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程徹想來想去, 好像……說的也只能是他吧。
畢竟在一起去三個月,按照他們之間這種天天黏在一起的親昵度,趙清嶺總不可能再有時間□□去交個其它男朋友。
所以……
他是真的說了, 說想要跟他過一輩子, 永遠不分手。
“……”
……基本确定了, 果然只是做了噩夢而已。
就是啊, 好好的, 誰會沒事突然說什麽分手?趙清嶺是渣名在外沒錯。但自己真的也不至于這麽沒安全感啊。
還做那種沒道理的夢,還哭。哭什麽啊,笨死了。
不過……
暗自又皺了皺眉。
剛才去洗澡,鏡子裏那一身又青又紫的痕跡,怎麽解釋?
難不成是鬼上身咬的?
很不解,再轉頭看看趙清嶺,趙清嶺手裏抱着個……呃。
“……”
“那是什麽啊?”
“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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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程徹當然認得那是鍵盤,但這不是重點。
“哪來的鍵盤?”
“買的。”
“你沒事買鍵盤幹什麽?”
趙清嶺:“……”
“沒買到搓衣板, 這邊水果店也都不賣榴蓮。”
程徹:“啥?”
搓衣板、榴蓮?
“買來跪。”
“……”
然後,趙清嶺還真把鍵盤往床上一放,爬上去就真的要跪。
程徹一把把鍵盤搶過去,難以置信地皺眉看着趙清嶺,開始覺得一切十分的魔幻現實。
就,眼前,一向又帥又燦爛的他家男神, 為什麽會, 完全是“拆家狗”的表情?
就是那種……大型犬拆了家、知道自己闖了禍, 蹲在門口特別乖看主人、惴惴不安又蠢的賣萌的臉。
“徹徹,我錯了。”
大型犬伸出爪,一臉澀然、賤賤過來勾他手指。
“昨天那些,真是只是一時的氣話,我腦子抽了,你別放在心上。”
“對不起啊,還把你弄哭了。”
“那什麽,你生氣了可以咬我、揍我、怎麽樣都行,我不介意。”
說着,還拿起程徹的手。
在自己臉上“啪”,不輕不重糊了一巴掌。
程徹:“……”
程徹:“………………”
程徹:“?!?!”
他低下頭,胸口略微起伏,腦子開始亂。
所以,并不是夢?!
不是夢。
艹。
不是夢?不是夢那是什麽鬼?!
所以,确實是趙清嶺本人,在他耳邊說“膩了”?
是他親口說的他沒有長性、不會喜歡一個人很長時間;是他自己說的大家這三個月裏“玩”得很愉快?!?!
然後,程徹又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些話是真的,同理也就是說,記憶中那一頓昏天黑地、狂風暴雨、曠日持久、過程十分花樣複雜且變态的、的……
也是,真、真的?
輕微的耳鳴。
……
眼前,某人狗耳朵耷拉得更厲害了,輕輕摳他手心:“對不起嘛。”
“就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別生氣了。”
“徹徹,你還喜歡我嗎?我……還能碰你嗎?”
還問!
這不是正碰着呢嗎!這不是正抓着他的手呢嗎?
不能!不準!程徹咬牙,甩甩甩,沒甩開。
繼續拼命甩,趙清嶺委屈:“嗚!”
最後,終于甩開了。
但程徹竟然也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麽辦。
腦子很亂,一直轟轟叫着。
他實在是老實又沒經驗,那一刻竟也沒想到什麽奪門而出的戲碼。最後沒處可去,就只能自暴自棄習慣性鑽床、蒙頭,就那麽鴕鳥蒙不出來!
被子裏,喘不過氣,人倒是冷靜了一些。
他以為自己會委屈、氣憤,但其實這些情緒都沒有出現。
就只是還懵逼。
持續懵、想不通。
……
隔着被子,身體被外面的整個兒抱住。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徹徹……”
“徹徹,我錯了,真的。”
程徹用力掙紮了兩下,抱着他的男人聲音更急了,團團轉:“徹徹,我不敢了,徹徹你別哭啊!”
誰哭了!
程徹雖然抖得厲害,但不是在哭。
只是……隔着被子的緊擁、接觸,突然間好多炙熱、喘息、崩潰的片段再度回閃。
就,他們、他們昨天到底幹了什麽啊?!
像那種高難度的、那種只有色|情|狂才他媽會幹的,還有那種那種變态的、以及那種那種現在想起來根本就不科學的……
艹!!!
啊啊啊。
他當時傻了嗎,怎麽會半推半就、都允許他幹的?!
程徹想殺人了。
繼而,他又想到了一個比這還嚴重的問題。
……
無措的徹徹鑽進被子裏,暢程的程總掀開被子爬出來。
“你昨天,耽誤我一整天。”
趙清嶺:“…………”
程徹摸到黑框眼鏡戴上,玻璃下黑曜石般的瞳裏是滿滿犀利的死光:
“趙總,我當我專門買早上五六點的票到維爾紐斯,是為了什麽?”
“還不是為了不耽誤在立陶宛的行程!!”
“你知道我昨天計劃去哪兒的嗎?去走維爾紐斯大教堂、去拍那個拿破侖說過想要搬回法國的聖安妮教堂!還有格基明納斯塔、黎明之扉!你知道我這段行程安排得多緊湊嗎?”
“你再看看,現在什麽時候了,現在幾點了?”
“……”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
問題是,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
他們是昨天早上到的維爾紐斯。
本來入住酒店小憩一下,就該出門跑行程的,誰知道趙清嶺突然發神經說什麽要買機票回家,接着又莫名其妙在床上開始搞他,不要命搞了超久、超久!
搞得他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後腎疼不是開玩笑!
搞完之後,兩個人都徹底虛脫了。
開始雙雙昏天黑地的睡!
整整睡過了那天晚上,睡到第二天中午!
“浪費了一天,和一整個上午!”
程總怒極反笑,皮笑肉不笑的笑。
眼神已經吓人到不行。
“但、是、趙、總,咱們一共在立陶宛,計劃就只待四天而已!”
“四天行程。原本是滿打滿算排下來的,被‘您’這麽一折騰,直接少了快一半!這樣下去,這東歐一趟豈不都白來了?趙、總,下半年咱們公司業績要是不行,就全怪你!”
劈頭蓋臉把自己頂頭上司一頓罵後,程總開始收拾包包。
趙清嶺超緊張:“寶貝,寶貝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好歹還有兩天半,能跑多少跑多少吧!”
“那,”趙清嶺弱弱,“你腰……腰不疼嗎就去跑行程?”
“我腰疼是誰的錯?”
何止腰疼!
他媽的都快散架了!
但能怎麽辦?再躺?
在家裏還沒躺夠,飛十幾個小時出國一趟,難道就是為了換個地理環境繼續鹹魚躺的嗎?
幹活!
程總雷厲風行、背包出門。
趙清嶺當然不敢沒有眼色,趕緊屁颠屁颠,跟上了。
……
程總一向很有效率。
又大長腿,走得很快。
一邊走,一邊啪啪拍照。
期間空當,才回頭問身後那只亦步亦趨緊跟着的狗男人:“你到底什麽意思?”
“真沒什麽意思,”趙清嶺弱弱,低着個頭,“就真的對不起嘛,徹徹……”
“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過了?膩了直說,給句準話。”
“當然不是。”
“到底是不是?”十字路口,程徹停下,犀利地看着他。
“真的不是!”
“那行吧,”程徹嘆了口氣,突然指向街道另一邊,“你,現在給我從這邊往東,往市政廳、主教座堂和維爾紐斯大學那邊去。”
趙清嶺慌得一批:“徹徹?”
“我繼續往西走。時間不夠了,咱們分頭行動,我從這邊去聖安妮。咱們手機聯系。”
“徹徹,徹徹!”趙清嶺急了,拉住他:“我不想分開。”
“你以為我想?”程徹吼他,“是誰害得大家白白耽誤了一天半?是誰昨天……你!怪誰?”
趙清嶺:QAQ
他站在那,不走。
一臉被主人抛棄般的寂寞、不情不願。
“……”
不是,你擺出委屈臉就真的委屈了?
搖個尾巴就能當你沒拆過家了?
程徹超兇地往他跟前走了兩步,握了握拳。
可最終,看着那張臉,最後還是……
“趕緊去吧,好好做攻略。”什麽硬話都說不出來。
趙清嶺趕緊忙不疊蹬鼻子上臉,拼命蹭他掌心:“那,攻略做好了,你就肯原諒我嗎?”
程徹:“……”
“徹徹~徹徹。”趙清嶺小小聲,眼睛亮亮的,各種小狗狗動作扯他袖子。
“反正你先認真做,”程徹偏過頭,“要是做得夠好的話……再商量。”
“徹徹等一下!”
結果沒分開兩步,趙清嶺又颠颠追過來,有點着急的樣子:“你保證,不會就這麽走掉吧?不會就這樣丢下我一個人,不要我了?”
“我能去哪!”程徹又氣又笑,“買了機票說要回國的人是你,我又沒要回國!”
“我其實沒有買。你翻我手機,沒有的。”
程徹:“……”
趙清嶺:“徹徹,你護照給我吧,我幫你裝着。”
“給我我馬上走。”
護照被拿走的話,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問題是他又不是眼前這個人!
他什麽時候想跑了,又能跑去哪?
程徹無話可說,今天第二次想殺人!
……
收繳了程徹的護照,趙清嶺才終于放下心。
“其實,我根本沒要回國,”他小小聲,暗戳戳解釋,“都是亂說騙你的,票根本沒買。”
其實當時要是程徹奪過他的手機去查,一切那時候就穿幫了。
程徹:“…………”
“趙總,就別耽誤了。都快一點半了,抓緊走吧!”
“那徹徹,晚上一起吃飯?”
程徹:“……………………”
真的。他真的是超愛他、宇宙無敵愛他,才強會忍着不殺他!
不僅沒殺人,還破罐子破摔地、地在趙清嶺的強烈要(鬧)求(騰)下,當街翻起了當地美食排名。
成功地又浪費了二十分鐘,終于看到一個排名很高的吃龍蝦沙拉的店。
趙清嶺:“哎哎哎這個好,徹徹你最喜歡吃蝦了不是嗎!晚上六點,就這家店吧,弄好了就過來彙合。”
“那,不見不散啊?”
……
那一下午,趙清嶺一個人跑了好多景點。
希臘式建築的白色大教堂坐堂,前面是市政大廣場。廣場上有許願石,據說順時針三圈可以許下願望。
一堆人在那裏轉圈圈許願,場面很活潑。
鴿子撲騰撲騰飛過,趙清嶺在旁邊一邊兢兢業業地拍,一邊感受着深深的苦逼和寂寞。
……就,如果他之前沒犯病就好了,本來兩個人可以一起來這廣場的。
手拉手甜甜蜜蜜也去轉個圈許個願,求個長長久久,多溫馨、多美好。
現在只剩他一個。
才不要一個人去許願呢,口亨。
不能和程徹在一起許下的願望,就算實現了,也不開心!
嗚。
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
六點,龍蝦店座無虛席。
趙清嶺腦殘歸腦殘,畢竟從小到大頭腦聰穎、辦事效率拔群。
五點而已,就把程徹交給他的行程走完了。現在,正一個人占好了一張窗邊的小桌子,捧着臉緊張兮兮、望眼欲穿。
程徹來了,一眼就看到他腳邊的大包小包:“這些都是……”
“紀念品!我回來路上抽空去挑的,有冰箱貼、徽章、茶具套盒還有玩偶和八音盒。每個都很別致,你看你看~”
趙清嶺忙獻寶一樣,拿出一只小八音盒來。
轉了轉小把手,八音盒發出木質叮咚的音樂聲,非常動聽。
“怎麽樣,不錯吧?100%手工制作的、很精致的當地特色!喜歡嗎?”
他眼睛亮亮、小期待、小虔誠地看着程徹。
記得前幾天在華沙的時候,他不乖,都沒有能好好陪他買紀念品。
現在買了這麽一大堆來補償他,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誠意。
可惜,程徹還是那個思維很直的理工男。
根本沒辦法把這麽久遠的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不僅沒有小感動,反而皺眉扒拉了兩下袋子:“買了這麽多,這得多浪費錢。而且,這麽重,要怎麽帶回去?”
“……”
趙清嶺默默兩行淚,保持微笑:“沒事沒事,寄回去就行。”
“而且,你之前不是說要給顏珍、還有公司裏的大家都帶禮物的嗎?收到這些的話,他們肯定開心了!”
程徹點點頭,才沒再說什麽。
龍蝦大餐上來了。趙清嶺趕緊又狗腿兮兮的,搶着給人殷勤剝蝦。
“不用……”
“不不不,我剝我剝,你就負責吃就行。忘了嗎,咱們之前說好的呀,以後你的蝦全都由我專業包剝……嗚!”
程徹:“怎麽了?”
“沒、沒事,你吃、吃蝦。”趙清嶺強忍着手指的劇痛,積極、明朗、活潑狀。
程徹黑了臉:“還說沒事,都流血了!你還剝?別動!”
趙清嶺被吼,乖乖不敢動了。
手被拽了過去。
……
程總不愧是程總。
有備無患,随身百寶箱、各種旅行神器的程總。
此刻也是。包包裏全套處理傷口的小工具一應俱全——消毒濕巾,緊接着是細心創口貼。指尖有一部分傷口沒辦法用創口貼貼嚴實,他又摸出來一個小管子。
“有一點點疼,忍住。”
“咦?嘶!”
小管子裏擠出來膠水,小小的火辣刺痛之後,很快像是結了一層保護膜,血就不流了。
也不疼了。趙清嶺眼睛閃閃亮,像是小孩子看到了魔法一般:“咦咦咦,這是什麽啊?”
“液體創口貼。”
“還有這種東西???”
“嗯。”
“哇,徹徹,你真的什麽都有、什麽都會!哎哎,你、你幹什麽?”
程徹皺眉,停下剝蝦的手:“繼續吃飯,還能幹什麽?”
“不不不,你別!這家店的蝦那麽傻逼、殼那麽硬那麽刺!你手又笨,弄傷了可怎麽辦?別吃它了,咱們點別的。”
程徹:“……”
到底是蝦傻逼,還是人傻逼?
還有,誰手笨?
被犀利一瞪,趙清嶺讪讪不敢說話了。
程總繼續慢條斯理剝蝦,剝了一半挑出肉,直接叉到趙清嶺面前的盤子裏:“你先吃。”
趙清嶺:“咦……”
“趕緊吃,待會涼了不好吃了。”
徹徹給他剝蝦。
他那麽壞、那麽不乖,他還肯剝蝦給他吃。
趙清嶺一臉的感動,目光閃閃對着眼前剝好的蝦,仿佛看着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徹徹,徹徹你真好,你最好了,你對我真好!”
程徹:“…………”
不就分你一半蝦而已,嚷嚷那麽大聲什麽啊?
天天在家又沒餓着你,那麽激動幹什麽,還不趕緊吃!
……
回賓館,洗澡。
程徹後悔自己居然忘了鎖門。
洗着洗着,一回頭突然發現淋浴間外面站着個人。
直勾勾着一張帥臉呆呆站在那看他,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就、又不是廁所花子!差點吓死人了好嗎?
而且,這偷看得是多麽的光明正大?
程徹這一天第四次想殺人!!!
努力鎮定、忍耐,裹上浴巾,保持語調的不顫抖:“你又想幹嘛?!”
趙清嶺卻完全沒有剛當過淫賊的自覺,表情特別特別的純潔、特別特別的乖。
甚至有點恍惚,只像個小幽靈一樣,亦步亦趨跟着程徹出了浴室。
狗腿地拿來電吹風,拉凳子讓程徹坐下。
“徹徹,下午的攻略,我認真做了。”他小小聲,“路線也全部跑完了。”
“也真的反省過了,就原諒我吧。不是說攻略做得好的話就考慮原諒我,我做的真的很好的、超級詳細,嗯?”
程徹沒說話。
趙清嶺等不到回答,垂眸,略微失落的樣子。
吹風嗡嗡嗡叫着,手指在短發中拂過。
吹風嗡完了,趙清嶺又給他按起肩膀,溫柔、小心翼翼。
按了好一會兒,按得天長地久,程徹終于拂開他:“夠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趙清嶺點了頭,卻不動。
就這麽眼巴巴看着程徹換衣服、上床。冷不防的,挨一個飛過來的枕頭砸了。
“你不睡嗎?你明天也要早起!”
“哦……”
他這才乖乖也換上睡衣。爬上床,關了燈。月光照下來,屋內氤氲潔白。
“徹徹……”
某人厚着臉皮,賊心不死,還想繼續扯衣角耍賴。
手還沒伸過去,聽到程徹嘆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
趙清嶺:“知、知道什麽了?”
“我說‘我知道了’,我原諒你,”他嘆道,“誰都有狀态不好的時候。偶爾的口不擇言,可以理解,算了。”
“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忘了,翻篇吧。”
……
真的嗎?
趙清嶺嗖地爬起來,打開了古典花玻璃小壁燈。
翻、翻篇了?
他呆呆地,帶着些暈乎乎的懵逼,滿眼流光溢彩,亮晶晶地看着身邊的男人。
真的,就這樣,原諒他了?
可是,那時候他不是哭了嗎?
哭得那麽傷心,那麽難受。
……不生氣嗎?不想罵他、發洩、要補償嗎?
黑暗中被突然打開的壁燈晃了眼,程徹第五次想殺人。
第六次想殺人,則是因為緊接着被大力一把抱了起來,腰差點沒折斷!
他家男神……他家的男神真的,有時候真讓人不知道該說他什麽。
簡直匪夷所思,竟然就這麽章魚一樣緊緊地抱着了他,埋頭在他胸前也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麽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清嶺不是不想說話。
他是說不出來。
就果然……
果然,他沒有選錯人。
徹徹是獨一無二的,跟外面那些妖豔X貨一點都不一樣!
本來以為,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
他得特別努力、追妻火葬場——只是買點紀念品、剝個蝦,肯定是不行的、遠遠不夠的。得拼命道歉、得跪搓衣板、得想破頭地補償、至少被生生搓掉一層皮才能彌補。
可是,沒有。
那些他發神經加諸在他身上的,殘忍的、毫無道理的傷害,程徹生生吃下。
不動聲色,不喊疼,連一點點如鲠在喉都沒有讓他看到。
仿佛稀松平常。
就一如,那十年漫長的等待一樣。
他也沒用說過半句委屈、半句不甘、半句後悔。
……
趙清嶺鼻子猛烈發酸,心髒一起跟着抽搐、疼痛起來。
這個人怎麽這麽傻!
還有,自己是瘋了吧!
肯定是瘋了才舍得那樣對他。明知道這人從一開始傻、為什麽還……
那麽大的世界,他一只在找他。
一直在找、一直在找。
終于找一個願意包容他、不介意他間歇性混蛋屬性的傻瓜。
他是心滿意足了,可程徹得到了什麽?
十年,那麽久。
這個傻男人偷偷愛了他那麽久。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那麽慘!整天不是操心替他工作賺錢,就是被他任性壞心眼欺負着玩!
即使這樣還不知道怨他、怪他。
怎麽會這麽傻!!!
趙清嶺受不了了,他撲了過去,表情很猙獰。
卻是用最溫柔的吻親他。
濕潤、纏綿、愧疚、珍惜,無法自抑,一遍又一遍。
“徹徹,別怕,”身下程徹掙紮了兩下,他喘息,着急又心疼,“沒事的,我什麽也不做。”
“就是想親你,想親親你。”
“別怕,只是想親一下,再讓我親一下,乖。”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想親你,不夠,還不夠,這樣也不夠。”
親吻,耳鬓厮磨,想要把人揉進骨頭裏。
一遍又一遍,長夜沒有盡頭。
……
趙清嶺從來不知道,原來接吻也會那麽消耗體力。
不知吻了多久,最後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才乖乖倒回程徹懷裏。
世界在旋轉,頭腦在漿糊,卻還知道伸個手繼續撒嬌。
“抱抱。”
還不夠,他太貪心,還想要更多。
“徹徹,真的原諒我了,就抱抱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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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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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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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