。”

司雪衣頂頂的看着他,良久,才輕輕合上眼。

其實她選擇今晚告訴沈肆實情也是考慮了很久的,沈肅在他母妃身邊定然埋下了不少眼線,按照劇情來看,沈肅已經是動手的時候了,只是因為突然的婚禮擱置了下來。

等婚禮過去,他定能騰出手來,謀劃如何對付沈肆沈宸,真到那時候,可就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大婚當日,沉珂在大梁沒有親人,皇帝提前已經賞賜了一座府邸給她作為新婚之用,喜轎就從這裏出發。

因為沒有親人送行,各府均有女眷前往沉珂新府邸,司雪衣随着沈肆去了沈宸府中。

皇後司馬氏作為太子親生母親,自然也去了太子府,而沈肅那邊,皇帝太過疼愛,竟親自參加,這一變化又讓那些善于見風使舵的朝臣們心思活躍了。

婚禮在傍晚時分,沈肆去前廳了,司雪衣在後院陪着司馬氏。兩人今日具是打扮一新,都盛裝出席。

司馬氏捏了桌上的一顆葡萄,小心的剝皮,然後放進嘴裏,對司雪衣道:“你講了沒?”

司雪衣看了看葡萄,晶瑩剔透,好吃是好吃,可惜吃過之後就會難受,道:“已經講了。”

司馬氏神情緊張,心高高的提起,今日她還沒有見過沈肆,無法得知沈肆是個什麽态度,不過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刺殺自己,看起來沈肆還沒有黑化到哪裏去。

“他什麽反應?”這才是重點。

“我也不知道。”司雪衣也很擔心,沈肆突然得知這樣的消息,心裏肯定不好過,今早起來看他精神就不怎麽好。

“你怎麽不知道?”司馬氏急眼了,這可是攸關性命的事。

司雪衣白了她一眼,道:“自己造的孽,哭着也要填完。”

司馬氏:……好吧!還真是她自己造的孽。

時值傍晚,迎親隊伍馬上就要出發了,沈肆來到後院,見司雪衣與司馬氏并排而坐,眼眸閃了閃,垂下眸子,恭敬道:“母後。”

從沈肆出現司馬氏就偷偷觀察着他的神情,可是以她那微末道行怎麽能看破沈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這會兒心情正忐忑呢,坐都有些坐不住了,沈肆突然開口,将她吓了一跳,接着反應過來,心裏那塊石頭終于松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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