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程徹想來想去, 好像……說的也只能是他吧。

畢竟在一起去三個月,按照他們之間這種天天黏在一起的親昵度,趙清嶺總不可能再有時間□□去交個其它男朋友。

所以……

他是真的說了, 說想要跟他過一輩子, 永遠不分手。

“……”

……基本确定了, 果然只是做了噩夢而已。

就是啊, 好好的, 誰會沒事突然說什麽分手?趙清嶺是渣名在外沒錯。但自己真的也不至于這麽沒安全感啊。

還做那種沒道理的夢,還哭。哭什麽啊,笨死了。

不過……

暗自又皺了皺眉。

剛才去洗澡,鏡子裏那一身又青又紫的痕跡,怎麽解釋?

難不成是鬼上身咬的?

很不解,再轉頭看看趙清嶺,趙清嶺手裏抱着個……呃。

“……”

“那是什麽啊?”

“鍵盤。”

Advertisement

廢話。程徹當然認得那是鍵盤,但這不是重點。

“哪來的鍵盤?”

“買的。”

“你沒事買鍵盤幹什麽?”

趙清嶺:“……”

“沒買到搓衣板, 這邊水果店也都不賣榴蓮。”

程徹:“啥?”

搓衣板、榴蓮?

“買來跪。”

“……”

然後,趙清嶺還真把鍵盤往床上一放,爬上去就真的要跪。

程徹一把把鍵盤搶過去,難以置信地皺眉看着趙清嶺,開始覺得一切十分的魔幻現實。

就,眼前,一向又帥又燦爛的他家男神, 為什麽會, 完全是“拆家狗”的表情?

就是那種……大型犬拆了家、知道自己闖了禍, 蹲在門口特別乖看主人、惴惴不安又蠢的賣萌的臉。

“徹徹,我錯了。”

大型犬伸出爪,一臉澀然、賤賤過來勾他手指。

“昨天那些,真是只是一時的氣話,我腦子抽了,你別放在心上。”

“對不起啊,還把你弄哭了。”

“那什麽,你生氣了可以咬我、揍我、怎麽樣都行,我不介意。”

說着,還拿起程徹的手。

在自己臉上“啪”,不輕不重糊了一巴掌。

程徹:“……”

程徹:“………………”

程徹:“?!?!”

他低下頭,胸口略微起伏,腦子開始亂。

所以,并不是夢?!

不是夢。

艹。

不是夢?不是夢那是什麽鬼?!

所以,确實是趙清嶺本人,在他耳邊說“膩了”?

是他親口說的他沒有長性、不會喜歡一個人很長時間;是他自己說的大家這三個月裏“玩”得很愉快?!?!

然後,程徹又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些話是真的,同理也就是說,記憶中那一頓昏天黑地、狂風暴雨、曠日持久、過程十分花樣複雜且變态的、的……

也是,真、真的?

輕微的耳鳴。

……

眼前,某人狗耳朵耷拉得更厲害了,輕輕摳他手心:“對不起嘛。”

“就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別生氣了。”

“徹徹,你還喜歡我嗎?我……還能碰你嗎?”

還問!

這不是正碰着呢嗎!這不是正抓着他的手呢嗎?

不能!不準!程徹咬牙,甩甩甩,沒甩開。

繼續拼命甩,趙清嶺委屈:“嗚!”

最後,終于甩開了。

但程徹竟然也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麽辦。

腦子很亂,一直轟轟叫着。

他實在是老實又沒經驗,那一刻竟也沒想到什麽奪門而出的戲碼。最後沒處可去,就只能自暴自棄習慣性鑽床、蒙頭,就那麽鴕鳥蒙不出來!

被子裏,喘不過氣,人倒是冷靜了一些。

他以為自己會委屈、氣憤,但其實這些情緒都沒有出現。

就只是還懵逼。

持續懵、想不通。

……

隔着被子,身體被外面的整個兒抱住。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徹徹……”

“徹徹,我錯了,真的。”

程徹用力掙紮了兩下,抱着他的男人聲音更急了,團團轉:“徹徹,我不敢了,徹徹你別哭啊!”

誰哭了!

程徹雖然抖得厲害,但不是在哭。

只是……隔着被子的緊擁、接觸,突然間好多炙熱、喘息、崩潰的片段再度回閃。

就,他們、他們昨天到底幹了什麽啊?!

像那種高難度的、那種只有色|情|狂才他媽會幹的,還有那種那種變态的、以及那種那種現在想起來根本就不科學的……

艹!!!

啊啊啊。

他當時傻了嗎,怎麽會半推半就、都允許他幹的?!

程徹想殺人了。

繼而,他又想到了一個比這還嚴重的問題。

……

無措的徹徹鑽進被子裏,暢程的程總掀開被子爬出來。

“你昨天,耽誤我一整天。”

趙清嶺:“…………”

程徹摸到黑框眼鏡戴上,玻璃下黑曜石般的瞳裏是滿滿犀利的死光:

“趙總,我當我專門買早上五六點的票到維爾紐斯,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為了不耽誤在立陶宛的行程!!”

“你知道我昨天計劃去哪兒的嗎?去走維爾紐斯大教堂、去拍那個拿破侖說過想要搬回法國的聖安妮教堂!還有格基明納斯塔、黎明之扉!你知道我這段行程安排得多緊湊嗎?”

“你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了,現在幾點了?”

“……”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

問題是,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

他們是昨天早上到的維爾紐斯。

本來入住酒店小憩一下,就該出門跑行程的,誰知道趙清嶺突然發神經說什麽要買機票回家,接着又莫名其妙在床上開始搞他,不要命搞了超久、超久!

搞得他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後腎疼不是開玩笑!

搞完之後,兩個人都徹底虛脫了。

開始雙雙昏天黑地的睡!

整整睡過了那天晚上,睡到第二天中午!

“浪費了一天,和一整個上午!”

程總怒極反笑,皮笑肉不笑的笑。

眼神已經吓人到不行。

“但、是、趙、總,咱們一共在立陶宛,計劃就只待四天而已!”

“四天行程。原本是滿打滿算排下來的,被‘您’這麽一折騰,直接少了快一半!這樣下去,這東歐一趟豈不都白來了?趙、總,下半年咱們公司業績要是不行,就全怪你!”

劈頭蓋臉把自己頂頭上司一頓罵後,程總開始收拾包包。

趙清嶺超緊張:“寶貝,寶貝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好歹還有兩天半,能跑多少跑多少吧!”

“那,”趙清嶺弱弱,“你腰……腰不疼嗎就去跑行程?”

“我腰疼是誰的錯?”

何止腰疼!

他媽的都快散架了!

但能怎麽辦?再躺?

在家裏還沒躺夠,飛十幾個小時出國一趟,難道就是為了換個地理環境繼續鹹魚躺的嗎?

幹活!

程總雷厲風行、背包出門。

趙清嶺當然不敢沒有眼色,趕緊屁颠屁颠,跟上了。

……

程總一向很有效率。

又大長腿,走得很快。

一邊走,一邊啪啪拍照。

期間空當,才回頭問身後那只亦步亦趨緊跟着的狗男人:“你到底什麽意思?”

“真沒什麽意思,”趙清嶺弱弱,低着個頭,“就真的對不起嘛,徹徹……”

“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過了?膩了直說,給句準話。”

“當然不是。”

“到底是不是?”十字路口,程徹停下,犀利地看着他。

“真的不是!”

“那行吧,”程徹嘆了口氣,突然指向街道另一邊,“你,現在給我從這邊往東,往市政廳、主教座堂和維爾紐斯大學那邊去。”

趙清嶺慌得一批:“徹徹?”

“我繼續往西走。時間不夠了,咱們分頭行動,我從這邊去聖安妮。咱們手機聯系。”

“徹徹,徹徹!”趙清嶺急了,拉住他:“我不想分開。”

“你以為我想?”程徹吼他,“是誰害得大家白白耽誤了一天半?是誰昨天……你!怪誰?”

趙清嶺:QAQ

他站在那,不走。

一臉被主人抛棄般的寂寞、不情不願。

“……”

不是,你擺出委屈臉就真的委屈了?

搖個尾巴就能當你沒拆過家了?

程徹超兇地往他跟前走了兩步,握了握拳。

可最終,看着那張臉,最後還是……

“趕緊去吧,好好做攻略。”什麽硬話都說不出來。

趙清嶺趕緊忙不疊蹬鼻子上臉,拼命蹭他掌心:“那,攻略做好了,你就肯原諒我嗎?”

程徹:“……”

“徹徹~徹徹。”趙清嶺小小聲,眼睛亮亮的,各種小狗狗動作扯他袖子。

“反正你先認真做,”程徹偏過頭,“要是做得夠好的話……再商量。”

“徹徹等一下!”

結果沒分開兩步,趙清嶺又颠颠追過來,有點着急的樣子:“你保證,不會就這麽走掉吧?不會就這樣丢下我一個人,不要我了?”

“我能去哪!”程徹又氣又笑,“買了機票說要回國的人是你,我又沒要回國!”

“我其實沒有買。你翻我手機,沒有的。”

程徹:“……”

趙清嶺:“徹徹,你護照給我吧,我幫你裝着。”

“給我我馬上走。”

護照被拿走的話,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問題是他又不是眼前這個人!

他什麽時候想跑了,又能跑去哪?

程徹無話可說,今天第二次想殺人!

……

收繳了程徹的護照,趙清嶺才終于放下心。

“其實,我根本沒要回國,”他小小聲,暗戳戳解釋,“都是亂說騙你的,票根本沒買。”

其實當時要是程徹奪過他的手機去查,一切那時候就穿幫了。

程徹:“…………”

“趙總,就別耽誤了。都快一點半了,抓緊走吧!”

“那徹徹,晚上一起吃飯?”

程徹:“……………………”

真的。他真的是超愛他、宇宙無敵愛他,才強會忍着不殺他!

不僅沒殺人,還破罐子破摔地、地在趙清嶺的強烈要(鬧)求(騰)下,當街翻起了當地美食排名。

成功地又浪費了二十分鐘,終于看到一個排名很高的吃龍蝦沙拉的店。

趙清嶺:“哎哎哎這個好,徹徹你最喜歡吃蝦了不是嗎!晚上六點,就這家店吧,弄好了就過來彙合。”

“那,不見不散啊?”

……

那一下午,趙清嶺一個人跑了好多景點。

希臘式建築的白色大教堂坐堂,前面是市政大廣場。廣場上有許願石,據說順時針三圈可以許下願望。

一堆人在那裏轉圈圈許願,場面很活潑。

鴿子撲騰撲騰飛過,趙清嶺在旁邊一邊兢兢業業地拍,一邊感受着深深的苦逼和寂寞。

……就,如果他之前沒犯病就好了,本來兩個人可以一起來這廣場的。

手拉手甜甜蜜蜜也去轉個圈許個願,求個長長久久,多溫馨、多美好。

現在只剩他一個。

才不要一個人去許願呢,口亨。

不能和程徹在一起許下的願望,就算實現了,也不開心!

嗚。

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

六點,龍蝦店座無虛席。

趙清嶺腦殘歸腦殘,畢竟從小到大頭腦聰穎、辦事效率拔群。

五點而已,就把程徹交給他的行程走完了。現在,正一個人占好了一張窗邊的小桌子,捧着臉緊張兮兮、望眼欲穿。

程徹來了,一眼就看到他腳邊的大包小包:“這些都是……”

“紀念品!我回來路上抽空去挑的,有冰箱貼、徽章、茶具套盒還有玩偶和八音盒。每個都很別致,你看你看~”

趙清嶺忙獻寶一樣,拿出一只小八音盒來。

轉了轉小把手,八音盒發出木質叮咚的音樂聲,非常動聽。

“怎麽樣,不錯吧?100%手工制作的、很精致的當地特色!喜歡嗎?”

他眼睛亮亮、小期待、小虔誠地看着程徹。

記得前幾天在華沙的時候,他不乖,都沒有能好好陪他買紀念品。

現在買了這麽一大堆來補償他,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誠意。

可惜,程徹還是那個思維很直的理工男。

根本沒辦法把這麽久遠的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不僅沒有小感動,反而皺眉扒拉了兩下袋子:“買了這麽多,這得多浪費錢。而且,這麽重,要怎麽帶回去?”

“……”

趙清嶺默默兩行淚,保持微笑:“沒事沒事,寄回去就行。”

“而且,你之前不是說要給顏珍、還有公司裏的大家都帶禮物的嗎?收到這些的話,他們肯定開心了!”

程徹點點頭,才沒再說什麽。

龍蝦大餐上來了。趙清嶺趕緊又狗腿兮兮的,搶着給人殷勤剝蝦。

“不用……”

“不不不,我剝我剝,你就負責吃就行。忘了嗎,咱們之前說好的呀,以後你的蝦全都由我專業包剝……嗚!”

程徹:“怎麽了?”

“沒、沒事,你吃、吃蝦。”趙清嶺強忍着手指的劇痛,積極、明朗、活潑狀。

程徹黑了臉:“還說沒事,都流血了!你還剝?別動!”

趙清嶺被吼,乖乖不敢動了。

手被拽了過去。

……

程總不愧是程總。

有備無患,随身百寶箱、各種旅行神器的程總。

此刻也是。包包裏全套處理傷口的小工具一應俱全——消毒濕巾,緊接着是細心創口貼。指尖有一部分傷口沒辦法用創口貼貼嚴實,他又摸出來一個小管子。

“有一點點疼,忍住。”

“咦?嘶!”

小管子裏擠出來膠水,小小的火辣刺痛之後,很快像是結了一層保護膜,血就不流了。

也不疼了。趙清嶺眼睛閃閃亮,像是小孩子看到了魔法一般:“咦咦咦,這是什麽啊?”

“液體創口貼。”

“還有這種東西???”

“嗯。”

“哇,徹徹,你真的什麽都有、什麽都會!哎哎,你、你幹什麽?”

程徹皺眉,停下剝蝦的手:“繼續吃飯,還能幹什麽?”

“不不不,你別!這家店的蝦那麽傻逼、殼那麽硬那麽刺!你手又笨,弄傷了可怎麽辦?別吃它了,咱們點別的。”

程徹:“……”

到底是蝦傻逼,還是人傻逼?

還有,誰手笨?

被犀利一瞪,趙清嶺讪讪不敢說話了。

程總繼續慢條斯理剝蝦,剝了一半挑出肉,直接叉到趙清嶺面前的盤子裏:“你先吃。”

趙清嶺:“咦……”

“趕緊吃,待會涼了不好吃了。”

徹徹給他剝蝦。

他那麽壞、那麽不乖,他還肯剝蝦給他吃。

趙清嶺一臉的感動,目光閃閃對着眼前剝好的蝦,仿佛看着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徹徹,徹徹你真好,你最好了,你對我真好!”

程徹:“…………”

不就分你一半蝦而已,嚷嚷那麽大聲什麽啊?

天天在家又沒餓着你,那麽激動幹什麽,還不趕緊吃!

……

回賓館,洗澡。

程徹後悔自己居然忘了鎖門。

洗着洗着,一回頭突然發現淋浴間外面站着個人。

直勾勾着一張帥臉呆呆站在那看他,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就、又不是廁所花子!差點吓死人了好嗎?

而且,這偷看得是多麽的光明正大?

程徹這一天第四次想殺人!!!

努力鎮定、忍耐,裹上浴巾,保持語調的不顫抖:“你又想幹嘛?!”

趙清嶺卻完全沒有剛當過淫賊的自覺,表情特別特別的純潔、特別特別的乖。

甚至有點恍惚,只像個小幽靈一樣,亦步亦趨跟着程徹出了浴室。

狗腿地拿來電吹風,拉凳子讓程徹坐下。

“徹徹,下午的攻略,我認真做了。”他小小聲,“路線也全部跑完了。”

“也真的反省過了,就原諒我吧。不是說攻略做得好的話就考慮原諒我,我做的真的很好的、超級詳細,嗯?”

程徹沒說話。

趙清嶺等不到回答,垂眸,略微失落的樣子。

吹風嗡嗡嗡叫着,手指在短發中拂過。

吹風嗡完了,趙清嶺又給他按起肩膀,溫柔、小心翼翼。

按了好一會兒,按得天長地久,程徹終于拂開他:“夠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趙清嶺點了頭,卻不動。

就這麽眼巴巴看着程徹換衣服、上床。冷不防的,挨一個飛過來的枕頭砸了。

“你不睡嗎?你明天也要早起!”

“哦……”

他這才乖乖也換上睡衣。爬上床,關了燈。月光照下來,屋內氤氲潔白。

“徹徹……”

某人厚着臉皮,賊心不死,還想繼續扯衣角耍賴。

手還沒伸過去,聽到程徹嘆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

趙清嶺:“知、知道什麽了?”

“我說‘我知道了’,我原諒你,”他嘆道,“誰都有狀态不好的時候。偶爾的口不擇言,可以理解,算了。”

“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忘了,翻篇吧。”

……

真的嗎?

趙清嶺嗖地爬起來,打開了古典花玻璃小壁燈。

翻、翻篇了?

他呆呆地,帶着些暈乎乎的懵逼,滿眼流光溢彩,亮晶晶地看着身邊的男人。

真的,就這樣,原諒他了?

可是,那時候他不是哭了嗎?

哭得那麽傷心,那麽難受。

……不生氣嗎?不想罵他、發洩、要補償嗎?

黑暗中被突然打開的壁燈晃了眼,程徹第五次想殺人。

第六次想殺人,則是因為緊接着被大力一把抱了起來,腰差點沒折斷!

他家男神……他家的男神真的,有時候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他什麽。

簡直匪夷所思,竟然就這麽章魚一樣緊緊地抱着了他,埋頭在他胸前也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麽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清嶺不是不想說話。

他是說不出來。

就果然……

果然,他沒有選錯人。

徹徹是獨一無二的,跟外面那些妖豔X貨一點都不一樣!

本來以為,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

他得特別努力、追妻火葬場——只是買點紀念品、剝個蝦,肯定是不行的、遠遠不夠的。得拼命道歉、得跪搓衣板、得想破頭地補償、至少被生生搓掉一層皮才能彌補。

可是,沒有。

那些他發神經加諸在他身上的,殘忍的、毫無道理的傷害,程徹生生吃下。

不動聲色,不喊疼,連一點點如鲠在喉都沒有讓他看到。

仿佛稀松平常。

就一如,那十年漫長的等待一樣。

他也沒用說過半句委屈、半句不甘、半句後悔。

……

趙清嶺鼻子猛烈發酸,心髒一起跟着抽搐、疼痛起來。

這個人怎麽這麽傻!

還有,自己是瘋了吧!

肯定是瘋了才舍得那樣對他。明知道這人從一開始傻、為什麽還……

那麽大的世界,他一只在找他。

一直在找、一直在找。

終于找一個願意包容他、不介意他間歇性混蛋屬性的傻瓜。

他是心滿意足了,可程徹得到了什麽?

十年,那麽久。

這個傻男人偷偷愛了他那麽久。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那麽慘!整天不是操心替他工作賺錢,就是被他任性壞心眼欺負着玩!

即使這樣還不知道怨他、怪他。

怎麽會這麽傻!!!

趙清嶺受不了了,他撲了過去,表情很猙獰。

卻是用最溫柔的吻親他。

濕潤、纏綿、愧疚、珍惜,無法自抑,一遍又一遍。

“徹徹,別怕,”身下程徹掙紮了兩下,他喘息,着急又心疼,“沒事的,我什麽也不做。”

“就是想親你,想親親你。”

“別怕,只是想親一下,再讓我親一下,乖。”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想親你,不夠,還不夠,這樣也不夠。”

親吻,耳鬓厮磨,想要把人揉進骨頭裏。

一遍又一遍,長夜沒有盡頭。

……

趙清嶺從來不知道,原來接吻也會那麽消耗體力。

不知吻了多久,最後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才乖乖倒回程徹懷裏。

世界在旋轉,頭腦在漿糊,卻還知道伸個手繼續撒嬌。

“抱抱。”

還不夠,他太貪心,還想要更多。

“徹徹,真的原諒我了,就抱抱我,嗯?”

空氣仿佛安靜了片刻,仿佛又沒有。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