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愛是最好的理由

仁王的家是一棟日式住宅，看起來也有很多年的樣子了。

“這種房子裏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也很正常啊!”賀茂祇站在仁王家的大門外感嘆。

“噗哩，那耶醬這樣說搭檔更不敢進去了。”仁王一手攬着柳生的肩膀，明明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卻還忘不了取笑別人。

“诶？柳生君很怕嗎？這種的？”沒看出來啊，明明是個理智又沉穩的人。

“還好，又不是沒來過。”柳生推了推眼鏡，不願多說。

原來真的挺緊張的呀？賀茂祇很不想承認柳生的反應取悅了她。

“進去說吧，父母去外地出差了。這兩天都是我一個人的。”仁王找出了鑰匙，開門。

“那麽，打擾了。”

賀茂祇看着房間的布置，很普通也很典型的家居擺設，只在一些小細節上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和溫柔，仁王的母親該是個溫和而細致的女□□

柳生進門後的表現比仁王這個真正的主人更像主人，熟門熟路的為兩個人倒了水，然後就坐在一邊不說話了。以他向來知禮謹慎進退有度的做事風格來說，不是真的與仁王親近到了一定的程度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賀茂祇轉開眼，柳生君，活該你被算計，太沒自覺了吧？

“賀茂桑，雖然不太懂你的意思，但是你看來是知道他生病的原因了？有什麽辦法嗎？”柳生終于忍不住詢問。

“诶～，我知道的，請放心。仁王君，我可以去你的卧室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啊,但是不能讓部長知道，否則我想我會很倒黴的，皮喲。”

賀茂祇沒理會他的調侃，走向仁王示意的那個房間，柳生想了想，起身跟了上去。

仁王的房間打理的非常整潔，和他那副時常吊兒郎當的樣子十分不符。賀茂祇只大略的掃了一眼，就仰起頭，把目光放在了房間的頂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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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古老的全木質頂棚，這間屋子的頂棚露出了木質的框架，由木材和混凝土建造而成。白色的頂棚被棕色的實木分割成幾個大的方塊，此時白色的背景下一條條黑色的污跡看起來十分明顯。

“那個是？”柳生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凝視着頭上的那一片污漬。灰塵？明顯不是！

“那是妖怪留下的痕跡。”賀茂祇閑閑的吐出一句，讓柳生的身體成功僵硬。過了一會兒，少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真的存在那種東西嗎？”他喜歡推理小說，比起那些虛幻的傳說和猜測，更信任科學和事實可以證明的那些客觀因素。

“阿拉，柳生君明明是有些緊張的樣子，卻不相信嗎？你矛盾了呦～”

“不是矛盾，只是總有一些事是理智所不能控制的。”

“嘛，這麽說我倒是也明白。看來今晚要在仁王君的家裏打擾了呢！恩……有點麻煩啊。”

柳生看看雖然說着麻煩卻是滿臉盎然笑意的少女，果然這種習慣用悠然卻帶着趣味的笑隐藏自己的人最讓人頭疼，總覺得自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算計。恩……說不定是因為被網球部裏的那位多年“欺壓”已經形成了陰影？

向仁王表達了今晚要繼續讨擾的意思後，賀茂祇就以參觀為名對仁王的家實行了一次大規模且細致的搜索，當然，仁王父母的卧室她不會無禮的闖進去。恩，有幾只小妖怪住在這裏，不過都不會對人有危害，比起自己那棟堪稱“妖怪之家”的房子清淨了不知多少倍。

“有一只妖怪住在那個銀發少年的屋頂，每天晚上才會出現。”一只像是倉鼠的小妖怪吊在賀茂祇的頭發上，奶聲奶氣的說道。

“住在屋頂，會留下黑色的污跡……”天井嘗……嗎？賀茂祇低聲的自言自語，應該不會是十分兇惡的妖怪，否則仁王君恐怕早就出事了。

“我說，能不能別拿我的頭發當秋千啊,恩？”看着用手緊緊的拽着自己頭發蕩來蕩去的小妖怪賀茂祇輕笑。

“因為你身上有好聞的氣味。”

“恩？是這個吧？”說着賀茂祇拿出書包裏的玻璃罐，倒出了一些杏仁兒，包在紙巾裏遞過去。

“送給你，回答我疑問的謝禮。”

小妖怪抱着一堆杏仁兒很開心的跑了。

“啊啊，早知道是這種小角色叔叔我就不來了。浪費了多麽好的機會，我的少女們……”羽白委屈的申訴。

“你現在也可以去找‘你的’少女們，放心吧，我自己可以。而且要等到晚上，時間這麽久你也會無聊的。”

羽白覺得賀茂祇今天尤其的溫柔，很反常，吓得他一身雞皮疙瘩的跑了。

看看時間已經中午，賀茂祇決定去向主人蹭個午飯，從屋子的後面轉回來，進門後發現屋子裏已經坐滿了人。

“诶？比賽結束了？”

“那耶，我們贏了！厲害吧！”丸井跑過來，雙手叉腰，驕傲的仰起頭對她宣布喜訊。

“那真的要恭喜大家了，關東大賽冠軍啊，好厲害！”少年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之情，就連一向冷面嚴肅的真田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那耶去了哪裏？”幸村精市看着手拎書包進門的少女問道，想了想又似笑非笑的說:“聽仁王說那耶今晚要在這裏留宿啊，這是真的嗎？”幸村沒再說下去，明明還是那個溫和淡雅的笑容，但是衆人卻都感覺到一陣冷意撲面而來。

賀茂祇的關注點則不同，她的側重點是……

“留宿……雖然是這個意思，但是這個說法我怎麽覺得有點奇怪？”

“會嗎？說起來，今天我家裏有些事不方便我回去呢，不知道我該……”

幸村擺出了一個十分苦惱的表情，仁王在心裏默默擦了一把汗的同時，十分識相的主動說道:“噗哩，部長可以住在我家，反正父母不在，我可以睡他們的房間。”

衆人：仁王，我們同情你。

幸村精市則是笑成了一朵百合，十分感激的說道:“仁王君真是太熱情了，我剛剛還為沒有地方可去而頭疼呢！幫大忙了啊！”

賀茂祇默默轉眼，黑百合什麽的，太可怕了吧？至于他要留下……嘛，不是危險的妖怪，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這朵黑百合明擺了要像上一次一樣，一定想參合進來就對了。

“不過，那耶……”

“怎麽？”走過去坐下的賀茂祇看着欲言又止的丸井少年覺得十分奇怪，這個人向來是想到什麽就說的，這是怎麽了？

“恩……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書包裏究竟有什麽？為什麽不管走到哪裏都要帶着啊？”說着盯着她放在一邊的書包，眼中閃着期待的光芒，似乎覺得包裏一定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恩，這是個好問題，賀茂桑可以解答一下嗎？”柳蓮二突然張開了眼睛，也注視着賀茂祇……的書包。

少年，為了這種無所謂的事睜眼，你認真的？

“這确實是個好問題。不過文太君，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沒什麽特別的呦。”說着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打開了書包，随意的拿出了幾樣東西。

“咦？零食、錢包、證件、水……沒什麽特別的啊。”丸井一邊喃喃的說着一邊把剩下了一半的杏仁兒據為己有。

賀茂祇看着他的小動作笑而不語，一手握着那本“歷史書”，一手扶着包上的尺八。

“這是什麽？鏡子？好舊的樣子。”丸井發現了一面十分古老的鏡子，甚至不是玻璃的鏡面，是十分光滑細致的金屬鏡面，照起來有些模糊，青銅的鏡背雕刻着十分典雅的花紋。

“果然女孩子都會随身帶着鏡子吧？可是那耶，這面鏡子看不清啊,為什麽不用玻璃的？”少年奇怪的看了賀茂祇一眼，把手中的鏡子翻來覆去的觀看，絲毫沒察覺出鏡子已經隐隐的散發出一種幽怨的氣息。

“看樣子，是一面年代十分久遠的鏡子了。”柳蓮二看着被丸井拿在手中的鏡子淡淡的說道。

當然久遠，那是幾百年成了妖怪的鏡子啊，不過不知道文太要是知道自己正手捧着一個妖怪會作何反應？不會一把扔掉吧？試試？就在賀茂祇真的想試試的時候，一直在一旁淺笑不語的幸村伸手輕輕的拿過丸井手中的鏡子，對着笑的一臉狡詐的賀茂祇說道:“那耶，這個該不會是……妖怪吧？”

“诶～，是的哦幸村君，請小心不要傷到他啊。”賀茂祇看着幸村，眸光輕閃。

詭異的沉默，然後……

“诶？”X5，有個盯着鏡子失去了意識的紳士，已經沒法發表自己的意見。

“部長，你，在開玩笑吧這就是鏡子吧”丸井一下跳了起來，躲在桑原的身後離幸村遠遠的。

幸村精市只是笑着把鏡子放回了賀茂祇手中。

“嘛，我們是不是該吃飯了？”說着一邊收回拿出去的東西，一邊看着仁王。

“不出去的話就要自己動手做了，那耶醬要大顯身手嗎？”

“恩……如果你們不怕中毒的話。”

最後怕中毒的少年們還是沒有讓賀茂祇靠近廚房，賀茂祇也十分自在且毫無愧疚之意的坐等現成的午餐。對于仁王“明明是女孩子卻不會料理啊”的取笑，她只不在意的一笑。一旁聽見了這話的幸村笑眯眯的說道:“沒關系，幸村家不缺一個做飯的人。”

部長,秀恩愛不要這麽頻繁好不好！

丸井少年還是放不下的一直盯着賀茂祇的書包看，畢竟想到是一回事，真正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午餐是在柳、桑原和幸村的通力合作下完成的，還有一個總是跑過去添亂的丸井。邊玩邊準備午餐的結果就是，明明是午餐卻吃在了快要可以稱之為晚餐的時間。賀茂祇覺得，要不是有仁王友情提供的零食墊底，她恐怕會餓的胃痛。

飯後少年們坐在一起嬉鬧說笑，也會一起總結一下最近的訓練和比賽，看看太陽已經西沉，衆人都紛紛告辭離去。

柳生卻沒有走，自然的站在仁王的身側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随着夜幕慢慢降臨，賀茂祇的目光也越來越興奮，讓注意到她這一變化的仁王和柳生倍感新奇。

幸村精市永遠了解自己部員們的心思，他坐到賀茂祇身邊。

“那耶，會不會有危險？”幸村覺得有些無奈，即使是“神之子”他卻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應該不會，有我呢,放心吧！”說着露出了女王一般高傲自信的笑容，她只是看見幸村眼睛裏的那絲淡淡的無奈有些壞心眼的想刺激他一下，卻沒想到幸村的反應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少年彎起了他漂亮的鳶紫色眸子，“那就好，我就一切都依靠那耶了，請加油啊！”

賀茂祇：少年，你不是應該好好的自卑一下自己那毫無用武之地的男子氣概嗎？

另外兩人：部長，我們呢？只有你嗎？

賀茂祇覺得幸村精市的臉皮真的達到了一定的厚度。

“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休息吧。恩，仁王君要把卧室讓給我……和幸村君了，你就和柳生君去主卧室休息。”賀茂祇看着幸村的表情自動更改了原本想一個人的話。

“噗哩，那耶醬，女孩子這麽直率很不好呢！“暧昧的目光在賀茂祇和幸村的身上來回打轉。

賀茂祇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幸村笑眯眯的跟在她身後十分開心的樣子。仁王聳肩，沒有少女該有的嬌羞反應還真是很無趣啊。而且，樓上還隐隐的傳來以下對話……

“這麽快就要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幸村君要對我負責哦～”

“這是自然，而且我們早已經訂婚，別說同處一室，就算做一些更加親密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呢！”

“诶？更親密的事？一起蒙着被子看讓人血脈噴張的碟片嗎？不好吧幸村君，我們還沒有成年啊。”

“那耶多慮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秉燈長談，加深一下對彼此的了解和認識。”

“诶？算是多慮嗎？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看恐怖片吧？我喜歡！幸村君你誤會我了。”

……

仁王和柳生對視一眼，仁王邪笑着說道:“那耶醬真不是一般的女生啊。”

“你該說連幸村都學會調戲別人了，還真是不一般。”

随後幾人準備入睡，各自關燈休息。

賀茂祇看着身邊的少年有點無奈，怎麽就這樣了呢？

此刻兩個人躺在一起，僞裝成已經熟睡的樣子。少年身上淡淡的清新氣息萦繞在她的四周，像是花香又少了一點濃郁，就像大雨初晴後的花園裏那種青草與花露融合在一起的氣味，淡然的舒心的氣息。

怎麽毫不排斥的就和他這麽親近了呢？

賀茂祇意識到一向與人保持着适當距離的自己對這個已經是自己未婚夫的少年似乎格外的寬容和放縱，以至于他在不知不覺間侵入了自己的世界。

這是好是壞呢？

“那耶。”少年輕柔的聲音拉回了賀茂祇有些飄遠的思緒。

“怎麽了？”

“那耶果然還沒有喜歡上我吧和我這麽親近的待在一起還如此鎮定，可見心裏一定沒有想着我。”少年微閉着雙眼，語聲輕緩，語氣沉靜安然，沒有絲毫的埋怨和不快。

這是兩個人訂婚以來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談論感情的問題，這種比告白還要更加深刻的話語被少年自然的說出口，仿佛兩個人已經是相伴多年的夫妻一般。明明從沒有過明确的表白話語，卻自然的毫不突兀。

“這讓你難過了嗎？”賀茂祇看着少年俊雅絕倫的側臉。

其實……我是在想你來着。

“沒有，因為我已經感受到了我在那耶心裏是不同的存在，已經很滿足了，至少目前是這樣。”

賀茂祇沉默，她是喜歡幸村的，但是她還說不出口。

幸村也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他覺得自己要給身邊這個人足夠的時間，讓她相信，自己可以接受她和她的那一整個世界，讓她對自己确定無疑。

“不過我很好奇那耶為什麽會幫助仁王？”

“你看出來了？”

“不全是吧，但是一起相處了這麽久，還是察覺到一些的。”

“我很欣賞仁王君的勇氣，不是每個人在明知道前方可能會布滿艱辛的情況下仍舊能勇往直前的。而且，仁王君在賭柳生君的心情，如果真的沒有結果，他會放棄。如今看來，仁王君的運氣不錯。”在她看來仁王是個十分熱情的人，盡管別人不會這樣認為。一旦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會積極的主動争取，不會瞻前顧後的考量猶豫，不計較可能付出和失去的代價，和她很像。只是，她很少有真正想要的東西，确定自己“想要”對她來說才是最困難的。

“我會尊重他們的選擇。”

“愛是最好的理由，這是亞彌曾對我說的話。她說真正的感情會讓人變得勇敢，會讓自己變得強大。”雖然她因為感情而吃盡了苦頭。

幸村反複咀嚼着這句話，愛是最好的理由嗎？

兩個人沉默下來，時間已經接近了深夜，整棟房子被靜谧與黑暗籠罩。突然，有輕微的響動聲自頭頂傳來，幸村睜開眼。

“噓……”少女纖長的手指壓上了他的唇，發出清淺的氣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帶起一陣癢癢的觸感。

賀茂祇眯着眼看着屋頂，在木材的縫隙裏慢慢滲出如膠水一樣的液體，很快的彌漫了一大片白色的棚頂，液體越來越多，然後慢慢聚集，彙合成一個人形的身體。有着人類一般的四肢和身體，類似羊一樣的臉龐，長長的舌頭伸出來，一下下的舔過頂棚，留下一道道濕漉漉的黑色痕跡。

天井嘗，生活在屋頂陰暗處的妖怪，沒想到如今滿是鋼筋混凝土建築的城市中也會有。他們喜歡舔舐屋頂的灰塵，也會惡作劇的在深夜人們熟睡時偷偷爬下來用他長長的舌頭去舔人的臉，當人們被驚醒時他們會迅速的躲進天花板看着那人驚恐的模樣。

天井嘗有時會以人的生氣為食，吸取人的氣息生存，被他們吸取了氣息的人會慢慢變得虛弱無力，身體感覺十分虛弱難受，雖然不會至死，但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才會恢複。天井嘗并不是兇惡的妖怪，當感覺被吸食了生氣的人已經到達極限時，他們就會尋找下一個目标，本身的妖力也并非強大。

這種級別的妖怪對賀茂祇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單手結印，默念束縛咒。

“縛！”

一張繁密的線網出現在頭頂，仔細去看是一張由條條光線織成的網，罩在天井嘗的周身瞬間收緊。

“咚”的一聲悶響，天井嘗被捆成粽子一樣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發出如人一般的痛叫聲。

賀茂祇起身開燈，來到被抓住的妖怪面前，伸手戳了戳。

“真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啊，怎麽？以為現在沒有陰陽師了？”

幸村精市發現，她似乎很喜歡欺負妖怪們。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很快來到門口，接着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那耶，你們還好……”仁王的話因為看見屋內的情形，确切的說是地上的奇怪生物時戛然而止。下一刻，他回身一把捂住了跟他一起沖上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屋子裏情況的柳生的眼睛。

賀茂祇看着仁王一系列的動作挑眉，眼中是意義不明的笑意，幾分揶揄，幾分贊賞。

“如你所見我們沒事呦,你可以先和柳生君下樓，這裏我處理就好。”

仁王看着兩人都平安無事也就放心了，在樓下聽到那一聲響以為他們出了什麽事情，吓得他立刻沖了上來。

“噗哩，看部長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看來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景了。”

“仁王，放手！”柳生想拿下仁王的手，沒能成功。

“噗哩，搭檔我是為了你好，看來這裏沒我們什麽事了，回去吧。”說完不管柳生的掙紮，給了賀茂祇一個“一切就拜托了”的眼神，拉着柳生離開了。

“哎呀，仁王君意外的溫柔呢！”然後低頭看着地上的“粽子”，“話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這裏你肯定是不能待了，放你走呢，你又會去吸食下一個人的生氣，有點難辦啊！難道真的要建一個妖怪收容所？話說管理人員我就找不到啊。”

幸村看着十分苦惱喃喃自語的少女有些頭疼，妖怪收容所什麽的，不是認真的對吧？他發現賀茂祇對妖怪的态度十分理智，她會大度的放走沒有危險的妖怪，如網切；也會決絕的驅除兇惡的妖怪，如船幽靈。

既沒有盲目的縱容，也沒有一味的驅滅。像對待人類一樣，盡量公平理智的判斷。

“大人，請放我走吧，我會躲進山林裏再也不出來。”天井嘗哀求的看着賀茂祇，他真的沒想到在大多數人都不信鬼神的今天還會有靈力如此強大的陰陽師。

“恩，這倒是個好主意。不能騙我啊，我剛剛在你身上下了咒術，一旦你在吸食人的生氣會死的哦。”

“是！絕不會的，即使不吸食生氣我也可以靠別的方法活下去。”

解開束縛着他的咒術，天井嘗的身形慢慢變淡，最終消失在賀茂祇的眼前。

“那耶，真的下了咒術？”

“怎麽可能？哪有那種□□一樣的術啊,騙他的啦。”賀茂祇露出了一個狐貍一般的笑容，轉身下樓。

幸村精市輕撫額頭，看着賀茂祇的背影寵溺一笑。想了想，追上她的腳步。

“那耶，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麻煩幸村君了。”

“哪裏，我不是要對你負責的嗎？”

“恩……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