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條件

楊述這兩天吃得不好, 也睡得不香。

因為他的寶貝“栗子糕”鬧情緒了。

“栗子糕”是只英短, 幾年前他在加州收養的,這些年相依為命,可以說是他最親近的夥伴。

為了方便養貓,教工宿舍的房間他基本空着, 在就近的小區租間公寓,每日往返。每次去上課或者外出,他都會把貓寄養在鄰居家裏。

鄰居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早早就辍學了, 在小區門口開着一家貓糧店,平時很悠閑。楊述生得俊美端方,第一次去就把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提出照看請求後,她滿口答應, 聲稱一定把栗子糕照顧得好好的。

這些日子也沒出什麽事兒。

栗子糕性格比較內向, 平常從來不會亂跑,可最近他一出門它就跑了個沒影,直到大半夜才回來。

一連一個禮拜,小姑娘看到他都是滿臉羞愧,期期艾艾說不出話:“我也不知道它跑去了哪兒, 每次上個廁所,它就沒影了,想把它關進籠子它就撓人。”

楊述聞言更加詫異。

栗子糕以前很乖的,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抓人。

一開始, 他以為它是貪新鮮,可這都連着好幾天了,沒有貓膩他都不信。拜別了店主,楊述趁着夜色回了出租屋。

這是高檔小區,楊述住的這棟更是位于東邊的人工湖南側,周邊綠樹成蔭,十分安靜。

路燈昏暗,照在腳底下勾勒出影影綽綽的樹影。

楊述走到門口,正要掏鑰匙,就聽見“喵嗚——”一聲,旁邊草叢裏鑽出了一個虎頭虎腦的腦袋,一雙水滴狀的大眼睛讨好地看着他。小家夥毛發松軟密實,非常可人。

楊述彎腰把它抱起來,溫柔地摸了摸貓腦袋:“賣萌沒用,這次沒得商量。”

話這麽說,他也沒對自家寶貝貓做什麽。第二天,他特地請了假,卻照常把貓送去了貓糧店,走出幾步後又折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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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半個小時沒事,栗子糕乖乖地趴在玻璃窗後面曬太陽。

小姑娘覺得對不起他,這兩天看得特別上心,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盯着它,嘴裏□□:“你有這麽俊的主人,還跑哪兒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咱倆能換換,我做夢都能笑醒。”

栗子糕雖然只是只貓,也又有堪比幼兒的智商,這女人有意親近自家主人的膩歪勁多少還是能看出來的,一直對她不感冒。

眼見逃跑無望,它也煩躁起來,兩腿一蹬攀上了一盆吊籃,在店主頭頂蕩來蕩去,一腳踹翻旁邊灑水瓶。

“哎哎哎,你幹什麽——”店主猝不及防,手忙腳亂地去追它。

栗子糕動作敏捷,早逃之夭夭了。

躲在一棵樹後的楊述心情複雜。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相信平日乖巧的栗子糕會做出這種事。

——一定有人帶壞了他的貓!

一路尾随,眼見栗子糕跑了兩條街,鑽進了路邊一家店鋪,楊述擡頭望去。

一男一女笑眯眯地捧着一堆東西出來,又搬了兩把椅子,坐在太陽底下逗弄栗子糕。他那只不争氣的貓,又是搖尾巴又是喵喵叫,看得他心情十分複雜。

俞北平今天休假,換了身白色的運動衫,拉鏈微敞着,露出裏面淺灰色的毛衣,熨帖着下颌,笑起來很溫暖。

頭發薄薄的一層,被午後的陽光照得有些晃眼,硬硬的發茬像在發光。

湯子期看他一眼,和他并挨着蹲下去,一起摸栗子糕的毛。她有些做賊心虛,一邊摸貓糧一邊四處張望:“要是楊老師發現怎麽辦?”

“發現才好呢。不要做這些幹什麽?閑得發慌?”他倒是挺悠哉,抓一把貓糧攤在饞嘴貓面前,每每在它撲上來之時又迅速收回,惹得栗子糕叫喚不已。

湯子期無語:“欺負一只貓,你真有臉面。”

俞北平眼皮都沒擡一下:“臉是什麽?能吃嗎?”

湯子期:“……”

“快別發呆了。”俞北平聳聳她肩膀,把貓糧盡數倒入她手裏,“抓緊喂吧。”

這幾天喂的都是貓糧,湯子期有些厭了,心血來潮,興沖沖地問他:“我能不能喂它點兒別的?”

俞北平覺得好笑:“你想喂它什麽?”

她的眼睛亮閃閃的:“巧克力、牛奶怎麽樣?”她沒養過貓,随口說了些自己平時愛吃的。當然,她也沒這麽缺心眼,拿出手機順帶百度起來。

俞北平沒等她百度完,扯了下嘴角諷刺道:“想毒死它讓楊述跟你拼命,你就喂吧。”

湯子期也百度到了“貓的喂養禁忌”,看了兩行就悻悻地垂下了腦袋。

俞北平摸摸她腦袋,語重心長:“看來以後生了孩子真不能給你養。”

湯子期捶他,順帶去揉栗子糕,把一頭蓬松順滑的毛發整得亂糟糟的。

楊述看不下去了,黑着臉走過去,直接把栗子糕搶到了懷裏。

“拐騙”加“□□”人家寵物被現場抓包——湯子期尴尬地站直了,想解釋兩句,卻發現嘴唇發幹,根本扯不出話。

楊述修養再好,這會兒臉色也難看。不過,他向來是個理智的人,第一時間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到俞北平身上:“你什麽意思?存心跟我過不去?”

他們兄弟倆在她面前一直很融洽,甚至算得上客套。

這還是湯子期第一次看到楊述這麽對自己哥哥說話。

俞北平倒是神色如常:“老是看你悶在屋子裏,連貓都跟着你受罪,有點看不過去而已。有空多出來走走,你看它多稀罕。”

俞北平順手摸了把貓腦袋。

栗子糕馬上很享受地“喵嗚”了一聲,像是應和似的。

楊述的臉更難看了。好在他是個能收斂情緒的人,也不廢話了:“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俞北平也夠爽快,把陸铮的事情說了。

“你替陸铮看一看,我就不玩你的貓了,怎麽樣?”

湯子期聽得像捂住眼睛。真的好丢人!

這麽低劣又厚顏無恥的事,他居然說得這麽自在。

楊述都氣笑了:“你就不怕我報警?”

“它自己跑來的,我順手招呼一下。我國哪條法律不允許了?”

楊述不善言辭,奈何不了他,認命地點點頭:“好,你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吧,這只吃裏扒外的極品貓,你們自己留着。”

他把貓扔進湯子期懷裏,轉身就走。

栗子糕急了,連忙“喵嗚喵嗚”地叫喚起來,兩腿一蹬下了地,追上去扒拉住主人的腿。

楊述還是心軟,僵了沒兩秒,又把它抱起來。

俞北平在他身後說:“你不就是怕陸青再纏上你嗎?這事兒我替你擺平了。”

楊述瞳孔略縮,看着他,似乎是在想什麽。

半晌,俞北平附耳過去說了兩句,楊述先是皺眉,然後勉為其難地點了頭,回頭就和湯子期去仁愛醫院看了陸铮。

楊述這人确實有些本事,辨別分析出了他們沒有分析出來的物質。

……

“你跟他說了什麽啊?”湯子期回頭問俞北平。

俞北平說:“替他拒絕陸青。他這人不太會撕,我就替他了。”

湯子期目瞪口呆。

這才想起這人兩面三刀的本事,該和善的時候甭管人家說什麽都不生氣,可要翻臉了,那可是分分鐘的事情,從來不知道丢臉是什麽。

俞北平說:“對了,我還求了他一件事,是關于你的。”

“關我什麽事?”

“你不是快畢業了嗎?想好去處了?”

湯子期馬上垮下一張臉:“還沒。”

俞北平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吻了吻她的額角。他這人骨子裏尖銳,嘴巴還毒,可真要對人好了,那就是全心全意絕沒有第二的,一個吻都這麽細致溫柔。

湯子期有些臉熱,把腦袋往他懷裏縮。

他的胸膛溫熱又牢靠,她喜歡把臉貼在上面,特別有安全感。

俞北平站在大男子主義者,自然也喜歡她這麽乖巧的模樣,特別滿意:“我給你尋了個實習進修的差事,仁愛醫院的藥劑科。”

湯子期眼睛亮起來:“真的?”

這可比送禮物什麽稱她心多了。

她離畢業也沒多長時間了,而且學的這科前景不好,要沒路子和大本事,想進醫院基本不大可能。

看她那得意勁,俞北平又有些好笑,叮囑她:“只是給你争取了一個名額,進去後好好學習,知道嗎?別學到一半被退回來,那就丢人了。”

湯子期狠狠瞪他:“你就這麽小瞧我啊?”

其實,她只是懶散,專業技能方面還是滿點的。連孫娉都說,她記憶裏超群,腦袋瓜兒聰明,是這行的翹楚。

陸铮中的那毒素,其中有兩種物質都是她實驗分析出來的。

這玩意兒跟法醫鑒定物質一樣,過程十分繁瑣,得測酸堿度,先分析出裏面含有什麽離子,如果是常見的還好,不常見的就要不斷猜測,不斷實驗鑒定。

因為是以前沒有見過的東西,以湯子期和孫娉的學識也只是檢測出了一兩樣。

這才求助楊述,集思廣益。

……

湯子期回到出租屋,脫了鞋子就一頭栽到沙發裏。

躺下還沒兩分鐘,門就被人開了。俞北平進來,在玄關處換了鞋。

湯子期掃了他一眼,手枕着胳膊繼續充大爺。腳步聲從玄關處過來,然後一雙腳停在她面前——俞北平俯身,半蹲着望她:“還跟我擺譜?開心成這樣?”

她明顯是很興奮,小腿一抖一抖的。

“看你忙,不打擾。”

“我再忙,陪你的時間總是有的。”他抓過她的手,輕輕合在掌心裏。

有一股暖流順着指尖蔓延而上。湯子期只略略擡頭,目光就陷入他烏黑含笑的眼睛裏,什麽事情都忘了。

她覺得自己不争氣,抽回了自己的手,甩給他一張冷臉。

“你在生氣?”俞北平笑看她,眼睛裏透着玩味,“為什麽生氣?”

“我沒有生氣。”她是不好意思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湯子期瞪他,他也不躲,就讓她瞪,好整以暇地在她身邊坐了。

他這麽好脾氣,她反而有些底氣不足,收回了目光。

俞北平握住她的手,放到膝蓋上,還掐了兩把。

湯子期沖他擠眉弄眼。

他卻伸出手掰過她的臉,低頭啄了一下他的嘴巴。

湯子期更加赧顏。

他失笑,摸摸她的腦袋:“晚上想吃什麽?”

“想吃餃子。”

“怎麽突然想到要吃餃子了?”

“就是想吃了。”她眼巴巴看着他。

俞北平笑了笑:“好,我去買點兒皮子,回來一起裹吧。”

“好的。”當然是你裹,我只負責吃就好。

俞北平順了鑰匙出門。

接下來的時間,湯子期看了會兒電視,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裏拎着滿滿一大袋皮子和餡料。

湯子期跑過去看了看,驚嘆:“買這麽多?”

“多裹點兒給你存冰箱裏,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下着吃,別老叫外賣。”他利落地脫了外套,擱在桌邊,卷起了袖子。

湯子期過去幫忙,替他多卷了兩圈。

她生得嬌俏,長發在頭頂紮了個球,大冷天,屋子裏打着暖氣,只穿着一套淺粉色的睡衣,腳下踩着雙毛茸茸的棉拖鞋。

俞北平盯着她看了會兒,眸色變深。

“好了。”她開心地仰起頭,等誇獎,“……怎麽了?”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這個人身上有一種清爽好聞的味道,緊緊纏繞着她,近在咫尺的俊臉放大到無數遍,鼻息間,萦繞的都是他的氣息,還有淡淡的煙草味。

這個吻不算很綿長,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舔了下下唇,一本正經地問她:“是不是偷吃奶糖了?”

湯子期一愕,怔怔地看着他。

他被她的表情逗樂了,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又捏了一下:“說,偷吃了幾顆,滿嘴的甜膩奶糖味兒。”

湯子期被他說得臉紅不已,伸出一根手指:“一顆。”

他似笑非笑,确認般問她:“真的只偷吃了一顆?”

她小雞啄米般點頭:“一顆!”

“我嘗着不像啊。”他慢慢俯下身,清俊的面孔逼近她,“要不我再檢查一下?”

湯子期紅着臉改口:“兩顆。”伸出兩根手指。

“真的只吃了兩顆?”他捏住她的下巴,示意她張開嘴巴。

湯子期只好又加了一根手指:“三顆,沒有更多了!”

“真的三顆?”

“比珍珠還真!”

俞北平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是親了親她的唇:“說謊,這是懲罰。”

她小聲哼了句,心裏甜滋滋的。

後來,俞北平拌了餡料,拿着餃子皮去了餐廳,一只一只包給她。湯子期看得真切,他修長漂亮的手指靈活地翻動,瞧着不像是在包餃子,而是做某件精密的手工活。

湯子期是什麽都不會的,抄着手墊在桌子上,往前張望,嘴裏佩服道:“首長,你可真厲害!”

俞北平頭都沒擡:“跟你那個前男友比起來呢?”

“啊?”

“上次在精品店,那個姓鐘的。”

湯子期這才明白,他說的是鐘翰雲。

她從一旁打量他,他低眉斂目,手指輕輕沾着水兒,把餃子皮一點一點粘合,神情專注,像是随口一問。

可是,她智商再低也知道他不可能是随口一問,讨好地讪笑:“當然是你的手藝好了。”

“在他面前,你也這麽說?”

“當然!”她信誓旦旦,“他怎麽能跟你比?”鐘翰雲那草包頂多給她叫個外賣!

俞北平這才掀起眼簾瞟了她一眼,有心逗逗她:“有點兒不信呢,這樣吧,那我現在打電話給他。”

湯子期大驚,撲過去攔住了他:“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幹嘛打電話給他?這深更半夜的,人家早睡了。”再說了,你有他電話嗎?

“這種夜生活豐富的公子哥兒也睡得這麽早?”

“他這人白天辛苦,晚上睡得挺早的。”

俞北平呵了句:“你對他還挺了解的啊。”

湯子期心裏“咯噔”一聲,忙道:“了解個P!別提那人渣。”

俞北平哂笑:“只是人渣前男友?”

“沒別的了?”

俞北平點到即止,也不再提了。湯子期卻松了口氣,這人藏得可真深呢,他之前那麽平和,還以為壓根不在乎呢,原來都給她記在小本本上,就等着秋後算賬。

“你怎麽了?”見他久久不說話,她以為他生氣了,心裏惴惴的。

他笑了一下,低頭繼續沾皮子:“沒事兒。”

湯子期這才松一口氣。明明他也沒多麽咄咄逼人,可她就是怕,他這人生起氣來并不疾言厲色,但是威懾力強,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怼得你說不出反駁的話。

“吃幾個?”她正思索,俞北平忽然問她。

湯子期回神,往桌上一瞧,已經裹好了二十幾只。

只只形狀完好,像是流水線生産出來的似的。她咽了咽口水:“先給我下十五個吧。”

“飯量不小啊。”他語氣揶揄。

湯子期捧了一下臉,哼了一聲,見他去了廚房,又耐不住屁颠颠跟了過去。

“給我多下幾只。”

俞北平開了火,加了水,等水煮沸了才一只一只往裏加,不忘跟她說:“離遠點兒,別一會兒被熱水濺到。”

“好的。”她乖巧地退到他身後。

他背脊寬闊,腰看着就很帶勁,湯子期沒忍住,小手從後面環住,把滾燙的臉貼上去蹭了蹭。

俞北平微微一震:“怎麽了?”

“沒事兒就不能抱抱啊。”

她語氣裏滿滿的依賴和撒嬌,像只幹了壞事兒的小貓,非但不認錯,還傲嬌地繼續逞兇。

他笑着說:“抱吧,起鍋了換我抱你。”

餃子熟得快,很快就盛了滿滿兩碗。

湯子期放開他,捧了自己那碗就飛快去了餐廳。因為急了,燙得手指一陣灼痛,她只能卯足了勁加快步子奔到桌邊。

碗甫一放下,她就擡手捏住了自己的兩只耳垂。

俞北平過來,低頭幫她查看:“燙到了?”

“一點點。”

他翻開她的手,白白嫩嫩的手指尖有些發紅,一看就是燙得不輕。

“看把你饞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捧起她的手,放唇下哈了哈,又幫她揉了揉,“好點了嗎?”

她偷偷打量他,“嗯”一聲,得寸進尺:“你再親一親它們,就不疼了。”

俞北平瞟她一眼,目光清亮,不動聲色,看得她心裏發虛,差不多就要投降了,他卻低頭吻住了她的手指。

湯子期清晰地看到,那兩片豐潤飽滿的唇含住了她的指尖,燈光底下,還帶着一點兒濕潤的水漬。目光下移,她看到他微微凸起的喉結,下颌是一個清冷禁欲的弧度。襯衫領口開了襟,露出明晰的鎖骨,還有精壯的胸膛。

夜風從窗外灌進來,她的掌心卻一片汗濕。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還疼嗎?”他擡頭望她。

她眼睛閃亮,笑嘻嘻地說:“還有點兒。”

他眼裏遞出詢問,等着她下面的話。

她頂着一張紅臉,咬了咬唇,磕磕絆絆地說:“你再親親它們。”

俞北平像是看穿了她的搞怪,哼笑,松了手,把裝着餃子的碗徑直推到她面前:“先吃東西。”

湯子期有些失落,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卻只好坐下。

她本來想伸手去夠勺子,他卻把勺子接了過來,舀了一只送到她唇邊:“啊——”

“我自己來好了。”都這麽大人了。

“呦,你也會不好意思啊?”他長臂一攬就把她抱到了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吃吧。”

湯子期也不忸怩,低頭叼住一只,不過有些燙,又吐了回去。

俞北平輕笑,把被她咬了一口的餃子重新舀起來,放唇下吹了吹,又試了試溫度才重新遞給她:“不燙了,吃吧。”

湯子期“嗷嗚”一口,狠狠叼住。

味道還真不賴!

趁他不備,她轉頭就把帶着油漬的唇印在了他臉上:“獎勵你!”

俞北平朗聲笑起來,掐了一把她的細腰:“你這算哪門子獎勵?”

“那你想怎麽樣?”

他笑起來,笑得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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