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10)

,他有些不耐煩地擡頭,然後猛地頓住了,剛剛顯得有些焦急和百無聊賴的眼神也一瞬間變化,瞬間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哪怕到死,他都不可能忘記這個男人的樣子。

曾經的自己被人壓制住只能擡頭從下往上地、卑微地仰視他,但是……

霍安陵雖然內心已經憤怒得不得了了,但是依然沒做什麽大的動作,他只是帶着詭異的平靜看着那個男人——丞相九铮。

大概是因為丞相過來,又或者因為霍安陵身上煞氣太重,使得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微妙的真空地帶——就連原本坐在霍安陵身邊的嚴信禹,在九铮過來之前也有事暫時離開了。

熱鬧的慶功宴依然在繼續,絲竹聲、說笑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使得整個場面非常嘈雜。但是霍安陵卻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他的眼中只有這個笑得可惡的男人。

九铮看着霍安陵眼中的憤怒,瞳孔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地縮了一下,然後他放下那杯葡萄酒,露出一個笑:“看看,葡萄酒也分各個等次的,可是只要裝在名貴的夜光杯中,再廉價的東西也會身價倍增……”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霍安陵身上的戰甲,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霍安陵的戰甲上點了一下,随即有些嫌棄地擦擦手指。

九铮的這個舉動帶有很明顯的侮辱意味,但是霍安陵并不為所動。

見霍安陵并沒有做出什麽反擊的行為,九铮湊近了霍安陵:“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農夫?”

“我只聽得懂人話,至于其他的,抱歉。”霍安陵冷冷的說,面對九铮的壓迫絲毫不退讓。

九铮的眼睛迅速地眯了一下,然後嘴角挂起一個冷笑:“你的本事見長嘛。說真的,我真驚訝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談話的聲音很低,幾乎只有他們彼此能夠聽見。雖然在和太子他們說着一些話,但是目光卻時不時地滑到霍安陵那裏的沈王爺有些皺眉——九铮為什麽會和霍安陵在一起?

并不知道沈王爺在看自己這裏的霍安陵嘴角勾起一個假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讓你驚訝的事情還多着呢,九铮——自以為可不好。”

“你很有意思……你真的,很有意思。”九铮說完這句,就起身離開,卻并不是回到他的座位,而是暫時離席了,臨走之前,還微微偏頭看了霍安陵一眼。

霍安陵被那雙眼中滿含的各種挑釁和輕蔑激起了火氣,也直接站起來跟着九铮那個方向走去——反正這個時候,有人暫時離席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內心想着如何将九铮虐殺一千遍的霍安陵并沒有注意到,幾乎是在他起身的同一時刻,沈王爺就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恢複記憶的。”在一個偏僻的假山下,九铮靠在看起來形狀奇怪,但棱角卻被磨得毫不刺手的假山石頭,閑閑的笑着。

“恢複?我并沒有失去對阿拾的感情,又何來恢複一說。”跟随而來的霍安陵如同一杆标槍,直直地立于天地之間。但那雙黑色的眸子,那頭黑色的頭發以及身上黑色的铠甲讓他又仿佛融入了黑夜,給人一種詭谲之感。

“……原來如此,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九铮心裏有些懊惱,但表達出來卻只是輕笑。在走廊處明亮的光微微照過來的時候,他的大半張臉隐藏在黑暗之中,但那雙眼睛卻發亮——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炫耀,“可惜你還是來晚了……三年多的時間,你以為你還能做些什麽?”

“你總是叫他‘阿拾’,可是他永遠都只是景國的沈王爺趙墨霖。”

“你和他不過生活了短的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年,但是我卻是幾歲就認識了墨霖,并且和他一直……”

“可是,得到他的人卻是我。”霍安陵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九铮的話。

拳頭猛然攥起,咬肌迅速地鼓起,聽到霍安陵的話的九铮的臉上露出了一閃而逝的猙獰表情,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惡獸:“是麽?可是這三年來,他卻是每天晚上都在我的床上度過的。或許你曾經在墨霖心中留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點,可是現在的他滿心滿眼的都是我了~別看墨霖給人一種清華優雅的感覺,但是他哭泣的樣子,尤其是在我身下哭泣的樣子,可是十分的可愛……”

“閉嘴!!!”随着一聲無法自制的怒吼,一只如鐵錘般的拳頭也帶着淩厲的風聲而至。

九铮瞳孔一緊,下意識地偏頭。

“轟——”

拳頭擦過他的臉頰打進他身後的假山石頭上,讓一塊堅硬的石頭發出碎裂的聲音。

“……粗魯的野獸,”九铮的手指有些發抖,但是他依然故作鎮定地擡手抹去自己臉頰和嘴角被拳風破開的血跡,“現在的你對于墨霖,不就是應該陌生人的存在——他早就忘記了你們曾經的一切,并且永遠不可能想起來。他是景國的王爺,怎麽能任由一個山野村夫侮辱?而現在,你所謂的将軍……”

“呵……”

“不過在戰場上靠着人命和人骨堆積起來的野蠻地位。”

說完這些話,也不管僵硬的霍安陵,九铮自顧自地朝着另一條小道離開。

霍安陵閉上眼睛,将因為砸向石頭而有些充血破皮的拳頭收回來:“你都聽見了?”

從一個圓柱後面轉出身來的沈王爺眼神複雜地看着霍安陵,不過因為霍安陵因為一直背對着他,所以他完全看不到霍安陵現在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說實在的,他們幾年不見後的再次“見面”居然是自己盯着他的後背猛看……沈王爺還是覺得有些不爽的。

至于九铮……

說實在的,他沒想到九铮會說出那種話,明明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因此,他腦袋有些亂亂的,并且下意識地将九铮的事抛到了一邊。

彼此僵立了一會兒,注意到霍安陵依舊不肯轉過身來的高大身軀,沈王爺突然有種壞壞的念頭冒了出來——他嘴唇微啓,用一種軟軟的,小小的聲音輕輕喚了一聲:“阿陵……”

下一秒,他就被霍安陵給抱住了。

56、信物

在被霍安陵抱住的那一瞬間,沈王爺的腦子裏亂哄哄的,什麽念頭都有。

比如說“啊這個男人原來比我還高一頭”;比如“這家夥身上的盔甲真咯人”;比如“這家夥雖然是個莽漢子,身上的氣味倒挺好聞的”……

甚至還有“這家夥的手怎麽這麽長這麽粗,唉喲勒得我腰疼!”……

各式各樣的念頭,最後像是煮米粥和面粉一樣,變成了一樣——他抱住我了?

感受着寬闊的胸膛,沈王爺有一種溫暖得想哭的沖動。

不對,可惡,沈王爺覺得自己被這個大家夥給弄得要勒死了。調整了一下情緒,沈王爺猛地擡起頭用腦袋撞了霍安陵的下巴,同時伸腳往霍安陵腳上踩了一下。

“嗚!”

叫的人絕對不是霍安陵。

沈王爺用手捂着自己的頭頂,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霍安陵的下巴怎麽比石頭還硬啊?他的腦袋可從來沒有磕過這麽硬的東西……嗚嗚,感覺腦袋都要撞出包了~

沈王爺只覺得自己腦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嗡嗡嗡”的,鼻子也酸酸的。

霍安陵被沈王爺這麽一攻擊,不僅沒有呼痛,反而在看到沈王爺龇牙咧嘴的樣子的時候,忙不疊地伸手附在沈王爺的爪子上輕揉:“不痛不痛噢,痛痛飛~”

一不小心,就将以前哄阿拾的招數拿出來用了。

一時之間,兩人都愣了。

“……那個,你還痛嗎,要不要叫大夫……不,太醫來?”讪讪地放開手,還是霍安陵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尴尬的安靜。

沈王爺見之前在大殿上意氣風發,在對九铮的時候冷酷兇狠的男人,此刻卻,用擔憂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副想碰又不敢碰,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的樣子,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的響:“本王看起來像是那麽弱的嗎?”

哼,居然小看我!

見沈王爺這個樣子,霍安陵安靜地看着對方,一直看到對方的目光有些心虛地目光游移:“該回去了,缺席了可不好。”

說罷,先自己甩袖子離開了。

見對方想要撇清關系的樣子,霍安陵不自覺地皺眉——剛剛那聲“阿陵”,差點讓自己以為是對方恢複記憶了……不知怎的,心裏有點兒疼、有點兒悶,還有點兒澀澀的。

走了幾步,沈王爺轉頭看霍安陵那高大的身體半隐在黑暗中,有種說不出的寂寥意味兒。明明自己并沒有完全記起那段時間的感情,更多的是依靠別人的口述而拼湊起來的回憶,但他的心卻像是針紮了似的,有種密密麻麻的難受感。

沈王爺剛才聽得很清楚,霍安陵說他并沒有忘記“阿拾”,也沒有忘記對他的感情。

說實在的,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內心又無法忽視的細小喜悅。可為什麽,在他們那次在承安見面的時候,他要對自己這麽冷淡?

開什麽玩笑,你以為本王就該歡喜着撲到你的懷裏嗎?還是,你喜歡的,只有那個傻乎乎的“阿拾”,是那個會軟軟喚你“阿陵”的“阿拾”?所以,當本王是沈王爺的時候,就不能得到你一個注意?

這麽想着,沈王爺便在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怒意:“杵在哪兒幹什麽?!還不跟上!”

“……喔。”雖然霍安陵很是失落,但聽到那個聲音的“命令”,還是不自覺地乖乖照做——算了,自己不早就打算就算阿拾忘記了他們的過往也會讓他重新愛上自己的嗎?

付出了三年,他不在乎再多花一點時間。

想通了之後,霍安陵的腳步輕快了許多。快步走到沈王爺身邊,他擋住夜晚的寒風,将對方護在有燈光的地方:“走吧。”

用眼角瞄了瞄身邊做出了保護姿态的高大男人,沈王爺剛才有點兒不爽的小心情立馬煙消雲散了。

好吧,雖然,他的确記不得那種存在于他們之間的甜蜜愛戀了。

但是……想起這個口中形容的,對自己無限寵溺的男人,以及他們曾經有過的“相愛”日子,沈王爺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可惡,剛才幹嘛跳快了幾下啊?

沈王爺有些癟癟嘴——這家夥現在對自己都沒有那些“記憶”中對自己好了,不行,要好好整整他。哼哼哼~

快要回到大殿的時候,沈王爺突然一把抓住霍安陵的手。

幾乎在一瞬間,霍安陵覺得自己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僵硬了。

不過好在現在宴會已達高·潮,更有不少的人已經喝高了,此刻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或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別人聊天,或者目光明顯渙散地看着場地中豔麗的舞姬。

只是,雖然沒有多少人注意,但還是有一些有些人看到了。只不過他們都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所以都沒有先開口問為什麽。

倒是坐在下首因為葡萄酒好看而且不上頭,不知不覺喝了很多,現在已經面泛桃花色的師卿笑眯眯地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嗄,霍将軍,為什麽你要和沈王爺手拉手啊?”說着,他還伸出爪子捏住嚴信禹的,“王爺和他都手牽手了,來,我們也不能輸。”

沈王爺感覺自己手心裏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像是被凍僵了似的——這讓他有些想笑。

但是,此刻還為自己的“惡作劇”得意洋洋的沈王爺并不知道,他牽着的這個貌似已經僵硬的男人,其實下半身已經微微擡頭撐起了一個小帳篷——感謝古代人穿的寬松褲子以及霍安陵腰上直達大腿一半的護甲吧——并且腦海中已經上演了“如何撲倒阿拾的一百零八種方法”的動畫版了。

所以,“無知者是幸福的”這句話的确不假。

至少現在某位“幸福”的王爺還在為各種整蠱霍安陵的小惡作劇而開心不已呢——哼,叫你裝不認識我!

沈王爺的內心,其實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穩重優雅——畢竟,在那個血色的中秋節之前,他可是一直被母後和皇兄護在身後,無憂無慮玩耍的小皇子。

後來他也只是當的一個掌管戶部的王爺而不是掌管國家的皇帝,雖然不可避免地會因為漸漸長大以及閱歷的增加而變得成熟起來,但實際上,他還是一個有着幼稚任性而且沖動內心的大男孩兒。

這些,從來都沒有在九铮面前表現過——就算九铮從小到大如何照顧自己,對于沈王爺來說,對方也只是“朋友”和“好哥們兒”而已,而且對方也不過比自己大幾歲。身為一個男人,是不願意在“哥們”面前表現出自己不男人的幼稚一面的。

倒是霍安陵,在沈王爺失憶成為阿拾的那段時間,完全了解了對方黏糊糊像朵棉花糖,傲嬌嬌像只小貓咪一樣的性格。

所以,面對着沈王爺時不時的小動作,霍安陵表示完全沒所謂——不過為了讓對方開心,他還是願意做出一些不适應而有些小失态的樣子的。

咳,這都是森森的愛啊。

沈王爺并不知道自己那點兒小把戲都被霍安陵給看透了,他只是覺得這個霍安陵雖然在別人的口中是個“殺神”,但是在自己眼中,他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男人即使被自己三番五次地作弄,依然毫無怨言地包容的時候,內心是有感動的。

可是,霍安陵越是這樣,沈王爺在得逞的得意心情之後,就越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他對自己,是将自己當做“趙墨霖”還是“阿拾”?

而他在這裏,到底是懷着一種怎樣的心情——自己對這個男人,真的有“愛”這種感情存在嗎?

師卿喝得有些多了,大概是覺得無論如何灌酒霍安陵都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死人臉,讓酒精上頭的師卿有些不爽。

于是他推開阻止他繼續喝酒的嚴信禹,蹭到沈王爺身邊——反正現在大家互相敬酒,只要不在皇帝面前直愣愣地走來走去,都是可以走動的——然後笑眯了一雙桃花眼:“我給你說啊,沈王爺,別看咱們霍将軍平時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是他其實是個悶騷哦~”

“悶騷”這個詞還是他跟霍安陵學的——雖然當初是霍安陵用來給嚴信禹的。

“……哦?”沈王爺雖然是在對師卿說話,但眼睛卻是看着霍安陵。

“別看他這個樣子,據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喏,脖子上的這個,就是定情信物來着……”爆料什麽的,最有愛了;面癱變臉什麽的,最有愛了!

有些迷迷糊糊的師卿根本沒有注意到沈王爺在聽到他說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黑了。

什麽?定情信物?!

難不成是哪個地方的小翠什麽的?!

沈王爺內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雖然他也知道這有點兒莫名其妙,明明,明明自己還沒有對他産生那種“喜歡”和“愛”的感覺……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想法呢?

但是,他的行動去快于他此刻的大腦——他直接往霍安陵身上一撲。

霍安陵慌不疊地抱住了他以免撞到桌子杯盞,而沈王爺這個時候就很豪邁地将霍安陵衣襟一拉開,一根有些被磨損的紅繩子和下面吊着的兩顆小瑪瑙就躍入眼簾。

不遠處,不小心看到這一幕的太子将正要喂到嘴巴裏的一塊蜜汁釀鴨一下子喂到了胸口衣服上。

57、瘋狂

說實話,在沈王爺撲上來的時候,霍安陵就愣住了。而當沈王爺毫不猶豫地拉開自己衣襟的時候,他更是全身每個毛孔都僵硬了——至于他的身體其實有點兒小興奮什麽的……他才不會說呢。

而沈王爺在看到那個頸飾的時候,更是呆愣在了原地——這個,和自己那個不是一模一樣的嗎?

對,對了,師卿說這個是霍安陵的定情信物……

突然,沈王爺的耳根子紅了——還好因為很多人都因為喝酒喝高了,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倒是師卿被沈王爺這麽一撥到一邊的動作給弄得有些清醒,他靠在給自己當靠墊的嚴信禹身上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才慢吞吞的說道:“……那個,你不覺得現在沈王爺和霍安陵兩個的姿勢有點兒……?”

嚴信禹伸手将師卿的眼睛一擋:“……會長針眼的。”

“……”喂喂喂你們這個姿勢也很閃瞎衆人的眼睛的好不好啊!

“這個東西……哼,這個東西一點兒也不像定情信物嘛!”感受到自己右手撐着的,即使隔着不算薄的軟盔甲,也能夠感受得到的身下之人強壯有力的心跳,沈王爺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然後一用力從霍安陵的懷抱裏離開。

見兩人恢複原來的姿勢,之前不小心看見的人都趕緊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眼珠子安回去,然後該吃吃該喝喝該吵吵……

咳咳,雖然眼角餘光還是有點兒時不時地往霍安陵和沈王爺那兒瞥去,內心的八卦之魂也熊熊燃燒——誰說男人就不八卦啦?朝廷官員也是人嘛~

在觥籌交錯中,大家都心照不宣。

哦,怪不得沈王爺這麽久都沒有娶王妃——原來是不愛紅顏愛藍顏啊~

欸,你們說,沈王爺和霍将軍之間,他們誰“哔——”誰啊?

咳,慎言慎言!不過呢,老夫以為,按照王爺那個小身板兒,底下的,沒跑兒!

呵,那可不一定,王爺現在的地位可高着呢,而且,你們沒看到剛才是王爺先撲倒霍将軍,而且還拉開了對方衣服的嗎?

唔,這就是你沒經驗了,這風花雪月之事,講求的是一個你情我願,可不是根據身份地位來的……

呿,說得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嗚,親愛的我錯了,我哪有那麽多經驗啊,我所有的經驗都是你啊!

哼,住嘴!這個時候不許将這些事情拿出來說——丢不丢人吶你!

嘻,我就知道親愛的你最好了……

呃,有誰發現話題已經歪樓了嗎……

并不知道那些已經成精了的官員們打着眼色在傳遞八卦了,沈王爺在那之後就愣是沒看霍安陵一眼,甚至宴席結束後,沒等霍安陵說話,就匆匆忙忙回到了自己府上,然後讓佩玉将那個雕镂盒子取出來。

将下人都遣了出去,沈王爺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看着那裏面鮮豔如新的繩子和小瑪瑙,他帶着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笑意将它們托到手心裏。

果然沒錯,這是一模一樣的。

想到那小麥色的結實胸膛上挂着一個不搭調的明顯偏向小巧玲珑的小瑪瑙頸飾,沈王爺有些傲嬌地哼哼唧唧——果然還是自己聰明,用盒子裝好。哪裏像是霍安陵那家夥成天戴在身上,繩子都磨得有些舊了!

不過,成天戴在身上啊……

這麽想起來,那個小瑪瑙倒是比自己這個光滑啊……

該不會,那人經常地用手去摸吧?

想到霍安陵可能經常地借着那個頸飾來思念自己的可能性,沈王爺就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自己,自己才不是害羞了呢,哼!

呸呸呸,那家夥喜歡的是傻乎乎的“阿拾”才不是自己!

呸呸呸,錯了錯了,應該說本王喜歡是男人,才不是這種渾身肌肉的家夥呢!

雖然不停地在腹诽,但是沈王爺沒有注意到,自己看着那紅色的繩子和小瑪瑙,臉上的笑容簡直和他嘴裏的“傻乎乎的阿拾”如出一轍……

九铮從見到霍安陵的時候,胸腔中就燃起了一團火。

他非常、非常地生氣。

他完全沒想到,本來應該再也不會出現的霍安陵居然會用這樣的身份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并且,他完全沒有受到“忘情”的影響。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威脅自己!

摸摸自己臉頰上不得不借用女子使用的脂粉來遮蓋那點兒傷痕的九铮,看向霍安陵的眼神像是利劍——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他斷手斷腳地和那破爛房子一起毀在大火之中!

就像是原先覺得不順眼的一株野草,自己當初明明還一腳将它踩到了泥裏,将它周圍的土壤都給挖掉了的,結果誰都沒想到——它不僅沒有幹癟而死,反而紮根于石縫中,最終長成了一棵必須要讓人仰望的參天大樹。

而一直養在金絲籠中,好好養着把玩的漂亮小鳥,也撲棱着翅膀,甚至不惜将頭撞到籠子上,也要叽叽喳喳地跑出去,和那顆樹在一起——礙他的眼。

看着沈王爺和霍安陵眉來眼去,甚至沈王爺最後撲倒在霍安陵懷裏的時候——九铮手裏的杯子差點被他捏碎了!

回到府上,九铮看着密室中這些年來沈王爺送給自己的東西,以及自己繪制的挂滿整面牆的或坐或站或睡,或喜或怒或憂的沈王爺的畫像,再也忍不住地連夜趕往沈王府。

他不允許讓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夥擾亂自己一步步精心布置的棋局!

因為本來九铮和沈王爺的關系就較好,雖然佩玉和莫言等人知道他們王爺似乎對這位丞相大人沒有那麽親近了,但十幾年來,九铮來沈王府從來都是當做自家丞相府的。

但是,身為下人,他們還是不敢這麽攔住九铮的,只得提高了聲音:“丞相大人,現在王爺怕是已經歇息了……”守在門口的三毛也虎視眈眈的看着九铮。

“歇息了?那為什麽燈還亮着?”九铮的臉上雖然還挂着溫和的笑意,但是從嘴裏吐出的話語讓佩玉深深地打了個寒噤——她以前怎麽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對方有這麽冷寒的樣子?

“可是……”感覺這個時候特別危險的九铮,佩玉暗暗握拳給自己鼓氣,還想再說些什麽阻止對方。

“好了,佩玉,你去端一碗醒酒湯和一些點心進來吧。”沒等佩玉說完,在房內的沈王爺先開口了。

眼神陰鸷地看着佩玉答應了聲“是”後匆匆離去,九铮走到門前,還是維持着禮儀敲了三下門——不過沒等到沈王爺說“請進”就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其實九铮早就看清楚了沈王爺手裏的東西——雖然小是小,但那兩粒小小的瑪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該死——九铮想起了在宴席上挂在霍安陵脖子上同樣的東西。

這個東西,在九铮剛剛找回沈王爺的時候不是沒有發現過,但是……他從來沒想到這種東西會和霍安陵有什麽關系。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就該将這個東西扔的遠遠的——甚至碾成渣磨成灰!

注意到九铮帶着質問的語氣,沈王爺有些無奈地嘆息——原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居然已經惡化到了連一次短小的對話都可以引起雙方不愉快的程度。

沒錯,九铮現在很憤怒,沈王爺心裏也不高興。

因為,九铮這樣的态度就表明了他當初一定對自己的記憶做了手腳——而且也做了那些傷害霍安陵的事。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什麽?這兩粒瑪瑙又小成色又不好,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盒子的水膽瑪瑙,要不然,紅寶石、藍寶石、貓眼石……任你挑選?”

雖然九铮是個丞相,但是他自己也有産業,雖比不上掌管國庫戶部的沈王爺,但是也是十分的富有的——至少三代坐吃山空不用愁。

說着,九铮就要伸手去将沈王爺手裏的小瑪瑙扔到一邊。

但是沈王爺卻先一步握緊了手。他後退了一步,嘆了一口氣:“九铮,我以為你會不再将我當做一個小孩子來對待——寶石什麽的,難道我還缺這個嗎?從小到大你都将你認為好的給我,無微不至地照顧我,仿佛充斥我生命中的每個角色。我的衣食住行,你都要安排的妥妥的——可我其實也是一個國家的王爺,并不是一個只能依靠別人而活的人。”

不去看九铮似乎有些發怒的神色,沈王爺飛快地将自己想要說的說完:“說實在的,因為皇兄要操心天下,我的成長的确是十分感謝有你的幫助……可是,你看,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完全不需要像以前那樣的相處方式了——我們可以改變一下——否則,我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你牢牢地掌控在手心裏,毫無自由可言。”

就好像是今天九铮可以像是在自己府上一樣地完全不受到仆人的阻攔,十分順利地直接穿過王府到達自己起居的門前——并且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許多年——自己,似乎在九铮面前完全沒有獨立存在的空間。

“自由?你覺得你像是一直被我操控着的木偶?”九铮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捂住了眼,聲音低了下去。

“……不,我只是覺得,我們畢竟有各自的生活……”

“所以,你就是命令我以後不要多管閑事?”九铮似乎笑了一下。

握緊了手裏的東西,沈王爺認真地看着他:“我很感謝你一直像我哥哥一樣照顧我,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像以前那樣對我的話……我真的有種窒息的感覺。”

“居然用上了‘窒息’這個詞,還真狠心吶……”

九铮放下手,幽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沈王爺:“我一直以為再冷酷的人,只要一直無微不至地關懷他,就算是堅冰也會被融化……”

“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那個被我用心對待的人只會仗着我的寵愛一刀又一刀地将我的胸口狠狠地戳得鮮血淋漓。”

“抱歉……”

“閉嘴!!!”

九铮的聲音猛地拔高,沖着沈王爺吼了起來。在房門外守着的三毛被驚得全身一顫,原本趴着的身子猛地站起來,毛發微微地豎立着,露出森森尖牙,沖着緊閉的房門“汪汪汪”地大聲嚎叫。

沈王爺完全沒有料到一直以來都是溫和有禮,對自己甚至更是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的九铮,會突然之間瘋狂地沖自己咆哮。

但是,面對這個樣子的九铮,他從心底裏感到了恐懼——他僵直地站在那裏,修長的手指死死地攥住那個頸飾,骨節發白:“你……你喝醉了九铮……”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宴會上他喝得太多了而已……

“喝醉?”九铮像是一只發狂的野獸,露出了森冷的獠牙。他猛地攥住沈王爺的手臂,将沈王爺往大床那裏拖去,“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喝醉了!”

58、決裂

霍安陵雖然喝醉了,但實際上并沒有醉得很厲害。

被嚴信禹和師卿帶回了自己新鮮出爐(……)的将軍府,有些醉醺醺并沒有喝醒酒湯的霍安陵躺在嶄新的床鋪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一會兒是沈王爺被自己抱在懷裏的感覺;一會兒是自己将九铮那個家夥暴揍一頓的幻想;一會兒又是沈王爺趴在自己懷裏,一把拉開自己衣襟的樣子;一會兒又是九铮那些不可能是真的,但是聽起來絕對很讓人憤怒的話語……

霍安陵像是翻烙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将被子一掀,然後換了一身幹淨沒酒氣的,推開窗子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既然睡不着,還是去看心上人好了。

霍安陵前世曾經做過不少需要暗中潛入的任務,所以對他來說,悄無聲息地潛入沈王府并不是什麽難事——雖然找到沈王府的方向花了他一點功夫。

被夏夜的冷風一吹,霍安陵的酒醒了三分,大腦也越發地清晰起來。

對了……還要先找找阿拾住的地方。

正這麽想着的時候,霍安陵突然聽到了有兩個細細的女聲傳來,連忙閃身躲到了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死角。

這邊,并不知道已經有人進入了沈王府,那兩個丫鬟還兀自在閑談。

“佩玉姐姐,咱們王爺和丞相大人的關系可真好啊,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秉燭夜談呢~”這是一個聽起來年紀尚輕的女孩子,脆生生的嗓音如同黃莺出谷。

“不知道的話別亂說,小心惹禍。”這個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溫和,像是五月裏的春風。

“佩玉姐姐,為什麽這麽說?王爺和九大人的關系不是……”

“好了,不要說了,別以為王爺寵着你就可以随意說道王爺和別人的關系,更何況,那位九大人,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溫和!”想起之前九铮對她說話的語氣,佩玉只覺得自己的心裏顫了幾顫,“快些去送醒酒湯去吧。”

“哦,知道了。”

等到兩個人漸走漸遠,霍安陵才從閃身出來——聽那兩個丫鬟的語氣,似乎他們就是要去自己想要找的地方?

霍安陵一邊悄悄地跟上去,一邊回想着剛才那兩人的話……可惡,真是太可惡了,九铮那家夥居然來了這裏!

那個居心叵測的家夥不會對自己的阿拾做什麽吧?霍安陵皺起了眉頭。突然,寂靜的黑夜中響起了狗叫聲,霍安陵突然心裏一慌——等等,是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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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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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