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程徹一開始, 是沒有想過要哭的。
雖然親耳聽到了那些殘忍的、刺心的話語。
還有很多很多其它嘈雜的聲音, 也同時浮現——
【他那人一向如此, 就只能對人好一小段時間,長了一定會膩味, 沒有例外。】
【雖然沒渣過你, 可渣過其他好多人的啊!知道你喜歡他以後, 也分分鐘也要來渣你。】
【怎麽可能二十七八歲還單着,就等着給你撿漏?】
但也許,就是因為這些話,反複聽得太多了。
以至于當狠狠紮向他心口那一刀真的落下來, 竟沒有想象中疼。
網上有很多很多故事——
浪子最終會回頭, 會被某個人徹底收服。
有的時候是“命中注定”,有的時候是“緣分到了”, 有的時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的時候, 就只是他玩累了,而眼前剛好有個人。
那個人剛巧幸運,傻傻的撞上了。
程徹從來不覺得, 平凡無趣的他,可能是任何人的“命中注定”。
他不夠好、不夠資格, 同時也沒有腦子能跟人玩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所以, 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男神要選擇他, 怎麽想都想不出理由——後來只能認為自己不是走運了, 剛好碰着在他二十七八、玩累想收心的時候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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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徹忘記了。
自己從小運氣就不好, 何況在趙清嶺那裏,又怎麽可能有任何人是“例外”。
騙了自己無數次、編織了無數自欺欺人的謊言,結果終究抵不過現實吧。
心裏最恐懼的這一天,就這麽毫無征兆地來了。
……
可是。
他果然還是執迷不悟。還是如顏珍罵過無數次的一樣,發瘋、不切實際。
還在無藥可救地沉迷、做夢。
雖然親耳聽到了那些話,可欲海浮沉、光明破滅之間,眼前看到的竟還是那天那片晚霞,還是清早坐在趙清嶺自行車後面,耳畔的清風。
那個時候,他年少、無助、一無所有。
坐在趙清嶺的自行車後座小口吃着甜甜鹹鹹的飯團,偷偷期待,希望趙清嶺不要騙他。
最後,他真的沒有騙他,真好
那麽同樣的,十年之後。
他應該也不會騙他才對啊。
……
程徹忽然掙紮起來。
他不相信,啞着嗓子問他:“清嶺,你是想要……跟我分開嗎?”
“你要分手嗎?不在一起了是嗎?”
聲音嘶啞了,眼睛也透着絕望,等着随時會再度降臨的殘酷。
趙清嶺那邊,卻像是被他給突然問懵了。
臉色很怪,明顯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最後什麽都沒說,只是又一把強硬把他撈起來,抱緊!
為什麽。
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回答?
為什麽都說玩膩了,卻還那麽瘋狂地在他身體裏……
程徹委屈、顫抖、渾身發冷。又突然意識到如果他們就這麽結束了,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
不要!
遲鈍的心髒,終于開始發酸、發擰。
他不做。
如果這就是最後一次,那他不要做!
他不要這樣的“最後一次”。
連一句交代、一句解釋都得不到,太悲慘了,他才不要最後的回憶是這樣的!
不要。
……
他開始死命掙紮。抓枕頭、抓被子、負隅頑抗。
可趙清嶺卻不知道哪來的的力量,輕易制住了他。
就如同他們的關系,無論他這一邊怎麽用心、怎麽努力,怎麽拼盡全力。
趙清嶺那邊,永遠輕而易舉。
可怎麽辦,誰讓他比他好那麽多。
為什麽……
程徹恨,恨得紅了眼。
口中,一絲腥甜。
他愣了愣。不知何時,他竟然咬住了趙清嶺的肩膀。
是的,還狠狠咬了下去。
起先明明只是浮木一般緊緊抱着,後來太難受了、太恨了,不知不覺下意識開始用勁。咬得那麽狠,咬得斑斑駁駁。
明明恨的不是他,只是自己的沒用——普通、平凡,為什麽無論怎麽努力都不夠好。
程徹臉色慘白,看着那傷口,無措、恍惚、心疼。
不是故意的。
這一次,還有上一次,都不是故意的。
……
他上次咬傷趙清嶺的肩膀,那時他們才剛在一起。
下了班窩在客廳的沙發蓋着毯子,一起看電影。
平常都好好的,只有那天趙清嶺全程不老實,滾來滾去。等到電影好不容易演完了,突然像只小狗一樣趴在他身上、撓他手心。
眼睛亮亮的,賣萌又無辜,帶着一點點的小哀求。
他小小聲、跟他說,“想要”。
……那樣的眼神,沒有辦法拒絕。
于是關了燈,程徹壓抑住輕微的顫抖。
一點點而已,他就全身冒了冷汗。
倒不是趙清嶺技術不好。可能人類的某些器官,本來就真的不應該拿來進行某些奇怪的運動。
他又是第一次,整個人緊繃、僵硬得要死。
心裏想着努力忍,努力忍,可是真的疼了,直接沒忍住□□出聲。
趙清嶺馬上就停下來了:“對不起對不起,很疼嗎?”
“不會。”
琥珀色的好看眼睛望着他,滿滿都是憐惜,趙清嶺把他按在自己肩頭:“徹徹,這樣,你抱緊我的脖子,疼了就咬我肩膀。”
程徹不願意,可趙清嶺堅持。
最後,程徹只好乖乖地,輕輕咬了上去。
他以為沒問題。
以為以自己的隐忍程度,就算再疼,都一定不會用力。
結果,就在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證明是多麽不成熟——趙清嶺不過輕輕動了一下,瞬間便痛得他渾身發抖,下意識就一口咬了下去。
“嗚啊!疼!”
趙清嶺的慘叫聲,比他大多了。
而肩膀上,也當場落下一圈帶血的牙印。
程徹被那痕跡吓懵了,既心疼、又羞愧,趕緊那藥箱處了一下之後。看着小狼藉的沙發,想想自己都幹的什麽事兒,實在是相當的無地自容,推開他就縮進沙發角落的毯子裏不肯出來。
那個時候,趙清嶺也還沒聽特別了解他的脾氣。
很茫然,還以為他生氣了,整個人慘兮兮地又一臉無辜地蹲在沙發邊。既不敢伸手摸他,也不敢走,就很可憐,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程徹舍不得他那麽可憐。
只能鑽出被子,硬着頭皮繼續磨蹭着把一切交給他。
“徹徹,你再咬着我。”
“不咬了。”
“沒事的我不疼!來來,這次換咬另一邊。”
“……”
一根手指、兩根,繼續拓寬。
程徹又一次疼得冷汗都下來了。
可是畢竟有了經驗,這一次他用盡力氣控制得很好,多疼都始終沒有咬下去。
反而是趙清嶺那邊,弄着弄着突然停下了。
程徹正茫然,身體忽然被一把抱緊。柔軟的茶色頭發蹭着他的臉頰,趙清嶺的聲音很輕很輕。
“夠了,徹徹,已經夠了,你別再忍着疼了。”
“也不是今天就一定要做。你不需要為了我那麽拼命,要懂得更愛惜自己,懂嗎?”
“……”程徹想說,其實沒關系。
雖然疼,但其實并沒有到真的特別不能忍受的地步。
還有,他是因為特別喜歡趙清嶺,才會願意為他受點委屈忍一忍的。
不是不愛惜自己。
“徹徹你是不是傻啊!還不明白嗎,你以後有我了,知道嗎?”
“我們在一起,我會努力保護你、照顧你的,你跟我在一起以後任何事都不用忍耐,你可以依靠我,明白嗎!”
“……”
時至今日。
那天的話,始終回響在耳畔。
程徹從來沒有告訴過趙清嶺,那些話,到底給他帶來了多少安慰、多少救贖。
太暖心了。
暖心到甚至,他根本就不需要它是真的。
就算只是騙他的也好,也已經足夠了。他這一輩子也夠了、值得了。
當然,後來好多普通而幸福的日子裏,趙清嶺還說了很多很多讓他安生、歡喜的話。
說想一輩子都能在一起,說最喜歡徹徹了,說你是我老趙家的童養媳。
每次程徹都踹他,罵他胡說八道。
心裏則默默想着,要是都是真的,要是都能實現,該多好……
一滴,兩滴。
淚水滑落。
程徹愣了愣。
他不是怨恨趙清嶺、不是怪他說話不算數,才要掉眼淚。
趙清嶺肯對他好,哪怕只有一天也好,他也已經足夠幸福了。他不會怨他、永遠不會。
只是想到這樣的幸福以後就再也沒有了,覺得好難過。
他就那麽環着趙清嶺的肩膀,額頭輕輕抵上去。
壓抑地、無聲地哭了。
……
淚水滑落肩窩,趙清嶺愣了愣。
繼而眼睛瘋狂晦暗,一把死死摟緊懷裏的人。
就連靈魂仿佛都貼合到最深、最緊的深淵。
心理層面和生理層面,雙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餍足,從頭皮到指尖都麻到心悸。
……哭了。
終于,終于,他的徹徹哭了。
被他這麽壞心眼地欺負,終于忍不住受不了、掉眼淚了。
他哭起來原來那麽軟。
埋着頭,在他懷裏痙攣、發抖。全不複平常的冷硬、一本正經。
好心疼。
好喜歡,好愛他……
那次的瘋狂持續了很久,榨幹了趙清嶺最後的力氣。
他脫了力,最後也是一頭栽倒下去,卻又撐着最後的神智,掙紮着緊緊抱住懷裏的男人。
程徹則早就昏過去了。臉上還帶着些淚痕,憔悴得很,眉心依舊糾結,緊緊閉着眼睛。
趙清嶺搖了搖他,沒反應。他太累了,已經不行了。
趙清嶺這邊,心疼,又茫然。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的意識,是起身親了親程徹的臉頰,然後迷迷糊糊地緊抱住他。
抱得特別緊,像是抱着只屬于他的那一個小小的世界。
就這麽眼前一黑也昏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淩晨三點半。
……
淩晨三點半的立陶宛,沒有人知道它的樣子。趙清嶺知道。
他醒了,是被腰酸背痛腿抽筋給催醒的。
之前那一頓,實在是搞得太瘋狂、太神經病、太縱欲、太不要命了。
他馬上二十九了!
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子了,年齡所限,真的不能沒事随便過量運動了!電視上的攻每天一夜七次都是騙人的!這他媽只來一次而已,就簡直要命了啊!
赫赫有名的“花心渣攻”事後居然腎虛,這件事也真是沒臉說。
懷裏的人還沒醒。
趙清嶺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他還記得之前在家有一次清理不及時,弄得他後來病了一個星期的。所以這次也不敢懈怠,撐着快斷了的腰硬着頭皮爬起來,去洗手間放了熱水。
……
小心清洗的時候,程徹似乎稍微醒了一下下。
很不清醒的樣子。
就那麽恍惚地、用黑沉沉的眼睛半夢半醒看着趙清嶺,直看得趙清嶺毛骨悚然。
“徹徹……”
某人渣慫得小黃雞一樣,一秒乖到不行,狗腿地替自己男人按摩手心:“對不起,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神經病。”
“你別怪我,別怪我好不好?”
“我沒想分開,真的沒有。徹徹,你聽得見嗎?”
懷裏的人沒有回應。
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剩下趙清嶺兀自發了一會兒愣,然後上上下下忐忐忑忑,自發性心律不齊。
是。把人蹂|躏完了,蹂|躏痛快了、滿足了,階段性神經病終于不治而愈。整個人變回特別特別正常、特別特別忠犬的出廠設置後,開始知道要後悔、後怕、坐立不安了。
這種感覺,嗯,怎麽說呢?
就像是困難時代,家裏N口人只有一只饅頭,大家都舍不得吃,只有傻傻的小兒子忍不住偷偷把那饅頭全吃光了。
基本可以說吃的時候有多爽、多嗨,吃完就知道自己要倒多大的黴。
就,怎麽辦?
怎麽辦!!!
趙清嶺團團轉,覺得他需要一支煙。
虐妻一時爽,後續火葬場。尤其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死亡邊緣進行試探,并不清楚程徹的底線在哪裏。
而且,他在把人拖上床之前、之後,都胡說了什麽?
好多片段,因為太興奮,已經模糊了。
但他隐約記得,中間程徹突然冷冰冰看着他,問他是不是要分手。問得特別特別認真、眼神在他看來特別特別陰沉、犀利、可怕。
吓得他在作死模式下,都不敢點頭說“是”。
糟了,趙清嶺越想,越不安。
不會玩脫吧?
焦慮得想要點煙。又想起程徹不喜歡煙味,不敢點。
最後,慫唧唧爬回床上在程徹身邊躺下,手指輕輕撫過柔軟、純黑的短發。
摸着摸着,突然眼框一紅。
很沒來由地、很腦殘、很自作自受地。
“徹徹,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回答。
“你可以生氣的,可以對我發火,怎麽樣都無所謂,只要千萬別說不要我了。”
“不然,我真會被學弟笑死……哈,哈哈。”
他幹笑了幾聲,爬起來,在程徹的臉頰親了親,然後再次把人抱緊。
“程徹,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我只相信你一個,是真心實意喜歡我的。”
“別人都可以不要我。”
“你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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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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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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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