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孤島之行
待落座後,她能明顯感覺到周遭有不善的目光,巡視着自己,還有自己身後的侍書。
這些人中,唯獨有些不同的是紅杏。大概是周瓊跟她說的話有些重,故而紅杏分明是怕見到她,惶惶不安。
還沒等她多想,在四周丫鬟的期盼目光下,抹骨牌的事也正式開始了。四人中,青梅的打法最穩,也很有成效。轉眼功夫,青梅手肘附近的銀票又厚了些。
一次次下來,探春輸也沒有輸,贏也沒贏多少,純粹在其中,像是個陪練。侍書眼見着青梅越贏越多,而自家的王妃竹籃打水的抹骨牌,心裏很有些急切了。
這急切表現的有些過,故而,其他人也看出了,都在看笑話似的,看向探春。她們本以為探春是稍稍謙虛的,想不到手還真是生。
終于,青梅又一次贏牌後,看向黃桃,言語分外有些戲谑道:“妹妹手裏也沒餘錢,已經連輸三場了,要不我們再打三場就退,如何?”
“你是在說我打牌技術爛,瞧不起我。”黃桃有些氣惱,狠狠瞪向青梅。
青梅面上還是盈盈笑意,連說着哪是如此,難得姐妹們能聚在一塊抹骨牌,怎麽能傷了和氣。她也真不缺這些銀兩,無非是消遣。
這些話,聽着也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探春在一旁,也就這麽聽着,可聽着聽着,發現青梅的話,再往下去,就很有些用意了。
比如,我們姐妹之間待人向來是真意的,但凡有了好處,也沒有獨享的道理,早早拿來共享。
若說是話只有這些,也就罷了。
偏偏,青梅安慰一遍黃桃後,又轉頭看向她,問起王爺近些時日如何,她們都沒見上面,分外還是挂念着的。看情形,她方才也是王爺住的南枝居出來,對王爺的情況還是很了如指掌的。
指桑罵槐,這一招玩的還挺自然的。
随着青梅的話,周遭看向她的神色,不覺多了些豔羨和厭惡交織感。
探春迎上青梅的眼神,淺笑道:“今天王爺有些食欲不振,所以我剛剛陪他用膳,其他的,跟平常一樣。”
“王爺姐姐可對你問起過什麽?”青梅追問道。
問起什麽?她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問是有問,沒答上幾句,反正是沒過問後院之事。
想到這,她接話道:“王爺公務繁忙,我不知道妹妹的話,到底是指什麽?”
青梅面上不由得紅了紅,哪裏敢真問出口,故而冷笑了一聲,接道:“王妃姐姐明知道我在說什麽,卻不答。想來王妃深受寵愛,哪裏是我們能企及的。”
“妹妹說笑了,”探春說到這,語氣一變,又補充道,“我也只是得一時榮光了,再往後的日子,什麽也說不好。”
這話說的還是很在理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誰料到,青梅更是氣惱了幾分,反說道:“王妃姐姐實在是謙虛,我們連一時榮光都攀不上,再往後,哪裏還有什麽指望。再說了,明眼人都看出王爺心思都在王妃身上。”
有這種事嗎?
她仔細回想了下,也沒看出心思都在她身上啊。兩人無非在人前做戲做的自然順手,私底下還是很不對付的。
在她對此各種不理解時,身後的侍書突兀的開口回道:“王妃從京城奉命和親遠嫁而來,深受王爺寵愛,本在情理之中。各位在此忿忿不平,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
“你在不這裏說什麽話?”青梅看到是她身後的丫鬟說話,口氣不覺得大了三分。
“規矩是我教的,她要是有什麽說的不對,妹妹大可來問我,沒必要問她。這王府後院之中,但要有什麽不妥,大可都來問我。”探春不緊不慢的接道,臨了,又捧起茶杯,輕抿了口。
早知道,她就不來這裏抹骨牌消遣了。這些人安安靜靜抹骨牌多好,非要起不好的話題。
別說青梅了,連帶其他人都還沒見過,王妃在她們跟前如此擺譜,向來都是和和氣氣的說話,可這話中的意思,也分明是暗示了王爺不過問後院事,悉數來問她即可。
一時間,這些人像是碰到黴頭似的,不由得收斂面容,紛紛說青梅說話沒個輕重,沖撞了王妃。
氣氛都這樣了,骨牌再抹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探春當着衆人的面,說教幾句,正想起身離開之際,沒怎麽出聲的紅杏,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裳。
“你有什麽話想說嗎?”探春一時把捏不住紅杏的用意。先前,她與三名侍妾初遇,其中紅杏最貌美,口才又流利,遠比青梅藏不住的刻薄,要讓人舒服些。
到後來,周闵預言的事,讓紅杏是周闵救命恩人,想嫁周闵而不得,來了王府爆出後,原本嬌豔明媚之感大改,變的有些唯唯諾諾,更像是風吹打過的殘花,有了蕭瑟感。
紅杏微微沉思後,擡起雙眸,無比冷靜道:“我入府後,王爺曾親口說過,若是想離開的話,随時可以離開。如今,我已經厭倦了,後院之事由王妃定奪的話,能否許我離開?”
“你想清楚了?”探春好奇道。
四周滿是驚詫之色,在府裏安安穩穩過着日子,到底要比上外頭要好些,紅杏怎麽會提這等要求?王妃還真的沒想過要挽留?
紅杏似絲毫沒察覺到這些目光,無比堅定的嗯了一聲:“還請王妃成全。”
就這樣,紅杏連夜的功夫,收拾好包裹,就從王府走了。她走的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王府上下,在前些時日,還把這事當稀奇私下聊着,時間久了,也沒怎麽提起這事。
對此,探春的态度,只有一個,她只是還了對方自由,其他的,一概不知。
反而是青梅的話,明眼人都看出王爺心思都在王妃身上,再配上紅杏的舉動,讓她對自己和周瓊的關系,開始思考要不要重新審視?
按理來說,她不應該産生這種疑問的?
可這些人一個個在她跟前,說的信誓旦旦的,她是不是該去求證下?
在她比較糾結之際,也發覺侍書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是有什麽話想說嗎?”探春有些驚訝道。
侍書微微沉默後,看向她:“王妃,心裏是不是有人,所以一直遠着王爺?”
這個問題也問的太大膽了點呀。
她連說瞎問些什麽話,轉移話題,內心也知道侍書本人是問不出這樣的話,估計還是受了周瓊的影響。
周瓊到底做戲做慣的,騙過周遭的人,還是說真動了心?
她穿到原著之中,在大觀園過了些閑散日子,對寶二爺林姐姐等人,不知不覺也當作了親人。到如今,她奉命來到這裏,也有些時日了。
初次見面,她與周瓊彼此厭惡,說的一清二白,省了無數麻煩。她本以為能呆在後院之中,跟在大觀園一樣,繼續過着閑散的日子,周瓊卻找上了門。
周瓊本人話說的很絕,對她也還不算太過分。兩人頗有默契的對外,私底下有來有往,誰也占不到便宜。
要是周瓊真喜歡她的話,那她該怎麽辦?認真想想的話,這是個問題呀。
從來自在閑散,哪怕是外頭風言風語說她是不祥之人,她都睡好吃好,勢要争口氣,不要讓步,偏偏這次失眠了。
大早上醒來的她,總覺得不自在,連帶賞花看書的雅致,都沒多少了。
偏偏這段時間,周瓊這人也怪的很,見面時還是熱情的,沒見面時,也不主動招惹她,要她去南枝居坐一坐。
她也不想自讨沒趣,所以也沒主動到南枝居去,偶爾會收到周瓊賞賜的綢緞或者書畫。
終于,到了選家主這一天。
在萬人矚目之下,周瓊,周雨,周臨三人按照約定要在附近的孤島上,呆上三天三夜。誰能第一個成功從孤島之中,确切的說禁地之中,找到先祖的遺訓,誰能就算贏。
這孤島荒蕪人煙,鳥蟲蛇鼠遍布,又是禁地之名,讓人起着寒意。只因這附近的族人侍奉神靈,更對禁地有無限崇敬之心,他們固執的相信,三人之中誰悟性高,誰就能毫發無損,成功進入禁地,再離開。
不然的話,必死無疑。
探春摸清其中的規矩後,感嘆了句,當家主而已,要不要如此碰運氣。雖然她這樣想,但是還是為周瓊默哀了一把,辛苦多年,到頭來還是未能全得信任,靠古法定高下。
至于她本人的話,實在不想野外求生,所以是打算留在府中,等好消息的。
偏偏這時,周闵帶着望遠鏡找上了門,說此物甚是精妙,可以供人在別處留意孤島動靜。不光是這樣,他還想用此物相助周雨,此次定能贏。
這下,把探春給惹到了。
她實在沒想到周闵會想用望遠鏡來幫助周雨,這不是破壞游戲規則嗎?
誰知道,周闵語氣無比冷淡解釋道:“本族人無人敢擅闖禁地,哪怕是我也不敢。如今,周雨得了此物,要真贏了,豈不是一樁喜事?”
實在是可惡。
想不到她當日自保之舉,會牽連到周瓊,無疑處在了下風。
周瓊要是真輸了,她罪過可就大了。
“族人不敢擅闖的禁地,我能去嗎?”探春心思流轉,忽的向周闵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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