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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欣回過頭,看到了昆劇院的鄒副院長, 其後還有許多認識的同事, 包括董老師、韓立和陳潇潇。他們都看着她, 有的面露恨意,如鄒副院長和陳潇潇,有的神情複雜, 如韓立和董老師。
果然她的《藤棗姑娘》和昆劇院的新編《南柯記》還是成為了競争對手,彼此之間,只有一個節目能夠進入決賽。原來的同事始終還是會對她有想法和不滿, 是不是當初她從昆劇院裏辭職出來,就是為了拆昆劇院的臺, 故意跟昆劇院競争戲曲節進入決賽的名額?
齊欣看過表演名單, 昆劇院的新編《南柯記》就安排在下午場的第一個節目,這會兒也确實應該過來做準備了, 他們之前應該是看到了她的節目。
艾娉婷不滿鄒副院長對齊欣的侮辱, 回擊道:“喂,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什麽叛徒?別以為你年紀大就可以随便罵人!”
鄒副院長一看對方還有人替齊欣出頭還嘴,怒不可遏, 訓斥道:“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沒教養!”
這一次昆劇院選送的新編《南柯記》是由鄒副院長親自參與改編排練的,整個團隊也由鄒副院長帶隊。由于這次節目參與排練的人數較多, 所以把韓立和陳潇潇這樣的年輕人也帶上了。可是,如果昆劇院的節目被齊欣的節目比下去,沒能進決賽, 最沒有面子的人必然是鄒副院長。
之前昆劇院一行人來到戲曲節現場時,看到的便是齊欣與風嘟嘟在舞臺上表演的《藤棗姑娘》。他們不得不承認,最後一幕很震撼,虛實相生的表演形式也很新穎。坦白說,新編《南柯記》在創新性和大衆性上比起《藤棗姑娘》要差得太多了,所謂新編,也不過是随便改了一點,沒有多大的創新力度,尤其是最後看到齊欣的節目獲得了那麽高的分數,他們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在今天之前,他們根本想不到昆劇還能用這種方式演繹出來。
鄒副院長擔心新編《南柯記》被《藤棗姑娘》比下去,無法進入決賽,自然又恨又妒。要是齊欣沒有辭職離開昆劇院,昆劇院怎麽可能會面臨現在的處境?所以,她就把齊欣說成了一個叛徒。
艾娉婷依舊不甘示弱地回擊:“咋的?你先罵人還不許還嘴了?你這種倚老賣老的長輩哪一點值得人尊重了?”
風嘟嘟也知道這個鄒副院長以前常給齊欣找茬,佯裝無奈道:“唉,小艾姐姐,現在倚老賣老的人真是太讨厭了。”
“可不是麽,讨厭!”
“煩人!”
“惡心!”
……
齊欣神情平靜,從頭到尾沒有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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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副院長看艾娉婷和風嘟嘟一唱一和,氣得滿臉通紅,“你們……你們!”
陳潇潇肯定是要維護鄒副院長的,便把矛頭指向齊欣,怒道:“齊欣,你背叛昆劇院就算了,還找人來欺負鄒副院長,你太過分了。”
齊欣輕輕一笑,環起手臂,懶懶道:“陳潇潇,你這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厲害,就不知道唱功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爛。如果昆劇院今天沒取得好成績,就怪你拖了後腿。”
“你!”陳潇潇萬萬想不到,齊欣又把矛頭引回自己身上。今天登臺表演的所有人當中,她的戲曲基礎确實是最弱的,萬一成績不理想,鄒副院長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沒準真會把責任推到她的頭上。
幾個女人撕逼,王少業和劉明軒身為老爺們不好插嘴,昆劇院的董老師和韓立也都不好說什麽。其實昆劇院的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齊欣并不是叛徒,辭職是她的自由,以個人團隊的名義來參加戲曲節比賽,也是她的自由。她的節目演員少,但是能夠獲得評委的認可,是她的能力。
韓立往齊欣那邊看了一眼,心情仍然十分複雜。一段時間沒見,她好像又變了,變得更加亮眼和出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編排出這樣的昆曲節目。韓立并不想見到鄒副院長和陳潇潇繼續糾纏齊欣他們,對身邊的董老師說:“董老師,我們還是及早準備吧!”
董老師心裏也頗為感慨,當初齊欣改編昆曲他很反對,現在連戲曲節的評委都認可了齊欣的改編,或許他當時的做法錯了。如果他支持了齊欣,今天也許就不是這個結果。董老師輕嘆一聲,叫道:“鄒副院長,已經中午了,我們早點做準備吧!”
鄒副院長想到下午還要登臺演出,這才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麻煩的人終于走了,王少業這才開口:“中午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風嘟嘟拍手,歡喜道:“太好啦,小王哥哥請客吃飯,我要吃大龍蝦和佛跳牆。”
王少業:“……”他都還沒說要請客,這小丫頭片子就把請客吃飯的任務算到他頭上了,而且還要吃大龍蝦和佛跳牆,真會享受!
由于上回發生的事,艾娉婷對王少業仍然很不爽,對風嘟嘟豎起大拇指,稱贊道:“吃得好!”
齊欣笑眯眯地說:“那我也跟着嘟嘟一起享福啦!”
王少業:“……”三個女人一臺戲,齊欣、娉婷、嘟嘟這三人加在一起,絕逼能演一部《清宮歪傳》。
一行人離開會展中心,找地方吃飯去了。
到了下午,齊欣接到了好幾個電話,竟然都是戲劇社團打來的,邀請她加入他們的社團。戲劇社團的負責人均是在戲曲節上看到她的節目,對她産生極大的興趣,所以主動出擊,邀請她加入社團。
這對齊欣而言,是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她失業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能進入戲劇社團,繼續從事有關于昆曲方面的編排和演出工作,無疑是最好的。
雖然很激動,但她沒有立刻答應下來,畢竟好幾家社團都對她伸出了橄榄枝,她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演出過後,網上那些诽謗關燈抄襲尚傑鵬的人依然沒有停下,微博和天涯上随處可見這些水軍的言論。他們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據,只會說“風格太像”,或是“聽起來太相似”。
有的水軍做了調色盤,譬如關燈的那首《古城頭》,其中有句歌詞是“紅燈籠,綠楊柳”,尚傑鵬一首歌裏有句歌詞是“屋檐下的紅燈籠如此夢幻”,他們就把“紅燈籠”圈在一起,說關燈抄襲歌詞。再譬如關燈的《墨色年華》,有句歌詞是“午後的風,吹開記憶的門”,尚傑鵬有句歌詞“在記憶的風中搖曳”,水軍把“記憶”和“風”圈起來,說關燈抄襲,強行拉扯的字眼一共有好幾處。
可怕的是,真有不明所以的網友相信了,跑到關燈的微博下,罵他自己都抄襲,還好意思起訴別人抄襲,臭不要臉。
齊欣很心疼關燈,想幫他罵回去,可她也知道,在網上跟那些水軍吵架沒有任何作用。這些水軍為黑而黑,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跟他們吵架的話,他們反而更高興,還會引得更多的人來質疑關燈。
周六晚上,關燈再一次坐在電腦面前直播。
齊欣在自己的房間裏,通過電腦屏幕,默默看着他。
“大家好,又見面了,很高興每周六的晚上都能跟大家見面,為大家唱歌。”他仍是居家風格的打扮,深棕色衛衣和淺色牛仔褲,懷裏抱着一把吉他。
今晚的粉絲熱情不減,依然有三百多萬的燈謎在線觀看他的直播,滿屏都是粉絲打賞的禮物,火箭一個接一個。
“先唱一首《墨色年華》吧!”關燈說完,撥了一下琴弦,音箱裏流瀉出一串熟悉的音符,輕快明媚,卻又帶了一絲絲感傷。
他彈着吉他,啓口輕唱:
“午後的風,
吹開記憶的門。
牆上的藤,
是畫過的青痕。
陽光微醺,歡笑狂奔,
音樂雕刻光陰齒輪。
那些年少的天真,
終于變成永不消逝的魂。
我和你的墨色年華,
是經常遺失的校園卡,
是樓管大娘潑辣的罵,
搖曳在漫漫火車旅途中的寒暑假。
張牙舞爪,嬉笑酷耍,
盡在疲于奔命下崩塌。
夢想幽閉于黑匣,
還有暗戀過的那個她。
人生不是打卡,
一切都應放下,
重新回味你我的墨色年華。”
一首歌唱完,沒有多麽炫酷的音樂,只有單調的吉他伴奏,簡單樸實的歌詞仍然感染了不少粉絲,引發一**的粉絲打賞。
這時,直播室裏出現了許多不合群的聲音,這些聲音開始瘋狂刷屏。
關燈的《墨色年華》抄襲尚傑鵬,怎麽還好意思唱這首歌?
關燈的《墨色年華》抄襲尚傑鵬,怎麽還好意思唱這首歌?
關燈的《墨色年華》抄襲尚傑鵬,怎麽還好意思唱這首歌?
……
刷屏的人非常多,關燈和粉絲恐怕想不看到都很難。
齊欣氣得渾身發抖,雙手都不利索了。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會到跑到關燈的直播室裏蓄意搗亂,實在令人無法容忍。
關燈臉色變得很差,硬邦邦地說:“我沒有抄襲任何人的歌曲,尚傑鵬是我的前輩,也是我非常喜歡和尊敬的歌手,我絕不可能抄襲他的歌曲。”
水軍依然不依不饒地刷屏,甚至還譏諷關燈已經寫不出任何新歌了。
關燈就是抄襲狗!不抄襲就沒有新歌,關燈根本寫不出新歌!
關燈就是抄襲狗!不抄襲就沒有新歌,關燈根本寫不出新歌!
關燈就是抄襲狗!不抄襲就沒有新歌,關燈根本寫不出新歌!
……
水軍甚至還說他的聲帶受損都是假的,說他故意用聲帶受損來博取粉絲的同情,現在的聲音之所以跟以前不一樣,完全是因為吸毒導致的。
齊欣看到屏幕上的關燈臉色越來越難看,喉結上下滾動。這些水軍譏諷他寫不出新歌顯然碰到了他的痛處,他還沒有渡過心理上的瓶頸期,确實創作不出新的歌曲。
齊欣只恨自己不能爬進電腦裏,殺到這些惡意诽謗造謠的人面前,撕爛他們醜陋的嘴臉。
“對不起,我狀态不好,不能繼續為大家直播了。”關燈說完,直接關了軟件,三百多萬粉絲的直播窗口一瞬間都變成了黑色。
直播室裏沒有了主播,粉絲炸成一團,瘋狂地唾罵那些往關燈身上潑髒水的人。
齊欣默默地退出去,拿上手機和鑰匙,披上厚外套,離開家,來到關燈的公寓門前。她拿出鑰匙開門,可是轉了幾圈仍然沒打開,這才反應過來,他從裏面反鎖了。
“關燈,你開門啊!”她拍拍門。
“我睡了,你回去吧!”低沉的男聲從門內傳出來,帶着幾分蕭索。
“關燈……”
“放心吧,我不會自暴自棄,我就是心情不好,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齊欣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只能照他說的,讓他一個人靜靜。“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門內的人沒有回應。
齊欣垂下眼簾,黯然裏離開他的公寓,回自己的公寓。
剛到家,手機就響了,她以為是關燈打來的,連忙掏出手機,結果卻是韓立打來的電話。
齊欣換了棉拖鞋,接聽電話:“韓立,有什麽事嗎?”
“齊欣……”韓立在電話那邊欲言又止。
“怎麽了?”
“昆劇院的新編《南柯記》初賽得了9.37分。”
齊欣:“……”這個分數其實并不低,進複賽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想在複賽第二輪打分裏超過她的9.55分,就十分困難了。複賽也有固定的打分标準,從故事性、表演性、完整性等多個方面來打分,而且還要再加上初賽的分。
如果沒有她的節目,新編《南柯記》擠進前二十名進入決賽應該不困難。但是,按照戲曲節的規定,同一地方同一劇種只能有一個節目進決賽,也就是說新編《南柯記》就算得分進了前二十名,排名上沒有超過她的《藤棗姑娘》,那也沒用,仍然會被淘汰。
可以說,《藤棗姑娘》的出現,幾乎等同于給昆劇院設下了一個坎兒,堂堂專業的昆劇院排練出來的昆曲節目竟然還比不過個人參選的昆曲節目,難免在昆曲界遭人嘲笑。
韓立的語氣低落,“這幾天院裏的氣氛都很緊張,鄒副院長簡直像個定時-炸-彈,一不小心就會爆炸,我們這些年輕的演員……動不動就挨罵……”
“韓立,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韓立輕嘆一聲,“你辭職的時候,我覺得難過和遺憾,還為你感到不值,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你辭職是對的。有的東西,不去打破,就永遠沒有突破。”
齊欣握着手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電話對面的朋友。
“你不知道吧,董老師回去以後特別遺憾,他說他一念之差沒有支持你,才會導致你辭職離開昆劇院。為了這件事,鄒副院長還跟董老師吵了一架。”
齊欣默然,離開昆劇院,她心裏當然有遺憾,也有不舍。扪心自問,如果當時董老師選擇支持她,她是否還會離開昆劇院呢?應該還是會走吧!因為關燈那時候正處于人生的最低谷,也是最需要她的時候。
結束通話,齊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她不後悔辭職離開昆劇院,也不後悔編排《藤棗姑娘》去參加戲曲節,評委老師認可了她的節目,說明她想做的新昆曲有希望。可是,她給昆劇院帶來了這麽大的影響,給韓立他們帶來了這麽大的影響,這樣真的好嗎?
畢竟,她也是從昆劇院裏出來的。如果沒有她的這個節目,新編《南柯記》不會處于這麽尴尬的境地。
第二天早晨,齊欣照例買早點去找關燈,他已經把反鎖解開了,她用鑰匙就能開門進屋。
放下早點,齊欣去卧室叫他。
關燈躺在床上,身體蜷成一團,沒有蓋被子,身上還穿着昨晚直播時穿的衣服。卧室并不算淩亂,不過地上還是有許多寫廢的曲譜,顯然他昨晚又寫歌了。
齊欣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叫道:“起床吃早飯了。”
關燈動了動,眼皮之下的眼珠子也跟着動了動,一睜眼,丹鳳眼裏布滿紅血絲。
“昨晚你又熬夜了啊?”齊欣語帶責備,又隐含心疼,“都說熬夜對你的聲帶不好,你怎麽不聽呢?”
他向她靠了過來,忽然抱住她的腰,将腦袋枕在她的腿上,臉埋進她的腹部,悶悶地說:“我還是寫不出歌,還是……寫不出歌。”聲音沙啞悲傷。
關燈竟然主動抱了她,而且此刻他看起來這麽無助,像個孩子,在她懷裏尋求溫暖。齊欣擡起雙手,抱住他的頭,心裏幾乎軟成了一灘春水,恨不得就這麽一直抱着他,不讓他再遭受一點點傷害。
“不要着急,會慢慢變好,相信我,一定會慢慢變好。”她輕輕撫摸他的頭發,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給他無盡的暖意和能量。
關燈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這麽溫馨的時刻,齊欣不想打破,也就沒有提吃早點的事。關燈不常與她親近,除了跳樓那晚他抱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親近過她,今天早上這樣的情況實在很難得。
有時候她會疑惑,他明明喜歡她,為什麽不肯跟她親近,是不是對她的感情其實不深。很快她又會否定這樣的想法,他心裏或許是有一道坎兒,跨不過去,也就放不開和她親密的這段距離。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氣氛,齊欣有點惱怒,這電話怎麽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呢?
關燈松開了她的腰,坐起身,用手撐着額頭,低聲道:“你接電話吧!”
齊欣只好先掏出手機接電話。
“師姐!”風嘟嘟脆生生的聲音傳出來,“昨天說好了今天都來師父這裏吃飯,你又準備幾點鐘才過來啊?”
“我不會忘記的,你就放心吧!”齊欣說着,往關燈那邊看去,他已經起床,走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那你快點過來,別像以前一樣,磨磨蹭蹭的,拖到下午才過來。”
“知道啦!”
風嘟嘟又絮絮叨叨地啰嗦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齊欣揣好手機,走出卧室,見關燈已經洗刷好,站在餐桌旁邊擺碗筷。
“吃早點吧!”他的語氣很平淡,“吃完早點,你就去你師父那裏吧!”
齊欣走過去,“我……我多陪陪你,晚點去也不要緊。”
“不用陪我。”他擺好了碗筷,坐下吃早點,始終垂着眼簾,不曾擡眼看她一下,“去你師父那裏吧!你也有一段時間沒去她家看她了。”
“哦……”齊欣無限遺憾,剛才他好不容易将心中最柔軟的一面呈現在她面前,簡直讓她欣喜若狂,可不過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又把自己心裏的圍牆豎了起來。
早餐後,關燈默默将碗筷收拾到廚房裏。
齊欣見他确實不需要她留下來陪他,只好跟他招呼一聲,從他家裏出來,去坐公交車前往林幼芯住的地方。
約莫五十分鐘的車程,齊欣下了公交車,又走了一段路,才來到林幼芯住的別墅。
進入客廳,保姆熱情地迎出來,幫她換鞋挂外套。
風嘟嘟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手裏抱着一包薯條,吃得津津有味。見齊欣來了,她放下薯條,跳起來,笑眯眯地說:“哇塞,師姐來得這麽早,好不習慣呀!”
齊欣賞給她一個白眼,“來得晚要被你說,來得早也要被你說,什麽都有你說的。”
“嘻嘻。”風嘟嘟咧嘴一笑,招招手,“師姐快來看這個電影,挺有意思的。”
齊欣左右看看,沒見到林幼芯,問道:“師父呢?”
風嘟嘟努努嘴,“師父在樓上呢!”
“那我先上去跟師父打個招呼,馬上就下來。”齊欣踩着樓梯上去,剛到二樓,便看到林幼芯站在二樓露天的陽臺上打電話,背對着她,背部線條仍舊玲珑有致。
“院長,齊欣憑自己的實力進入決賽,我沒有資格要求她主動退賽。”林幼芯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屋裏。
齊欣臉上笑容一僵,連腳步也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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