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會殺了你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 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因為遣散了所有的幫傭女仆所以顯得格外寂靜冷清，就如同它現在的居住者一樣安靜到了死寂的地步。

真名為亞瑟王的Saber其真身卻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女, 她以一己之力肩負起了大不列颠整個國家, 是一個堅強而執着的人, 但是此刻她卻受到了肉體和精神雙方面的打擊。

因為之前并不了解Lancer的真實身份是為愛爾蘭費奧納騎士團首席勇士迪盧木多·奧迪那，疏于防備之下她的肌腱被必滅的黃薔薇切斷詛咒，無法使用自己的寶具。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能讓saber太過動容, 畢竟戰局千變萬化，的确是她大意了, 但是因為有利的亂入導致了狂戰士的真名暴露, 她直接對上了曾經的騎士蘭斯洛特。

Saber并沒有怨恨過蘭斯洛特和桂妮薇兒地戀情成了圓桌分裂的□□，在她看來當時“娶”了桂妮薇兒本身就是為了穩定政局，迫于形勢不得已為之，她從一開始就無法帶給王後幸福，自然是有所愧疚的。只是, 她沒有想到的是, 蘭斯洛特對于她的那種滔天的怨恨地執念——他恨她，恨到了一見到她就不惜拔劍相對的地步。

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畢竟……

王不懂不懂人心。

這一句話是誰說的呢？因為自身缺陷和差錯而使得國家走向了毀滅，這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始終無法擺脫的夢魇。

或許她不該不去努力理解旁人的心情, 或許她不該隐瞞自己的性別, 或許她當初不該自顧自地迎娶了桂妮薇兒造成了之後一系列的痛苦,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成為王。

少女把一切的錯誤都歸為自己身上，為此不惜一切想要奪取聖杯改變歷史。見到了蘭斯洛特的怨恨之後，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就算無法傾聽人心，就算被斥責是孤高之王，那也完全沒有關系。

即使如此，只要能親手為故鄉和臣民取得勝利就行了，只要能得到聖杯，就可以彌補一切，就可以糾正所有的過失。

現在，這個信念就是Saber王者之道的全部。

——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取得聖杯彌補過錯，這是她身為“王”最應該，也或許是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為此，哪怕不得不和手段卑劣讓她厭惡的衛宮切嗣合作也一樣，她也……

“Saber！不好了！有人從空中上方入侵，結界已經被打破了！”

“什麽？！愛麗跟緊在我身後，我出去探查敵情——”

與愛因茲貝倫那沉澱着濃厚歷史氣息的森嚴古堡不同，有利的移動城堡閃爍着更加耀眼的光輝，那銀色地璀璨光芒讓Saber在那一瞬間想起了自己的光輝之城卡美洛王宮。

Advertisement

“哈哈，真是太方便了，能夠飛的這麽高真是太好了！”

天空上方傳來了熟悉的爽朗的聲音，那耀眼的紅發讓Saber一下子明白了來人的身份。Rider的意思是騎兵，難道說這一座空中要塞竟然是對方的寶具嗎？！然而下一秒，她的猜想就被否決了，因為那個大大咧咧的征服王沖着她揮手打招呼了。

“喲！Saber，晚上好啊！這麽美的夜晚，來一起參加酒宴如何？就在有利的這座城堡裏。”

“你是說……這是那個……魔王的？”

“沒錯，就是有利的城堡，這實在是太厲害了，讓我也很想搶過來啊！”征服王說話直爽，完全不顧東西的主人就在他的身旁，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本來我是想開着自己的戰車過來的，不過那樣的話一定會被你們這周邊地的樹林給擋住吧？那樣還要自己開路太麻煩了，還是像有利這樣直接從更上空開過來方便。”

“Rider！”

“哈哈，沒事沒事，有利自己都不介意，對吧？”

“無妨，反正你也搶不走，這玩意兒已經和我綁定了——嗯，已經差不多變成了和你們的寶具差不多的東西。”

其實本來只是一個念能力的運用罷了，如果遇到了某些時機，比如說庫洛洛的偷竊能力的話，他的能力還是有可能被偷走的。不過現在的話大概是遇到了英靈們的關系，他能夠感覺到冥冥之中他和移動城堡的聯系更加的緊密，就算是念能力被封印也不妨礙他召喚出來這東西，應該是也已經升級成寶具了。

何況，他也感覺得到，自己對于整座城堡的掌控力度更加強大。如果說原本是因為這個城堡是各個世界的科學達人和煉金術大家等等幫忙搭建起來，使得他需要借助這裏機關來控制的話，現在他已經可以随心所欲，心念一動就使用這城堡的各個功能了。

嗯，比如說本來是他開了開關，設定好程序那些機器人才會去打掃，不過現在的話只要他一個想法，不需要開啓任何按鈕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該感謝這些英靈們的，不然他的能力也不會就這麽輕松的升級了。

有利勾了勾唇角，對着地面上的Saber微微一笑。

“不上來參觀一下嗎？Saber。放心，我對于聖杯什麽的……嗯，其實挺感興趣的。”

“……”這種時候不是該說你對聖杯沒興趣嗎？！

“雖然我的确對聖杯有想法，可是我已經了解過你們的規則了。我并非是被聖杯選中的魔術師，也并非是魔術師召喚而出的英靈，所以這個勝利品與我無緣，也不能強求。”

有利是真的對聖杯有想法的，畢竟或許這玩意兒能夠成為他移動城堡的動力源，不過拿不到的話也沒辦法，規則就是這樣啊！當然，這不代表他會眼睜睜看着什麽都不做……別的不說，他還是記得聖杯裏面有和創主的存在非常類似，總可以預先演練一下看看。

畢竟是威脅到了他悠閑的享受生活的東西，有利難得費了點心搗鼓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海，總算是扒拉出來了一點東西。

無論聖杯戰争到最後的勝利者是誰對于有利都沒有影響，他只是想要見證一下罷了。當然，能和遠古的英雄一起喝酒也是個不錯的體驗，往後能夠成為珍貴地不被他塞到角落裏積灰的記憶吧？

“我相信Saber你的器量可不止是那麽一點。”有利看了眼嚴陣以待的少女，微微挑眉，“你的Master，無論是現在這個代理的還是真正的，都可以上來——如果他們有這個膽量的話。”

Saber聞言略微睜大了眼睛，遲疑地看向了從城堡內走出來的愛麗斯菲爾。她知道這是天上的三位王者對她的挑戰，她身為王的尊嚴并不允許自己逃避。只是如果這要牽扯到禦主與愛麗的安全的話，那麽這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可以自說自話決定的了。

“我也要去。”愛麗斯菲爾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因為，Saber你是不會逃避的是吧？”

“當然，可是——”

“沒有可是，Saber。我覺得他們并不像是會施展小手段的人，何況就算有意外，相信你也會保護好我的。”

“是的，愛麗，以我手中的劍啓示，我一定會護衛好你的安全！”

達成了共識的Saber組自然也被有利邀請到了城堡之中，不過那些跟着他們鬼鬼祟祟的使魔，還有之前開場就裝死的，在暗中監視衆人的Assassin就沒那麽好運了，不被有利邀請的人無法進入他的城堡。

“怎麽了有利，你不會還想要招待那些雜種吧？”

英雄王顯然也發覺了有不少暗中窺伺的人，他挑眉看向了有利，大有如果有利敢把那些小蟲子放進來他就要翻臉的架勢。

“畢竟是借用了我的場地。你覺得我會自己打自己臉？”有利撇了撇嘴，忽而抿唇一笑，“倒是你，吉爾伽美什，聽說你之前和Assassin聯手演了一出不錯的戲碼？”

“哼，不過是時臣那個家夥的小把戲罷了。”

吉爾伽美什猩紅色的眼眸更加暗了暗，心中把原本判給遠坂時臣的死緩變成了斬立決，決定回頭就做掉那個膽敢抹黑王的顏面的家夥。

“那麽，這一次的舉辦人是你嗎？”

Saber看了看幾人，湊近征服王的方向坐了下來。比起不知根底的有利，傲慢而喜怒無常的英雄王，顯然之前表現的豪爽大方的征服王，更加讓她放心，那個未成年的小個子禦主也不會威脅到愛麗斯菲爾的安全。

“之前就聽你介紹說自己是魔王，難道你做着和征服王一樣的美夢，想要征服世界嗎？”

“不不不，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魔王，雖然手下總有一堆人慫恿我殺光或者毀滅人類，不過被我拒絕了呢——諾貝爾欠我一個□□。”

“哦，那還真是又糟糕又有趣啊。”征服王興致勃勃地道，“我可不能看着你這麽做，如果和你打仗一定是非常精彩地戰争吧？”

“我對于戰争倒是不怎麽感興趣……”有利聳了聳肩，突然看向了Saber的方向，“真要說的話，我這個魔王也是被迫中獎——對，Saber，就像是你被聖劍選中了類似，我有被選中當魔王，不得不去做的責任，僅此而已。我倒是覺得自己不适合當魔王呢，像我這麽愛好和平的人，怎麽說也該是英雄勇者之類的？”

“這樣是錯誤的。”Saber一怔，搖了搖頭，誠懇勸道，“如果你真的這麽覺得，那麽就不該拿整個國家開玩笑。與其像我這樣事後後悔，現在還想要糾正錯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去做。”

“等等，Saber，你的意思——”征服王突然打斷了Saber的話語，皺眉道，“你難道是後悔自己成為王的事情了嗎？！”

“不錯，正是如此。”Saber眼中閃過痛苦，不過她還是堅定地道，“我想要得到聖杯的緣由就是想要改變我成為王的歷史。”

“可——”

“那麽，你是要和我成為敵人嗎？Saber。”

剛想要說saber想法可笑地征服王岔了氣，無語地看着亂入的有利，他剛剛還想反駁一番亞瑟王的王道呢，結果有利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意思？你是要與我為敵？”

“不，Saber，是你要與我為敵，改變歷史是不被允許地，若是你堅持幹涉歷史，到時候，我會——殺了你。”

“你！？”

“因為，我可是審神者啊！”

審神者，本就是為了維護歷史而存在的。

英靈，并非于存在于現代歷史中的人物。

殺了活着的亞瑟王不被允許，但是殺了企圖幹涉歷史的英靈亞瑟王卻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