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一節課,就忙着出風頭,給美女老師留下深刻的印象哦!” (11)
現場辦公會以後,幾項措施都得到了高效率的落實,四十中高三的晚自習也開始要求一班和二班的學生必須參加。兩個獎教金的落實,雖然錢不算太多,對高三,尤其是成績最好的高三一班的老師的工作熱情是一個很大的促進。江之寒想到倪裳曾經和他提起過的小學的一幫一,覺得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他主動提出來,在下午放學之後,晚自修之前,搞幾天的互助學習小組。本着完全自願參與的原則,各個學科都有成績最好的幾個同學出來為大家答疑,相互之間進行讨論。有時候,同學之間的讨論比向老師請教。
江之寒主動擔任了物理和英文兩個學科的答疑者,在這兩項上他是絕對的四十中的尖子。而他上學期就發現的那個小胖子,叫古傑的,數學功底出類拔萃,當仁不讓的作了數學科的頭,江之寒開玩笑叫他“學科帶頭人”。
有時候想起來,江之寒覺得有些諷刺。在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自己似乎一夜間成了學習尖子加倪裳那樣的班級活動積極分子。
周末的時候,溫凝萃給他帶來一份完整的七中倒數第二次高考摸底考試的試題。江之寒花了兩天,按照時間限制把題做了,拿回七中去找關系改了,下來的成績能排在三班的第六。
江之寒大大的松了口氣,按照這個進度,自己的水準考一個一般的重點大學應該問題不大了,而這兩個星期他終于可以放心的拿出一點點時間,來關注一下狀元樓的正式開張儀式了。
230.不速之客
傍晚的時候,江之寒把小桌子擺在院子裏,放上書,就着春風,照着霞光,品着香茶,企圖把複習變成一件享受的事情。
歷蓉蓉昨天找江之寒聊了聊,希望他最後幾個月能夠把生意上的事情暫時放上一放,把精力都集中到複習上來。江之寒知道,高考對于母親,屬于一個失落的青春的夢,是再多的金錢都換不回來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母親在他這個年齡去了農村,連高考的機會都沒有得到,所以她對高考的夢想,多多少少寄托在了兒子身上。
江之寒答應母親說,以後幾個月,自己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會放在複習準備上面。狀元樓的開張,可能還會稍微的關注一下。每周的例會,應該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除此以外,自己會暫時淡出公司幾個分部的日常事務。這半年以來,江之寒操心具體的日常運作已經越來越少了,有了一個比較完善的管理團隊,他想的更多的還是戰略發展方面的大問題。
江之寒正入神學習的時候,車文韻推開虛掩的門,作了今天第一個不速之客。
江之寒看見她,有幾分驚訝。自從那一夜以後,除了電話聯系和出去喝了一次茶,江之寒已經好久不見她了。
車文韻不掩她的興奮,拉過椅子,坐下來說:“我拿到了。”
江之寒不用問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開心的笑起來,“真的嗎?是什麽學校?”
車文韻說:“賓大,英美比較文學,全額獎學金。”
江之寒雖然不明白比較文學到底是什麽東東,還是問道:“怎麽樣?賓大是你滿意的學校嗎?”
車文韻說:“當然了,賓大也許遠不如哈佛耶魯有名,但也算是一流的學校。”
江之寒問:“什麽時候開學呢?”
車文韻說:“錄取通知上說,八月中旬就需要去報道。在這之前,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高考一結束,我就會離開中州一段時間。”
江之寒從內向外的為她感到開心,“恭喜恭喜,今天要怎麽慶祝一下?”
車文韻說:“今晚不行了,你知道我最近剛去那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下的辦事處做了一個兼職,才剛去不久,就說要走,很是不好意思。結果給同事們講,大家都很友好,都恭喜我。所以,說好了今晚我請他們吃飯。我本來想在電話裏告訴你的,但……想想,還是要當面給你講。”站起來,說:“來不及了,我要先走了。”
江之寒想到車文韻穿過大半個城,就為親口告訴自己這個好消息,心裏也很是感動。他站起身來,陪她走到院門口,替她推開門,很認真的說:“你不覺得,好事來了,就是一串一串的嗎?我想,你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真的。”
車文韻站在門口,回頭看江之寒,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神的使者。她往回走了一步,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在他耳邊喃喃的說:“之寒,謝謝你……謝謝你。”
江之寒攬着她柔軟的腰肢,心裏充滿柔情,也真心的為她感到開心。
下一刻,江之寒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個細微的聲音。他身體僵硬了一下,又是一聲。
這一下,他确定他聽到的是什麽,在車文韻的耳邊輕聲問:“別慌張,聽我說,有注意到什麽人跟着你到這兒來嗎?”
車文韻身子一震,說:“沒有啊……是寧……的人?”
江之寒安慰她說:“別擔心,他已經是條落水狗了。現在,你先暫時回到院子裏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我來處理這個事。”
江之寒飛快的四處看了看,偏僻的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他松開攬着車文韻的手,忽然像一只獵豹一樣沖了出去。十秒鐘不到的時間,他已經沖到圍牆拐角處,那是照相機快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出乎江之寒的意料,站在那裏的是一臉冷笑的倪建國。
他揚了揚手裏的相機,嘲諷道:“我認識她,她在中州教育系統鼎鼎有名,聽說才弄垮了寧校長,現在是你的老師吧?呵呵,真是有趣。”
江之寒輕輕吐出口氣,他說:“真是難以置信呀。”話音未落,他已經閃電般的把倪建國手裏的相機搶過來,變戲法一樣的打開後蓋,把一卷底片暴力的抽出來,把相機扔回他手上。
倪建國瞪圓了眼,江之寒這招純暴力的手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半晌,說:“我要去報警。”
江之寒冷笑道:“你盡可試試看。我給你保證一點,你說的他們都會當作是放屁。”
倪建國想起顧望山說過的江之寒的關系網的話,心裏倒是信了幾分,嘴上卻說:“你可以毀了底片,不過我眼睛看到的,你總不能堵住我的嘴吧?”
江之寒一開始就懷疑是寧校長那邊的人在跟蹤車文韻,當發現是倪建國以後,他心裏很是疑惑,他來這裏偷偷照自己的相幹什麽?
倪建國冷笑道:“我還是小瞧了你,不僅同學可以調戲,和老師也可以摟摟抱抱的。”
江之寒心裏一陣鬼火冒,他不想暴露和車文韻的關系,給她或者自己帶來任何的困擾。
江之寒冷冷的問:“倪建國,你……到底想要什麽?”
倪建國不屑的看着他,“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嗎?”
江之寒說:“你不妨說給我聽聽。”
倪建國沉吟了片刻,說:“聽說最近寧校長被搞的很被動,其中就有這個女人的緣故。難不成……你因為被他趕出了七中,心裏也有怨氣?”
江之寒心裏想道,你的消息倒還真是靈通,嘴上說:“我為什麽離開七中,你最明白是什麽原因,和寧校長有什麽關系?!”
倪建國撇嘴笑了笑,“哦?那難不成你和你老師只是單純的在約會?”
江之寒看着倪建國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我告訴你,如果你亂嚼舌頭的話,你會非常非常……非常後悔今天做的事情。因為你是倪裳的爸爸,我以前讓着你幾分。這一次……不會再有那麽好的事了。這是最後的警告,你……一定要記住了。”
倪建國看過去,迎接他的是兩道冷冰冰的眼神,冷的讓他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231.雷霆手段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街邊停着一輛長安面包車,坐在駕駛座上的大漢低聲問:“你跟了他幾天,發現他和寧校長那邊有任何接觸嗎?”
副座上的人說:“沒有。”
大漢低聲說:“看來之寒的分析多半是對的,這是完全獨立的兩個事件,只是湊巧碰在一起了。”
副座上的人說:“我再跟他幾天,說不定能抓住他什麽小辮子呢。”
大漢說:“之寒說,這不太可能。平常生活裏,他就是那種朝九晚五的公務員,能幹出什麽來?”
副座上的人說:“說不定呢。”
大漢說:“你要跟也行,今天先給他一個小小的警告,照計劃行事吧。”
倪建國今天加了班,下了公車天已經全黑了。他走在路上,剛拐過一個彎,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被布蒙着眼,有個冰涼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他感覺到那人戴着手套,心裏一下子浮現出電視裏那些殺手的畫面,全身都僵硬了。
那人帶着一口北方的口音,說:“別瞎叫啊,這裏荒的很,沒人聽你的。”
倪建國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嗓子幹澀,卻是說不出話來。
那人說:“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希望你能真的聽進去,管住自己的嘴巴。下一次,如果再遇到我,就不是今天這麽簡單了。你要報警的話,随你了。”
說完,他一轉身走了,走了幾步,遠遠的說:“一分鐘之內要是敢摘下蒙眼的東西,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給你留了五十塊打的錢,在上衣口袋裏。”
倪建國其實已經吓傻了,綁架這個詞在腦子裏亂蹦,怎麽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把蒙眼的布拿開,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荒了的田上面。他心跳的利害,站起來覺得有些眩暈。走出田埂,往外又走了十幾分鐘,終于看到了些燈光。就着燈光,他看了眼蒙眼的東西,是小學生常戴的一條紅領巾。
倪建國略定了定神,走近燈光出,抓住一個路人問了路,才知道在市區外不遠的一個郊縣。他又問了車站的方向,懵懵懂懂的上了車,往市區趕去。
報警?這個念頭在腦袋裏跳出來。可是,人家什麽也沒要,只是威脅了兩句,還倒貼了五十塊錢,警察會立案嗎?還是我要把為什麽受威脅講出來,他們會信嗎?倪建國的腦袋飛快的轉着,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摸了一把褲兜裏的紅領巾,想起江之寒陰森森的目光和那個人冷冷的話,四處看了看,總覺得有雙眼在黑暗中窺視着自己。倪建國縮了縮脖子,終究還是決定先回家再說。
一路上,倪建國的心很亂。他那天威脅江之寒說,他封不住自己的嘴。但他看到的不過是江之寒和車文韻有一個很親密很長久的擁抱,雖然在這個年代的師生關系中并不常見,但倪建國其實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可以去說點什麽。
江之寒的反應如此激烈,難道……他真的和他老師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或者……寧校長的事情,他真的是幕後的黑手??
倪建國想來想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但回想起剛才的遭遇,他雖然坐在車子的座位上,小腿肚子也不由得又發起抖來。
回到家,白冰燕打開門,皺眉說:“你幹什麽去了?你看看,都幾點了。”
倪建國含糊的應了一聲,問:“晚上有什麽事嗎?”
白冰燕說:“回屋說。”
倪建國跟着她回了主卧室,定了下自己的心神,問:“幹什麽,神神秘秘的。”
自從他答應拿出八千多塊錢買墓地以後,夫妻倆的關系慢慢開始回暖了。
白冰燕說:“今晚家裏來客人了。”
倪建國有些不耐煩的問:“誰呀?”
白冰燕說:“那個叫江之寒的小夥子。”
倪建國全身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怒道:“他來幹什麽?”
白冰燕說:“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我看,那個小夥子人還不錯。”
倪建國厲聲問:“他來幹什麽?”
白冰燕說:“你冷靜一點,人家又不是有什麽惡意。他說,一來,是來道歉的,不應該和小裳談戀愛,影響了她的學習。他不是已經轉學了嗎,為了不影響到小裳。”
倪建國從沒和白冰燕詳細講過那晚的情形和沖突的過程,所以她并不算真正知情。
白冰燕又說:“二來,他是來說明一下上次我們投了5000塊錢的用途。他給我看了現在持有的股票和大概的利潤,唉,比得上存10年活期都不止了,早知道再多投一些進去。他說,這個投資公司,是幾家集資搞的,就像小裳說的那樣,顧望山的爸爸顧司令員是最大的股東,其他的還有一些股東。他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他媽媽現在有一家飲食公司,正準備在小裳幫着打廣告那家店旁邊開高檔酒樓,還有一家文化用品公司,是開連鎖書店的,都有六家店了,我在電臺聽過他們的廣告的。據他說,他們的合夥人有市裏面的副市長,公安局的局級領導,還有學校的校長。”
白冰燕說:“我後來仔細問了小裳,據她說,那幾家店說是她父母開的,實際上拿大主意的都是他。小裳還說,崔市長的女兒也在她們學校,時常和她說,江之寒經常去她家和她爸下棋聊天說事情。小裳還說,他和110的最大的頭,還有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都稱兄道弟,經常在一起喝酒吃飯。我還以為他在吹牛呢。”
倪建國嘆口氣,他大概猜到了江之寒忽然選擇上門拜訪的原因。一邊用黑社會吓唬他,一邊給他老婆攤牌,讓他知道他在白道上的力量有多過硬。雙管齊下,就是給他的最後通牒。
倪建國搖了搖頭,心裏不禁想,如果自己早知道了他的能量,那晚會不會有一個稍微不同的結局?
但下一刻,對江之寒的刻骨的厭惡,混合着對自己虛弱的厭惡,又重新浮上心頭,他看着妻子,有些惡狠狠的說:“我還活着一天,就不準他進我家的門,你記住了。”
白冰燕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很久,沒有說話,拉過被子睡了,但倪建國還是聽到了她睡下去時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看也不比你以前經常說起的那個顧望山差,不就是早戀嗎?不至于吧。”
232.回歸
共同經歷了一些事情以後,江之寒慢慢的把樓铮永當作了自己最親密的下屬和朋友之一,從某種程度上講更甚于和他一起開始創業的肖邯均,尤其是在一些私事上面。樓铮永現在拿兩份工資,他除了在文翰挂職以外,還兼着一個總經理特別助理的職務,負責為江之寒處理一些臺面下的以及私人的事物。
樓铮永說:“我跟着他幾天了,我看他應該是知道厲害,不會有什麽動作的。據我上次的觀察,你對他的性格把握的還是比較準的,我們狠一點,他就會軟一點。我們狠到底,他就會軟到底。不管他出于什麽動機,讓他知道厲害關系,他就會乖乖的。”
江之寒問:“小飛跟着你一些日子,你覺得他怎麽樣?”
樓铮永點頭說:“還不錯,除了街頭脾氣還要改一改,基本上做得到能吃苦,少說話多做事,人也很聰明。”
江之寒問:“今天他跑哪去了?我以為他會和你一起來呢。”
樓铮永說:“他說他想再單獨跟幾天。”
江之寒搖頭說:“不用了。今天正式的文件已經下來,寧校長因為身體原因主動請辭七中的校長,提前退休了。溫副校長現在是代校長,就等着過段日子能把代字去掉。我看上面的人是達成什麽妥協,不再窮追猛打寧校長的問題,作為交換,把七中這塊地盤乖乖的交出來。既然他都倒了,沒人會有興趣再幫他翻身的,這個年齡,又沒可能東山再起。”
喝口水,江之寒接着說:“而且,車老師馬上就要出國了。她一走,在萬裏之外,再多困擾她的事情流言都會消散的一幹二淨的。說起來,這個事情,我的第一反應還是稍微過激了一些。”
樓铮永說:“好,我今晚就告訴鵬飛,讓他不用去了。”
江之寒說:“酒樓馬上就要開業,招的人基本都到位了。你這兩天抽個空去召集新來的人開個會,大概對那些人有個初步的了解。還有一件事情,建果園基地的事,我托荊教授找了一個農學院的老專家,他要實地去看一看,你關心一下接待工作,一定要非常仔細,把方方面面都細節想的周詳一些。那邊交通條件不好,不知道老專家的身體能不能吃的消。這方面,要拿出個接待的很具體的方案出來,讓人家感覺到我們的誠意。”
處理完公司和學校的事情,江之寒晚上回到家。剛進門不久,就聽到電話鈴聲。
江之寒拿起話筒,電話那邊傳來沈鵬飛興奮的聲音,“大哥,我有大發現。他奶奶的,我叫他裝……”
江之寒忍不住笑起來,“啥事兒這麽激動?”
沈鵬飛說:“姓倪的,有情人,我就知道他會有把柄讓我抓住的。”
江之寒大吃了一驚,雖然他總覺得倪建國是個表裏不一的人,他的印象中倪建國總算是很顧家的那種男人,基本過的是朝九晚五,兩點一線的生活。他居然在外面有情人?
沈鵬飛聽不到江之寒說話,還以為他不相信,說:“大哥,絕對可靠,我告訴你。嗯,至少有九分可靠。”終究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江之寒說:“行了,你今天先回來吧,我們再慢慢商量這個事。”
沈鵬飛對倪建國的怨念來的一點不比江之寒少,大哥第一次把最緊要最私密的事情拜托他去處理,就被他搞砸了,害得江之寒被迫離開了七中。而倪建國的假摔手法,又一向是沈鵬飛所深惡痛絕的。要不是事後江之寒嚴厲的警告過他,他早就叫上幾個兄弟去把他的腿真的砸斷了。
這一次,倪建國居然敢再次主動挑釁,沈鵬飛等反擊的這天已經等的太久了。所以,當樓铮永都說不用再跟的時候,他還不屈不饒的跟了一天,一心要抓到點什麽他的小辮子。所謂天道酬勤,他還真的等到了倪建國去找茹芸的這個晚上。由于天色已黑,而且情人心情不好,急需撫慰,茹芸還大膽的跟着倪建國下了樓,站在那裏溫柔的目送他離開。
※※※
辦公室裏,江之寒聽了沈鵬飛的報告,抿着嘴不說話。
沈鵬飛急道:“大哥,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宜将剩勇追窮寇。說不定什麽時候他發瘋了,又跑來挑釁呢?有這麽個把柄在手裏,就是暫時捏着,也好啊。”
江之寒當然不想放過倪建國,他不過是在思考具體的辦法。
看到江之寒詢問的目光,樓铮永說:“有種很小的攝像頭,不過現在國內市面上好像沒有賣的。”
江之寒點點頭,“我也聽說過。正好有幾個朋友周末從香港過來,那邊應該不缺這個東西吧。”
沈鵬飛舔了舔嘴唇,像只聞到血腥味的狼,咧着嘴笑了。
江之寒笑罵道:“你這麽開心幹什麽?”
沈鵬飛笑着說:“想起來,就高興哦。呵呵……呵呵呵呵。”
※※※
江之寒走進教學樓,剛拐個彎,背後有人叫他:“鎮校之寶。”
江之寒心想,誰活得不耐煩了,敢當面諷刺我,回頭看去,林曉黑衣灰褲,手放在褲兜裏,一臉笑容的站在那裏,臉龐卻是好像清瘦了幾分。
江之寒回給她一個真心的笑容,“你回來了!”
林曉說:“嗯。”
江之寒問:“工作找好了?”
林曉說:“我不是去找工作的,我是想去那邊做生意的。”
江之寒揚了揚眉毛,“自己當老板?”
林曉說:“怎麽?不行嗎?”
江之寒說:“做生意的話,中州也不錯啊,好歹認識些人。做生意人面很重要的。”
林曉說:“我知道的……不過,我還是想換個地方,而且過去看了看,那邊機會确實更多一些。”
江之寒說:“那邊做生意的話,要的成本可能會比在中州高不少。”
林曉說:“嗯,這我也知道。”
江之寒心想,你哪來的錢當本,去南邊的時候還找我借了三千塊當路費和平常花銷呢。不過看着林曉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懶得去過問她的私事,只是說:“回來了,叫上我的同桌,今晚替你接風吧。”
林曉說:“我還沒謝謝你呢。”
江之寒說:“謝我什麽?”
林曉說:“替我照顧小婉呀。”
江之寒笑道:“不敢當,我可沒照顧她,學習上相互幫助一下還是有的。”
林曉說:“變謙虛了嘛,她同我講,和你同桌,進步了好多。”
江之寒搖搖頭,“幫助什麽的過獎了,不過,謙虛謹慎一向是我的本性。”招來林曉一個白眼。
晚上吃飯的地方,是林曉選的,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小店。林曉說,她以前有點閑錢的時候,常和楚婉兩個人到這裏來解決中飯或者晚飯。
老板推薦才從市場買的新鮮草魚,于是就要了個一魚兩吃,再配了三個小菜。三人坐下來,聽林曉講她在南邊的經歷。
林曉很有興致的邊吃邊說,說了足足大半個小時,才停下來,嗔道:“怎麽就我一個人說,你們倆也說說這段時間有什麽有趣的事?”
楚婉說:“哪有什麽有趣的事?不就一天學習呗。”
看見二女看過來的眼光,江之寒聳聳肩,說:“楚婉現在的生活也就是我的寫照,我這一輩子沒這麽刻苦過。”
楚婉以前不那麽喜歡江之寒,和他同桌了半學期,倒也折服于他的聰明,而且覺得他待人挺和氣的。處的熟了,偶然開他的玩笑,也從不見他生氣。
楚婉揭江之寒的老底說:“他現在是特權學生,什麽課都是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的,班主任總說他是幫着老師批改試卷,整理題目去了,就像半個老師一樣。”
江之寒笑道:“天地良心,我不在教室的時候,學習的還要刻苦。”正說着,手機響了。
江之寒說:“不好意思,接個電話。”拿出手機,說:“喂,哪位?”
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很有磁性的女聲,“你信裏寫的那些,不會是騙我的吧。”
等了那麽久那麽久,伍思宜的電話終于來了……
233.回歸(二)
江之寒心怦怦的跳了兩下,他喉嚨有些發幹:“你……終于肯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伍思宜低低的笑了兩聲,“嗯,我姑且相信你這家夥在信上寫的吧。我送了一個禮物去你的四合院,如果你一個小時內把它打開,給我打電話回來,我……就原諒你了。”
江之寒想,這個妮子的名堂真是多呀,嘴上說:“好,那我先挂了啊。”從此處到楊老爺子的家,大概要三十幾分鐘的路程。如果堵車,時間還真不好說。
江之寒也在長大,慢慢的開始明白女孩子的一些奇怪的小心思。一個小時并不是什麽不可違背的要求,是不是把她放在心上,才是她真正在乎的。
江之寒收好手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我有件急事,你們倆慢慢吃吧。”
楚婉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林曉淺淺的笑道:“女朋友的電話?那還不趕快去。”
江之寒不由想起,伍思宜第一次到四十中來找他時林曉的反應,看了她一眼,說:“好,改天再聚吧。”起身付了錢,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身後,楚婉似乎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好友,輕聲問:“他有女朋友?你見過是吧。”
林曉拂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說:“也許你的問題應該改成,他有幾個女朋友?你見過哪一個?”
江之寒急匆匆趕到了四合院,拿鑰匙開了院門,走進去。他鼻翼抽了抽,似乎聞到什麽味道。循着味道,來到北屋,一推門,伍思宜坐在對着門的位置上,桌上是豐盛的佳肴。
她一臉柔和的說:“你回來了?”
好像自己是遠足歸來的丈夫,而她……是坐在這裏朝思暮想,苦等了幾月的妻子。
江之寒心情激蕩之餘,難免一點點好笑,伍思宜這個女孩,總有些稀奇古怪的舉動。
他輕聲說:“我回來了。”
伍思宜只是看着他,好像要找出分別幾月以來他臉上絲毫的變化,最終她移開了目光,帶着兩分責備三分自憐的說:“我回來了,壞蛋,不要再把我氣走了。”
江之寒走過去,把她從椅子上提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
這一刻,倪裳還是伍思宜,或者我到底是喜歡她,還是感激她這樣的命題,都不再重要了。他只知道,把這個女生抱在懷裏,有一種很充實的感覺。在一切都好像很順利的這些日子裏,心中最後一個缺失好像被補上了。
234.春光裏
在市圖書館前面那條可以俯視大江的道路上,江之寒牽着伍思宜的手,慢慢的走在夕陽的餘晖下。
暮春是中州最好的季節,氣候适宜,風景秀美。風吹在臉上,仿佛能感受到一點點大江的氣息。
兩人好像沉浸在春天的氣息中,很默契的并不說話,只是慢慢的走着,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走過劉老板的小店,伍思宜停下腳步,說:“我們今天去這裏吃,好不好?”
江之寒愣了半秒鐘,爽快的說:“當然好了。”手指了指旁邊那家伍思宜媽媽的朋友新開的店,說:“那裏雖然好,畢竟不比劉老板算是半個朋友,不來照顧他的生意,有時候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見伍思宜看着自己,不知道為什麽,他又加上一句,“我是個念舊的。”
伍思宜笑了笑,推他往裏走,“知道了,你是個最重情重義的。”
進了餐館,幸運的是江之寒最中意的座位還空着,于是坐下來,點了菜。江之寒給伍思宜斟好茶,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伸了伸胳膊,說:“今天天氣真好,總算有點春風熏得游人醉的感覺了。”
伍思宜看了會兒風景,喝了口茶,忽然問:“之寒,你給我寫了這麽多信,我一封都沒有回,你有沒有生氣?”
江之寒搖了搖頭,說:“沒有啊,開始嘛有些失望,到後來習慣就好了。”
伍思宜白他一眼,說:“我的作文一向很差的……就算心裏想着,也寫不出你寫的那些東西。每天睡覺前,我總看你的信,使勁想,這家夥寫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他給很多人都寫這個?”
江之寒正使勁點頭,聽到最後這半句,又使勁的搖了幾下頭。
伍思宜撲哧笑出來,問:“你能感覺到我在想你嗎?”
這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江之寒張了下嘴,思考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讨厭,”伍思宜說:“我就知道你不能。”
她悠悠的嘆口氣,喝口茶,說:“所以呀……看得見未來也是沒用的。明知道你這家夥一生會被很多女生圍繞,我還是乖乖的回來了。”
江之寒笑起來,“拜托,別給你一根杆子,你還真爬上去了。你真的以為自己會算命?哪只眼睛看見我的未來來着?”
伍思宜不理他,換了話題,說:“你想好去哪所大學了嗎?”
江之寒說:“馬上就要填志願了,不過我還沒有主意。專業大概想好了,學校嘛,還沒有。再說了,就算我填了志願,也不能保證去得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說:“明礬打電話來說,如果是中州大學的話,只要上了最低分數線,是可以保證我去想去的專業的。他大力推薦我去讀荊教授的專業。”
伍思宜問:“你不是對荊教授也很尊敬嗎?”
江之寒說:“是啊……不過我現在基本的想法,還是想去中州以外的地方。出去見見世面,應該能開闊一下眼界。老是呆在一個地方,好像不是什麽好事情哦。”
伍思宜說:“這次去我爸的城市,他安排我去了另外一個銀行。因為打了招呼,所以安排到各個部門都輪轉了一圈。雖然我是個銀行職高出來的,又不過是去實習的,大家都不太把我當回事,真正的事情不會讓我做,但總算對整個流程有了個大體的了解。而且,我問他們問題,他們也不好不回答,還是學到不少東西。”
江之寒贊道:“你這也是先行一步了,還沒上班就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到時候選部門心裏也有個數。”
伍思宜說:“就因為各個部門都要輪流實習過來,我才在皖城呆了那麽久。”
她看了看窗外,說道:“媽媽上次和那人分手以後,情緒一直都不太高。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多給她留些空間。她還很年輕,是應該再找個伴兒。憑什麽我爸和小妖精在一起,我媽就只能陪我過一輩子呀。所以,我決定去皖城上班,也該輪到我爸管我,讓我媽多些自由的時候了。”
江之寒道:“可是……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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