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一天初試, 齊欣他們總共面試了一百五十多個人,最後覺得合适能夠進入複試的不過十幾人,這還是已經進行過第一輪簡歷和照片的篩選,如果沒有篩選, 不知道會來些什麽妖魔鬼怪。
除了二十號面試者這種資料作假的“戲精”,有跳豔舞色-誘關燈和王少業的女生, 有露肌肉色-誘齊欣和艾娉婷的男生, 更有自稱可攻可受男女通吃的娘炮男,還有趁人不備悄悄溜進來的廣場舞大媽。究其根本, 這些人不過都是想演電影想出名, 哪怕只是在戲裏露個臉。
江湧傳媒五人團離開公司, 找了家餐廳吃晚飯。
齊欣感慨道:“看了第一個面試的女生,我還以為之後的人會更好, 沒想到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居然還有人想色-誘我們,也真是夠奇葩了。”
關燈往每個人的杯裏倒了些茶,淡淡道:“想成功想成名的人很多, 但是願意真正付出努力的人很少,都想走捷徑。”
“可不是麽!”艾娉婷附和, “你們是不知道,今天那個五十九號男生, 大關關說他舞蹈功底不行,請他離開,可我去洗手間的時候, 又遇上他了。”
“哦?他對你做了什麽?”齊欣饒有興味地問。
“他倒是不敢對我做什麽,他就是跟我說,願意做我的男仆,只要我為他在戲裏安排一個角色。”艾娉婷說完,哈哈大笑,“他要當我的男仆,讓我調-教他。”
齊欣、關燈和劉明軒也都笑了起來。
王少業滿臉怒色,拍案而起,“五十九號男生是吧?我回去就把他的資料找出來,我讓他這輩子都演不成戲。”
關燈咋舌,“你這醋壇子翻的真是無聊,怎麽,你還打算找人把那個男生教訓一頓?把他打成殘廢植物人?要真是那樣,咱們電影也不用拍,公司也直接倒閉得了。”
王少業撇撇嘴坐回去,“我也沒說要找人教訓他,一時激動而已。那個男生今天要是跟齊欣說這些話,你能忍?”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關燈身上。
只見他淡定地擡起茶杯,呷了一口,吐出兩個字:“你猜。”
衆人:“……”猜個屁啊!
演員的事一個月後敲定下來,女主角是江州藝術學院舞蹈專業大二的女生,十九歲,叫楊婧。這個女生自小就開始學跳舞,舞蹈功底很硬,而且乒乓球打得也不錯,相貌不算特別美豔出衆,但是清新秀氣自然,沒有整過容,這就是關燈追求的效果。
國慶後,《歌舞乒乓》正式開機,影片主要在江州大學取景拍攝。關燈對演員的要求很高,幾乎達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不到位,他都會喊咔重新拍攝。尤其是歌舞戲,一遍又一遍的拍,許多舞蹈演員連續幾天跳下來,腳都腫了。
楊婧是女主角,戲份最多,拍戲過程中被關燈罵哭了好幾次。有兩次場戲,楊婧找不到感覺,被關燈罵得厲害了,想直接收拾包袱走人,還是齊欣去把人哄好了,帶回來繼續拍戲。
本來像他們這樣的青春片,并不是什麽大制作,也不需要什麽特效,都是現代戲,90分鐘的電影很快就能拍完,但是這部電影足足拍了三個多月,一直到過年還沒有拍完。所幸蔣禮正幫他們請來客串的三個香港喜劇明星已經全部拍完了,不會影響到這三位前輩大腕的檔期。
過年前,劇組放了幾天假,讓所有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回家同親人團聚。
齊欣原計劃是拍完戲就去美國,和爺爺奶奶一起過年。但如今戲還沒拍完,關燈守在江州仍舊不回香港,王少業和艾娉婷與家裏的矛盾尚未解決,也都無家可歸,齊欣也就沒去美國,和他們三人一起過年。
劉明軒倒是帶着吳慧春和兩個孩子回了老家。
年三十的晚上,他們簡單弄了幾個菜,一個炖雞,一個蒸魚,還有幾道小菜,四個年輕男女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雖然人很少,也沒有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其樂融融的感覺,但四個人一起過年也很溫馨。
飯後,王少業和艾娉婷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看春晚,齊欣和關燈兩人在廚房洗碗。
窗外時不時傳來鞭炮炸響的聲音,齊欣和關燈之間卻很安靜,一直到洗完碗,兩人都沒說一句話。
齊欣把洗好的碗碟放進櫃子裏,一擡頭,發現關燈盯着窗外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靠到他身邊,輕聲說:“我們出去,和他們一起看春晚吧!”
“好。”
兩人回到客廳,便見沙發上的那兩人抱在一起啃了起來,啃得難分難舍,電視上播放的春晚節目也沒人看了。
齊欣和關燈對視一眼,感到有些無語。
“不打擾他們,我們出去走走吧!”齊欣提議。
“嗯。”關燈點了點頭。
兩人披上外套,離開公寓。
從樓上下來,外頭炸鞭炮的聲音就更響亮了,即便年三十的夜晚寒風蕭瑟,也阻擋不了老百姓過年的熱情。
“我們去哪?”齊欣搓着手問他。
“我們去看煙花吧!”關燈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裏,幫她取暖。
齊欣心裏甜甜的,依偎在他懷裏,輕聲說:“好啊,你帶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呵呵。”關燈輕笑,調侃道:“我帶你去哪,你就去哪,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齊欣擡頭,眼裏閃動着明亮的光芒,“把我賣了,你舍得嗎?”
“我不告訴你。”他捏捏她的鼻子。
“哼!”她從他大衣兜裏抽回自己的手,“那我就在你把我賣了之前,先把你給賣了。”
雖然只是開玩笑的話,關燈還是聽得臉色一變,飛快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
“怎麽了?”他用力很大,齊欣的手被他握得有些疼。
“沒事。”關燈牽着她的手,帶她坐進車裏,開車前往江州市定點燃放煙火的地方。
十幾分鐘的車程,齊欣和關燈來到定點燃放煙花的地方,這裏早已聚滿了許許多多前來燃放煙花的民衆,有的是家長帶着孩子,有的是祖孫三代一大家子,也有像他們這樣的情侶。
天空中,缤紛炫彩的禮花一朵接一朵地綻開,整個蒼穹都被染亮了,五光十色,無比耀眼璀璨。
齊欣和普通的女孩那樣,看到漫天的煙花,就會特別開心。“好漂亮啊!”她仰起頭,發出感嘆,臉上洋溢着喜悅的微笑,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煙火的光芒。
關燈站在旁邊,并沒有去看天上的煙花,而是靜靜凝視着她。
啪——
一朵赤紅的牡丹綻放,雍容華貴,把其他煙花都比了下去。
“哇!”齊欣拉住關燈的手,指着天空中牡丹綻放的地方,驚喜地大叫道:“關燈,剛剛那朵牡丹花好漂亮啊!你看到了嗎?”
“嗯,很漂亮。”他雖然回應了她的話,卻并未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仍是一瞬不轉地盯着她的臉。
齊欣脖子都仰酸了,一低頭,才發現關燈一直盯着她。“我讓你看煙花,你看我幹什麽呀?”她不好意思地背過身。
關燈淺淺一笑,将目光投向別處,“好吧,我看煙花。”
齊欣轉回身,見他盯着不遠處的幾個小孩。那裏一共有四五個孩子,都是六七歲的年紀,每人手裏拿着一根煙花棒,在一起跑跑跳跳,嬉笑玩耍。齊欣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看那些小朋友幹什麽呢?”
“看他們手裏的煙花棒。”
“看煙火棒?有什麽特別的嗎?”
“我在想,我們那部戲裏最後一場歌舞戲的編排,或許可以用到煙花棒和熒光棒的效果。”
《歌舞乒乓》最後一場歌舞戲是女主角經歷坎坷之後崛起的一場戲,也是全劇的重頭戲,全劇的高-潮。這段歌舞戲的編排不僅要有創意,還要讓觀衆看完之後有種熱血沸騰情緒激昂的感覺,要能夠振奮人心。
《歌舞乒乓》遲遲無法殺青,也是因為這一場戲遲遲沒有拍好,關燈總是對這一場歌舞戲的編排效果不是很滿意。
“用到煙花棒和熒光棒的效果?”齊欣不太理解,她并不懂得舞蹈的編排,在她看來,以前關燈和王少業編排出來的歌舞戲就已經很精彩了。“可最後一場戲是把乒乓球融合到歌舞裏,煙花棒和熒光棒怎麽加呢?難道女主角要一手拿乒乓球拍,一手拿煙花棒?還是在乒乓球桌上插着煙花棒?好奇怪的感覺。”
關燈輕笑着搖搖頭,“都不是。”他牽住齊欣的手,帶她往回走,“我有想法了,走,我們回去,找老王商量這場戲的編排。”
“可、可他們……”
“我們出來這麽久,他們也該完事了。”
“呃……”齊欣摸摸鼻子,他怎麽知道老王和娉婷一定完事了?萬一沒完事呢?
兩人離開煙花燃放地,開車回去,剛用鑰匙開門進屋,便見王少業一邊扣衣服的扣子,一邊從卧室裏走出來,頭發亂糟糟一團,脖子上還有幾顆草莓。
見關燈和齊欣回來,王少業還挺尴尬,撓撓頭說:“你倆什麽時候出去的?”
關燈似笑非笑道:“就在你和娉婷坐在沙發上啃得難舍難分的時候。”
“咳咳咳……”王少業幹咳幾聲,掩飾不自在,“我們還以為你們在洗碗呢!”
“洗幾個碗能洗多久?”齊欣賞他一個白眼。
“咳咳咳……”王少業低下頭繼續幹咳。
齊欣環視一圈,沒在客廳看到艾娉婷,便問:“娉婷呢?”
王少業看向卧室,“在、在我的房間裏。”
齊欣對關燈說:“我去找娉婷聊天,你跟老王談最後一場歌舞戲編排的事吧!”
“你去吧!”關燈點頭,目送齊欣進了卧房,才走到王少業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最後一場歌舞戲的編排我有靈感了。”
“真的?什麽靈感?”
關燈神秘一笑,徐徐說道:“如果乒乓球自帶熒光效果,當比賽場上燈光熄滅時,觀衆只看得到一個個熒光閃閃的乒乓球在跳舞,那會是什麽樣的舞蹈?”
王少業眼光一亮,“螢火乒乓舞?”
“對,還可以附帶煙火棒的效果。”
王少業驚喜不已,拉着關燈商讨這段舞蹈的編排去了。
另一邊,齊欣進了卧室,便見艾娉婷坐在床邊梳頭發,身上僅穿着單薄的睡衣。“咳咳。”她咳嗽,提醒艾娉婷,“就穿這麽點衣服,不冷啊?”
艾娉婷乍然看見齊欣,想到之前她和王少業的事,也挺不好意思的,“你、你跟大關關出去了啊?”
“可不是麽,為了成全你和老王的好事兒,我們可是出去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
艾娉婷埋頭嘿嘿笑,“不好意思啊,讓你和大關關笑話了。”
“诶,笑話什麽?熱戀中的男女嘛,一時情難自禁,我懂的。”齊欣一手搭在艾娉婷肩上,一副知心姐姐善解人意的模樣。
艾娉婷碰碰她,“大妹子,要不咱們換一下吧!”
“換一下?”齊欣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對啊,換一下。過完年以後,劉哥肯定不會跟大關關和老王一塊住了,他要跟春姐她們母女住一塊。擎宇嘛,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學校。這兩套屋子裏就剩咱們四個人,要不你到樓上來跟大關關住,讓老王下去跟我住?”
齊欣明白了,娉婷這是想跟她男人同居了,于是便把她踢上來,讓她也跟關大爺同居。她倒是願意跟關大爺同居,可問題是人家關大爺未必願意跟她同居呀!她跟關大爺都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他除了偶爾牽牽她的手,抱抱她,絕大多數時候就像一尊不近女色的佛陀,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練什麽童子神功了。
艾娉婷見她這唉聲嘆氣的樣子,覺得奇怪,問道:“你咋了?你不願意跟大關關住在一塊嗎?”
齊欣讪笑道:“娉婷,我也不瞞你,我跟他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他從來沒有碰過我。”
艾娉婷聞言大吃一驚,“啥?不會吧?你倆從來沒有……那個過?”
齊欣苦笑着點頭,別說是那個了,就連嘴都沒親過,唯一一次親嘴還是在游泳池了,美名曰渡氣,也不知道算不算親嘴。反觀人家老王和娉婷,在他們之後确定關系,早就已經本壘打了,就算沒正兒八經的同居住一塊,那船也沒少開啊!
艾娉婷試探道:“你不願意?”
“你看我像不願意的嗎?”
艾娉婷搖頭,“難道是大關關不願意?不應該啊!男人對這檔子事兒哪有不願意的?”
齊欣托着下巴,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有時候我明明覺得他很想碰我,可他又偏要克制自己。”
艾娉婷一臉糾結,揣摩道:“他喜歡別人?那不可能呀!我們就沒見他身邊有過其他女人。他……該不會有啥難言之隐吧?”
齊欣兩條眉毛都快打結,“我也是這麽懷疑的。”
艾娉婷十分同情地看着她,“男人在這方面很要面子的,要不這樣,我讓老王改天悄悄向大關關打探一下這方面的事兒,他們男人之間比較容易開口。”
“行,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艾娉婷笑着擺手,“咱倆之間,沒啥好謝的!”
既然齊欣和關燈還沒發展到那一步,艾娉婷自然也沒能順利跟她男人同居,四個人暫時還是保持原樣,男生跟男生住,女生跟女生住。
春節一過,劉明軒也帶着吳慧春母女從老家回來了,他果然沒再繼續跟關燈他們一塊住,而是另外租了套房子,和吳慧春母女一塊住。
《歌舞乒乓》的戲還沒拍完,年後接着拍,關燈和王少業已經把最後一場歌舞戲完完整整地編排好了,連現場燈光效果也全部考慮好,演員們拍起來也就順利得多。
元宵一過,整部戲殺青,進入到後期階段。
關燈一刻都沒放松,從剪輯到配樂,再到字幕,每一個環節他都随時跟着,确保這部電影從整體到細節,每一點都盡善盡美,都符合他的要求。
春暖花開時,《歌舞乒乓》的制作基本完成,這部電影想要登陸院線上映的話,還需要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尋找影片的發行公司。
在中國,能夠拍攝電影的影視公司很多,但是好一點的電影發行公司就那麽幾家,名字說出來都是響當當的,諸如華藝、光現、勒弑、薄衲等等。
因為這些公司規模很大,電影都是自拍自發,旗下又有很多名角大腕,在業內名氣也大,找他們的人多了,門檻兒自然也就高了,難免給人盛氣淩人的感覺。
江湧傳媒是小公司,剛剛成立一年,只有一部網絡大電影面世,雖然取得了一定成績,但在那些大的影視公司看來,他們拍的網絡電影只不過是小兒科電影,根本不值得一提。
王少業和劉明軒連續跑了好幾家發行公司,結果都并不理想。
這些發行公司倒也不是不願意發行他們這部《歌舞乒乓》,畢竟是送上門來的生意,只不過開出的條件就非常過分了。
首先,電影宣發的前期費用發行公司不會支付,需要江湧傳媒自行墊付。這一點早在王少業的預料之中,倒也不算什麽。最關鍵的是,許多發行公司都要求淨票房分賬比例為15%以上,有個別甚至獅子大開口,要求分20%的淨票房。如果條件談不攏,這些公司分管發行這塊的經理人就會很不耐煩,擺明了瞧不起《歌舞乒乓》這部影片,對這單生意沒多少興趣。
這也不奇怪,畢竟《歌舞乒乓》的制作公司只是江湧傳媒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電影的主角全是新人,沒有一個大腕,拍的又是市場極不認可的國産歌舞片。
一部毫無潛力的電影,發行經理人根本不屑于多看一眼。比起《歌舞乒乓》,他們更喜歡那些純粹意義上的商業片,譬如由《西游記》這個超級大IP改編而成的影片,降妖伏魔打怪升級,孫悟空和唐僧都快被這幫影視公司給玩壞了。
為了電影宣發的事兒,江湧傳媒五人團又一次坐在會議室裏開會。
王少業說:“現在的情況就是,發行方那邊不肯松口,票房分成的比例最低也要15%。”
劉明軒嘆道:“這些大公司都瞧不起咱們,欺負咱們是小公司呢!”
艾娉婷郁憤不平道:“大公司又怎麽樣?拍出來的電影還不都是爛片,一部比一部爛。”
齊欣神色凝重地說:“業內發行公司的票房分成普遍是10%,對我們卻要15%,說白了就是發行公司坐地起價,沒有什麽興趣跟我們合作。”
票房分賬10%和15%,普通觀衆聽起來可能覺得差距不是很大,但對于制片公司來說,差距其實特別巨大。
一部電影的總票房在分賬之前,需要先繳納3.3%的營業稅,還需要提取5%的電影事業專項資金,剩餘91.7%才是可用于分賬的淨票房。
在這淨票房之中,影院要拿走50%的票房,院線要拿走7%的票房,剩餘43%的票房才輪到制片公司和發行公司來分賬。假如發行公司分走10%,那麽制片公司就還有淨票房的33%;假如發行公司分走15%,那麽制片公司就只剩下淨票房的28%了。
按淨票房33%的分賬方式來計算,一部總票房10億的電影,制片公司最後能拿到手的分賬也不過只有10億乘以0.917乘以0.33約等于3億。
江湧傳媒《歌舞乒乓》這部電影的總投資是三千萬,按照淨票房33%的方式計算,這部電影總票房需要1億才能收回成本;如果按照淨票房28%的方式計算,那麽總票房就需要1.2億才能收回成本。
僅僅只是收回成本。
每年院線上映的電影那麽多,票房不足1億的電影也數不勝數,絕大多數電影的制片公司都虧得血本無歸。
所以,對于《歌舞乒乓》的制作公司江湧傳媒而言,發行公司是拿走10%的分賬,還是拿走15%的分賬,這個差距特別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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