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進宮
鐘粹宮外,徐舒華讓侍從進去通傳一聲。不一會兒,方公公親自出來相迎。
徐舒華忙與他熱絡的寒暄,“方公公,怎的勞您親自出來了?”
“奴才是急着瞧瞧盧大公子。”方公公笑着說,目光挪向徐舒華身旁的盧歆寧。“這位就是盧大公子吧,長得可真水靈。”
“方公公好。”盧歆寧含笑點頭,他在沈钰兒的笄禮上見過這位君後身邊的紅人。
這時,沈主君姜氏和沈钰兒也來了。
大家在門口相互見了禮,沈姜氏笑着說道:“盧公子,多日未見,似乎又漂亮些了。”
這話從旁人嘴裏說出來或許只是一句随意的誇贊,可這個時候從沈家的人嘴裏說出來,意思就不一樣了。俗話說,娶夫娶賢,納侍納色。沈姜氏的話外音是提醒盧歆寧不要妄圖争五皇女正君之位。
“沈主君謬贊了,歆寧只是蒲柳之姿,比不得沈公子國色天香。”
徐舒華說道:“咱們別光顧着站門外說話,進去給父後請安吧。”
于是,方公公在側前方領路,徐舒華和沈姜氏走在前頭,盧歆寧和沈钰兒分別跟在他們身後。
四人向沈思言行禮後,沈思言先向沈钰兒噓寒問暖了幾句,這才看向盧歆寧。
“盧氏,你上前來讓本宮瞧瞧。”
“是,”盧歆寧緩緩上前,頭微微擡起,低眉斂目。
“嗯,長得挺标致的。”沈思言贊了一句他的容貌,朝沈姜氏說道:“姐夫瞧瞧,本宮說得可有錯?”
沈姜氏忙笑着說:“君後所言甚是,臣夫瞧着盧大公子也覺得标致。”
沈思言點點頭,又問盧歆寧:“可曾讀過什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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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君後的話,臣子讀過三字經道德經孝經和男則男戒。”
“甚好。”沈思言似乎滿意,但臉上卻無甚笑意。“琴棋書畫,學得怎樣了?”
“回君後,臣子對書畫略知一二,下了一手爛棋,唯在琴曲上稍稍差強人意些。”
“倒是個謙虛的。”
沈思言見他小小年紀已是出落得如此嬌豔,面對他的問話時表現得進退有度,不卑不亢,日後必會更佳。他不禁思量起來,将來钰兒若是能得寵,倒還好說。若是钰兒不能得寵,有這麽個長相漂亮、身份不低、似乎還有手段的側君在,只怕钰兒會被壓制得死死的,李珩和沈家就不一定能綁牢了。
想到這裏,沈思言不由的微微眯起眼睛。
盧歆寧頓時感受到了來自上位者的氣勢壓迫,但他心裏想到李珩就不那麽畏懼了。這個人不僅是君後,而且還是李珩的父親,他必須不能退縮。于是,他面向沈思言的時候更加尊敬了,甚至在無意間露出孺慕之意。
“聽說你與珩兒相識?”沈思言切入正題。
“回君後的話,臣子是認識五殿下,且是昨兒個剛識得。”
“哦?”沈思言頓時眼神犀利的望向他。“這是真的?盧氏,你可知欺瞞本宮,該當何罪?”
“君後容禀,”盧歆寧不疾不徐的說道,“在昨兒個之前,臣子認識的是五城兵馬司的一位黃大人,直到昨天她才将真實身份告訴臣子。”
“此話當真?”
“回君後的話,千真萬确。”
徐舒華也道:“父後,此事兒臣知曉。說來慚愧,兒臣先前替五皇妹向歆寧瞞了她的身份。”
沈思言神情頗為無奈的對徐舒華說道:“你呀,身為姐夫,怎能和珩兒一起胡鬧呢。”
“父後教訓的是,兒臣已經知錯了。”
徐舒華是李珏的王君,沈思言哪裏會在外人面前真的教訓他,便轉而溫和的說道:“本宮知道你一直都是好的,将賢王府打理得很好。”
沈姜氏和方公公适時的将沈思言和徐舒華恭維了一番。
沈思言讓徐舒華和盧歆寧跪安後,将沈姜氏和沈钰兒留下來說話。
“姐夫,你覺着這位盧大公子如何?”
沈姜氏摸不準沈思言的心思,回道:“明事知禮,不失為伯府嫡長子的身份。”
“你這話倒是說得中肯。可惜,廣祿伯府太不成樣子。”
“君後的意思是?”
“盧歆寧若想進天家,只能為側。”
聞言,沈姜氏連忙躬身行禮,“有君後此話,臣夫放心了。”
沈思言看了眼一直垂首不語的沈钰兒,嘆道:“钰兒,女人嘛,三夫四侍很尋常,更何況是皇女呢。”
“君後舅舅,钰兒明白,钰兒不會做妒夫。”
沈思言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孩子,你放心,只要有舅舅在,就不會讓那些狐媚子越得過你去。”
徐舒華和盧歆寧出宮後,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歆寧,我先送你回府吧。”
“王君,每次都這樣勞煩您,我這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我是真心與你交好,把你當自己人看待。你這麽說,卻是與我見外了。”徐舒華拉着他坐上賢王府的馬車。
“王君,日後若有需要差遣歆寧的時候,您盡管吩咐。”
“好,說不定真會有需要你相助的時候。”徐舒華心想,如果真到那個時候,那其實就是需要李珩相助且只能依靠盧歆寧吹枕邊風的時候。“希望不會真的有那個時候。”
“王君?”盧歆寧不解的看着他。
“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安然無恙,無病無災,誰也不需要旁人的相助,每個人都能好好的。”
“王君心善,好人會有好報的。”
這時,賢王府的護衛在馬車外面禀報:“王君,五殿下來了。”
徐舒華一聽,不由的打趣盧歆寧。“她這是不放心誰呢,還用得着跑這一趟。”
盧歆寧紅着臉不說話,心裏卻是甜甜的。
徐舒華掀開車簾一角,朝騎在馬上的李珩說道:“五皇妹,五城兵馬司很閑麽?我是不是該請王爺去說莫大人說一聲,給您多安排點事情做做?”若是以前,他是不敢這麽跟李珩說的,但現在有盧歆寧在,徐舒華知道她怒不起來。
果然,李珩讨好告饒道:“姐夫,您就饒了我吧。”
徐舒華看着她單人單騎,故意不無可惜的說道:“我本來還打算讓五皇妹替我送一下盧公子,可我看五皇妹獨自騎着一匹馬而來,多有不便,就算了。”
李珩笑道:“姐夫,您看那邊。”
徐舒華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路邊正停了一輛馬車。
頓時,徐舒華服了。剛才話已出口,他這會兒是不得不順水推舟的成全她了。
李珩身穿差服,以避免顯眼招搖為由,硬是坐進了馬車。
盧歆寧嗔了一句:“真是的,又讓王君笑話了。”
李珩不以為意道:“他哪裏會真的笑話?他巴不得我們感情好着呢。我們感情好,他又跟你關系好,我和賢王府便是綁得更緊了。”
“你怎麽這樣說他,賢王君是好人。”盧歆寧橫了她一眼。
李珩将人拉到自己懷裏,親昵的點了一下他的鼻頭,說道:“你這個小傻瓜,我沒有說他是壞人,他會這麽做,我覺得是應該的。畢竟他是賢王君,而大皇姐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有些時候賢王府反而需要他一個男人來支撐。”
“這麽說,嫁給皇女也不見得是件幸事。”盧歆寧靠在她懷裏故意悶聲說了一句。
“那得看是誰,我會讓你親身體驗一下嫁給皇女是不是幸事。”
李珩的眼裏突然泛起灼熱而危險的光芒,前世的劣性似乎要發作了,讓盧歆寧不由的退出她的懷抱,卻在下一秒就被擁得更緊了。李珩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血液沸騰,體溫驟升,馬車內的氣氛迅速暧昧起來。盧歆寧嬌軀微顫,似乎既忐忑又期待,但他還是想起了徐舒華的話,連忙想要推開她。
然,他在她懷裏一動,她便将他擁得更緊些,恨不能将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她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不由的在他脖頸間輕輕啃咬了起來,然後落到他柔軟的唇上,反複吸吮,仿佛在品嘗絕妙至極的上乘美味佳肴,而盧歆寧早已在她懷裏癱軟成了一灘春水。李珩越吻越欲罷不能,盧歆寧的聲聲嬌喘更是讓她理智全無,想要更多更多。她本就不是個禁欲之人,可今生還沒碰過男人呢。
“不行,現在還不行,你不能這樣。”盧歆寧突然感到很害怕,他推她不動,又叫停不了,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李珩終于找回自己的理智,緩緩松開他,心疼的用手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淚水,溫聲細語的說道:“寧兒,對不起,是我不好。吓着你了。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盧歆寧把頭扭過去,仔細整理自己的衣衫。
“寧兒,你別不理我,不然你打我出出氣。”
“……”盧歆寧這會兒是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她了。
“寧兒,別生氣,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這種親密的事,當然得等到洞房花燭夜才能做。”
盧歆寧不由的嗔怒:“你混蛋。”
“好,我是混蛋,只對你一個人混的混蛋。”李珩笑着說道,又伸手将人攬在了懷裏,心猿意馬的想着:面對心愛之人,想做個柳下惠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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