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阿南
兩人糾糾纏纏地雙雙倒在床上。沈仲南将被子掀起,把兩人罩在一起。周圍忽然黑了,程真有些害怕。沈仲南抱着她安撫道,“別害怕,我就是想抱抱你。”
兩人相互抱着蹭了半天,沈仲南拉開被子,見了光,程真臉蛋紅撲撲的躺在下面。
他們彼此凝視着,忘掉世間的一切。沈仲南低下頭,輕輕吻她。他拿出所有的溫柔,輕撫她疲憊緊張的身體。
他沒有掀開她的衣角,只在她周身撫過。
“閉上眼睛。”
程真看看他,閉上眼。
他吻過來,低聲與她呢喃,“你身邊只有我一個,我不會傷害你,放松,放松……”
程真被他的溫柔催眠,慢慢卸下力氣,四肢下沉,身體下沉。她感受到他的手在身上游走。即使隔着一層衣料,她仍感覺渾身發燙。
她擔心他掀開她的衣服,她擔心袒露在他面前。然而,她擔心的都沒有發生。他比她想象中了解她。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的親吻和愛-撫似乎将她裹在一個安全的繭子裏,她感覺溫暖極了,放松極了。
在動情的時刻,她口中溢出聲音,讓她自己害臊。
這一夜,程真躺在他的懷中,輕聲喚他,“阿南。”
程真睡了一個好覺,她感覺身在一個溫暖的被窩,這個被窩永遠不會變冷,她忽然變得想要賴床,就連在夢中,她都不想醒來。她夢見她與沈仲南“坦誠相見”。他們很快樂,很纏綿。
昨晚縱使兩人纏綿難休,他仍是沒有解開她一顆扣子,和衣而睡,點到為止,想必他是知道些什麽,或者有些什麽猜測。
看着沈仲南躺在她身邊睡覺。她不敢相信,他真地躺在她身邊。
她出神地看着他,他長得真是好看極了。本人比電視上要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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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不知道自己睡下之後是什麽面容,但一定不會是他這個樣子。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好像從來都沒有噩夢,或者他們總有保護神,護得他們永遠維持着平和睿智的形象。
不過昨晚他來的時候,臉色真地很沉,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而她竟有一種幹壞事被捉的錯覺。
沈仲南睜開眼睛,程真正支着腦袋瞧他。
“醒了?”她笑說。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透進來,将她攏在一片金光中。
沈仲南輕撫她的頭發,“睡得好麽?”
“嗯,你呢?”
“很好。”他轉過身正對着她,兩人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想要永久這樣打發時光。
“你還能在這悠閑多久?”程真捋平他的衣領。
他伸過手臂,讓她躺在他懷中,“怎麽?不想讓我走?”
程真像只小貓一樣窩着,“不想。”
“那我就不走。”
程真笑了,“你要是個平凡的人,我恐怕還會相信這句話。像你這種大忙人,能睡個懶覺都是燒高香了。”
“我的确很少像這樣睡覺,睡得這麽沉,還做了個美夢。”
他撫着她的胳膊,她的臉頰,“我夢見你了。”
“夢見我什麽?”
“夢見……我們在一起。在一個海邊,我們手拉手,沒有穿鞋,我感覺特別平靜,那一刻我都不想醒過來。”
“那你怎麽醒了?”
“知道你在偷看,我就醒了。”
“誰叫你長這麽好看,是誰都要多看兩眼。”
沈仲南被她的話搞得有些臉紅,這種話總說也是不行的。
他摸着她的後背一路向上到了領口,昨晚她就一直護着領口,現在也是一樣。原本好好的,她忽然揪着領口坐起來。像是很怕他看見。
沈仲南拉住她的手,“程真,沒關系。”
“不要,很難看。”
“你已經美成這個樣子了,有點瘡疤也沒什麽,給其他女人一些活路不好麽。”
他很會哄人,程真笑了一下離開溫柔鄉,進到衛生間。随後有嘩嘩流水聲傳出來。
沈仲南倒回床上,被那嘩嘩的聲音搞得很不安寧。
過不多久,有人按門鈴,沈仲南去開門,迎面見到了昨晚一面之緣的那個男人。
程真剛好從浴室裏裹着浴袍出來,那個男人站在門口,有些驚住了。
“對不起,我換個衣服。”程真速度跑掉,換衣服去了。留下兩個男人面面相觑。
沈仲南與江深澤坐在大堂裏,昨晚沈仲南自己坐的那個位置。
“今天有幸相見,久仰了江先生。”沈仲南說。
按照兩人的身份背景,沈仲南絕對是那個站高位,需要仰視的人。他能這般與他對話,看來是看了程真的面子。
“沈總知道我?”
“知道。你和他們姐弟小時候在一起。”
“程真說的?”
沈仲南搖頭,“大部分是她弟弟說的。”
“程才,很久沒見,應該長大成人了。”江深澤喝了一口咖啡,仿若看見了程才陰着臉看他的樣子,“他應該不那麽願意看見我。”
“這次是來出差?”
江深澤放下杯子,“嗯,來參展的。”
“王室集團?”
江深澤目光投來,點頭,“沈總對我們集團有過關注?”
“省城沒人不知道吧。王室的老板很低調,幾乎從不露面,我也沒見過。”
江深澤點點頭,“是的,我大哥幾乎過着隐居的生活,不必要的場合不露面。”
“他是你大哥?”
“他是看着我長大的,算是我大哥。”江深澤并未深入孤兒院的部分,點到為止了。
“聽說你大哥喜歡打高爾夫,游山玩水,愛下棋賞花,這些剛好我家人也很喜歡,有機會可以約着見一見。”
“啊,要是沈總發出邀請,我大哥一定會很高興的。”
沈仲南看看手表,“程真應該快下來了,你有事找她的話你們先聊,我去見個朋友。”
時間剛剛好,程真下樓的時候,沈仲南迎過去,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沈仲南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又在她臉頰親了一口。程真立刻臉紅了。
江深澤扭過腦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程真從身後走來,坐在他對面。
“找我有事?”
江深澤往窗外望,沈仲南開車離開了。
“你們在一起了?”
程真不置可否,“你有事找我麽?”
“沈仲南是個不一般的人。”他把玩着咖啡杯,沉默了一會兒,“我和他的确不在一個起跑線上,無論從財力背景各個方面,幾乎沒人能比他再好了。”
程真也承認,“他的确很好。”
江深澤望過來,“是因為他你才不肯接受我的?”
“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之間和別人沒關系。”
“程真。我還是那句話,他是好,他有錢有地位有背景,他生下來就含着金湯匙。也正因為如此,他和我們不一樣。我還是那句話,最知道你想要什麽的人,最了解你的人不會是他。”
“你想說什麽呢?告訴我認清現實,然後投奔你的懷抱麽?”
他自嘲似的擺擺手,“可能我說這些話不太中聽。我當然希望你好,不管你跟不跟我,我都希望你好。可是沈仲南這個人,他的背後他的家族,他的很多事都不是能自主的,你要是進了他們家,今後會是什麽日子,這些你都想過嗎?你願意嫁入豪門?”
程真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着他。這個人忽然間像變成了她的親人一樣,一一講述着豪門兒媳不好當的案例。
“雖然這是我的私事,但還是謝謝你的關心。”
話說到此,田珊來了。為了讓程真睡個懶覺,田珊這個時間才來找她。一進門,她就看見程真在跟姓江的說話。程真招了招手,随後便與江深澤告別了。
“不好意思,我老板來了,我還有工作,再見。”
程真挽着田珊的手臂,“您吃了嗎?”
“還沒,昨晚我找人來送餐,你門上怎麽挂着請勿打擾?”田珊回頭望望,“你們在一起?”
“沒有,我一個朋友來看我了,後來累了就睡了。”
程真不擅長說謊,還沒怎麽着呢,臉就紅了。
“男的?”
程真咬咬嘴唇,“嗯。”
“哎喲。認識你這麽長時間,還沒見過你這個樣子。男朋友?都追法國來啦?誰呀?”
“不是……不是什麽男朋友。就是……算是……”
“哎呀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懂我懂。”
兩人一同進了餐廳,程真接了個電話。
“啊,我知道了。那你先忙你的。我這裏挺好,沒有。嗯,嗯,好。行,是,那就這樣吧。不行,哎呀……我先挂了。”
一邊說,她一邊抿嘴唇,樣子有些羞澀,臉也紅了。放下電話時,她的眉眼間帶着笑意,甜甜的。都說戀愛讓一個女人變美,這句話真是不假。
田珊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了。
“哎呀年輕就是好。什麽都還有機會。”
田珊翻着菜單點了法棍,面包和熱奶。
“還是中國好。吃個煎餅果子,豆漿油條多好。一到國外就忍不住心疼他們,一輩子就吃這麽幾樣東西,他們真該見識見識中國美食。一個火鍋就保準他們走不動路。”
程真也說是,在國外出差許多次,吃飯總是吃不好。中國胃,吃不慣這些東西。
“哎對了,你弟弟你怎麽打算的,大四了吧?”
“我弟弟?”程真點頭:“是大四了。”
“國內教育倒是也行,但是如果能到國外來看看也是不錯的。哦,我也就是建議啊,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幫你找認識的人參謀一下。”
程真認真聽完,客氣一番,“謝謝田總,我會和弟弟商量的。”
“啊,那你商量吧,商量好了告訴我,我幫你聯系人。”
田珊向來不吝相助,程真心懷感激。但除此之外,程真還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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