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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如果昆劇院進不了決賽會很沒面子, 難道讓齊欣主動退賽,昆劇院就有面子了嗎?”林幼芯語氣不忿,“院長,如果昆劇院是靠齊欣主動退賽才能進決賽, 恐怕只會更沒面子。”
電話對面的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林幼芯臉上的表情越發無奈。
“這是鄒副院長的事, 跟齊欣有什麽關系?”
齊欣站在原地, 內心無比平靜。鄒副院長負責的新編《南柯記》有可能進不了決賽,恐怕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吧!若非如此, 又怎麽會讓院長給師父打電話, 想勸她主動退賽呢?
“師父。”她叫了一聲。
林幼芯回過身, 看到齊欣,拿下手機, 問道:“你來好一會兒了?”
齊欣點點頭,“師父,你跟院長說吧,我願意主動退賽。”
林幼芯驚訝道:“你要主動退賽?齊欣, 你無須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棄比賽,我沒有答應院長的要求, 你也不用怕我為難,這點小事, 你師父我還能夠處理。”
“不,師父,是否進入決賽, 是否拿到獎項,對我而言并沒有那麽重大的意義。我參加比賽的根本目的,只是想獲得一個舞臺,把我所新編的昆劇演出來,讓更多的人看到,我想知道戲曲節的評委是否會認可我的思想。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我也就滿足了。”
她微微一頓,又繼續說:“誠然,我也希望我的節目能進決賽,能拿獎,可現在我的節目給以前的同事帶來了很大困擾,我心裏其實……其實也有矛盾。”
林幼芯直接把電話挂了,走到齊欣身邊,不贊成地說:“你憑實力進決賽,沒有什麽好矛盾的,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既然參加了,就好好把比賽進行下去。”
齊欣想到昨晚韓立打來的電話,還有今天早上關燈的情況,抿抿嘴唇,擡起頭堅定地說道:“師父,我決定退賽,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為什麽?”林幼芯滿臉不可思議,“戲曲節三年才舉辦一次,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就輕易放棄了?”
“不是輕易放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師父,我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不會覺得遺憾,你放心吧!我現在對于昆曲已經有了新的思路,相信将來一定會有更多的機會。”齊欣滿面笑容,眼裏閃動着自信的光彩。
林幼芯深深地看了她許久,終于點頭,“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那你想退賽,就退賽吧!”話語中難掩遺憾。
“謝謝師父支持,我先下去了,嘟嘟還在下面等我。”齊欣對林幼芯擺擺手,腳步輕快地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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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芯看着大徒弟離去的背影,黯然長嘆。齊欣終究還是長大了,以前她不支持她做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現在卻已完全不同。她有了自己的思維和見解,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就像是一粒蒲公英的種子,終于要從她這個師父的身邊飛走了。
幾天後,艾娉婷、王少業等人去了機場,為齊欣和關燈送行。
自從上一次直播中斷之後,關燈的情緒一直都不太好,所以齊欣決定跟他一起出國旅游,讓他散散心。旅游的時間跟戲曲節有沖突,這也是齊欣選擇退賽的原因之一。如果繼續參加比賽,肯定就無法離開江州,陪關燈去旅游了。
他們選擇的旅游地是希臘聖托裏尼島,傳說中男生女生都想去的蜜月聖地,愛情海諸多島嶼中名氣很旺的一座島。臨海的山壁上建了不少白牆藍頂的房屋,高低錯落,井然有序,凸顯出幾何布局之美。房屋正對面,湛藍的天空與愛情海潔淨清透,像是畫筆調成的顏色,海天一色,渾然一體。
正是因為景色如此旖旎醉人,齊欣才決定去聖托裏尼島。
國內沒有直飛的班機,他們需要先飛去雅典,再轉機到聖托裏尼。
“大妹子,你們到了之後別忘了先發個消息話報平安呀!”艾娉婷拉住齊欣的手,不放心地交代。
“知道了,一到那裏就給你們發消息。我們是去旅游,又不是去打戰,不用這麽擔心。”齊欣輕笑了一下,目光移到另外幾人臉上,“劉哥,你們不用送我們進去了,回去吧!”
“沒事兒,沒事兒。送你們進去再回去,不着急,不着急。”劉明軒揮揮手,視線落在關燈身上,這位小祖宗站在旁邊,一臉漠然,對于自己即将開始旅途沒有任何反應。“齊欣妹子,小祖宗就交給你照顧了。”
齊欣微笑點頭,“我會照顧他的,放心吧!”
風嘟嘟開口道:“小關哥哥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需要我師姐照顧他呀?再說我師姐是女生,應該男生照顧女生才對。”
劉明軒一臉無奈,“哎喲嘟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指着關燈的鼻子說:“他呀,只要心情不好,動不動就整些幺蛾子出來,動不動就整些幺蛾子出來喲!”
關燈面無表情地拿出墨鏡戴上,再拿出耳機塞住耳朵,防止耳膜繼續遭受劉明軒的荼毒。
劉明軒:“……”小祖宗就算心情不好,氣人的本領到是絲毫沒有減弱。他才說了兩句話,他居然就拿耳機把耳朵塞起來,還嫌他啰嗦嗎?
劉明軒仍然覺得不放心,還想再交代些什麽,卻被王少業拉了一下。
“行了行了,時間也不早,你們早點去安檢,別耽誤了登機。”王少業上前拍拍關燈的肩膀,扯掉他的一只耳機,“好好玩,回來以後還給我一個正常的老關,別總是一言不合就禁閉,鬼知道你在房間裏搞什麽飛機哦!”
關燈終于開口說今天的第一句話,“搞什麽飛機杯,不就是你上次送我的那個?”
王少業:“……”卧槽,這貨居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他壓根就沒有送過他飛機杯,要不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這麽羞恥的話題,還有嘟嘟這個未成年呢!
風嘟嘟賞給王少業一個白眼,“爛黃瓜!”
艾娉婷也賞給他一個白眼,“臭不要臉!”
王少業:“……”明明是老關開啓了臭不要臉的話題,為毛受傷的卻是他?
齊欣默默看了關燈一眼,飛機杯……囧哩個囧。
眼看時間差不多,齊欣和關燈與其他人道別,拖着行李過了安檢口。
艾娉婷四人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齊欣和關燈,他們才轉身離開,乘車回市區。
路上,艾娉婷坐在後排座上,望着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輕嘆一聲,“也不知道大關關回來以後心情能不能好點,網上那些造謠诽謗的人實在太可惡了。”
自從關燈中斷直播後,惡意诋毀關燈的人仍在不依不饒地诽謗他抄襲,同時譏諷他,都變成劣跡藝人了,還不忘記耍大牌,才剛剛開始直播就丢下粉絲離開直播室,這種不負責任的歌手,根本不配得到粉絲的喜愛。
這些水軍一直不予餘力地在論壇和微博上發表诋毀關燈的言論,怎麽過分怎麽說。
劉明軒想過辦法幫關燈消除這些負面言論,但是要從根本上抓到這些惡意造謠生事的人實在太難了。關燈現在沒有經紀公司,不可能由經紀公司出面維護他的利益,報警也沒有什麽卵用,警察雖然立了案,仍然對他們說:“哪個明星沒被人罵過?你們自己看開點吧!”
這些侮辱诽謗的人不是什麽大V賬戶,看上去七零八落,非常分散,一個個追究起來太過困難,但是這些人的行為言論又分明對當事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當事人卻拿這些人沒有絲毫的辦法,甚至不知道網絡對面到底是個什麽人!
網絡能讓社會黑暗和惡劣的一面更輕易地曝光出來,同時也使得網絡暴力越來越泛濫。大多數被網絡暴力網絡謠言攻擊和傷害的人都無處維權,只能被動地承受這一切,即便是明星也不例外。
劉明軒坐在副駕駛座上,無奈地嘆氣,“抓不到這些惡意造謠的人,實在沒辦法呀!”
“難道就只能放任這些人繼續造謠下去嗎?”艾娉婷語氣不忿。
王少業開着車,沉聲道:“如果能确定這些水軍現實裏的身份,這件事就容易處理了,交給警方來交涉就可以。問題是,現在我們根本就無法确定這些人現實的身份,警方也不可能幫我們一個個去查。”
艾娉婷憤然道:“這些人就像老鼠屎一樣惡心人!”
風嘟嘟坐在艾娉婷旁邊,開口道:“我聽我爸說過,每個人上網之後都會留下痕跡,IP地址就是最大的痕跡,但是在中國,有些是固定IP,有些則是運營商流動分配的IP。如果是動态IP,那麽追查起來就會很困難。比方說張三上網的時候,運營商分配給他一個IP地址,但是等他離線之後,這個IP地址就會分配給另一個人,如果單從這個IP着手,很難查到這個人是誰。”
艾娉婷攤手,“那不就是說,如果這些水軍用的是動态IP,咱就一點辦法都沒了呗?”
“也不是完全一點辦法都沒有,某個時段IP分配給的用戶是誰,運營商那裏都會記錄下來。如果這個用戶進行了實名登記,運營商那裏就能查到這個時段使用這個IP的用戶的實名資料,這也是國家大力推行實名登記的原因,這對偵破許多案件都大有裨益。”
艾娉婷眼睛一亮,一瞬不轉地盯着風嘟嘟,嘿嘿一笑。
風嘟嘟感到毛骨悚然,“你、你想幹嘛?”
“嘟嘟,你爸的公司黑客技術不是很牛叉嗎?幫大關關抓到那些惡意诽謗的人,應該不困難吧?”
風嘟嘟瞪眼:“入侵運營商的服務器很危險啊!這是侵權的行為,一不小心被發現了,我爸的公司就會吃官司。”
艾娉婷一臉幽怨,“風嘟嘟小公主,你也知道你師姐可喜歡大關關了,要是大關關一直不能好,你師姐也跟着遭罪。你就不能行行好麽,幫幫忙麽?”
風嘟嘟鼓着腮幫子,氣呼呼地說:“我當然知道,我當然想幫師姐和小關哥哥,那我也不能坑爹呀!”
劉明軒轉過身,“娉婷妹子,小嘟嘟說的對,就算要抓這些故意造謠的人,咱也不能做違法的事,萬一被人發現,可能又給關燈招黑了。更何況,承擔風險的不是我們,是小嘟嘟爸爸的公司。”
艾娉婷想想,劉哥說的很有道理,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那咱還是沒轍了。”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風嘟嘟對艾娉婷眨眨眼。
“還有什麽辦法?”艾娉婷沒精打采地詢問,心裏對風嘟嘟的辦法也不抱什麽的希望。
風嘟嘟嘻嘻一笑,“你以前捏我的臉,現在讓我捏你的臉,我捏夠了,就告訴你辦法。”
艾娉婷:“……”小妖精片子竟然還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點也不可愛了。再說,捏她的臉捏得最多的人也不是她,是齊欣啊!
另一邊,萬米高空之上,飛機平穩地飛行,高鼻藍眼的空姐推着小車為乘客提供服務。
齊欣拿着旅游手冊,興致勃勃地詢問關燈:“你說我們從哪裏開始玩?紅沙灘?黑沙灘?還是藍頂教堂?”
“都行。”關燈靠在座椅上假寐,口吻淡淡的,看上去似乎并沒有多少興趣。
齊欣有些失落,兩個出來玩,最怕的就是一個人興致高昂,另一個人卻興趣缺缺,不在同一個頻道,兩個人都玩不好。“你……你不想跟我一起出來玩嗎?”
“沒有。”他睜開眼,揉揉她的頭發,目光裏帶着一抹難以察覺的柔軟,“如果不想跟你出來玩,為什麽要答應跟你去希臘旅游?別多想了。”
“哦……”齊欣握住他的手,靜靜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當時她向他提出來希臘旅游的建議時,他并沒有怎麽猶豫,一口就答應了。如果不想跟她旅游,就不會答應得這麽幹脆了吧?他現在情緒這麽糟糕,恐怕還是因為國內那些糟心的事,好不容易做個直播,都有人專門來搗亂,她該怎麽做才能讓他情緒好一點呢?
關燈沒有推開她的腦袋,而是問道:“困了嗎?要是困了就靠着我睡一會兒。”
齊欣心裏跟吃了蜜糖一樣甜,重重地“嗯”了一聲,拉着他的手攬住自己的肩膀,“你抱着我,我才好睡覺。”
“好,那你好好睡。”嗓音低沉輕柔,像在哄孩子。
齊欣閉上眼,靜靜感受着溫馨的一刻。其實她一點都不困,她只是想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裏。他主動跟她親近的次數實在太少了,少到她總是會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倆壓根就不是戀人。話說,關大爺似乎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也沒答應跟她在一起,更沒答應讓她做他的女朋友,那他倆到底算不算男女朋友?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旅程,齊欣和關燈抵達了希臘雅典,他們沒有耽誤太久,随即又轉機,從雅典飛往聖托裏尼。這一段航程很短,飛機只飛了五十分鐘便抵達目的地。
走出機場,一眼便可望見藍盈盈的天空,無暇清澈,陽光明媚耀眼,随處可見粉紅色的愛情花,空氣中都飄蕩着浪漫的氣味。
齊欣參考了許多旅游攻略,最終決定租一輛車,在聖托裏尼島自駕游。
這裏的租車行很多,也很方便,只需出示護照和駕照,用信用卡擔保即可。有四輪摩托,也有敞篷和非敞篷的smart,租車前一定要檢查好車況,雨刮器和空調等等,避免還車時出現問題,還要承擔賠償責任。
齊欣和關燈租了一輛白色的敞篷smart,車輛玲珑小巧,開起來輕快舒适。
許是因為美景感染,關燈原本緊繃的神情緩和下來,嘴角微微上揚,帶了一絲笑意。
這個季節是聖托裏尼島旅游的最後時機,氣溫已經慢慢降了下來,所以游客并不是很多。再過一個星期,聖托裏尼島的許多景區就不會再開放了。
關燈開着小小的smart,載着齊欣行駛在并不寬敞的小路上,車載音響裏播放着麥克布雷的《Home》,歌曲悠長纏綿,細膩多情。歌手的音色與關燈現在的聲音很像,皆是絲絨般柔軟的男中音,極富磁性。
他們先去了藍頂教堂,一個出現在國家地理雜志封面的地方。停好車,沿着濱海步道行走了幾分鐘,便看到了一座純白色外牆壁,藍色屋頂的小教堂。
這裏是聖托裏尼島地标性建築,他們在這裏逗留了一會兒,拍了幾張照片,又到旁邊的小餐廳裏吃了午飯,沿路返回,開車前往下一個景區——桑托酒莊。
酒莊建在懸崖中部,酒莊裏生産的葡萄酒在其他地方都買不到,據說這裏還可以提供場地辦理婚禮,齊欣一聽就很心動,然而也僅僅只能是心動一下。
他倆都不怎麽喝酒,但是來到酒莊,也免不了坐下來,慢慢品一品醇香的葡萄酒。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傳說中全世界最适合看日落的地方——伊亞小鎮觀景臺。
即便是旅游淡季,觀景臺上也有不少游客在等候着最美的落日。隔着一道簡單的防護欄,腳下便是陡峭的懸崖峭壁,擡頭遠眺,萬頃海面一覽無餘,雄渾壯美。
齊欣和關燈并肩站立,扶着防護欄,靜靜望着夕陽落下的地方。金光耀眼,整個小鎮的白牆都染成了瑰麗的金色,像是被金粉鍍了一層。圓盤那麽大的夕陽一點點往下沉,在愛琴海的平面上投射出一道長長的光帶。
就在夕陽徹底沉入海平面的剎那,觀景臺上的游客發出歡呼和吶喊。夕陽落下,夜幕降臨,伊亞小鎮的燈光在游客的歡呼聲中一盞盞點亮,逐漸彙聚起來,如同山火一般,燒紅了半邊山崖,此情此景令人陶醉,更令人驚嘆。
游客們漸漸退下觀景臺,齊欣仍然站在遠處,望着太陽落下去的地方,久久不語。
關燈問道:“怎麽不走?我們還得去找家酒店投宿。”
齊欣忽然轉過身,一下投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将臉埋進他的頸間。
他渾身一僵。
“別動,我就想讓你抱我。”
他放松下來,伸出手,輕輕抱住她。
“關燈,你看,太陽落下去之後,明天還會照常升起。人們每天傍晚都可以看到美麗的夕陽,只需要耐心等待機會就可以了。”
她是在用這種隐喻的方式鼓勵他,正如他當初帶她去青城山。
關燈輕輕“嗯”了一聲。
“今天晚上,你想要我嗎?”
他沒有回答,呼吸卻有些沉重。
齊欣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的答複,只聽到他雷鳴般的心跳。他為什麽不回答呢?心跳得這麽快,又是為什麽?“你想跟我做-愛嗎?”她又問。
他仍然沒有回答,呼吸比之前更重,心跳也更快。他的身體緊繃着,好像一根馬上就會斷開的弦。
“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女人,還想有一天跟你結婚,你呢?”她擡起頭,一瞬不轉地盯着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
做他的女人,跟他結婚,多麽甜蜜卻又沉重的話題,由她一個女孩的口中說出來,沒有一丁點突兀,只有滿滿的愛戀,以及她對未來的憧憬。
觀景臺上已經沒有別人,只剩下他倆。夜風刮來,吹亂他們的頭發,也帶走了空氣中的熱度,氣溫降得飛快。
夜色下,她的眼睛亮得出奇,黑曜石一般閃爍着。
他避開她的視線,同時也松開雙手,不再抱她,“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走吧!”
齊欣眼裏的光芒漸漸變弱,一顆心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兩手揪着褲子,咬住下唇。他沒有答應她,是不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還是不想跟她結婚?亦或是,兩個都不想?她一個女孩子,已經主動提出這件事了,他如果真的喜歡她,為什麽不願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麥克布雷的《Home》,聽着耳朵容易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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