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一節課,就忙着出風頭,給美女老師留下深刻的印象哦!” (7)

早,也出乎我的意料呀。”

江之寒投其所好的說:“老實講,我很不喜歡她今天和我談話的腔調和神态,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和像施舍一樣的态度。我給你投錢來了,你還不趕快跪下磕頭謝恩?什麽玩藝兒!”

顧望山很開心的喝了口可樂。

江之寒很是惱火的看他一眼,問:“這許小姐也就是文藝兵出身,她哪來這優越感?”有幾分諷刺的對顧望山說:“你小子要是對我優越點,我還想的通,那也是貴族出身呀。她這是怎麽回事兒?好像我們的公司,她想要拿随時可以拿去一樣。”

顧望山呵呵笑了兩聲,說:“你就不明白了,像我這樣篤信天賦人權,人人平等的,現在是少數了。在那樣的環境呆久了,當然會把很多事情當作理所當然。”

江之寒站起來,說:“和黃阿姨約了時間的,我先上去了。如果要重新組合的話,還有很多的事要做。估值這個東西很難做的,有的非實質資産很難辦。你說換個人吧,我就使勁往上說了。大家還這麽熟,我還真不願意給你爸留一個漫天要價的印象。得,不和你說了,先去保住我的大股東地位再說其它的。”

215.許小姐逼宮(下)

坐在溫凝萃家的沙發上,江之寒怔怔的看着窗外。

側面沙發上的黃阿姨看着他,笑道:“這裏看出去風景很好?你好像每次都很喜歡嘛。”

江之寒回過神來,說:“我在想,兩年後,三年後,從這裏看出去,會不會有很大的變化?”

黃阿姨招呼溫凝萃來倒茶,問道:“憂心忡忡的,又有什麽事?”

在黃阿姨面前,江之寒沒有掩飾情緒。他嘆口氣,把事情的前後很詳細的講了講。

黃阿姨聽了,簡單的問:“你的想法是什麽?到底要注資還是不要?”

江之寒很老實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黃阿姨沉吟了一會兒,說:“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她喝了口茶,說:“自己心裏有個底線,過了這個底線,就堅決的拒絕她,就這麽簡單。”

江之寒揉揉鼻子,苦笑道:“就這麽簡單哪?”

黃阿姨看着他搖搖頭,說:“之寒,你的生意并不是依附顧家搞起來的,完全是個獨立的東西。你不願意得罪他們,我可以理解。但做什麽事情,都不能過于謹慎,瞻前顧後。你才多大,不要因為想的太多,就失了銳氣。”

江之寒答應下來。他和黃阿姨是有很好的默契的,既然找她訴過苦,該說話的時候她一定會幫忙把話帶到的。

黃阿姨問:“這個許經理,我聽你提過好多次了,很不好打交道嗎?”

江之寒漫不在意的說:“許經理很年輕的一個女子,不過是挺厲害的。雖然長的極漂亮,我每次見到她都有些害怕。說話很直接,有時候有些居高臨下的樣子。我聽小顧說,他父親好多生意都是交給她打理的。”

黃阿姨緩緩的點點頭,“看起來很能幹嘛。”

出了溫凝萃的家,江之寒的下一個目标是約好了去中州大學找沈桦倩。荊教授是國企改革方面的權威專家,對股份制的研究也很深。資産評估和公司重組這件事,江之寒打算找沈桦倩幫忙參考一下運行程序和相關的文件,她以前是做過類似的事情的。

江之寒對資産評估這個事情,基本是個外行。所以他叫人替他準備了一份公司的財務報表,先拿去讓大師姐大概有個了解。

見了面,沈桦倩大概給江之寒講解了一番這方面的知識,程序,和規範。江之寒了解了個大概,但還是說這事兒就托付給她,特地聘請她來做公司的特別顧問。依照黃阿姨的指示,江之寒回家仔細考慮了一下自己的底線,想了想怎麽來應付許箐可能的出價。

第二天,顧望山打來電話,告訴江之寒,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問,他父親說,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許小姐和他提起過。按照江之寒對這話的理解,這件事開始就是許箐的主意,顧司令對這樣的“小事”應該不會太感興趣。

星期四見到許箐,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單刀直入,非常的直接。許箐說,顧司令指示過,正江出資原則上不要過半,雖然她很願意多出一點錢。她似乎是半開玩笑的說,要不我們出百分之四十九好不好?

這個要求比江之寒想的還要高,不過算是沒有過他的底線。他心裏咒罵了一聲,面上很誠摯的感謝了許小姐的信任,交給她一份公司股價的大綱文件,告訴她具體的東西還需要大概一個禮拜左右才能完成。彼此表達了以後要更加緊密合作的美好願望,也沒說太多的廢話,江之寒便告辭出來。

※※※

江之寒遞給沈桦倩一份文件,說:“這是財務根據你的方法,大概換算一下現在的股份持有,然後我個人有些轉讓,出來的基本是這樣一個分配的方案。”

正江有限責任公司49%

厲蓉蓉和江永文共同持股31%

黃雅麗7.5%

丁婉君2%

肖秋萍2%

莊曉雪2%

寧小蘭1.5%

公司管理層持股5%

沈桦倩問:“哦,你成了第二大股東?”

江之寒笑道:“估價上我可不會再讓步了。這樣也好,吃進來一大筆現金,算是這一年的回報。”

沈桦倩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頭來,說:“丁婉君?……”眼神清澈。

江之寒笑了笑,說:“沒錯,就是師母啊。荊教授是我們特聘的戰略顧問,他不願意占股,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師母的。”

沈桦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很厲害哦……不知道其他幾位,又是什麽大人物?”

江之寒倒也不瞞她,“一位是七中校長的侄女,這個我是被敲詐的。還有兩位嘛,是我林師兄的老婆,和崔市長的太太。”

沈桦倩不無嘲諷的說:“你确實很會做生意。”

江之寒說:“他們确實做了很多貢獻,所以得到股份是應該的。”

沈桦倩白他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這個許小姐,開口就要了49%。你不怕她随便聯絡一個小股東,就拿到過半的話語權?”

江之寒說:“這我也想過了,暫時應該不太可能。她對公司的經營并沒有太多的想法。當然,這不代表以後不可能。說起來,這位寧校長,一定是會捧她的場的。我還真不知道,她說49%,是不是把這個算計進去了的。不過這個事情嘛,我是有對策的。實在不行,還有後招。大不了再搞一次融資嘛,到時候我準備從香港引入些資金,應該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送江之寒出來,沈桦倩忍不住問他,“你這個年紀,是誰教會你做事情要和權力勾結在一起的?”

江之寒笑笑,“師姐,勾結這個詞好難聽。我是不得已才學會的。再說了,就算利用了權力,我并不拿去做惡,不過用來保護自己,是本着多麽高尚的出發點,不是嗎?”

216.跟蹤

下了一次鄉,鼓搗了一下公司重組來應付許小姐的收購攻勢,一個寒假轉眼就到頭了。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也是高考沖刺的最後一個學期的正式開始。對很多應屆高三學生來說,這就像是一個半年期的封閉集中營的開始。

江之寒好像不太有這樣的覺悟,走在教學樓的樓梯上,他還在感慨寒假轉眼即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江之寒搖頭晃腦的輕輕念了一句,偶爾酸一酸這個習慣,他大概是深受楚明揚同學的不良影響。

上了三樓,走到走廊盡頭,是一班的教室。門半開着,江之寒走進去,放眼看去,看見幾個人自己都不認識。雖然和高三一班的大多數同學只是點頭之交,但一個學期下來,他們的樣子江之寒基本還是有個印象。

江之寒深知自己偶有習慣性走神的毛病,于是退了兩步,到了教室門外,仰頭去看上面的标牌---沒錯,是高三一班。江之寒撓了撓頭,又走進去,這個動作卻是引來了幾聲輕笑。江之寒順着笑聲看過去,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頓時閉上了嘴。江之寒搖搖頭,我有這麽惡名昭著嗎?

下一刻,他目光總算掃到幾個熟人,包括楚婉,便徑直向她走過去。

江之寒問楚婉,“怎麽好多人不認識?”

楚婉捂着嘴笑起來,“不是按照成績重新分班了嗎?你忘了?”

江之寒恍然大悟,“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重新分班了,我坐哪裏呀?”

楚婉咯咯的笑起來,“你坐哪裏,怎麽問我呢?”

江之寒說:“也是哦,你怎麽知道你坐這裏呢?”

楚婉說:“後牆上貼着座位的分配表。”見江之寒要走,笑道:“你不用去看了,你的座位就在我旁邊。”

江之寒愣了一愣,“我們是同桌?”

楚婉看着他,“不歡迎麽?”

江之寒說:“怎麽會?”把書包放下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楚婉咬了咬嘴唇,“你真的都忘記了?”

江之寒一頭霧水的:“忘記什麽?”

楚婉說:“我們是同桌,不是曉曉請你去讓王老師和王主任安排的嗎?”

江之寒眨了眨眼,皺着眉想了半晌,“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啊……我怎麽還沒老,就有記憶衰退了。”

又問楚婉:“曉……林曉呢?她分在幾班?”

楚婉回道:“她還在南邊找工作的機會,還沒有回來。這次學校特別恩惠,找工作的只要請了假,可以晚些再回來。”

江之寒沉吟道,“這樣啊……你最近和她有聯系嗎?”

楚婉偏頭看着他,“她沒有聯系過你?……我們大年初一通過一次電話。她在那邊找的挺辛苦的。”

猶豫了一下子,又問:“你……能不能幫她就在中州找個好點兒的工作呢?我真舍不得她去那麽遠的地方。”

經過那一日一夜超近距離的接觸,林曉在江之寒心裏的地位已經完全不同以前了,莫名的對她有一種親近感,就像是和一個人分享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或者是秘密,這天下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如小時候江之寒和鄰居的小女孩發誓的時候常說的那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江之寒說:“如果可以幫忙的話,我會盡力的。不過……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興許……她想的就是要出去闖一闖呢?”

楚婉說:“那……你在南邊幫她找個工作好了。”

江之寒不由笑起來,“我哪有那麽神通廣大?”

楚婉說:“曉曉說,你……是很厲害的。”

江之寒看了她一眼,“不要用糖衣炸彈轟炸我呃。對了,既然做了同桌,這學期還請多關照。”

楚婉看着他,目光如水,“曉曉讓你當我的同桌,不就是讓你多關照我?”

江之寒笑道:“互相關照嘛。我呢,偶爾會缺課的,如果你的筆記能記詳細一點的話,會很有幫助的。”

※※※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

車文韻穿着一件米灰色的及膝的風衣,頭發似乎剪短了些,堪堪及着肩,鼻梁上架着一副新的無框眼鏡,還是那神情淡然的模樣。

在那個酒吧的傍晚以後,這是江之寒第一次見到她。坐在第四排的座位上,江之寒微微眯着眼睛,想要發現她有什麽樣的變化。車文韻只是很專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她講的東西很透徹很系統,但她很少向學生發問,似乎盡量避免着與學生的互動。看着她一副淡淡的神情,上面仿佛寫着:請離我一米以外,江之寒低下頭,輕輕的笑了笑。

車文韻在開學的第一天心情并不是那麽好,去年冬天寄出的申請材料全都如石沉大海,丢出去連個響聲都沒有發出來。申請是要交費的,而且是美金。車文韻辛辛苦苦掙了大半年的導游和家教的錢,申請了二十個學校就全花光了。

比這更煩心的是,上個星期她在商場偶遇了以前的同事夏老師。夏老師現在打扮的也很時髦了,修了眉,塗了口紅,洋裝上了身。夏老師一反當年愛理不理的樣子,硬拉着她去一個冷飲店坐了坐,似是無意的提起,寧校長不久前還問起她的近況,很是關心的樣子。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想要忘記就可以埋葬在記憶深處的。

車文韻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走出教室,去休息室洗了洗手,出了教學樓。下午她還有兩節三班的課。五點半,她還有一個家教。再往後,她手裏還接了一份為中州一座古廟寫英文版介紹的活兒。既然她決心逃離那個人的陰影,她就要努力賺錢,然後看看老天是否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去大洋彼岸尋找一塊兒清淨地先呆上兩三年。

在所有這些工作之前,車文韻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享受一頓可口的中餐。她出了校門,走了十來分鐘的路,搭上一班公車,坐了三站,下了車,左拐右拐,到了她最喜歡的一家牛肉面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方偏僻的緣故,如此美味的小館子中午卻不算擠。車文韻笑着和老板老板娘點頭招呼,進了裏面的隔間,坐下來。五分鐘的工夫,面來了,一大碗香噴噴的湯,裏面是面條,上面是紅的辣醬,綠的蔥花,切成薄片的牛肉,不用嘗,光是看着聞着,就是無上的享受。

車文韻大口的吃了幾口面,又喝了兩口湯。燙燙的湯,一下子讓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再配上辣醬,連面色都吃的紅潤了幾分,有一小粒汗珠從鼻翼淌下來。要是人生只是可以安靜幸福的天天享受一頓牛肉面,而沒有其它的煩惱,該有多好啊!

車文韻微微嘆了口氣,擡起頭來,只聽有人說來碗大碗牛肉面,然後竹簾一掀,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江之寒大咧咧的走過來,在車文韻對面坐下,微笑着說:“好難找的小館子……嗯,這面聞起來就不簡單。”

車文韻定定的看着江之寒,半晌,輕聲的問:“你……跟着我?”

217.預言

江之寒微笑道:“我在找地方吃中飯。”

一會兒的工夫,江之寒的面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很鮮很辣很帶勁。他又迫不及待的喝了口湯,卻是被燙着了,呲牙咧嘴的吸着氣。車文韻不由笑起來,這個時候的男孩兒更像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她把面前的涼水杯推過去,說:“我沒喝過。”

江之寒喝了口冷水,看見車文韻笑的古怪,說:“想到什麽了?”

車文韻像個小女孩一樣笑起來,越笑越覺得好笑,搖着頭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定下來,說:“你有沒有聽過中州一句俗語,油湯不出氣,燙死傻女婿,簡直活脫脫就是你剛才的寫照。”

江之寒跟着笑了笑,又喝了口涼水,說:“為了感謝你的涼水的解救之恩,我呢,免費給你算一卦。”

車文韻眼睛亮亮的看着江之寒,透過面湯裏飄出的熱氣,仿佛要看到他心裏去。

江之寒說:“這一兩周呢,會有人在你的課堂上鬧事,應該是在高三三班。”他頓了頓,偏着頭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車文韻那嬌豔的面龐,好像真的在看她的面相,說:“然後呢,會有人在你上下班的途中搶你的東西,也許……你還會受一點小小的傷。”

車文韻愣了一愣,把身子往江之寒這邊傾了傾,卻沒有說話。

江之寒說:“你呢,應該不會表現的很從容。一切都那麽不順利,剛在一個艱難的學校幹出一點成績,又被迫到了另一個以學生調皮治安混亂著稱的老大難中學。還要被學生調戲,還要被地痞騷擾,還要受被搶錢的驚吓。這時候,自然的反應是什麽呢?”

江之寒看着車文韻。

車文韻促狹的笑笑:“你告訴我,應該是什麽?”

江之寒微笑道:“是哭泣,是無助,是後悔,是難過。”

車文韻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輕輕的問:“然後呢?”

江之寒說:“然後呢,學校可能會批評你沒有管束學生的經驗,可能會扣你的獎金,暫時停掉你在三班的課。然後呢,有人會知道……你現在過的很悲慘。”

車文韻沉默了很久,擡起頭來,眼裏波光流動,她問:“不是說過……在酒吧裏發生的事,都會留在那裏嗎?”

江之寒端正了神色,“忘記也有被動和主動的選擇。自欺欺人的當它沒有發生過,通常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了結了過去,才可以真正埋葬記憶。”

車文韻又沉默了一會兒,“你……?”

江之寒點點頭,“你想問我為什麽一定要管這閑事吧?碰巧的很,在這件事上,我呢,和你恰好有些共同的利益。所以……作為商人,我是奔着我的利益而去的。”

車文韻說:“他不是那麽容易扳倒的。”

江之寒抿嘴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呢,也不是某某書記。”喝完最後一口面湯,抹了抹嘴,站起來說:“沒有努力,怎麽知道不能成功。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各負其責,認真做事。”

※※※

江之寒越是和溫凝萃的媽媽接觸,越覺得她很是可親可敬。在江之寒眼裏,黃阿姨是那種既有能力,又耐得住寂寞,既有雄心,也可以雲淡風輕的享受普通生活樂趣的那類人,是屬于很稀有的那類人,也是江之寒自己想要成為的那一類人。

漸漸的,在合作和利益結合的關系之上,在和溫凝萃的友誼之外,江之寒自己覺得他和黃阿姨也找到了一些精神頻譜上的契合,開始有了很良好的互動。

因為這個感覺,江之寒現在和黃阿姨說話更随便了幾分。因為她是公司現在的第二大股東,江之寒找她談工作的時間遠遠多于和溫校長的交談。至于公司有什麽要和溫校長協調的,當然都交給了黃阿姨,有什麽能比老婆和老公交流更好的途徑呢?

江之寒喝了口黃阿姨泡的普洱茶,開門見山的說:“我們不是決定修一堵圍牆,把餐館和校園徹底隔離開來嗎?這其實也是為學校好。不過寧校長好像表示要考慮一下,可能還會拿到校務會上去讨論。多大個事情,還上什麽校務會?誰不知道,校務會就是他的一言堂啊。”

黃阿姨撇嘴笑了笑,“小家夥,你跑到我這裏發牢騷有什麽用?”

江之寒說:“老實和你說,我覺得寧校長這個合作者太不地道,時時刻刻都想着伸手要好處,眼光還是放的不長遠。依我看,這是我們去年年底分紅的時候,沒有完全如了他的意,他要敲打回擊一下。”

黃阿姨說:“等你把圍牆修好了,餐館都啓動了,他能制約你的事情就越來越少,不趁着現在讨價還價,還等什麽時候?”

江之寒若有所思的說:“人家都說,堅固的城防,總都是從內部開始崩潰的。有這麽一個有二心的合作者,始終如鲠在喉啊。”

黃阿姨似笑非笑的說:“小家夥,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我可是打開天窗說亮話,要讓我幫你扳倒寧校長,我可是愛莫能助。而且,他不就幾個點的股份,不值得你去冒險。好好想想,任何事情都要衡量一下收益和風險。”

江之寒心裏覺得,黃阿姨現在确實待他有所不同,說話直接而且誠懇。他笑道:“扳倒他?我也沒什麽辦法!不過,我最近聽到一些關于他很不好的流言,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所影響?”

黃阿姨說:“你不要天真了。寧校長經營了這麽多年,上上下下的網挺寬的。幾年前有件事,是黨委書記和他唱對臺,而且調查組都出動了,他不是還平安無事?而他的政敵呢,已經煙消雲散了。”

江之寒說:“我不過是聽到些傳言而已。想要扳倒他的另有其人,到時候我最多能做的不過是扇扇風,助一下火勢,幫人提供一點渠道,不會硬拉到自己身上來的。”

黃阿姨說:“小家夥,你想對付寧校長,巴巴的跑來告訴我幹什麽?”

江之寒說:“寧校長還有三年多才退休,不是嗎?自從前段時間他拒絕了去教育局當副局長,一般的人都認定了他會在七中呆到退休,不是嗎?”看了看黃阿姨,江之寒又說:“可是,如果他因為某些事,真的要提前離開,誰會來接任他呢?”

江之寒很誠懇的說:“大家就是有這個心,多半都是為三年多以後在作準備。如果有個機會突然出現,可能都會措手不及吧。如果溫叔叔能有所準備,是不是勝算就會大很多?”

黃阿姨腰略微挺了一下,笑道:“去和你溫叔叔說去,和我說有什麽用?”

江之寒笑道:“黃阿姨,我看你關心這件事,比溫叔叔更多吧。”據顧望山所說,黃阿姨雖然對自己的工作生活能淡然處之,卻總覺得自己不但沒有幫到丈夫,還在某種意義上拖累了他的事業,讓他不得志的在七中做着主觀後勤的副校長。以溫副校長的學歷,履歷,和能力,這些年往上走幾步本來是很有可能的。

黃阿姨也不否認江之寒的說法,她說道:“好了,我就再相信你這小家夥一次。不過呢,你真的要注意,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218.好消息和壞消息

寧校長坐在辦公室裏,有些心神不寧。臉上神情變幻不定,一會兒是不屑,一會兒是憤怒,下一刻似乎又有些得意。

幾年以前,當他第一眼看到車文韻的那天,回到家裏他便暗自下定決心要把這個女子抱進懷裏,藏到屋裏,收為己有。寧校長并沒有騙車文韻,他是從一個工人家庭裏出來,沒有任何背景,靠着自己的能力和老校長的賞識,慢慢的一步一步爬上校長的寶座。

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他才走到了那一步,又擊退了幾個挑戰的人,把校長的位置坐的穩穩當當。那以後,他才開始有了些別的小心思,譬如說,有一個才貌雙全的情人。

調查組到七中的時候,收到的反饋信息基本上還算準确。寧校長那以前沒有對任何年輕女教師有任何非分的要求,也許是她們還不夠迷人,也許是他那時候他擔心自己的職位遠遠勝過了別的需求。當他終于感覺到位置的牢固,而上天又把那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送到身邊來的時候,他簡直以為一切都是天意,該到了享受的時刻了,沒想到那是一朵帶着刺的玫瑰。

車文韻的告發,是讓寧校長這一輩子距離懸崖最近的事。王書記比他資格老,在各處也有些人脈,想要借着那個機會把他這個不把書記放在眼裏的強勢校長搞下臺也是很正常的。實際上,王書記離成功也只有那麽一點點的距離,也許就是幾厘米的距離。

人家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車文韻事件以後,王書記提前退休,他在七中的勢頭可謂一時無兩,登高一呼,是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的。但受這個事的影響,三四年的時間裏,寧校長倒是收起了風月方面的遐想,一心掌他的權,賺他的錢,做他的校長。

那個叫車文韻的女老師,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關注着。而且越是關注,他越不能放下。如此嬌媚入骨的女人,失去了名校的工作,離了婚,被社會輿論壓迫着,居然可以在一所教弱智的學校裏一幹就是三四年,面對一群傻子還沒有任何怨言。在心底深處,他對這個女人不得不說一個服字。

一年多前,寧校長終于沒忍住,吃了窩邊草,把車文韻曾經的同屋夏老師發展成了情人。夏老師姿色不過中等,但勝在身材豐滿,脾氣也算柔順,雖然比着車文韻那是天上地下,也算是聊勝于無。在寧校長內心隐秘的欲望中,她曾經是車文韻的同屋也給她加了些分。

自從和夏老師幽會以後,寧校長像是吸了鴉片,欲罷不能。校長是什麽?除了多拿些錢,有笑臉奉承的家長和屬下,眼光掃過能夠威嚴的讓所有人屏氣息聲,寧校長迫切的需要更多的東西來證明自己這一生奮鬥來的成果。

譬如說,一個在身下婉轉承歡,嬌語低吟的豐滿身子。

她為什麽這麽千依百順?不是因為自己年輕,不是因為自己英俊,也不全是因為錢,是因為自己……是校長。

自從和夏老師固定約會以後,寧校長時不時的會問起當年車文韻的情況。夏老師雖然不那麽情願,但還是乖乖的把她知道的一一道來。寧校長聽了,心裏想,原來她也是如此掙紮無助,并不是我以為的那樣堅強厲害。知道了那些成年舊事,不知道為什麽寧校長心裏就有些癢癢的,去年找個機會把車文韻在特殊教育學校的工作也黃掉了。他心裏不無龌龊的想,連教傻子都教不成,我看你能怎麽樣?在內心的最深處,寧校長是有那麽一個隐秘的期望,車文韻會回頭來向他投降。不過這個女人能耐得住那樣的寂寞和蕭條,要讓她回頭恐怕是件很困難的事。

今天上午市裏面有個教務會議,中間休息的時候四十中的學生處長,姓徐,就巴巴的跑過來拍寧校長的馬屁。徐處長的老婆也是老師,在七中初中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數學老師,算下來待遇比徐處長還好,重點校和破爛校的區別還真是天上地下。徐處長在家裏就常說,只要能轉到七中去,就算行政級別降個半級自己也願意。

由于老婆的緣故,徐處長的對于幾年前的車文韻事件是知之甚詳的。所以車文韻一到四十中,他就格外的關切她的一舉一動,心裏也不禁感嘆,果然是禍水級別的尤物。這個學期,學校決定讓車文韻出掌成績最好的一班,其它的英文老師頗有怨言。畢竟一班集中了所有有希望考上大學的學生,讓一個算是年輕的初來乍到的老師去負責,也難怪有很多不服氣的人。

私底下,說閑話的就很多,明的暗的無非是對着車文韻的美貌,以及她和校領導之間可能的暧昧。不知道是誰把車文韻的老底很快翻了出來,包括那一段不堪回首的七中的歷史。吃不到葡萄的人就議論開了,當年告校長非禮她,現在大概已經學會非禮校長了吧。反駁的人說,哪裏呀,我聽說,那時候是因為她作了書記的情兒,想要跟着情夫誣陷校長,才落得那樣的下場的。

徐處長聽說,車文韻受到很大的困擾,跑去向阮校長請辭一班的老師,被拒絕了。沒想到新學期開學不久,車文韻在三班的課堂上就被幾個男生氣哭了,一氣之下出了教室,連一堂課都沒有上完就回家去了,也沒向年級組長或是教務處報告,還是三班的班主任當天下午聽班長彙報才得知這個情況。

年輕老師或是新老師在四十中被學生氣哭這樣的事,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兒。通常來講,要學會彈壓這些學生,是需要一些年的經驗的。但被學生氣哭了,就賭氣一聲不響甩手走了的老師,倒真是不多。周五的政治學習會上,教務處的王主任非常嚴厲的批評了車文韻,宣布扣除她本月獎金,視情況再決定是否讓她繼續執教高三一班和三班。在會上,車文韻出口為自己辯護了兩句,惹毛了一向嚴厲的王主任。要知道“閻王”在四十中是頭號元老,學生和老師中的威信甚至超過大多數校長。王主任當着所有老師的面,說了很多很苛責的話,當場就把車文韻又說出幾滴淚水來。

有句話叫做禍不單行,用在這段時間的車文韻身上再是合适不過。三天以後,她早上上班的時候,新買的手提包被搶了,項鏈也被一把扯掉,還在脖子上劃出一小道血痕。車文韻也算是強悍的女人,把高跟鞋一脫,赤腳去追打劫的人,最後扭了腳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車文韻走到教學樓的時候,衣服淩亂,脖子上和腳底有傷痕。很多老師聽到她在走廊上遇到王主任的時候,諷刺他在辦公會上說的學校治安在這半年顯著改善的事情。即使城府深如王主任,也鐵青着臉拂袖而去。車文韻在辦公室裏抱怨說,這個鬼學校學生不聽話也就罷了,但連基本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怎麽呆的下去?

平常的時候,徐處長這樣的,是不放在寧校長的眼裏的,最多點個頭而已。而今天上午的時候,當徐處長谄媚的打過招呼,恭維了兩句,又無意的講起四十中的環境如何的差,把車文韻的事情拿出來仔細講了。寧校長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是耐心的站在那裏聽他講了很久,心裏抑制不住的有一股興奮湧上來,好像吃了人參果一樣,只覺得渾身都很通泰,休息結束後發言的時候狀态也不是一般的好。

帶着這份好心情回到學校不久,就聽到一個不那麽好的消息。夏老師從家裏打電話來說,她丈夫發現了兩人幽會的事。上周五的時候,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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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個大學生,本想低調,但螢火蟲在夜中,豈能無光?
行走都市,一路喧嚣,神級仙醫,我心逍遙。

爽文 掠痕
757.2萬字
英雄無敵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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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夢折磨幾近要挂的徐直決定遵循夢境提示,他眼前豁然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不僅不吐血,還身強了,體壯了,邁步上樓都不喘息了。更牛的是,夢境世界中某些技能和東西居然可以帶入到現實世界,這下,發啦啦啦。即便是一只弱雞的叢林妖精,那又有什麽要緊呢,徐直笑眯眯的手一劃,給隊友頭頂套上一層綠光……(參考元素英雄無敵4,英雄

唐雪見肖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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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見肖遙是唐雪見肖遙的經典玄幻小說類作品,唐雪見肖遙主要講述了:唐雪見肖遙簡介:主角:唐雪見肖遙站在離婚大廳的門口,唐雪見想到了八年前和肖遙領證結婚的日子。
也是這樣的下雪天,很冷,但心卻是熱的。
不像此時,四肢冰涼,寒氣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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