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痛罵(首推一更)

“滾就滾,你當這破家我樂意呆啊,要不是你讓我大姐接我,我才懶得回來呢。”紀家老三紀果扭頭就要往外走。

“三姐,你回來了!”紀岩像是沒聽見正吵着架一樣,站在門口朝屋裏人笑着打了聲招呼,可若是細看就能發現她此刻雖是在笑,眼睛裏卻是清冷的絲毫沒有笑意。

要不是聽見周淑蘭說的那句‘嫌我這媽不好’,紀岩險些忘記了這個五月節還發生了這麽檔子事兒。

紀果半個月前因為點小事兒跟周淑蘭絆了兩句嘴,一氣之下跑到她姥娘家去了。哪知道在那邊呆了這十幾天,竟然自己處了個對象,男方家裏比她們家還窮不說,那小子整天不務正業,就是個二混屁。

這次紀香過去聽她姥娘說起了這回事兒,回來就跟周淑蘭說了,紀果今年才十九還小,離找對象還有兩年,再說那家人也不咋地,老的小的都不是過日子的人,要是三閨女真的跟了他們家那能有個好兒啊,當媽的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閨女往火炕裏頭跳不去管。

于是,周淑蘭就說了紀果兩句,無非就是離那小子遠點兒,她還歲數小不着急找對象,在家再呆兩年雲雲。

紀果是個愛記仇的性格,原先底氣兒還沒怎麽消完呢,再加上頭一回處對象,跟那小子正談得熱乎的時候,哪能聽得進去,直接就翻毛嗆跟她媽吵了起來。

兩相一僵僵起來那是什麽話都往外說,越解恨越吐嚕,紀果說周淑蘭不好,周淑蘭就讓她滾。

紀岩記得前世鬧到最後紀果真的就大過節這天跑了,直過了兩三個月天兒都冷了才回來。當時她不像現在想的多,可能紀果在那時候就恨上她媽了。

至于後來鬧出的那段醜聞,紀岩雖說沒有什麽證據,可周淑蘭臨死前反複念叨的那兩句話,她推測紀果并不是想像中那樣只單純是個受害者,很可能這裏頭有她大半兒的原因在。

當年紀果做月子,周淑蘭為了方便照顧,幾個人睡在一鋪炕上,當媽的就算再不是人,那也不至于當着閨女兒的面跟女婿搞一塊兒去。即便是有那個心事,背地裏胡混誰又能知道,怎麽就讓月子裏連大門都不出的紀果給逮着了呢?

若說這裏頭沒有可疑之處,打死紀岩都不相信。可那時候家裏人都嫌臊得慌,誰也不肯多問,周淑蘭自己更是只字不提,直到臨死前才稍稍露了那麽點口風,可那時候大半時間她都神智不清了,想問個究竟也問不出來,只能是憑那只字半語推測。

紀岩只要一想到很可能是紀果設計害得她媽,還有對周淑蘭患病後期的漠視不聞不問,就忍不住心頭火起。

此時紀果還沒有結婚,只是個十九歲的大姑娘就跟周淑蘭開始為了男人開始吵鬧,似乎注定了母女倆人日後仇怨的結局。

若是不知道也就那麽地了,既然事先已經知道,紀岩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親人反目成仇,那樣的醜聞如何也不能再讓它發生一次。

“小四兒,你給我躲開。”紀果氣沖沖的上來就要撥愣紀岩,卻被紀香打身後一把抓住胳膊:“小果,你這麽大小了怎麽還像小孩兒一樣不聽話,媽不就說了你兩句嗎,至于你又吵又鬧又要離家出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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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果甩開她的手,哼了聲:“老紀太太是你們媽,她不是我媽。”

啪——

話音剛一落地,緊跟着就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屋裏的幾個人都被這下給驚愣住了,紀果更是條件反射的捂着被打的半邊臉,難以置信的瞪向紀岩,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尖了嗓子叫道:“紀岩,你、你敢打我?”兩眼直冒火,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撕她。

啪——紀岩反手又給了她一下。

這回紀果算是徹底怒了,發瘋尖叫着就要還手,卻被紀岩一巴掌扣腦門兒上朝後推了個一跟頭:“你打不過我,就省省吧,再動手還煽你。”

這哪還是平常老實巴交的小四兒啊,紀果都蒙了,被煽了兩巴掌兩邊臉火辣辣的疼,剛才紀岩手快的她都沒看清楚是怎麽出的手,雖然氣得要死,可也不會硬碰硬的去挨揍,只是嘴上叫嚣指着哭喊:“紀岩,你憑什麽打我,爸媽還沒說動手呢,你算老幾啊?嗚嗚——”

紀岩嘿笑了聲:“你現在知道認爸媽了,剛才說什麽去了?紀果,你可真是有出息,為了個認識十幾天的男人,連養了你十幾年的親媽都不認了,真是有樣兒啊?”

紀岩也算是新仇加舊恨了,要不是有着前世的那些糟心事兒,今天也不能出手打紀果。

“我認不認也輪不着你來管。”紀果被說的雖然有點心虛,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再說她就算再不對,紀岩比她小也不該動這個手。

紀岩白了她一眼,道:“誰還稀得管你,你要不是我三姐,就是爛大街上你看我瞅不瞅一眼?告訴你紀老三,我今天動手打你,那是因為你該打,過後你好好尋思尋思,看看你自己個兒做的都對不對勁兒?為了個剛認識沒兩天的男人跟辛苦生了自己養了自己的親媽對着幹究竟值不值得?你要是覺得值,真的就想走到時候沒人會攔你,不過以後這份親情就算還在那也是淡了,過好過不好你自個兒兜着,可沒後悔藥可吃,你自己想去吧。媽,不說要包餃子嗎,包好了嗎,我餓了。”随手把紀果撥愣一邊兒去,脫了鞋往炕裏一坐。

“……哦,包好了,這就煮上。”周淑蘭回過神兒來應了聲,抹身往外屋地走。

“媽,我幫你。”紀香頓了下,也随後跟了出去。

紀以田在外頭溜達還沒回來,屋裏就剩下紀岩和紀果,姊們倆一個炕上坐着,一個地下站着,紀果被訓了一大頓正消化着呢,擡眼晦暗不明的往窗戶前瞅了瞅,紀岩卻像沒看見似的扭頭看向窗外。

這挨罵的還沒說不樂意呢,罵人的倒牛起來,紀果磨了磨牙,這小四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操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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