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沒成

夏夜的郊外不似城裏那般喧鬧。

聽茅蘅說完，張鳕庸反思，已在茅茯霈那邊誇下海口，該如何處理。

茅蘅建議道：“你把這件事告訴耀星，先态度誠懇的道歉，再提議聯手找出綁架案的幕。後黑。手，若是她願意最好，若是不願，你詢問她想如何懲罰你沖動的決定，無論怎麽，你都接受。安撫好耀星，再來考慮如何回複茅茯霈。”

張鳕庸躊蹴，畢竟還有面子一說。

茅蘅轉身回房：“我給你一個小時考慮是否按照我說的去做。”

——

醫院VIP病房內。

茅蘅谵靠在床頭，怒目而視。

茅茯霈和劉已雙夫妻二人不敢對上老爺子淩冽的目光。

茅蘅谵責問道：“找到人查事情了？”

劉已雙說道：“爸，找到了，是劉已逢介紹的。當初已逢前女友劈腿反過來造謠已逢沾花惹草的事您還記得嗎？當時已逢找了個名叫耀星的人幫忙找證據。”

茅蘅谵懷疑道：“這個耀星真你有說的那麽神？婧晗不記事，警察在曉雯家一個可疑指紋都沒發現，茅茯霈和曉雯去交贖金卻沒人拿，無非為啥，你們明白沒，這是一個局。”

茅茯霈慚愧道：“對不起爸，我想着家裏的傭人在茅家最少有十年，念及他們和您感情深厚才讓他們一同參加壽宴，導致家裏無人看守。若不是您開保險櫃，發現資料沒了，恐怕到現在我們都不明白婧晗為何被綁架。”

茅蘅谵回想整件事情，氣憤不已：“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二人，茅屹霄和曉雯那兒不許說。”

茅茯霈為難道：“妹妹常問我情況……”

茅蘅谵怒道：“曉雯雖是我女兒，嫁給了楊俊廷就是楊家的人，我不敢保證她現在的心向着茅家。你弟弟更別提了，只知道找什麽女人，找了十幾年也不見個人影。當年我對他的期望多大！如今，整日昏昏沉沉為個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女人買醉酗酒，真不想認他是我茅蘅谵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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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茅曉雯和茅屹霄，茅蘅谵怒上心頭。

茅茯霈勸說道：“曉雯姓茅，不會向着外人，再說俊廷也算半個茅家人。至于屹霄，他從小感情細膩，變成這樣我也沒想到。”

茅蘅谵注視着茅茯霈和劉已雙夫婦，嘆息道：“我現在不如當年風光，振興茅家的重任交給你們了。把茅均爍培養好，別讀什麽美術學院，學學工商管理！”

這……

劉已雙怯聲道：“均爍從小愛畫畫，考了美術學院還挺高興——”

聞言的茅蘅谵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朝兩人扔去，怒不可遏道：“不過一次失敗，你們認定我不能卷土重來？茅均爍是我唯一的孫子，我的希望都在你們父子身上！”

茅茯霈撿起杯子，握在手中：“爸，您別動怒。”

——

臨川巷9號6樓。

芮陽坐在電腦前搜索各種靈異事件。

大頭魚的電話來了。

芮陽和大頭魚兩人都用了變聲軟件，從來不知對方的真實信息，就連轉賬也沒過問過。

芮陽沒想到大頭魚會打電話來。

猶豫片刻，芮陽接聽：“說。”

張鳕庸考慮了一個半小時，決定把接了茅茯霈活的事告訴耀星。

不過他沒全部交代，而是說道：“耀星呀我知道咱倆合作關系結束了，我今天吧接到個電話，就是前不久茅蘅谵外孫女被綁架勒索的事，你應該看過新聞吧。他們讓我找出是誰綁的小姑娘，我這暴脾氣，你說說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拿孩子出氣太卑鄙了，我真看不下去！我，我就接了活。接了活我才想起咱倆沒合作了的事，這不跟你說一下，看，看你怎麽處理。”

茅蘅谵找人調查楊婧晗被綁架的事？

看來警察那邊沒進展。

芮陽理了理思緒，說道：“我不接這類活，怎麽會找我。”

張鳕庸将劉已逢做介紹的事說出來。

張鳕庸不忘誇道：“你的名氣可大了，之前有好些別的活找你，不過不是劈腿那些我沒告訴你。”

芮陽：“我需要一個理由，能讓我接活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張鳕庸犯難，告急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通話的茅蘅。

茅蘅對張鳕庸隐瞞耀星私自接活原因的事嗤之以鼻，張鳕庸将手機遞給他，做出求助的表情。

茅蘅接過手機，思忖片刻，說道：“我知你痛恨對感情和婚姻不忠的人，否則也不會專接這類工作。你痛恨這些的同時表明你希望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充滿愛意的。愛的意義十分寬廣，對祖國對民族的大愛，對流浪小動物的憐愛都是愛的表現。若你有能力去揭穿這一切，讓楊婧晗的家人知道究竟是誰在幕後作祟，讓這件社會影響惡劣的事有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結果，讓生活在绛城的百姓能夠安心的住在這裏，住在這個充滿愛的城市。”

芮陽：“你不是大頭魚。”

雖然是同樣變聲的聲音，但芮陽能明顯感受到此人不是大頭魚。

茅蘅還沒答話，芮陽反應過來：“你是那個大頭魚提議加入我沒同意的人。”

茅蘅：“是我。”

芮陽勾起嘴角：“你這番話讓我懷疑，若是你們這麽有正義感，為何要我出手？你們可以自行去幫助世間苦難之人，我有我要做的事。”

聽到此話的張鳕庸興奮的在茅蘅耳邊說：“那是我們可以接這活了？”

只聽茅蘅說道：“我們當然願意，但對方找的是耀星，我朋友也是用耀星合作人的身份和對方洽談——”

芮陽打斷道：“若是你們告訴茅家人你們不是耀星他們還願意找你們的話，我不會介意。耀星的招牌是我辛苦打下的，誰也不能借用我的名義做不被我允許的事。”

張鳕庸嘆口氣。

茅蘅對着手機講道：“好。”

芮陽挂斷電話。

張鳕庸有氣無力的道：“人家茅家看重的就是耀星的能力，鐵定不會用暗夜血神了。”

茅蘅：“我們不是還有井相艾出軌的工作嗎。”

張鳕庸靠在茅蘅身上，無奈道：“你要是知道茅家給多少錢，就不會在意井相艾那邊區區二十萬了。”

茅蘅一臉正氣：“古有不為五鬥米折腰，今有不為錢財做虧心事。”

張鳕庸快哭了：“哪裏虧心了，就你事多！”

——

張鳕庸回絕了茅茯霈，表示耀星去了國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茅茯霈将這個消息告訴茅蘅谵。

病床上的茅蘅谵怒火中燒：“我茅蘅谵要找的人居然不配合，看來是不想在绛城混了。既然說去了國外，那他別想活着回來！”

見父親氣憤填膺，茅茯霈輕聲道：“爸，耀星有事，不如我們想想是誰會把我們準備了半年的資料趁您過生日家裏沒人時偷走。”

茅蘅谵靜下來，說：“若是我能想到是誰，還用找耀星？”

茅茯霈大膽問：“會不會是二伯父……您生日绛城的權貴都來了，說明您在他們中間有威望。二伯父變了很多，不似以前對我關心的那個二伯父了。爸，會不會二伯父不僅僅想把你趕出茅氏？”

茅蘅谵認真思索：“茅蘅謙這幾年确實性情古怪，茅氏本是實業企業，偏要去投資什麽光年計劃，聽說還在研究宇宙飛船，你說他是不是越老越糊塗，擺明了虧本的生意！”

說到此，茅茯霈感慨萬千：“回想起來二伯父性情大變是十五年前，那年二伯母癱瘓，茅盛霆癡傻，二伯父一家可以說是巨變。現在二伯父一人獨掌茅氏，茅盛霆還是傻傻的，就連茅其躍也被養得驕躁跋扈。”

說到茅其躍，茅蘅谵不忍心道：“茅其躍是我茅家長孫，我當年對他充滿期望。他爸癡癡呆呆，媽離婚不管，奶奶癱瘓，爺爺越來越怪，長成現在這樣不足為奇。”

——

郊區農舍。

找井相艾出軌證據的活接了一段時間，到現在一點進展都沒，茅蘅找到張鳕庸，問：“你有可用的線索嗎？”

張鳕庸：“有啊，楊婧晗那天不是在家做作業麽——”

聽他提起楊婧晗，茅蘅指責道：“我指的是井相艾，楊婧晗的活我們沒接，況且一心不能二用，我們要專注井相艾。”

張鳕庸沒了動力，随意道：“上次芮陽的奶奶不是打電話給你見面麽，你手裏有她的電話吧。約她出來見面，唠唠家常總可以吧。”

茅蘅皺眉：“你的目的是打聽井相艾的事，不是真心實意關心對方。”

張鳕庸按住茅蘅的肩膀，使勁晃：“茅爺爺我當然另有目的，難不成真找劉奶奶聊天！你是不是又要說我目的不純不可以那樣做！我的蒼天大地觀世音菩薩啊，我們做私家偵探就靠搜集各種證據賺錢，你搜集證據不動腦子，不想主意，難道直接找井相艾問你是不是出軌了！我真後悔拉你進來，我一定腦子進水了。要是沒有你，我和耀星合作別說井相艾了，就是楊婧晗被誰綁架都水落石出了。”

茅蘅懷疑：“耀星這麽厲害？”

張鳕庸想到和耀星中止合作反而和茅蘅這個一根筋的人一起做事痛恨自己一時無腦的決定，嚷道：“當然了，耀星接的活只要狗男女約會，沒有她拿不到的證據。要不為啥連茅家都找耀星，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