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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燈被警方帶走,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為自己辯解, 嘴角一直挂着冷笑, 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
齊欣手腳冰涼, 根本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關燈為什麽會涉嫌容留他人吸毒?誰吸毒?誰會在他的家裏吸毒?
她和劉明軒他們一起追出去,只看到警車絕塵而去。
路上聚集了很多旁觀者, 對着警車離去的方向指指點點。
“剛才那個是明星啊!”
“現在明星吸毒被抓的真多,娛樂圈太亂了。”
人言可畏,齊欣瑟瑟發抖, 冰冷蔓延至全身。她看到許多舉着話筒的記者,閃光燈咔咔咔打在她臉上。大庭廣衆之下, 關燈被警方帶走, 又有這麽多記者聚在這裏,她不敢想象, 關燈會面臨什麽。
“齊欣, 請問你知道關燈容留他人吸毒的事嗎?”
“關燈容留他人吸毒,他自己是不是也吸毒?”
“你和他搭檔這麽久, 難道毫不了解他吸毒的事嗎?”
“請你說兩句吧!”
閃光燈晃得她眼睛花,她有點畏光, 耳朵裏嗡嗡作響,別人說什麽都聽不真切。她一步步往後退, 很想找個地方藏起來,腦子裏有個念頭漸漸清晰起來,有人故意陷害關燈。
劉明軒和王少業擋在面前, 阻止記者繼續圍攻齊欣。
“你們幹什麽?關燈絕對不會吸毒,不要胡說八道!”
“诽謗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艾娉婷和風嘟嘟一左一右地攙着齊欣,滿臉擔憂,“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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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欣搖搖頭,握緊拳頭,“我沒事,我要去公安局!”她飛快地跑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一幹記者采訪不到齊欣,又把矛頭轉向關燈的經紀人劉明軒。
“劉先生,你是關燈的經紀人,你是否了解關燈吸毒的事?”
劉明軒氣急敗壞地罵道:“我們關燈絕對不可能吸毒,絕對不可能!他連煙都不抽,酒也不喝,怎麽可能吸毒?怎麽可能吸毒?”
王少業喊道:“老劉,別跟他們扯,齊欣去公安局了,我們馬上趕過去。”
一行人撇下記者,急急忙忙趕往公安局。
警車已經抵達公安局,關燈被民警押下車,先帶去驗尿,然後帶往審訊室。途中,恰好遇上馮鵬澤。
二人視線相接,眼裏都滾動着異樣的情緒。
關燈的目光寒如凝冰,化作利箭,幾乎要将馮鵬澤的身體射穿。
馮鵬澤心虛地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兩人錯身而過時,關燈忽然沖過去,一拳打在馮鵬澤臉上,掐住他的脖子,怒吼:“為什麽要這麽做?”
兩名警察見狀,立即上前阻攔,試圖拉開關燈,“松開,不許鬧事!”
“關燈,這是在公安局!”
“去你媽的!”關燈處于震怒的之中,根本不管不顧,推開警察,跟馮鵬澤扭打起來,“你他媽為什麽要這麽做?”
馮鵬澤的臉腫了半邊,他本就個子小,被關燈死死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發出歇斯底裏的吼叫聲:“放開我!”
“是不是周豪讓你做的?”關燈掰住他的手,往反方向壓。
手臂劇痛,馮鵬澤發出叫聲,額頭上冷汗直冒,青筋暴突,“我就是嫉妒你,我恨你,我要報複你,跟其他人無關!”
關燈身材高大,加上長期跳舞,力量很大,兩個民警一時之間竟然沒能把他倆分開。
其中一名民警勸道:“關燈,你冷靜一點,在公安局打架鬥毆情節很惡劣!”
“你他媽被自己的兄弟背叛你能冷靜嗎?”關燈怒罵,繼續壓制馮鵬澤,“周豪給你了多少好處?你以為他是真心幫你嗎?他當年偷了我的歌去參加選秀,他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你就是個傻逼,被他利用,你知不知道?”
馮鵬澤梗着脖子喊道:“這事跟周豪沒關系!”
關燈氣得臉色鐵青,眼眶赤紅。他暴怒地掙開兩個民警,揮起一拳打在馮鵬澤臉上,又揪住對方衣領,咆哮:“你說不說?”
馮鵬澤臉上吃痛,也被激怒了,大吼回去:“去你媽的!”
兩人在走廊上繼續扭打。
關燈一把将馮鵬澤推倒在地,馮鵬澤抓起地上的盆栽就往關燈砸,關燈額頭臉上均被砸傷,旁邊兩個民警也受到波及,走廊上的盆栽統統被毀壞,現場一片狼藉。
其他民警聽聞聲響,終于趕了過來,把打架的兩個人分開,各自铐上手铐。
關燈嘴角凝着冷笑,瞥了一眼同樣被控制住的馮鵬澤,任由警察将他押解離開現場。
齊欣趕到公安局的時候,正好看到警察壓着馮鵬澤離開,馮鵬澤垂着頭,如喪考妣,臉上還有新鮮的傷痕。齊欣駐足,滿臉震驚,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馮鵬澤會在這裏?難道在關燈家裏吸毒的人就是馮鵬澤?
馮鵬澤離開後,她抓住旁邊的民警詢問:“吸毒的人是馮鵬澤嗎?關燈怎麽樣了?”
這位民警在之前的拉扯中受了點傷,臉上有幾道擦傷,見她一臉急切,便回答道:“你是齊欣吧?我聽過你和關燈的歌,算是你們的半個粉絲,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他被羁押期間,是不能見親友的。”
齊欣焦急地說:“關燈絕不可能吸毒,也不可能容留他人吸毒,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先不管他到底吸沒吸毒,有沒有容留他人吸毒,他剛才在我們局裏打了一架,東西都砸了不少,你瞧我臉上的傷。”民警碰碰臉上的傷口,嘶了一聲,“在公安局都敢打架,這種情況特別惡劣你知道嗎?就算沒有吸毒,沒有容留他人吸毒,他的這種行為也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
“什麽?”齊欣臉色瞬間煞白,渾身冰冷。關燈一直是這幅不管不顧的脾氣,說發作就發作,只圖自己痛快。
“通知他的家屬,等調查結果和處罰結果吧!”男警察搖頭嘆氣,從齊欣身邊走開。
渾身的血液好似突然之間凝固了,齊欣愣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王少業和艾娉婷的叫聲把她的思緒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
“齊欣?齊欣?”
她發散的瞳孔終于慢慢有了焦距,“你們來了……”聲音很虛,有氣無力。
“齊欣,你別着急,大關關的事我們慢慢想辦法。今天太晚了,我們先送你回家。”
齊欣的耳朵裏還在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麽回到家的,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離開了身體,飛到關押關燈的地方。她看到他一個人,蹲坐在牢房裏,孤孤單單的。
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她相信他是無辜的,她也能猜到,是被馮鵬澤故意害他。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這麽對待他,他心裏一定很恨。其實她一點也不怪他出手毆打馮鵬澤,她就是心疼他,驕傲張揚的關大爺不應該被約束在牢籠裏,他應該像雄鷹一樣自由翺翔在藍天之下。
如果可以,她寧願代替他進去。
一覺起來,關燈涉嫌容留他人吸毒的事已經在網絡上鬧開了,不出所料地成為了娛樂新聞的頭條。
有人叫罵,有人嘲諷,有人落井下石。
一些媒體可能受人指使,有意把輿論引向不利于關燈的方向,說他過去就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現在爆出吸毒和容留他人吸毒的醜聞,應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網絡風向幾乎一邊倒,都在痛罵關燈。有網友評論說,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不能妄下定論,就這樣也會被浩浩蕩蕩水軍打成腦殘粉。
上午十點左右,安北區公安局的官博發布了一條微博:經我司檢測,歌手關燈尿檢呈陰性,其他具體情況尚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齊欣看到這條微博,霎時熱淚盈眶。
此微博一出,網絡風向發生改變,燈謎們終于有理由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偶像,關燈沒有吸毒,安北區公安局發布的微博就是最好的證據。
盡管如此,網絡上依然有大量水軍堅持不懈地黑關燈,他們聲稱關燈就算尿檢呈陰性,也不能證明他沒有吸毒。像關燈這種唱跳型的歌手,新陳代謝很快,吸毒後很有可能三四天就可以轉為陰性,尿檢根本檢查不出來。
況且,關燈還涉嫌容留他人吸毒,這是刑事犯罪。
燈謎與水軍争吵不休。
燈謎認為,指控關燈吸毒必須拿出證據,沒有證據即是诽謗。至于容留他人吸毒,只是涉嫌,公安局尚在調查之中,目前尚無結果。
關燈的歌迷群體龐大,水軍群體也很龐大,除了有心之人雇傭的水軍,其中也不乏一些妒忌關燈,早就對關燈看不順眼的人。
有些人甚至為了黑關燈,故意無中生有,蓄意诽謗,冒充明韻音樂的工作人員,說關燈在公司裏一手遮天,公司裏的人經常受到他的欺淩。
齊欣看着這一切,默然無語。
這種時候,人性的醜惡暴露得淋漓盡致。關燈的性格是很容易得罪人,但對外的工作都是劉明軒在處理,他并不随便與人溝通,根本沒有多少機會得罪人。這麽多人恨他,無非是因為他現在很紅。
娛樂圈裏像關燈這種成名較早的藝人,沒被黑過的是極少數,尤其關燈還不怎麽低調。
事态持續發酵,安北區公安局尚未公布出最終的調查結果,就有媒體挖出了關燈在公安局裏打架的消息,連民警都被波及受傷,情況十分惡劣,這更印證了關燈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說法。不僅如此,關燈和馮鵬澤之間的關系也被挖了出來。
馮鵬澤曾是樂隊成員之一,與被控抄襲的周豪都是同伴。
對網友來說,這真是娛樂圈裏的一出年度大戲,比起女人宮廷撕逼戲更精彩,兄弟阋牆,反目成仇,莫過于此。
既然樂隊裏的三個成員都浮出水面,那麽最後一個王少業也不免被人挖出。記者立刻聯系王少業,希望對其進行獨家采訪。
風口浪尖的,王平成不贊成兒子出面,但王少業為了幫關燈,毅然決定接受采訪。
王少業心裏已經有了底數,因為馮鵬澤欠了賭債,又吸毒,經濟方面很緊張,他和關燈不可能一直無條件給馮鵬澤借錢,馮鵬澤只能去找周豪,于是周豪用錢收買了馮鵬澤。
這一次關燈指控周豪抄襲,周豪必然懷恨在心,才會讓馮鵬澤故意住進關燈家裏,在他家吸毒,以此來栽贓關燈容留他人吸毒。
當然這一切都是王少業的猜測,并沒有确實證據,警方沒有扣押周豪,說明馮鵬澤沒有把周豪供出來。
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王少業把樂隊發展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包括當年周豪抄襲關燈的歌曲,周豪為了參加歌曲選秀,破壞樂隊參加地方春晚的演出活動,而後又單飛等等事件。
最後,王少業對着記者的鏡頭說:“關燈是我們樂隊四個人裏最有才華的,當年樂隊所唱的歌曲全部由他所寫,我想他的歌迷喜歡他,是因為他的歌曲好聽,具有正能量。他寫《對鏡》,被網友戲稱為婦女代言人,他開演唱會,不論是排舞還是舞美設計,每一項他都事必躬親。他對事認真負責,思想正派,怎麽可能去吸毒?”
“關燈的性格很傲,尤其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他常常把我們氣得七竅生煙,但我們都知道,他沒有任何惡意。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他都可以做到。出事的時候,他跟我們一起在KTV裏唱歌,絕對不可能容留他人吸毒。”
“馮鵬澤曾經也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但從現在起,他不再是我的兄弟。他利用關燈的善意,故意構陷關燈,實在令人不齒!”
這段采訪放出來,燈謎更有了支持關燈的動力,然而水軍依舊死咬關燈打架鬧事和容留他人吸毒不松口。
由于王少業站出來替關燈說話,他也免不了被黑了一通,過去花花腸子交很多女朋友的醜聞全被扒了出來,甚至還有人攻擊他背後的品誠集團。不過王平成不是吃素的,律師函發出,網上散布謠言攻擊品誠集團的人立馬銷聲匿跡。水軍也意識到品誠集團不好欺負,放棄攻擊王少業和品誠集團,繼續不予餘力地诋毀關燈。
關燈被拘後第三天上午,蔣禮正夫婦從香港飛到江州,剛出機場就被記者堵住了。
記者的提問很惡毒:“蔣先生,關燈既然不承認你是他父親,你為什麽還要為了他的事奔波勞累?他未必領你的情。”
蔣禮正西裝革履,保持着優雅與從容,反問道:“你有孩子嗎?”
記者愣了片刻。
蔣禮正說道:“如果你有孩子,就該明白一個父親的心。”他目光掃過所有記者,不疾不徐地說:“以關燈個性,絕對不屑去做容留他人吸毒的事。我會盡我所能,幫他渡過難關。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是我兒子,我以他為榮。”
蔣禮正夫婦離開機場,驅車前往市區,與齊欣、劉明軒等人在王少業的辦公室裏見面。
齊欣把關燈目前的情況告知蔣禮正夫婦,“警方還沒有給出具體的調查結果,但他跟馮鵬澤在公安局裏打了一架,把東西砸了,連民警都受了傷,影響很惡劣。”
劉明軒說:“拘留的時間倒是不長,但他是個公衆人物,個人聲譽影響太大了。”
蔣禮正神情凝重,“有沒有辦法降低影響,避免被拘留?跟馮鵬澤和解行嗎?”
王少業說:“不可能,馮鵬澤就是有意來害關燈的。”
齊欣說:“就算能和解,他和馮鵬澤恐怕還是避免不了被拘留處罰,這件事媒體都報道出去了。”
林嘉琳出言道:“那就直接給他請律師吧!最大程度上降低對他的影響。”
齊欣的手機響了,竟然是許久沒有聯系的韓立打來的。她說聲“抱歉”,走出辦公室接聽電話,“韓立。”
“齊欣,你是怎麽了?今天你該回劇院報到,為什麽不來?”
她倏然瞪大眼,這幾天為了關燈的事,竟然把回昆劇院報到的事情都忘了。
“關燈出事了,你是為了他的事,才沒能及時回來報到嗎?”韓立語帶感傷,似乎還未對齊欣忘情。
“對不起,我……”她無法為自己解釋什麽,停薪留職期結束後三天內,如果她沒有回去報到,就算自動離職。
韓立悵然道:“我已經替你跟院長請假了,不過……院長和鄒副院長看起來都不太高興,鄒副院長說你停薪留職半年,心已經不在昆劇院了。”
齊欣黯然無言,如果把關燈和回昆劇院工作放在一起讓她選擇,她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關燈。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她就是有那麽大的吸引力,比昆曲的吸引力還大。
韓立沉默片刻,又說:“我……我還有個很糟糕的消息要告訴你,是關于……昆曲藝術班的。”
齊欣心頭一跳,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藝術班明年可能……辦不下去了。”
“為什麽?”齊欣心口驀然一緊,瞬間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也知道,當初那些家長把孩子送來藝術班,就是因為關燈的明星宣傳效應。現在他出了這種事,還跟毒品扯上關系,藝術班又剛好是半年結業的點,很多家長已經打電話通知我,明年不會再讓小孩繼續來藝術班裏學習。”
齊欣捂着胸口蹲下身,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眼前漸漸變得模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最後連昆曲藝術班也保不住?難道真是成也關燈,敗也關燈嗎?
“對不起,是我沒有管理好藝術班。”韓立很自責。
“這……不關你的事。”她的聲音黯啞。
“齊欣,你哭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這件事了。”韓立很慌亂,在電話裏又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不是……你的錯。”她很想克制住情緒,可只要想到藝術班辦不下去,以前付出的努力都化作泡影,眼淚就怎麽都止不住。
“齊欣,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找你好不好?”韓立心亂如麻。
“我真的沒事……”她哽了一下,“一會兒就好,你不用管我,我明天回去報到。”
韓立明白她這麽傷心不僅僅是因為藝術班的事,還有關燈。這半年以來,他刻意不跟她聯系,不跟她見面,的确是想忘了她,可越想忘就越難忘。眼看她回昆劇院上班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他內心依然歡喜雀躍,然而再見到她又能怎樣,她不喜歡他,她的心思全在關燈身上,他還是只能黯然神傷。
第二天,齊欣回昆劇院報到,免不了被鄒副院長數落一番:“喲,齊欣,你還舍得回來啊?我以為你出名了,瞧不起咱們小小的昆劇院,準備離職了呢!”
齊欣沉默不語,眼神冰冷,等待院長簽好字,直接轉身離開。
鄒副院長在她身後叫道:“哎,你這什麽态度?”
齊欣只留給她一個筆挺的背影。
昆劇院裏最讨厭的人仍然是陳潇潇,她知道用什麽方式往她傷口上撒鹽,“咦,齊欣姐,你回來啦?怎麽不繼續跟着大明星混呢?嗷,我想起來了,他被抓了。聽說你和韓立的藝術班明年也不打算辦了,真是令人遺憾呢!”
齊欣狠狠剜了陳潇潇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閉嘴!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陳潇潇後退一步,有點發憷。這個齊欣跟以前不大一樣,以前的齊欣總是端着架子,什麽都不屑說,現在的她很兇,有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那股狠勁兒确實讓人害怕。
安北區公安局的調查結果一直拖到了年後開春。
馮鵬澤一口咬定是關燈答應自己留在他家裏吸毒的。關燈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拒不承認容留馮鵬澤吸毒,也對馮鵬澤吸毒一事完全不知情,之所以收留馮鵬澤,是因為馮鵬澤謊稱自己無處可去,這一切均是馮鵬澤有意誣陷。
從當天的監控視頻上來看,關燈出門前的确跟馮鵬澤做了短暫的交流,随後關燈就把屋子留給了馮鵬澤。
他們說了什麽,兩人各執一詞,難以求證。
翻過年關,關燈和馮鵬澤仍然被扣押着,公衆對此事件的評論也越來越趨向于不利于關燈的那一面。
案情其實并不複雜,卻苦于沒有切實的證據,無法取得突破,又關系到公衆人物,警方也覺得很麻煩,多次派警員前往關燈住的公寓調查。
氣候逐漸變暖,春分過後,安北區公安局公布了關燈容留他人吸毒案的調查結果。
經過警方詳細的搜查,終于在關燈公寓陽臺的外部邊緣發現了一張丢棄的電話卡,上面有馮鵬澤的指紋,且這個號碼正是當晚打電話向警方舉報的號碼。
馮鵬澤當晚在關燈公寓吸毒,自己報警舉報,并将電話卡從陽臺扔下去,由于當時天色已黑,他沒有發現電話卡落在了陽臺的外部邊緣處。由此,警方認定,關燈并未容留他人吸毒,馮鵬澤涉嫌故意構陷關燈。
齊欣坐在家裏,看到這個調查結果,忽然就抱着枕頭,嚎啕大哭起來。
真相大白,可關燈的個人名譽還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或許就是那些人的目的,不管用什麽手段,他們都要對付關燈,他們想折斷他的翅膀,想逼他低下高傲的頭顱。
律師去拘留所見關燈,情況并不理想。
律師說:“在公安局裏打架的事,關燈不肯認錯。”
屋子裏全是人,齊欣、蔣禮正夫婦、蔣擎宇、王少業、艾娉婷、劉明軒還有風嘟嘟,統統都在。
劉明軒不住地說着:“小祖宗就是這臭脾氣!小祖宗就是這臭脾氣!”
蔣禮正苦惱地扶着額頭:“這孩子真讓人頭疼。”
林嘉琳和蔣擎宇母子對視一眼,也不知該怎麽辦。
艾娉婷問道:“他不認錯會怎麽樣?”
“拒不認錯,處罰就不必說了,關鍵是對他的個人影響更差,媒體一直在追蹤報道這件事,他是否認錯,态度很重要。”
所有人都陷入沉重的氣氛之中。
風嘟嘟扯扯齊欣的袖子,低聲說:“師姐,你想辦法勸勸小關哥哥,沒準有用。”
齊欣抿抿嘴唇,對律師說道:“麻煩您明天去見關燈的時候,把我的話帶給他。”
律師點頭,“好的,你要我帶什麽話?”
齊欣起身,走到窗邊,望着窗外的景色,緩緩道:“你跟他說,我愛他,我還沒有追到他,他不快點出來,我怎麽追上他?”
屋裏的人全都愕然,誰也想不到,一向內斂的齊欣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親口承認她愛關燈,她要追他,這對一個女孩子而言,需要多麽大的勇氣?
很快,關燈就承認錯誤,并且态度良好。警方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對他處以十五日拘留,賠償相應損失,并處罰金兩千元。
這天夜晚,齊欣來到他公寓的陽臺,躺在他的搖椅上,望着浩瀚蒼穹,幾顆星子明暗閃爍。由于羁押期間可以折抵刑期,所以明天,他就能夠被放出來了,真好!
天空廣闊,大地無垠,人和人能夠相識相愛是多麽神奇?
如果她是一粒種子,那他就是一滴清露,有他的滋潤,她才能破殼發芽。
如果他是一束火把,那她願意做他的氧氣,讓他燃燒得更旺,不懼風雨。
愛他,念他,想他,胸腔裏滿滿的,全是愛。
此刻,他是不是也在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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