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打情罵俏

“其實我們平時也沒什麽聯系。”

田珊繼續前行，丢出一個讓她冒冷汗的稱謂，“還有那個老王，你見過嗎？有過合作沒有？”

程真搖頭，“沒有。”

“你真沒事嗎，怎麽看你臉越來越白？”

“我沒事，真的。”

“啊，你看我，你這時差還沒倒過來呢。今天辛苦你了。晚飯我會叫人送到你房間，明天不用來這麽早，睡個好覺再說，看你那臉，刷白。”

“我知道了，謝謝。”

“哎呀，別謝來謝去的。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我親妹妹的。”

田珊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拍得她一晃悠，最近她好像又瘦了。

夜晚的巴黎很漂亮，燈火闌珊，波光倒影，那座标志性建築埃菲爾鐵塔通身亮起燈來，很是璀璨奪目。

程真走在街上，望着高塔，想起幾年前的一則新聞，有一個退伍女兵嫁給了這座塔，并跟了夫姓埃菲爾。還有一名尋死的女性跳塔自-殺，砸在一輛車上，後來與車主成了婚。

世界這麽大，到處都在上演着這樣或那樣稀奇古怪的故事。

程真在塔底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程才。程才直接打了電話過來：“登頂了嗎？”

“沒有。”

“上去看看呗，都已經去了。到塔頂再給我拍一張。”

“我一個人上去有什麽意思，下回你也來，我們一起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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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等我賺錢我帶你去。”

“行。姐等你。”

“姐，你說，錢到底是不是個好東西？”

“怎麽忽然這麽問？”

“我們需要錢，但是我現在特別反感動不動有人拿錢砸我。”

“那個阿雨？”

“嗯。真是快被她煩死了。”

“那你跟人家說清楚沒有？”

“說了啊。可人家也說了，她會等我愛上她那天，說得我冒了一身冷汗，我一想到她天天纏着我打游戲我就要瘋了。”

“哈哈哈……”程真聽得笑起來。

“你還笑！”

“哎呀，我親愛的弟弟，成長的煩惱終于來了。”

“行了姐，你就別笑話我了。你在那邊怎麽樣？”

“我還能怎樣，工作呗。”

“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他意有所指，沒有講明。

“知道了。”程真感覺整個胸腔塞滿了愛心，“程才，你也好好的。只要有你在，姐活着就有意義。”

“別說這種話，聽得怪瘆得慌的。”

程真笑了，“好好上課，好好實習。”

“哎呀我知道了。”

“好好好，知道你煩，這麽老遠的我就不跟你聊了。”

程真一個人在巴黎街頭走了一會兒，兜裏手機響了，來電的人是江深澤。

“喂。”

“你在外面？”

“嗯。”

“你不知道巴黎治安不好嗎，晚上還敢一個人出去？”

“我知道，我正在往回走。”

“手機收起來，耳機也別外露。注意身邊有沒有黑人和阿拉伯人，有人搶劫別反抗，直接把手機交上去。我來找你。”

“哎，不用了——”

話才說完，江深澤已經挂了。

沒多久的功夫，在埃菲爾鐵塔下，江深澤找到她了。

“你沒事兒吧？”他問。

她展開雙手，“你都看見了，我好好的在這。我就在塔底逛游一圈，沒往遠走。”

江深澤嘆口氣，态度還算溫和，“還是注意一點。我朋友在這大白天被搶過，雖然損失不太多，也犯膈應。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

江深澤看過來，“不麻煩。”

等人的空檔，沈仲南在酒店大堂看起報紙。座位臨窗，來來往往的異國人裏想找到程真不算難。沈仲南只是沒想到，程真與一個男人一起回來的。隔着一道玻璃，他們兩人從他身旁經過。那個男人穿了一身灰色衣服，看着倒是頗有青年才俊的風範。二人一起進門，那個男的幫她開的門。

沈仲南留意着程真的神色，她好像有些緊張。沈仲南馬上就猜出他是誰了。程真沒看見他，跟那男人一起乘了電梯。

沈仲南拾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很濃，夠他這一夜不睡覺了。

十分鐘後，那個男人下樓了，面色略微沉重，像是有什麽事情沒能讓他滿意。沈仲南攤開報紙另一頁，看了看財經版面。留意到這幾天法方的一些動作，他放下咖啡杯，心裏有了數。

煙霧彈。做生意就跟談戀愛一樣，煙霧彈時時會有。總得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然而面對感情的事，他理智上知道深淺進退，行動上卻總是不可控。比如現在，他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填滿了胸膛，整個人都感覺很不好。

兩扇門緩緩合上，電梯間裏只有他一個。看着不斷上升的數字，他的臉更沉了。

上次于國內，兩人有不歡而散之嫌，并且導火索就是剛剛從她房間離開的男人。

沈仲南來到她的門前，按了門鈴。

她不知道他會來，或許也從沒期盼過，看見他時她的表情值得考究。

“你……你？”她的驚訝轉化成了疑問。

“我。”

“你怎麽來了？”

“來見法方代表，他們在媒體上放了些煙霧彈，以為我們看不出來。”

沈仲南推門而入。

程真站在門口愣了愣把門關了。原來他是來工作的。

“上次的視頻會議不是已經……”

“我說過，不到最後的關頭，一切皆有可能。我們的貨在港口遇到些麻煩。”

“那怎麽辦？”

他站在窗前轉過身，“所以我來了。”

“哦，那解決好了？”

“你說的對，談戀愛要有誠意也要有底線。”

他望着埃菲爾鐵塔，“你這裏能看見埃菲爾鐵塔。”

“是的。”

“程翻譯。”

他望着高塔問：“程小姐，你看我的樣子，難道不像一個要把你弄到手的男人嗎？”

頭一次聽他說這種話，程真有些舌頭打結，“沈……”

沈什麽？沈總還是阿南還是南哥還是沈仲南。她一時間好像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稱呼來表明他們的關系了。

“他就是江深澤？”

原來他早就看見了。

程真點點頭，“是。”

“你們一起出差？”

“不是。只是碰巧參加同一場展會。就像碰巧您今天來處理公事一樣。”

“碰巧，碰巧。”他笑了一聲，重新望向鐵塔，“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立場表明我的态度，剛才看見你們在一起，我很不高興。我的誠意你應該看得見，我的底線……”

他看着她不說了。

場面有些尴尬，沈仲南将她的頭發別到耳後，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他漸漸使了力氣，将她拽進懷中。

“不管我在你心裏有多少位置，我都不能再讓了。這就是我的底線。你什麽都不用說。”

他撫摸着她的嘴唇，輕輕吻上去。

“什麽都別說……”他在她唇邊呢喃。

程真閉上眼睛，雙臂纏繞着他的肩膀，與他糾纏了一會兒。

“很高興見到你。”她說。

他雙目明亮，溫柔得彎成一汪清泉。

“沈仲南你知道嗎？有太多人喜歡你了，太多太多了。”

她輕輕嘆息。

“你在意麽？”他抵着她的額頭，親昵地問。

“我在意也沒用。人家有喜歡你的權利。”

“那就是在意。”

“我也想，想過要把你據為己有。讓你只喜歡我一個，愛我一個，死心塌地。不管鬥轉星移，我做了多少錯事，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愛我愛到天荒地老。我做夢都想有這麽個人，我很幼稚，其實我看過很多小說電視劇的。我有幻想，不切實際的幻想。尤其是對你。”

沈仲南的表情變了又變，好像忽然開心起來，把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臉上，“你這是在對我表白麽？”

程真微笑，眼神溫柔如水，“你說呢？”

“我……很少看那些電視劇小說，抱歉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我也不知道那些男主角是什麽樣子——”

程真笑起來，“就是你這個樣子，又有錢又帥。你幾乎滿足所有女人的幻想。”

沈仲南看着她，重新審視起來。

他握着她的手腕，溫柔地摩挲，“你說的是真的麽？”

“嗯。”她點頭，溫柔地注視着他。他覺得這一刻可以停下來，他幸福得渾身細胞都在跳躍。

“我從來不知道，我在你心裏是這個樣子。”

“沈總，在所有女人的心裏，你都是這個樣子，讓人無力抵抗。”

他握着她的手，“不要別人，我只問你。你還是喜歡我的吧？”

“你應該這麽問，誰能抵擋得了你的誘-惑。”

沈仲南看着她，眼睛彎彎的，笑容越來越大。他忽然把她抱起來轉圈。

“哎呀，暈了暈了，快停下！”程真叫道。

“哦哦哦，對不起。”

他把她放下來，情不自禁地與她熱吻。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躁動難安。程真喘着氣說：“好暈……”

“又暈了？”他停下來，“你不喜歡？”

“喜歡也會暈，笨蛋。”

兩人頭一次打情罵俏，沈仲南狠狠地折磨了她一番，讓她連連讨饒。

兩人糾糾纏纏地雙雙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