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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些困惑。

這幾天見了師父,江之寒幾次想要提起這個問題,但總不知道怎麽開口。苦思冥想之下,他總算想到了一個切入的辦法,這天傍晚見了楊老爺子,考校了這兩天的進度,坐下來喝茶的時候,江之寒便提起了這個話頭。

江之寒問楊老爺子,“書上都說練功如果是童子身,就會事半功倍。師父,這是真有道理,還是寫書的人胡亂編撰的?”

楊老爺子說:“就像我給你說過的那樣,天下的武功,奇人奇事層出不窮,我不敢說一定了,但至少對于我所知的門派武學,這個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江之寒問:“那這些都是他們憑空捏造出來的了。”

楊老爺子說:“這其間是另有一個道理,我可以給你說說。練武的人,通常新陳代謝都會更快,身體發育會早于常人。按照古時候的說法,練武的男子陽氣更重。所以據我所知,其實以前練武的人倒是結婚很早,有了婚姻陰陽可以調和,對他們的進境不無幫助。另外一點,也是預防他們作奸犯科,因為沖動去做了強迫或者茍且之事。”

看了一眼江之寒,楊老爺子說:“現在這個情況又有所不同,平常人結婚的年齡比以前晚了十年甚至更多,但實際上現代人的身體發育卻是更早,這主要是因為營養和環境的關系。在這種情況下,要靠的無非就是自律和疏導,對此你也要謹記于心。”

聽了師父的解釋,江之寒總算是有些釋然,看來自己欲望的膨脹倒不是什麽異常的事件,不過想想還要等十年,心裏不由羨慕起古時的男子,十五六歲洞房花燭原來也是件福利好事呀。

※※※

自從寒假住進倪裳的家,倪裳的外婆倒是喜歡上了這裏。比起兩個兒子的地方,女兒更加體貼,外孫女乖巧了十倍不止,從家裏出去散步,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遠眺大江,四周的綠化也不錯,還有一個經常有老人聚集的小公園,可以找人說話,說起來這樣的生活還是很享受的。

倪裳的外婆住的很惬意,便決口不提什麽時候離開的事情。白冰燕這麽幾十年都沒有和母親住在一起,覺得盡一下孝道也是理所當然,只有更加的孝順,當然不會去提要她離開這樣的話題。

最苦的人就是倪建國。不知是什麽原因,說老太太勢力也好,或是有別的沒說出口的緣由也好,她對倪建國的态度一直沒有改變,總是冷嘲熱諷,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上周三的時候,倪建國一天都在外面出差,下午就近去了茹芸家約會,兩人翻雲覆雨又折騰了好一陣。自從倪建國心目中這個老巫婆住進來以後,他更覺得茹芸這裏簡直是天堂,很貪戀在這裏的感覺,往這邊拿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基本上不在明帳上的錢都留給了情人。倪建國算好了時間,但天不從人願,車在橋上堵了将近一個小時,到家的時候飯菜都涼了。除了老太太先用過餐,母女倆還在等倪建國回來吃飯。倪建國看到這個情形,心裏倒是不由得有幾分愧疚,他說道,堵車堵死了,中州的交通是應該動下大手術了。走過丈母娘身邊的時候,老太太吸吸鼻子,小聲說,好像有什麽奇怪的香味。倪建國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進了洗手間,洗了手和臉,還把身上草草擦了一下,那天之後倒是半個月沒敢出去幽會情人,心裏把老太太不知道詛咒了多少回。

這個周日,一家人圍在一起包餃子。倪建國通常不做家務的,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和妻子女兒聊着天。白冰燕忙着趕皮,丈母娘負責調餡,倪裳做着一些打雜的活兒。

倪建國和女兒聊着學校裏的事兒,說:“前兩天遇到教你們班物理的李老師,到教師進修學校開會,他很是表揚了一番,說你現在解題的靈氣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自從和江之寒在一起相互讨論共同研究以後,倪裳真的覺得自己的思路開闊了很多,而且很真實的喜歡上了物理這門課,甚至于超過了她以前最喜歡的語文。想到這裏,倪裳不由得甜甜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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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建國又說:“上次你那個同學,叫顧望山的,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雖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我琢磨着是不是找個機會請他到家裏來吃個飯,當面感謝一下比較好?”

倪裳“啊”了一聲,她敢肯定顧望山是沒什麽興趣到她家吃飯的,更何況那件事顧望山根本就是看在江之寒的面子上伸手相助的。倪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看不必了吧。那樣的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吧,人家恐怕都忘了。再說,你當時也謝過了,我去學校也當面轉達了你們的謝意的。”

倪建國堅持說:“是不是舉手之勞,是他家的能力問題。應不應該當面致謝,是一個禮節問題。這樣吧,期末也快到了,大家都忙着學習,這件事情暫時擱一下,等到放了暑假,找個時間把他叫到家裏來吃個飯。”

外婆在旁邊插話說:“小裳,要請的,再怎麽說你外婆六十歲的生日,全靠你的同學才沒有丢臉。我也想看看,什麽家的孩子,能夠一個小時就解決你爸爸一個星期都搞不好的事情。”

倪裳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倪建國扭過頭去,心裏冷哼了一聲,自顧看自己的報紙去了。

過了幾分鐘,倪建國突然聽到板凳一聲響,倪裳尖叫了一聲,扭頭去看,老太太倒在地上,女兒神情驚惶,妻子正俯下身去,輕聲呼喚母親的名字。

白冰燕擡起頭來,朝着丈夫尖叫道:“你還拿着報紙幹什麽?還不趕緊去撥急救中心的電話?”

倪建國心裏哼了一聲,報應,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

急救中心的急救病房外面,倪建國坐在長椅上,白冰燕來回不停的踱着步,像熱鍋上的螞蟻,倪裳被留在了家裏。

倪建國看着妻子,突然有些煩躁,從兜裏摸出一根煙,剛點上,有過路的護士招呼他,同志,這裏不能吸煙,吸煙請到外面去。

倪建國推開門,外面有個不大的露臺。他站在那裏,眯着眼睛看了眼太陽,吸了口煙,把煙圈慢慢吐出來,腦海裏這幾十年的場景像幻燈片一樣一頁一頁的翻開。

初見岳母的時候,她對自己還是很看重的,也說得上有幾分喜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岳母的态度開始慢慢轉變了,倪建國記得岳母那時候說白冰燕以前在家裏嬌生慣養,從來不做家事的。自從嫁進了倪家,什麽家務活都是自己做,想的就是丈夫能在事業上有所發展,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坦白說,老太太也許勢利眼了一些,嘴裏刻薄一些,但還算不上是個壞人。但這些年來,倪建國對老太太愈發的憎恨起來,覺得她是自己婚姻和家庭的一個絆腳石,一個很危險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引爆。每次見到老太太,聽到她的冷嘲熱諷,倪建國就意識到這些年來的不如意。那些話,比起機關裏有些人的刻薄話,本身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但那種刻骨的失敗感讓倪建國非常的沮喪,也非常的失望。

這一次老太太住進來以後,是一家人一起過的最長的一段時間。雖然老太太極喜歡倪裳,但倪建國愈發痛恨她的一點,就是她總在女兒面前揭自己的短,說自己的不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倪建國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寶貝女兒,在她面前塑造出一個溫文爾雅,誠實穩重,和值得依靠的父親形象。女兒對他比妻子更重要,當然比自己的情人茹芸重要很多。每一次,老太太企圖讓倪建國把他尴尬無能的一面暴露在倪裳面前的時候,倪建國就恨不得封住她的嘴,讓她永遠消失。

想到這裏,倪建國狠狠的把煙頭扔進旁邊的專放煙蒂的垃圾箱裏,嘴裏小聲的咕哝了一聲:“怎麽還不死?”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妻子推開門,站在面前,面色蒼白。

白冰燕舉起右手,食指指着丈夫,顫抖着,卻說不出話來。

倪建國張了張嘴,心裏僥幸的想,興許她沒聽見,我講的如此小聲,走上來要握住妻子的肩膀,問:“怎麽樣?”

白冰燕一把拍開他的手,眼裏如同千古的寒冰,她說:“姓倪的,沒有如你的願,我媽搶救過來了。”頓了頓,眼淚流了下來。她抹了把眼淚,說:“現在我不和你吵,我媽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這個事情,我會記住的,我……會記住一輩子的。”

門在她背後重重的關上,倪建國罵了句國罵,恨恨的打了自己右臉一個耳光。

120.情與欲(上)

江之寒摟着倪裳坐在沙發上,倪裳在江之寒耳邊說着些什麽,江之寒聽的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些嗡嗡的聲音在耳邊回旋着。倪裳穿着一件短袖的絲綢襯衣,胸口畫着的是一輛自行車,而自行車的兩個輪子恰好在胸前的兩團,輪子的中心正圈着凸起的那一點。

江之寒把手伸進短袖裏,很開心的發覺裏面并沒有帶文胸。他一只手握住一個粉嫩的肉團,輕輕的揉捏着,讓它在手心變幻着形狀,有種滿足的感覺。倪裳嗚嗚的抗議着,好像在說,老實些,聽我說話,但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模糊不清的。

兩人正親熱着,有人在旁邊說:“大白天的,你們倆幹什麽好事呢?”聲音低沉中帶着一點磁性,煞是誘人。江之寒擡頭去看,伍思宜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裏,身上只穿着一件長的短袖,好像是江之寒的衣服,短袖的下擺及到大腿的一半,露出大半截圓潤筆直的腿,更誘惑的是遮住那半截,內裏似乎什麽也沒有的樣子。那短袖的胸前寫着三個英文的單詞:I-am-lonely!

倪裳掙紮着站起來,說:“和他說正事兒呢,他就一心想着這件事。”說着話,一把把伍思宜推到江之寒懷裏,說:“跟她厮混吧,她那裏可比我大多了。”自己轉身進廚房去了。

江之寒環着伍思宜的腰,和倪裳不同,伍思宜喜歡抹些香味比較獨特的香水,今天這種好像是一種水果的味道,江之寒使勁嗅了嗅,卻辨別不出到底是什麽。伍思宜低笑道:“是水蜜桃。”笑聲魅惑。

江之寒忍不住把頭靠在伍思宜胸前的兩個水蜜桃上。如果說倪裳胸前的是中州市郊的西山,這裏就是泰山;如果說倪裳那裏是泰山,這裏就是珠穆朗瑪。江之寒把頭深深的陷進那兩團柔軟之間,感覺兩邊的臉頰被軟軟的肉壓迫着,有一股奶香的味道把他包圍着,讓人昏昏欲睡。

正享受着,有人在旁邊笑:“好享受呀。”

江之寒睜開眼,轉過頭,只見曲映梅和溫凝萃并肩坐在同一個沙發上,笑的很詭異的樣子。江之寒臉有些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曲映梅嬌笑着說:“思宜那裏真大呀,我看着也眼饞,至少有D吧?”

江之寒側過頭來,伍思宜的胸離他的眼不過二十公分的距離,兩個豆豆清晰的在白色的T-Shirt下鼓起,心中不由火熱一片,有什麽東西膨脹起來。

伍思宜笑着說:“你的也不小哦。”

曲映梅笑道:“要不我們來比比?”朝江之寒眨眨眼,“之寒,想不想看呢?”說着話,把手伸進衣服裏,褪下一個黑色的胸罩,丢在沙發上。

江之寒一時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旁邊的溫凝萃冷笑道:“別裝正人君子了,想看就說出來。”

江之寒轉頭來看伍思宜,她笑意盈盈,好像很本沒有反對的意思。

溫凝萃在旁邊說:“這個家夥,從來都是又想占便宜,又想裝正人君子,有句話用在他身上最是恰當不過。”

江之寒轉過頭來看着溫凝萃,曲映梅拉了一把溫凝萃的手,說:“凝萃,你的看起來也不小哦,不如我們一起來比比?”說着話,把自己胸口的紐扣又解開了一顆。

溫凝萃挑釁的看着江之寒,兩只手交叉着放在T-Shirt的下沿,作勢要脫下來的樣子。她說:“想不想看?想看就說嘛。”

曲映梅咯咯笑着,說:“你說想,我們就一二三一起脫出來比比,好不好?”

江之寒只覺得熱血沖上胸口,好字就要脫口而出,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之寒,你确定你想麽?”

江之寒随聲看去,倪裳站在廚房的門口,一臉寒霜的樣子,頓時打了個激靈,冷汗留了下來,嘴裏不由得說了個不字,驚醒過來。

原來是一場春夢。

上個暑假開始,江之寒連做了好些天同一個夢,夢裏是隧道,火車,和少女的喊聲。連續做同一個單調而又重複的夢,其實是一個蠻可怕的經歷。後來,這個夢突然消失了,那時候江之寒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偶爾的他很想回去再聽一聽那個女孩到底說的是個什麽名字。

自那以後,除了偶爾一兩次那個怪夢重新出現,江之寒度過了上百個完全無夢的夜晚,沒想到今天卻做了一個長而香豔的春夢。

江之寒坐起身來,心裏禁不住有些慚愧。他雖然不是什麽假正經的理學衛道士,但夢裏的四人,曲映梅是好友的女朋友,溫凝萃喜歡顧望山,在江之寒心裏也是把她既當作好朋友,又當作未來的好友的女朋友,他堅信總有一天溫凝萃是可以夢想成真的。江之寒自問從沒有對這兩人有過非分之想,因為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是他最基本的做人原則之一。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呢?難道,正如茍樸禮所言,每個男人的心底最深處都隐藏着三妻四妾的幻想?江之寒想要說服自己,說夢境都是和現實相反的,可是,倪裳不也出現在裏面麽?

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有想過比較她們三人的大小麽?江之寒拷問自己,不可否認的是他經常注意到伍思宜那發育的不同尋常的胸部,但好像對于曲映梅和溫凝萃,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想象啊?她們的很大麽?江之寒仔細回想,還真沒有一個确切的印象。

121.情與欲(下)

下午是溫凝萃的生日,慶生的方式是江之寒提議的,找個地方一起做飯吃。而這個地方,則是顧望山找的,應該是他某個狐朋狗友多出來的一套房子,平時經常空置着,就是有聚會的時候才使用。

江之寒見到溫凝萃的時候,就有一種自己暗自猥亵過她的感覺,有些不自在,但還是不動聲色的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胸,雖然不是伍思宜那樣突出,但好像也頗具規模的樣子。

溫凝萃有些狐疑的看着江之寒,“你這人,今天怎麽怪怪的,有些猥瑣的樣子。”

江之寒一向知道周圍這幾個女生都有極厲害的直覺,倒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為言多必失,會露出馬腳的。見江之寒很老實的不說話,溫凝萃總覺得有些奇怪,她習慣了和江之寒在言語上針鋒相對,問道:“你的禮物呢?”

江之寒擡起頭,說:“哦,我和倪裳一起給你買的禮物,早買好了,在她那兒放着呢。她家裏有點事,把禮物忘記放在家裏了,正回去給你拿。”

過了一會兒,溫凝萃請的另外兩個客人到了,出乎江之寒的意料,一個是阮芳芳,另一個是認識溫凝萃那天和她做對手的8號美女。

溫凝萃笑說:“我就喜歡和美女作朋友,現在就等倪裳了。”

過了幾分鐘,倪裳匆匆的趕來,遞上她和江之寒一起買的禮物,是一本一百二十頁的精美的相冊。倪裳抱歉說:“凝萃,生日快樂,不過今天我沒時間和你們吃飯了,我外婆心髒病突發,雖然搶救過來,還在醫院觀察呢,我得過去照看一下。”

溫凝萃關心道:“嚴重麽?現在好轉了吧。”

倪裳說:“已經脫離危險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溫凝萃說:“那你還跑回去拿什麽禮物,一來一去多耽誤時間!”

倪裳說:“沒事的,其實我媽請了假,一直陪在醫院裏,我能做的也沒有什麽。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真的沒有什麽心情吃飯,還是去替一下我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你們要好好玩哦。”

江之寒看了眼倪裳,想說我陪你去吧,可是想想自己去又沒有合理的身份,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倪裳看了一眼江之寒,說:“我打車過來的,出租車還在外面等着呢,就不和你們多說了。”走上去擁抱了一下溫凝萃:“生日快樂,萬事如意。”和幾個人招招手,告辭走了。

江之寒坐在那裏,就有些意興蕭索。兩個人走的太近了,彼此間的情緒就會影響到對方,大致就是這個情形。因為那個瓜子臉的美女,溫凝萃介紹叫康茵的,和江之寒并不熟,溫凝萃雖然看見江之寒興致不高,也不好當衆開他的玩笑,說他重色輕友。

酒席間,康茵和溫凝萃倒是談笑風生。阮芳芳這些日子來,好像話越發少了,雖然臉上挂着笑容,聽她們倆說話,總是有種淡淡的感覺。顧望山在女孩子面前,向來不是話多的人,所以才給人傲氣的感覺。平常比較喜歡湊趣的江之寒,今天靜靜坐在那裏,腦子裏還回想着昨夜那個奇怪的夢,心裏很是迷惑。這樣一來,生日宴會的氣氛就有些壓抑。

江之寒心不在焉的吃着東西,今天按照他的提議是每個人做一個菜,結果大多數人根本沒進過廚房,最後大半的菜都是他做的,當時大家都大贊他厲害。江之寒偶然擡起頭來,看見溫凝萃側頭和康茵說着話,眼角的餘光掃着顧望山,顧望山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席間的氣氛很是沉悶。

江之寒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溫凝萃,大家合夥做飯的建議是他提的,結果倪裳有事走了,自己悶聲想自己的心事,哪裏有慶祝生日的熱烈氣氛,溫凝萃心裏恐怕不是很開心吧。江之寒打起精神,提議道:“不如喝點酒吧?”

顧望山看一眼江之寒,說:“這兒最不缺的就是酒。”轉身進去,一會兒拿出幾瓶酒,有白酒,葡萄酒,和啤酒。

江之寒征詢大家的意見,還是喝葡萄酒,于是開了一瓶紅葡萄酒,每人都倒了一點,碰了碰杯子,一起祝溫凝萃生日快樂。

過了半晌,江之寒又舉杯單獨祝溫凝萃的生日,他眨一下眼睛,說:“祝你的願望終能成真。”

溫凝萃笑着飲了。

喝了兩杯酒,江之寒這個酒鬼的酒瘾倒真上來了,今天心情不算太好,昨夜夢境又有些怪異,倒真想喝上幾杯。可惜在座的大多是女生,總不能拉着她們拼酒,不得已找上了顧望山。

顧望山平時聚會的時候少于飲酒,被江之寒一再挑釁,最後說:“我開始喝酒的時候,你這家夥還不知道酒長成什麽樣子?”

江之寒笑道:“廢話少說,少在我面前裝老資格,好好喝上兩杯再說。”

顧望山說道:“光喝酒沒意思,不如劃上兩拳,誰輸了誰喝。”

江之寒此前倒真沒有劃過拳,問了規則,倒是簡單,不過是十以內的加減法嘛,便毫不畏懼的上陣了。正應了新手命硬這句俗語,江之寒上得陣來,便連贏三把,有兩把是第一手就抓住了顧望山。顧望山連飲了三杯,有些紅色上了臉。

顧望山豈是肯認輸的人,把賭注提高到了一拳兩杯,這一回江之寒又是三戰兩勝。兩輪下來,顧望山飲了七杯,江之寒不過喝了兩杯,兩瓶酒已經快見底了。

顧望山把瓶子裏剩的酒都倒出來,大概有三四杯的樣子,說道:“不如這樣,我們來個大的,誰輸了就喝了剩下的酒。”

溫凝萃火上澆油的說:“不如再加個條件,輸家還要應贏家的要求,表演個節目,唱歌跳舞什麽的,為我慶生。”

顧望山毫不猶豫的說:“沒問題。”

江之寒哈哈笑道:“小顧今天一定是喝多了,我想看你跳舞的樣子。”

這一拳,所賭極大,兩人都小心翼翼。一直叫了十來回,才決出勝負,偏是江之寒輸掉了。

江之寒Kao了一聲,把酒一口飲了。顧望山樂呵呵的看着江之寒,仿佛看着案板上的一塊肉。

江之寒不屑道:“不就是唱歌跳舞麽?快劃出道來,我是來者不懼的。”三個女生笑嘻嘻的看着兩人,興趣都提了起來,宴會的氣氛終于熱烈起來。

顧望山想了半天,古怪的笑了笑,說:“你既然不怕唱歌跳舞,我給你來個別的,不如講個葷笑話給大家聽吧?”

江之寒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什麽?”

顧望山不以為然的說:“葷笑話呀,別告訴我你一個都沒聽過。”

江之寒攤開手說:“拜托,今天可是溫小姐的生日哦!”

溫凝萃咯咯嬌笑着,說:“我不在意的。”

江之寒惱道:“你們這兩公婆,還真是一對喲,Ok啦,回頭我講給你們倆聽。”

沒想到康茵接過話頭,笑說:“我不在意的,要講一個雅一點的喲。”阮芳芳捂着嘴笑,也不反對。

江之寒說:“純潔的芳芳同學,就靠你出言反對他們的陰謀了。”

阮芳芳笑道:“今天凝萃過生,都聽她的。”

顧望山說道:“你就別裝純潔了,願賭服輸,我今天就是要揭開你深情純潔的假面具。”

溫凝萃咯咯嬌笑着說:“某人又不在,揭開了又怎樣?”

顧望山今天話倒不少,大概是喝多了的緣故,他說:“那倒是個遺憾,不過聊勝于無。”

江之寒看見顧望山正往碗裏舀湯,計上心頭,說:“你一定要我講?”

顧望山不理他。

江之寒說:“不後悔?”

顧望山嗤笑道:“少拿那套裝神弄鬼的東西對付我。”

江之寒說:“那你先把這碗湯喝了。”

顧望山哼了一聲,一仰脖子把一碗湯喝了個底朝天。

江之寒“切”了一聲,“不就是講個笑話麽?我這裏有一籮筐,就選個文雅的給你們講吧。話說呀,有一個鄉村的男老師,工作特別負責,每個學期都要到每個學生的家裏去家訪一次,和家長交換意見,商量怎麽共同把小孩子教的更好。家長們感謝他的勞動,每次家訪都把家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他。這一周輪到了小強,小強的媽媽就讓兒子提前去問老師最喜歡吃什麽菜,好在家裏準備。老師回答小強說,我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雞鴨魚肉而已。小強回家告訴了媽媽,他媽就說,我是個沒文化的,雞鴨魚肉我都懂,不過這個‘而已’,我不明白是啥東西,你趕快去問個明白。于是小強跑去找老師,老師已經下了班,在村子邊上和人下象棋。話說這個老師是個象棋迷,偏偏又是個爛棋樓子,好不容易找到個旗鼓相當的,下起來格外有勁。小強跑過來,問老師,老師老師,我媽讓我問你,這個而已是什麽東西?這老師正在長考,被小孩兒打擾了,一步棋走錯,被對方一個雙吃,不得不舍了一個馬,眼看這盤就要輸了。老師心裏惱怒,罵道,你媽的個B。第二天,老師去了小強家。小強爸爸在外面打工,媽媽做了一桌豐盛的菜招待老師,從蘑菇燒雞,鹵鴨,清蒸魚,到紅燒肉,應有盡有,老師吃的連聲叫好。最後小強媽媽端上來一小碗糊糊的象湯一樣的東西,老師見了,很是奇怪,問,這是什麽?小強媽媽就說了,老師,你要那個而已,我實在是沒法給你,要給他爸留着,就弄一碗而已湯招待你吧。”

幾個女生還沒太反應過來,顧望山已經大叫道:“太惡心了,你。應該罰你把今天剩下的湯都喝了!”

笑鬧聲中,溫凝萃的十六歲終于來了。

122.離別(上)

周一的下午,江之寒見到了黃阿姨推薦的人選,曾經在金屬進出口公司擔任銷售經理的程宜蘭。程宜蘭留着齊耳的短發,并不是那種把精明寫在臉上的人。和她交談了幾分鐘,江之寒就發現她是一個說話簡潔,邏輯清楚,而且充滿自信的女人。

程宜蘭上午已經見過厲蓉蓉和肖邯均,詳細談了很多東西,對這家小公司的快速發展很有興趣。現在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為公司掌舵的超越年齡的成熟高中生,心裏的好奇是難免的。江之寒在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江之寒。江之寒侃侃而談公司新項目的規劃,可行性,前景,和可能的障礙,角度新穎,條理清楚,而且充滿自信。

兩人坐在肖邯均的辦公室談了半個小時左右,對彼此都算相當滿意。末了,程宜蘭說自己需要兩天考慮一下,而且江之寒這邊可能也需要一個決定的過程。

江之寒略微想了一下,說:“不管怎樣,黃阿姨未來都會是公司的股東之一,所以程阿姨你也不是外人。即使最後決定不加入公司,也可以為我們做個顧問。我看不如這樣,明天和後天,我們這邊和學校,還有街道上的人就圍牆拆遷和房屋裝修有些談判的事宜。你如果有空又願意的話,可以加入一下。親自參與了項目,可以更直觀的了解一下公司的前景,也可以和公司的其它幾個主要負責人相互了解一下。這裏面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商業秘密,你不用擔心這個,而且如我所說,你作為黃阿姨的朋友,代表她來看看也是不錯的。”

程宜蘭稍稍想了一下,說好。江之寒便讓她和肖邯均約一下時間,事先交換一下準備的事宜。送走了程宜蘭,江之寒問了一下肖邯均的印象,得到很正面的評價。

江之寒對肖邯均說:“我準備讓她參與一下近期的一些約談,你最好能分配給她一個比較具體但又不算太繁重的事情,也算是某種意義上雙方的一個互相的面試。如果兩方都滿意的話,可以再考慮工作安排的事情。”

肖邯均建議道:“以她的履歷和今天的印象,我看不如讓她來全局引領這個項目。”

江之寒說:“說這個為時尚早,我看還是你來領這個頭。如果她有能力,又有意願加入我們的話,可以把擔子多壓一些在她身上。”

結束了和肖邯均的交談,江之寒徑直去了書店。到了書店,江之寒問起母親對程宜蘭的看法,得到的反饋也非常的好。厲蓉蓉大概講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雖然江之寒讓寧校長和溫副校長入股的事,她最開始覺得讓利太多,現在也基本認同江之寒的做法。

說了幾句生意上的事,厲蓉蓉說:“今天楊爺爺打了個電話到書店來,叫你晚上有時間去他那裏一趟。如果太晚了,就明早一早去。”

江之寒想到師父很少打電話叫自己去,揣測可能是有什麽急事。但前天晚上才去過他家,也沒聽他提起呀。江之寒在店裏草草用了晚餐,吃了個盒飯,就告別了母親,往楊老爺子家裏趕去。

※※※

老太太脫離危險以後,又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接受觀察。這是她第一次心髒病發作。一般來說,第一次發作往往是最危險的,因為沒有準備。好在她發病的時候家人就在身邊,而且倪裳家離急救中心相當的近,搶救因此很及時。這以後,只要提高了警惕,随身攜帶急救的藥品,應該不是什麽很大的問題。

自從外婆住院以後,母親就冷着臉,對父親從來沒有好臉色。倪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揣測外婆住院,母親心情大壞,因此也沒覺得是什麽反常的事情。

外婆出院以後,在倪裳家又住了幾天,就提出來要回老家。倪裳外婆的老家在大約十個小時車程外的一個縣城,在老家外婆其實還有一棟空着的樓房和幾個親戚在那邊。外婆說道,老家空氣清新,人口遠不如中州這樣擁擠,應該是個療養康複的好地方。再加上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突然開始思念起出生長大的地方,興起了葉落歸根的念頭。

自從發病住院以後,外婆的脾氣倒是真變得更柔和了一些,對倪裳也更是慈愛,聽說她要走,倪裳心裏很是不舍。雖然有時候外婆惡言諷刺父親的時候,倪裳心裏很是為父親不平,但外婆對自己一直很好,而且即使是父親,也從小教育她,沒有犯錯的父母,只有不孝順的子女,對于父母要永遠心存感恩,多想他們的恩德,不要太計較小處的過失。

讓倪裳大吃一驚的是,母親提出來要請了假,陪外婆去縣城住一段日子。白冰燕工作的文化局工作一向清閑,她又和領導關系親近,能請到假不是什麽意外的事。但這些年來,家裏家外的瑣事都是母親一個人在打理,倪裳還真的沒想象過母親一走,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子。

倪裳拉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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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東海青州城,一名為葉伏天的少年,開啓了他的傳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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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級仙醫在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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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醫者,生死人,肉白骨。
神級仙醫者,敢改閻王令,逆天能改命。
他是仙醫門第二十五代傳人,他資質逆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又是個大學生,本想低調,但螢火蟲在夜中,豈能無光?
行走都市,一路喧嚣,神級仙醫,我心逍遙。

爽文 掠痕
757.2萬字
英雄無敵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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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夢折磨幾近要挂的徐直決定遵循夢境提示,他眼前豁然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不僅不吐血,還身強了,體壯了,邁步上樓都不喘息了。更牛的是,夢境世界中某些技能和東西居然可以帶入到現實世界,這下,發啦啦啦。即便是一只弱雞的叢林妖精,那又有什麽要緊呢,徐直笑眯眯的手一劃,給隊友頭頂套上一層綠光……(參考元素英雄無敵4,英雄

唐雪見肖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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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見肖遙是唐雪見肖遙的經典玄幻小說類作品,唐雪見肖遙主要講述了:唐雪見肖遙簡介:主角:唐雪見肖遙站在離婚大廳的門口,唐雪見想到了八年前和肖遙領證結婚的日子。
也是這樣的下雪天,很冷,但心卻是熱的。
不像此時,四肢冰涼,寒氣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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