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引蛇出洞
我和面筋穿戴整齊了,人模狗樣地到了酒店大門口,剛要攔車呢,我的手機響了,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傳過來的,也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就是楊志強吧,膽子不小,竟然敢與栗紫那丫頭聯手。在我的場子裏出老千,難道你不知道道上的規矩嗎,出千剁手!”
“你是天鵝路賭場的老板?”我心裏陡然一驚,“你想怎麽樣?”
那人笑了,“鄙人尚鵬,并不想怎麽樣,我只是想和你玩一個游戲而已。”
“玩游戲?”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賭場老板尚鵬手眼通天,他玩的游戲一定非同小可。
“對,只是玩游戲而已。”尚鵬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實話告訴你吧,栗紫如今在我手上,本來我想剁了她的手的,可是看在董小偉董老板的面子上,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玩贏了這個游戲,那麽栗紫将毫發無損,否則的話,我就只好辣手摧花,給你送回去一個獨臂美女了。”
從尚鵬的語氣裏,我知道這個游戲是非玩不可了,“這麽說來,我得多謝尚老板的寬宏大量了,說吧,不知你想玩什麽呢?”
尚鵬的聲音有些慵懶。“我做了多年的賭場生意,已經對賭場裏的一切比較厭煩了,所以這一次我們不賭,而是打賭。”
“打賭?”這個尚鵬真是神鬼難測,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麽鬼主意。
“對,就是打賭!”尚鵬接着說道:“我把栗紫藏在浪淘沙會館的某一個房間裏,現在是十點三十分,如果在零點之前,你能找到栗紫,那麽你就能順利地把她帶走,如果過了零點,你還是找不到的話,那麽我就只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
我聽說過浪淘沙會館是本地區最大的洗浴中心,上上下下四層,上百個房間,誰知道尚鵬會把栗紫藏在什麽地方呢?
這樣的打賭是非常不公平的,但是現在栗紫人在尚鵬手裏,他為刀俎,我是魚肉,除了任由他宰割之外。我還能怎麽樣呢?
突然,我想起了表哥張億恒來的時候,給我的那個電話,說是王伊諾的表叔,在市裏有一定的影響力。可是他是公職人員,而我們這些是江湖是非,有道是江湖事,江湖了,如果把別的東西牽涉進來,事情就更加不好辦了。
面筋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對頭,就捅了我一下,“兄弟,你沒事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沒事嗎?”我把事情的經過,向面筋簡單說了,希望他能人品大爆發,想一個錦囊妙計出來。
“這事非同小可,我得想想,好好想想。”面筋閉上了眼睛,耳朵也像以往那樣動了起來。這是他全速開動腦筋的信號。而我呢,則在一旁搓手跺腳的,幹着急。
我和栗紫是認識沒多久,但是今天上午的春風一度,她的一切已經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裏,甚至不在李雯雯之下。
李芳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但是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除了知道我們兩個有了肌膚之親之外,我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美好的回憶。
所以說。細細論起來,栗紫才是給了我最爽感覺的人,我縱是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現在的情況,我縱是拼了命也于事無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面筋那邊仍然是束手無策,我更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竟然還是尚鵬打來的。
我本來不想接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摁了接聽鍵,“姓尚的,你的這次游戲一點兒也不公平,讓人怎麽玩呀?”
與我的暴跳如雷形成了鮮明對比,尚鵬依然是不緊不慢地,“楊志強,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覺得是別人淩辱了你,那麽很好,你可以變得強大,自己制定規則去還回去呀!”
我還沒來得及插話,尚鵬又接着說道:“這個游戲,天時地利人和全讓我占了,再不讓着你點兒,別人會說我尚鵬欺負小朋友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友情提速,栗紫到底在哪兒,只有浪淘沙會館的老板沈紅一個人知道,所以你想找到栗紫姑娘,就必須先找到沈紅。”
“找到沈紅?對,就找沈紅!”我挂了電話,一拉面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扔過去一大把大鈔,“這些錢是你的了。去浪淘沙,能開多快就開多塊!”
“好嘞!”對于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司機當然是張嘴接住了,“哥們,這麽急。浪淘沙有我相好的,要不要給兩位老板介紹姑娘啊,保證人漂亮活又好。”
我心裏正煩着呢,哪有心思和他拉呱,就沒好氣的說:“我們兩個人。誰也不找,就找沈紅。”
“你是說沈紅沈大老板呀!”司機搖起了頭,“她是漂亮,但是人家不服務呀,你幹想着也沒用。不過。浪淘沙裏面有個媽咪,對沈老板有救命之恩,兩個人拜過把子的,人也長得不錯,你找她打聽打聽,也許就能打聽到沈老板在哪兒了。”
司機是言者無心,我和面筋是聽者有意。
“停車!”我們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司機納悶了,“兩位老板,浪淘沙還沒到呢?”
我沒搭理他,和面筋下了車。蹲在路燈下,合計了一會兒,制訂了一個計劃,要引蛇出洞,這條蛇。當然就是豔名遠播的美女蛇沈紅了。
霓虹閃爍,已經是十一點了,座落在市區北大街的浪淘沙會館迎來了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刻,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紛紛駕着豪車,一窩蜂般湧向了這裏。
這幾日,藍天洗浴中心不知從那裏弄來了幾個金發碧眼的洋妞,也就怪不得這些人一個個那啥上腦了。畢竟,異域風情不是每一個有錢的男人都能經受得住的。
聽那個碎嘴的司機說了,沈紅在市裏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她早年在嶺南做過外圍女,混出了一些名聲,後來認識了市裏一個有實權的人物,暗中扶持她開了這麽一家洗浴中心,明眼人并不敢來這裏滋事生非。
“吱!”只聽一聲清脆的剎車聲之後,一輛拉風的賓利停在了浪淘沙的大門口,面筋打扮得人模狗樣,油頭粉面的,跳下車來,将車鑰匙潇灑的抛給了一個湊上來的保安,然後哼着小曲拉開了後車門。
呵呵。為了引蛇出洞的計劃順利實施,我從董小偉那裏借了輛賓利充面門了。
只見他不由分說,一把将我從車上拖了下來:“我說兄弟呀,你也是二十出頭的人了,還是一個黃花大處男,我都替你臊得慌!今天夜裏,哥哥我若是不叫個洋妞破了你的童蛋子,我的名字就倒着寫!”
面筋身高馬大,肚子也不小,再加上面相老,一打扮,還真有大老板的派頭。
“哥哥,你別這樣,千萬別這樣!”我屁股使勁地往後坐着,但是禁不住面筋力氣大,被他一步步拖向了玻璃門。
我急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腳蹬住了一旁的大理石柱子,帶着哭腔喊道:“哥呀,請問你這樣做節操何在啊?貼錢又落不下好。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我長這麽大,還沒聽說過強迫別人叫雞的!”
“貼錢怎麽了?哥哥我樂意,反正又沒貼在外人身上!”面筋拉了幾下沒拉動,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指着我罵了起來:“小子,瞧瞧你那爛泥扶不上牆的熊樣子,女人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吓得?難道她們能把你吃了不成?你到底起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可要踢你了!”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起來就不起來,哥哥,你就是踢死我,我也不起來!”我不但沒起來,反而變本加厲地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