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京城召見
周瓊回去後,當衆向衆人宣告了這件事,特別提到要興學堂這事,讓整個島上的人都為之一驚。只是,這如何興呢,還得從頭計事。
府外的人正在還來不及如何是好的時候,府內的人知道探春跟去荒島,現在又安然回來,暗暗觀望着,佩服着。
王府,庫房內。
探春自己回府後,知道周瓊在愁學堂的事,突發奇想的去翻翻嫁妝,看看有沒有用的上東西。
侍書愁苦着臉,看向一大堆大箱子,又看向探春,頗有些無奈道:“我們真的要把帶的東西全翻一遍,凡是書籍類的,一應整理出來。”
“對啊。”
“可是,”侍書不情願的看着這一大堆箱子,好一會兒開口道,“奴婢總覺得,就算翻出一大堆書,送去效果也不大。這裏的人又不懂中原文化,還是得有人教才行。”
本來還在指揮着侍女開箱的探春,聽到這,整個人一愣,停止了動作。
要是沒人言傳身教,空有書送去,也是無用之物。
嗯,那就要找人了。
她陷入了沉思,然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個絕妙的主意。
侍書在聽完她的話後,有些惶恐的看着她:“王妃,你是瘋了嗎?這下可會把南安太妃得罪幹淨的。”
“不瘋,但總要有人第一個撕破臉皮。”她答得風輕雲淡。
就這樣,探春帶來的丫鬟還有婆子,悉數安排出府,務必要幫助本地的人,學習中原先進的文化,更積極的去送幼童入學堂讀書。
別說周瓊,連帶周闵都認為這一舉動委實瘋狂,但有用。
有用,就好。
起初周瓊和探春周都有擔憂過周闵會對興學堂之事,多加阻攔,借口一找再找,誰也沒有想到周闵無比的支持此事,多次在衆人前,嗆得唱反調的長老們,說不出話。
在海島如火如荼的興辦學堂之際,京城來的書信卻一再延遲,讓人很不得安穩。
哪怕是探春想留在這裏,當個閑散的王妃,這京城真起了火,皇上要是真計較,這一切就很難說了。
當日,周闵在船上,拔劍威脅她,能說出此般露骨之言,想來也是洞察時事之人。
在她如此糾結之際,府外又傳來了一件事。
遠在西邊守渡口的陸涼,不僅忽然帶着部下反叛,稱要清妖邪,肅島風,還早與海島之外的真真國有所往來,從真真國借來不少人馬船只。
當陸涼帶着大批人馬,一路厮殺過來之時,島內人心惶惶,王家三公子也在這個點,跳出來,說陸涼陸校尉一心為島,分明是瓊南王不地道。
當日,周家兩男一女從荒島禁地取得遺訓,本是上天的旨意,偏偏王妃別有縮圖,摻和進去。既然王妃摻和了,他們當然是不認這家主人選的。
王家三公子口號喊得很響亮,但是帶着一群家丁,還沒沖出兩條街,碰到了周瓊還有周瓊的人馬。
不到半個時辰,王家三公子的頭顱擺在了王知縣的案桌上。王知縣跪在地上痛哭求饒,稱從沒想到逆子會做成此等之事。
不光是這樣,王知縣還自告奮勇的說要替逆子種樹,絕不會耽誤到王爺的吩咐。
而周瓊本人微微颔首後,帶着人馬奔向遠方,直面來勢洶洶的陸校尉人馬。
探春本人聽到這件事的,正在後花園的蓮花池抛灑着魚食,聽到周瓊去戰場後,沒了下句,有些奇怪的望向侍書:“你出去一趟,還探聽到什麽?”
“夫人,”侍書嘆了口氣,憂心忡忡道,“現在外面亂的很,誰也說不好明天會發生什麽。陸涼的人馬至少是我們的三倍,要不是我一直跟着夫人,指不定會在暗地說些埋怨的話。”
“你很不放心王爺嗎?”探春頗有些意外的看向侍書。
這句可把侍書問楞了。
侍書好一會兒,慢慢答道:“奴婢是相信的,但是府裏的人在暗地又是求神拜佛,又是哭哭啼啼的,心裏也跟着緊張的。”
“求神拜佛的是誰?哭哭啼啼的又是誰?”
“哭哭啼啼的是青梅,她對王爺似是動了真情般,說要是王爺真有什麽事,就不想活了。求神拜佛的是黃桃,平日裏安安靜靜的,也沒說什麽話。”侍書一邊回憶,一邊感嘆。
探春笑了笑,這兩人還是挺有意思的,也許應該去會一會面。
然後,她撞到了青梅正在吩咐丫鬟收拾包裹,要将房內細軟盡數不落的場景。
這場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探春還是很想當沒事發生的,然而,不能。
在青梅略帶憎惡的眼神裏,她直接吩咐給青梅的每月月錢減半,包裹內的銀票細軟全部交給婆子查清來龍去脈,但要有遮遮掩掩之處,全部交到王府的庫房沖做家産。
當青梅聽到還要徹查包裹之時,整個人像是封魔了一般,開口道:“王妃姐姐不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嗎?現在王爺在戰場之上生死未蔔,妹妹擔心自身,又有什麽錯?”
“外面亂糟糟的,你帶着這些東西出去,才是自尋死路。”
“如果說,這是一條生機呢?”青梅反駁道。
探春咧開嘴唇,如梨花映雪般淡然微笑:“不可能,而且,我相信王爺能旗開得勝,歸來。”
“王妃姐姐在說笑嗎?對方是精銳人馬,又占着人多的優勢,要說旗開得勝,誰也不信。”
“沒說笑。”探春交代這句後,又補了句再加三月禁足,看到青梅氣急敗壞的神色,施施然離開了青梅的住處。
不久之後,探春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周瓊凱旋歸來,平定叛亂,遠在京城的史湘雲覓得如意郎君衛若蘭,下個月嫁娶。壞消息是首領陸涼逃之夭夭,遠在京城的皇上說要賞賜護國重臣,傳旨要召見賞賜瓊南王與南安郡主。
先前周瓊也曾平定過動,亂,到底是不成氣候,如今這一戰,以少勝多,還打的真真國的國主有苦說不出,可以說是朝野震動,紛紛大誇周瓊乃是少年英才也。
而在這次平定中,周瓊還找出不少有異心,暗地混淆是非之人,更與島上族民的感情更進了一步。
道公周闵自此戰役後,主動站到周瓊這邊,主動請纓,說周瓊離去這些時日,他定會好生照管着海島,務必興學堂,讓更多的人了解中原文化,再不必大字不識,終日坐井觀天。
周闵起了這話,懷寧郡主還有周臨等二人,也紛紛要加入其中,願盡其中一份力。探春在此,趁機提出說要進一步,可以放開渡口,加大對中原的貿易往來。
就這樣,周闵本身深受愛戴,專司學堂,懷寧郡主與周臨的話,則負責渡口,來往貿易。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關于進京面聖一事,探春與周瓊不用多的交流,從彼此眼裏讀出了相同的意思:龍潭虎穴,此去難回。
皇上催的急,航行在海面上的船也飛快,到京城的日子,可是一日比一日近了。
因着是赴京的關系,船上的人不多,周瓊探春侍書之外,再加十來個侍衛侍女,還有個在王府內,哭鬧着要跟來的青梅。在出發前,青梅自稱臨危時要逃走,愧對王府,此次願與王爺共進退,不離不棄。
探春本人對青梅是否同去,是完全沒上心,只因她自己的處境,實在是尴尬了些。
當斷則斷,還是要了結。
随後,趁着某天黑夜,她來到了周瓊的房中,向周瓊和盤托出,一切原委。皇上主要送她來和親的,在和親之外,是動了要她監察的心,但是她拒絕了。然而她來到這舉目無親的海島,也不至于會跟人輕易聊到這點,索性認了當日周瓊的惡意推論,直到今日。
她本以為周瓊聽完這些話後,要意外或者驚喜的,倒是表現淡淡的,補了句:“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沒有。”
周瓊聽出她語氣分明是有些惱意,笑了笑,開口道:“你騙了我這麽久,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你怎麽表現的,好像是我騙了你似的?”
“但是你的反應太平淡了,”她杏目圓睜,繼續補充道,“說,你現在在想什麽?”
此刻,她在周瓊面前沒了幌子,內心總歸是有些不安穩的。剛才交代的細,連帶她本是賈府庶女,身份比嫡女要低些,當南安太妃義女,得以有資格來和親嫁到周家的事,也提到了。
先前,周瓊多次也聽她說過,她沒想過要千裏迢迢嫁到這裏,誤以為是受不了遠嫁思鄉之苦,到今日,也算是明白還真是一把爛賬。
“如果不是皇上此次召見,你沒有幫皇上做事的這件事。你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探春稍稍聽出他的意思,微微沉默後,接話道:“在對立的兩方游離,能安然抽身而退簡直奢望,更有可能兩方都讨不了好。道理我都懂,但是當時的我,已經沒有能思考的餘地了。”
“現在你有了我,不必活的如此累。”
這話把探春說的一時接不上話來,剛想繼續先前笑意盈盈的姿态,應付了事,又聽道:“我對中原文化了解的少,不知道中原的男子在追求心上人時,該做些什麽才能哄得歡心。探春,我希望你能嘗試靠我近些。”
“王爺,是在說笑嗎?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
她在此刻很僵硬的笑了下,想将這氣氛稍稍和緩,真由周瓊挑破了話,可再不能昧着心,當發生的點點滴滴什麽也沒看到。
“你還記得你住的瓊花居,見過的瓊花嗎?”忽然,周瓊凝神,看向她問道。
她一時恍惚,點了點頭。樹大而花繁,色白如玉,風姿綽約,在腦海裏,還未能抹去。
“我娘是揚州人,尤愛瓊花。我爹愛着我娘,特地從揚州運過一株瓊花樹栽種,說什麽應寄瓊花一朵、慰相思。我爹何其勇猛無畏,說起這些中原的詞,倒有幾分羞怯。當時,我還年幼什麽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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