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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訓練結束的時候,卿玫把程諾留下來,要跟他談談他的成績。
她剛把他叫到辦公室,還沒有說話,程諾便笑着提議:“教練,我請你出去喝咖啡吧,咱們換個地方說。”
“在這裏……”他頓了頓,笑容勉強。
卿玫為他心情着想,自然也想換一個環境更加輕松的地方,跟他詳談。
她笑着起身,“那好,你先去換衣服,一會兒在門口等着我。”
程諾點頭。
卿玫将東西收拾進包裏,出了辦公室,站在大門口等着。
守在門邊的保安就是她第一天見到的那位大爺。
大爺左看看,又看看,輕聲招呼卿玫:“卿玫!”
卿玫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對着大爺笑了笑。
大爺咳嗽一聲,遞過來一個本子:“能簽個名嗎?我們一家都喜歡你。”=初~雪~獨~家~整~理=
“哎!”卿玫睜大眼睛露出驚訝的神情。
大爺:“當年的冬奧會,我們也買票去看了。”
卿玫捏着筆的手頓住了。
大爺嘆息道:“我們都想安慰你,可也沒有辦法湊到前面去。”
“你別把網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他們要是能的話,他們自己上啊!什麽也做不了,就知道在一旁瞎逼逼,也不看看你之前為國家帶來多少榮譽,自你之後,還有那個女單超過了你的成就?在我們這些人心裏,你就是女單第一人!即便你現在不跳了,也沒法兒抹殺你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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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說着說着就激動起來。
卿玫聽着,默默笑了起來,“謝謝您的支持,我現在雖然沒法滑了,但是我并沒有放棄花滑。”
“對對對,你都來當教練了不是嘛。”
卿玫笑容明亮,“如果您支持我,也請支持我的弟子吧,我相信他們能夠給國家帶來更多的榮譽,能在花滑史上留名,就如同我當年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一樣。”
看門大爺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證:“你放心,我們一定都支持,姑娘,你好好幹,大爺永遠支持你!我就為你守着這扇門,凡是對你有壞心的,我一個也不放進來!”
卿玫笑出聲:“那就太感謝了,你們家人都叫什麽?我給他們每人都簽一個吧?”
“那感情好!”
卿玫簽名本遞還給大爺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束視線。
她立刻回頭,卻什麽也沒看到。
奇怪了,是她的錯覺嗎?
卿玫站在玻璃門口,抱着雙臂,默默等着程諾。
過了一會兒,卿玫又感覺到那股似有若無的視線。
她不經意地卷了卷發絲,突然,回眸。
哈,這下讓她抓住了吧!
然而,正在看着她的人是程諾。
程諾見卿玫突然回過身盯着他,也被吓了一跳。
他在原地躊躇一陣,撓了撓鬓角,笑問:“怎麽了?教練,是我有哪裏不妥嗎?”
卿玫上下打量他,見他換了一身白色T恤和米色短褲,許是怕晚間風大,腰間還系着紅色格子衫外套。
卿玫開口問:“你剛剛就站在這裏嗎?”
程諾被她問住了:“哎?不是,我才過來的。”
卿玫見他的神情不似作僞,如果剛才的視線不是來源于他,又是來源于何人?
卿玫稍微想了想,便抛下了。
“怎麽了?”程諾擔憂詢問。
卿玫搖頭,“沒事,咱們走吧。”
程諾點頭。
他對卿玫說:“我知道這周邊有一家咖啡店環境清幽,咖啡也好喝。”
卿玫莞爾一笑,“好啊,那今天可真要嘗嘗了。”
這一路上,卿玫總覺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可當她回頭去看,又不見人影。
在經過一家店鋪時,卿玫借着玻璃幕牆看自己身後的景象,只影影乎乎看到兩個影子一閃而過。
……
咖啡店裏。
兩人坐在二樓露天座位上,旁邊的欄杆上攀着爬山虎和薔薇花。
卿玫用吸管輕輕撥弄着搭到桌面上的爬山虎觸角,等着程諾先開口。
程諾低下頭,輕聲說:“其實,我應該先找教練作檢讨,而不是讓教練來找我說這件事。”
卿玫看向他。
程諾沒有擡頭。
“我後來自己也檢讨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最近的心态确實有問題。”
程諾坦然剖析自己:“就像教練知道的那樣,我的年紀比王子厲和程諾都大,在國際花滑賽事上,最多只得了個銀牌,就再無其他斬獲。我身上雖然沒有那麽多傷病,但是年紀已經逼近男單選手普遍的退役年齡了。”
“我想,在我退役之前,至少再收獲一枚金牌。因為國家對在國際賽事獲得好成績的運動員,在其退役之後,也會有補助,而且,我如果成績再好一些的話,我也能有條件和資本向總教練提出申請,讓總教練把我留下來當冰上中心的工作人員。”
程諾雙手搭在一起,淺淺笑了一下,透着一絲疲憊和無奈:“雖然跟我同樣年紀的人此時大多剛剛從大學畢業,走進社會,我卻已經到了不得不為自己退役後生活做打算的時候了。”
“我知道,教練已經瞧不起我,覺得我特別俗……”
“其實,我也能夠談理想,談未來,不過,人到底是要吃飯的。”
卿玫笑了笑:“那你可就想錯了,我并不認為你俗,你考慮的,是許許多多人都考慮過的,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這也是運動員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卿玫看着自己冰咖啡的杯壁上凝結了一層水珠,揚眉笑道:“你能這樣坦然跟我說起這些,我倒是更加看重你了。”
程諾一怔,“我這樣的?”
卿玫笑盈盈注視着他:“你是一個務實的人,我們要仰望星空,也需要腳踏實地,你的務實讓我對你有了更多的期待。”
程諾突然擡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卿玫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教練……”程諾無可奈何,“您一直都這麽會說話的嗎?”
“你這樣……簡直就像是以前故事裏的主公,讓我這個武将恨不得肝腦塗地以報之!”
他放下手,臉頰通紅,眼睛裏藏着小太陽。
“士為知己者死。”
卿玫樂了:“你不用報答誰,你既然務實,那咱們就務實着來,其實,下次比賽是你沖成績的一個好機會。”
卿玫盯着他眼裏的太陽,問他:“你知道你現在最大的優點是什麽嗎?”
程諾搖頭。
卿玫緩緩道:“比你年齡大的,比你傷病多;比你年齡小的,又沒你經驗豐富,這麽一算……”
她像是算命似的掐了掐手指,立刻露出驚喜的神情:“哇,恭喜你了,程諾。”
“啊?啊?”程諾迷茫。
卿玫伸出一根手指,對着他笑眯眯說:“這麽一算,你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啊。”
明明該知道她是在為他增加信心,可程諾卻覺得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
“世界第一啊,這麽好的機會,不要賭上一把嗎?”
“你看,你想要的資本就在前面金光燦燦地沖你招手啊!”
程諾一股氣,按着桌面:“教練,我賭了!”
既然這次大獎賽是最好的機會,他自然要抓住了!
卿玫笑着點頭,“這才是程諾!”
程諾還未說話,就見卿玫朝他後背的一桌客人揚了揚下巴,笑問:“是吧?王子厲?原元?”
什麽!王子厲和原元在這裏?!
程諾一拖椅子,立刻回身。
旁邊桌子上,一個人正将餐單豎起,整個人躲在餐單後面,另一個人則帶着棒球帽和大墨鏡,面色平靜,緩緩喝了一口咖啡。
“噗——好燙!”
王子厲剛把咖啡吐出來,就知道他們的行動徹底失敗了。
好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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