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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金融危機, 嘟嘟爸爸剛成立不久的公司受到波及,掙紮在生死一線上。為了保住這份産業,嘟嘟爸爸不得不四處尋找機會融資,她媽媽也一直陪在她爸爸身後, 充當助手。
有一次,嘟嘟爸爸帶着媳婦兒助手來到品誠集團, 找王平成尋求合作。
王少業當時還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 正巧也在他爹的公司,見到嘟嘟媽媽, 便覺得此女性感美豔, 雖然年過三十, 但是并不要緊,年紀大點更有韻味。他不知道嘟嘟媽媽已經結婚, 并且有兒有女,還以為她只是一個助手,于是趁王平成跟嘟嘟爸爸談合作事宜的時候,把嘟嘟媽媽帶到茶水間, 調戲輕薄之……
當時嘟嘟爸爸氣得就要帶着媳婦兒離開,但嘟嘟媽媽為了老公的公司, 硬是忍了下來,賣給王平成一個面子, 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王少業也以為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哪裏想得到,這麽多年過去了, 嘟嘟爸爸仍然記着這件事,到底還是出了這口惡氣,真是應了那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王少業以前幹出的荒唐事影響了整個團隊的融資計劃,他自己也慚愧得緊,一句話不說,縮在角落裏唉聲嘆氣。
艾娉婷斜了王少業一眼,既生氣,又無奈,“現在咋辦?老王以前得罪過嘟嘟的爸爸,他恐怕不會給咱們融資了。”
劉明軒搖搖頭,嘆氣道:“要不咱們先回公司吧!都已經這樣了,留在這裏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了。”
風嘟嘟這時終于止住笑,吧嗒吧嗒跑到齊欣身邊,“師姐,你們別着急走呀!我爸說,他就是借這個機會替我媽出口氣,你們的項目他還是會看的。”她在前頭帶路,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招招手,“師姐,小關哥哥,你們兩個跟我去見我爸爸呀!”
齊欣和關燈麻溜拿上材料,跟着風嘟嘟去見她爸爸,剩下三人依舊留在會客室裏。
他們兩人這一去就是三個小時,回來時劉明軒靠在沙發上都快睡着了,艾娉婷和王少業也等得呵欠連連。
風嘟嘟把齊欣和關燈送回會客室,歉意道:“師姐,對不起啊!我沒幫上忙。”
齊欣揉揉風嘟嘟的臉蛋,“別自責,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靠在沙發上打瞌睡的三個人聽到聲音,瞬間精神百倍,刷一下圍過來,急切地問:“咋樣了?咋樣了?”
“嘟嘟爸爸願意給咱們投資嗎?”
齊欣和關燈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帶着遺憾的神情,各自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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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功?為什麽?”王少業很是自責,“難道還是因為我的事情?”
“不關你的事。”關燈拍拍他的肩,“是嘟嘟爸爸沒看上我們的電影,我們先回公司吧!”
一行人跟風嘟嘟告別,離開嘟嘟爸爸的公司,先去吃了午飯,下午回到公司。
五個人坐在會議室裏,繼續開會,關燈把上午發生的事告訴其他人。
一開始,嘟嘟爸爸對他們這個項目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可是聽完他們對電影大綱的闡述之後,卻又顯得冷淡了一些。關燈随後向嘟嘟爸爸闡述了核心創意,展示了他們專門為電影打造的音樂,還有模拟舞蹈動畫,希望以此來打動嘟嘟爸爸。
然而,嘟嘟爸爸并沒有被打動,而是詢問:“你們對這部電影的定位究竟是喜劇片,還是歌舞片?”
關燈明确回答:“歌舞片,但是有喜劇成分。”
“如果你們定位喜劇片,我會考慮給你們投資,但是歌舞片,我不會考慮的。”
齊欣與關燈大惑不解,急忙問為什麽。
嘟嘟爸爸這才不疾不徐地說:“我看過你們拍攝的喜劇電影《手到錢來》,是嘟嘟推薦的。從劇本到拍攝,再到制作,我認為你們團隊确實有實力做好一部電影,這也是我今天願意見你們的原因。我原以為你們找我投資的這部電影也是喜劇片,沒想到竟然是歌舞片。你們肯定也知道,歌舞片在國內市場一片空白,幾乎沒有成功的案例,這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是其他的制片人來找我投資,說到這裏,我就不會繼續說下去,我會讓秘書把人請走。不過,齊欣是嘟嘟的師姐,我願意多花一點時間,把我拒絕投資的理由詳細告訴你們。”
“第一,國內電影市場的井噴期已經過了,前幾年随便拍幾部商業片放上院線,不管好片爛片都能賺錢的情況已經不存在了,觀衆對電影的消費漸漸趨于理性。你們這部《歌舞乒乓》如果放在前幾年,打着乒乓球融合歌舞,競技體育與藝術并存的噱頭,也能吸引不少觀衆買票觀影,但現在不一樣,觀衆已經被電影公司的噱頭騙得太多,不會輕易上當。”
“第二,由于當前社會壓力巨大,觀衆對于電影的追求都偏向于整體風格輕松的喜劇。就算電影本身的創意和思想不夠出彩,只要主線沒有太大的瑕疵和BUG,段子搞笑,能讓人在觀影的兩個小時裏放松心情,開開心心大笑出來,這樣的喜劇片就已經成功了。你們的團隊完全有能力做到這幾點,卻偏偏要去拍歌舞片,實在令人惋惜。”
“第三,前幾年拍電影拍網劇賺錢,雜七雜八的影視公司一窩蜂全冒出來了。這些企業的決策人缺乏基本的判斷力,根本不懂什麽才是好故事,只會瘋搶IP,采用低級、豔俗的故事博取眼球,導致整個國內影視市場亂象嚴重,烏煙瘴氣,影響了整個行業正常發展,就連華藝、光現這種規模的影視公司近年也沒有好電影出現,總體股價持續下跌。在這種大背景之下,我是不打算投資影視市場的。”
“第四,觀衆對國産歌舞片沒有認可度,原因還是中國沒有一部特別優秀的歌舞片。縱觀過去國産歌舞片的總體制作水平,連美國歌舞片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你們剛才向我展示的故事大綱、音樂和動畫,确實顯示出你們制作歌舞片的能力,看得出你們下了很大功夫。一旦這部影片成功,帶來的不僅是金錢的收益,你們還會獲得數不清的大獎。但是,作為一個投資者,我仍然保持悲觀态度。”
“第五,關燈你自身是有名氣的,可你卻不打算出演電影。可以說,你們這部電影連一個支撐場面的明星都沒有,你們憑什麽讓觀衆相信你們呢?別說是觀衆,就是發行方,院線又憑什麽相信你們呢?院線排片也要看電影的潛力,你們這部影片能拿到5%的排片嗎?如果連5%的排片量都沒有,觀衆連看到這部電影的機會都沒有,你們絕無可能逆襲!”
“以上,就是我拒絕投資的全部理由,你們可以離開了。”
齊欣站在會議室裏,把嘟嘟爸爸的話完完整整地複述了一遍。
其他人聽完,一個個垂頭喪氣。
艾娉婷拿筆不停地戳着桌子,哀嘆道:“嘟嘟的爸爸也未免太理性,太沒人情味兒了,完完全全的商人本色啊!”
齊欣說道:“嘟嘟的爸爸如果不這樣,又怎麽可能在這些年裏把一個小小的企業發展起來,做成市值百億的上市公司?”
王少業一邊用毛巾敷臉,一邊說:“其實嘟嘟她爸說的一點沒錯,她爸站在旁觀者理性的角度,比咱們自己分析得透徹多了。咱們這部電影,風險确實太大,市場又不認可。最初計劃項目的時候,我和老劉就提過這個問題,可老關執意要做院線電影,做歌舞片。”
劉明軒符合:“可不是麽!可不是麽!”
關燈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一聲不吭,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
王少業提議道:“要不,咱們這個歌舞片的項目就暫時先放着?反正前期的投資也不大,只是耽誤了幾個月的時間準備劇本和音樂。咱們還是先把心态調整好,繼續做網絡電影吧!”
劉明軒點頭,“對,先做網絡電影吧!或者做網劇也行呀!這樣投資小,咱們也不用到處去找人給影片投資了。”
關燈擡眼,深深地看了齊欣一眼,忽然說:“不,我還是要做這部歌舞片。”
劉明軒咂嘴,“小祖宗,你不能這樣一意孤行!”
王少業說道:“老關,我知道你想做歌舞片的迫切願望,可現實擺在你面前,容不得你不妥協。你總得聽聽我們的勸,不能還像以前那樣,其他人都得無條件服從你吧?”
關燈擰着眉頭,沉聲道:“投資的事,我會想辦法。齊欣,買兩張機票,我們明天飛去香港。”
這話一出,王少業和劉明軒都不說話了。關燈的意思很明顯,他要飛去香港,找他的父親蔣禮正尋求電影投資。蔣禮正雖然不是老板,但是在娛樂圈裏打拼了這麽多年,身家少說也得有十幾個億,拿出兩千五百萬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餘話不多,齊欣和關燈買好機票後随即飛往香港,在蔣家半山別墅裏見到了蔣禮正夫婦。
對于關燈和齊欣的突然造訪,蔣禮正和林嘉琳顯然十分欣喜,急忙将他二人迎進屋裏,倒上茶水,再盛上新鮮的水果。
齊欣連說了好幾聲謝謝,關燈卻打從進屋就一直低着頭,什麽話都不說。
蔣禮正夫婦對視一眼,看這情況就知道他們肯定有什麽事。
“關燈,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你爸爸說?那我先回避一下。”林嘉琳起身準備離開。
齊欣忙道:“林阿姨,你不用回避,快請坐吧!”
“啊?”林嘉琳看了關燈一眼,見他并未否定齊欣的話,便又坐了回去。
蔣禮正目光溫潤地注視着關燈,“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關燈這才擡起頭,說道:“我想拍攝一部院線電影,總投資三千萬人民幣,現在還差兩千五百萬,你能幫忙嗎?”
“兩千五百萬?”蔣禮正微微蹙了一下眉,這并不是一筆小數目,但他也并非拿不出來。
林嘉琳聽到這個數字露出幾分驚訝之色,并未多說什麽。
蔣禮正轉頭問妻子,“家裏可以直接取出來的流動資金有多少?”
林嘉琳思考片刻,答道:“大概也就兩三百萬港幣,家裏的存款大多投在房産、債券和股票上了。”
蔣禮正将目光移回關燈身上,“你可能要等我幾天,我需要先把股票賣一部分,才有足夠的錢給你。”
關燈眼中光芒微微閃動,“你不問我拿這些錢拍什麽電影,就直接把錢給我嗎?”
蔣禮正溫和一笑,“你是我的兒子,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兩千五百萬雖然金額不小,但是對我而言,我還出得起。”
關燈神情複雜,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說。
“這兩天你和齊欣先在家裏住下,等我把錢準備好了,一次性拿給你。”
蔣禮正剛說完,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我唔同意!”
齊欣和關燈回頭,果然見到了蔣老爺子。
“我哋蔣家對你嚟講算咩?”
蔣老爺子說的是粵語,齊欣聽不懂。
關燈能聽懂,淡漠地回了一句:“你覺得算咩?”
“撲街!”蔣老爺子跺跺拐杖,生氣地怒罵,“你個撲街!”
齊欣:“……”好吧,這句她終于聽懂了,你個混蛋。
蔣禮正和林嘉琳怕蔣老爺子情緒太激動,影響健康,連忙過去攙扶他,安撫道:“爹地,唔好嬲,唔好嬲啦!”
蔣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又指着關燈鼻子罵:“你講咗年返香港,都冇返嚟。而家要問屋企攞錢,你就返嚟喇,蔣家就系你銀行呀?”
關燈埋着頭不吱聲。
蔣禮正勸道:“爹地,知言要兩千五百萬拍電影唔算多,就畀佢啦!”
林嘉琳跟着說:“系丫,爹地,就畀知言啦!”
“唔俾!”蔣老爺子口氣很硬,“佢如果唔改返蔣氏,一分錢都唔好谂由蔣屋企拎!”
關燈豁然起身,“我呢世姓關,唔會改返姓蔣。”
這話讓蔣老爺子勃然大怒,指着關燈的鼻子問蔣禮正,“你聽到冇?你聽到冇?”
蔣禮正神情黯然,垂下眼簾,輕嘆一聲,“爹地,你先返房休息。知言嘅事,我嚟處理就得。”
“唔得,佢唔會改姓,就一分錢都唔好想攞。你要将股票賣咗,将啲錢畀佢,就唔認我呢個爹地!你有幾多股票,我全部一清二楚!”蔣老爺子口氣咄咄逼人,絲毫不肯讓步。
蔣禮正嘆氣,“爹地……”
關燈冷着臉,把齊欣從沙發上拉起來,“我們走了。”
“走了?”齊欣很懵,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也就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啥,只知道蔣老爺子很生氣。
蔣禮正和林嘉琳急忙呼喊:“知言,唔走呀!”
蔣老爺子罵道:“畀佢走,有本事走喇,唔好再返嚟嘞!”
關燈拉着齊欣走得飛快,不過一會兒就走得沒影了。
蔣禮正和林嘉琳追出別墅,最終沒能喚回兒子,只得回到家裏,看了一眼頑固的蔣老爺子,搖搖頭,無奈地回屋了。
齊欣和關燈坐上出租車,回到市區入住酒店。
沒有拿到錢,兩個人坐在酒店的房間裏,相對無言。
齊欣結合上次來香港時發生的情況,隐約能夠猜到,蔣老爺子還是要逼關燈改回姓蔣,才肯給他提供拍電影的錢。但是關燈曾經說過,這一輩子都不會把名字改回來。
曾經,關燈是個特別驕傲的人,如果他一直拿不到投資款,如果《歌舞乒乓》這部戲一直沒法開拍,他會向蔣家妥協嗎?他會向蔣老爺子低頭嗎?
齊欣擡眼,往關燈那邊看去,他坐在落地窗前,視線穿過玻璃,望着外頭的景色,面色沉靜,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她忽然覺得有點迷茫,有時候好像很懂這個男人,有時候又好像完全不懂。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齊欣的思路,她起身去開門,看到林嘉琳戴着墨鏡和帽子站在門外,“林阿姨?你怎麽來了?”
“是關燈他爸爸讓我來的,進去說。”
齊欣趕緊讓開身體,“哦,快點進來吧!”
林嘉琳進了房間,把墨鏡和帽子都摘了,徑自走到關燈面前,遞給他一張花旗銀行的銀行-卡,“這上面有五百多萬港元,你先拿去。”
關燈擡頭看了林嘉琳一眼,沒有接卡片,又将目光轉向窗外,漠然道:“我不會改名的,這輩子都不會。”
林嘉琳眼神頗為傷感,“我不是來勸你改名,只是把錢拿給你。”
“老頭子不是不準你們給我錢嗎?萬一讓他知道了,又犯心髒病怎麽辦?”關燈嘴角凝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爸現在陪着你爺爺,他不知道我過來找你。這些錢是我以前演戲賺的私房錢,你爺爺不清楚,他只管你爸爸名下的資産,不會過問我的錢。”
關燈眸光閃了閃,依舊沒有接過卡片。
林嘉琳把卡片塞進關燈手裏,“拿着吧!就當是我對你們這部電影的投資,虧了不怪你們,賺了給我一點分紅就行。”
齊欣靜靜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她知道林阿姨把這五百多萬港元給關燈,就沒打算再要回去,但是為了不讓關燈産生抵觸情緒,才會說賺了錢給她分紅。如果林阿姨不是真心想對關燈好,她怎麽會把存了這麽多年的私房錢拿給關燈?她大可以留給自己的親生兒子。
關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他這個繼母為了不傷害他這顆敏感的自尊心,連給錢也給得這麽小心翼翼,怪不得人家都說,繼母難當。關燈拿着銀-行卡,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一家人,不用那麽客氣。”林嘉琳欣慰一笑,“這卡的密碼是擎宇的生日,你知道他的生日是……”
“我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關燈直接給出了答複。
“好,知道就好。”林嘉琳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齊欣看了一眼關燈手裏的銀行-卡,這些錢果然都是林阿姨準備留給擎宇的,現在卻都給了關燈。
“哦,對了,我來的時候,你爸爸特意囑咐過我。他說他名下的資産,你爺爺都知道,而且盯得緊,要變現給你确實不容易。不過,他在香港娛樂圈裏認識許多朋友,如果你的電影需要香港的明星,他可以幫你從中斡旋。像是香港那幾個很知名的喜劇明星,他幫你們出面,片酬都是香港這邊的友情價。”
齊欣眼睛一亮,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如果能請到香港知名的喜劇明星,那他們的《歌舞乒乓》不就不缺大腕了嗎?
關燈倒不像齊欣這麽激動,而是淡淡道:“我的這部影片是青春歌舞片,雖然有喜劇成分,但是以歌舞為主。主角都是特別年輕的大學生,香港那幾位喜劇前輩恐怕不太合适。”
“哦……”林嘉琳稍有遺憾,随之又說:“那客串也行啊!大腕客串,可以給影片增加亮點。只要你們把拍戲的日程排好,不影響他們正常的檔期,完全可以友情客串,不收片酬。”
這個提議終于讓關燈心動了,喜劇大腕客串确實可以為影片增加亮點,不僅院線會考慮多給一點排片量,觀衆可能也會有更多的動力走進電影院觀看這部電影。
“真的……可以請到香港喜劇前輩來客串電影?”
“可以的,絕對可以,只要你把時間安排好。如果你需要,我跟你爸爸也可以去客串。”
“好,我知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有需要,随時給我和你爸爸打電話。要是不方便,叫擎宇跟我們打電話也行。”林嘉琳帶上墨鏡和帽子,離開了這個房間。
齊欣走到關燈對面,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的臉,發出一聲感慨:“這個時代真是一個拼爹的時代啊!”
關燈掀起眼皮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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