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痛打落水狗

顧連若餘光看到一旁那高大的身影。

這沒其他的馬了，只當是身下馬的主人：“借馬一用！”

裴博揚望着那張近乎毀容的臉，愣了。

馬兒向前沖的姿勢也沒有停下，一往無前。

顧連若按照腦海的記憶，馬不停蹄的奔着顧家村去。

好在她以前為鍛煉身體學習過馬術，而且身下這馬也極其乖巧。

沒受多少颠簸的回到家門口，一片清冷。

沖進院子裏，才發現體弱的娘親連氏正蹲在井邊洗衣服。

“娘，弟弟呢？”

“若兒，你的臉！”

連氏白淨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趕忙站起身來查看。

“我的兒，這……你這可怎麽辦！”

顧連若來不及解釋：“娘，弟弟呢！”

被女兒的氣勢所震懾，連氏一邊擔心一邊回答：“他同你叔叔家的孩子去玩了。”

“娘，不好了！弟弟被推進河裏了！”

顧連若的妹妹顧連小十歲的孩子，看起來卻像貓一樣小小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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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泥土淚痕的跑進小院：“娘，你快去救救弟弟！”

連氏一時之間被大女兒的傷和小兒子的事驚到，腦子一片空白。

顧連若見此，冷靜的拉過顧連小的手，耐心詢問。

“小妹，弟弟現在在哪裏？”

“村……村頭河裏。”顧連小哽咽着說出一句話。

顧連若來不及多說，趕緊跑出去。

連氏這才回過神，拉着顧連小邊詢問邊追上去。

村邊有條小溪，有點偏。

大多是孩童趕着家養的鴨子和牛羊放出來是喝水吃草的。

一般大人很少經過這裏。

顧連若趕到時，小叔叔家的兩個兒子。

大兒子顧成大她一歲十六，小兒子顧昌小她三歲十二，兩人卻都比她弟弟要大許多。

半大人的孩子此刻正幸災樂禍的站在小溪邊，撿着路邊的石頭朝着水裏頭丢。

只一眼，顧連若真個胸腔便布滿怒火。

她的弟弟顧連秋正大半個身子泡在小溪水裏。

雙手拍打着想要走上岸，卻被岸邊兩人砸着石頭吓唬。

兩歲的娃，話剛說清的年紀，一聲一聲喊着叫娘。

顧連若心像是被揪一樣的疼，喘着大氣從路邊搬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毫不猶豫的砸在顧成背後。

“哎呦！誰！誰砸我！”

回頭看人的一瞬間，一個小小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鼻梁上。

整個人倒栽蔥的摔倒在地上。

顧昌看哥哥顧成被打倒立刻吓的去查看。

趁着這個機會，顧連若一腳紮進小溪裏，淌着沒過小腿的溪水走到中央。

彎腰将在溪水裏泡着，已經臉色發白的顧連秋抱緊懷中。

懷中人緊緊攥着她的衣衫，認出大姐姐，憋着的委屈瞬間忍不住。

哭了半響有些啞的嗓子嚎的更厲害，仿佛要将受到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顧連若摸了摸顧連秋的脈搏。

三月的天，溪水那麽涼，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這身子早已寒氣入體。

如果再晚些時候，怕是會凍死在溪水裏。

邊往岸上走，邊不斷的搓着顧連秋的身子，想要幫他緩解一些寒冷。

剛上岸，緩過神捂着鼻子的顧成就兇神惡煞的站在河邊。

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吃的壯實的身子比顧連若高出兩個頭來。

一點也不像是小叔叔的兒子。

“死丫頭你敢打我！不準走！”

被打的顧成一把扯住顧連若的胳膊，險些讓懷中抱着的弟弟掉下來。

“啊！鬼啊！”

那一張帶着血的大花臉立刻吓到了顧成。

顧連若緊緊護着懷中弟弟，一腳用力的撚在顧成的腳上：“放開我！”

疼痛讓顧成立刻松開手原地蹦跶。

也就這會，連氏帶着顧連小趕到，看着小兒子蔫巴可憐的嚎哭，瞬間心被攥成一團。

“若兒，秋兒這是怎麽了！”

顧連若将懷中孩子交到娘親懷中。

“娘，弟弟被泡在水裏許久，肯定要生病，你趕緊帶弟弟去看郎中！”

“好！好！你跟我一起，你的臉……”

顧連若心裏一軟，見連氏不是重男輕女的人，更是心酸。

“娘，你先去，弟弟病的重，耽誤不得，我一會就跟上去。”

推着連氏趕緊離開，懷中孩子哭得嚴重，連氏也不糾結，聽着女兒的話趕緊去找郎中。

沒有大人在場，小孩子鬧的再嚴重，都只是小孩打鬧。

顧連若沒了顧忌，一雙眼睛滿是憤怒的火焰。

“小妹，弟弟是被誰推進水裏的？”

顧連小毫不猶豫擡起手：“就是他！他故意把弟弟放進水裏的！還想把我也推下去！”

瘦小的臉上還挂着淚痕，一抽一抽的，手指對着顧成。

顧昌在看到顧連若那張臉後，就被吓的縮在哥哥的背後。

“大哥，她好吓人！”

“別怕！顧連若你個醜丫頭！你竟然敢打我，小心我告訴奶奶！”

“哼！男孩子動不動就告狀，別以後成了女人就會說嘴！”

是顧家這一輩的長孫，自然受疼愛。

接觸爺爺奶奶多了，自然知道因為他是男孩才會被疼被寵。

可現在這醜丫頭竟然詛咒他！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不用告狀我也能打的你求爹告娘！”

“打一架，是好漢就不準回頭告狀！”

顧連小害怕的扯了扯姐姐濕濕的衣袖：“大姐……”

她總覺得，大姐今天不太一樣。

以往明明比她害怕這個堂哥。

顧成半大的小子，根本經不得激将，撸起袖子上前。

“打就打，誰告狀誰是狗！”

顧連若推開顧連小，囑咐着：“小小，去一邊站着，今天姐姐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痛打落水狗！”

握緊雙拳，雙眼怒瞪着顧成，小腿發力蹭蹭蹭的就像小牛犢一樣沖了上去。

趁着顧成還沒準備好，狠狠撞在他的肚子上。

感覺內髒狠狠受到一擊，臉瞬間皺成一團，受着疼，雙手握拳就要砸在她身上。

顧連若早早做好準備，靈活的撞完就蹲下身，抱着顧成的小腿身子用力一歪，将人帶摔在地上。

趁着他趴着起不來身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撿着最疼的地方砸下去。

憑着她對人體了解的程度，自然知道打哪最疼，事後還不會被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