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十分有信心

顧連若一身棉布麻衣，打眼就能看出是個窮光蛋。

店裏的人每一個去理會她的。

兩人走到櫃臺前，顧連若淡然詢問：“小哥，請問掌櫃的在嗎？”

“有事？”小哥态度倒是沒太傲慢。

“我這有塊狐貍皮想要出售。”

“勞煩能看一眼嘛？”

顧連若也沒拒絕，從裴博揚背上的籮筐被去除簡單處理的狐貍皮。

通體雪白，一點雜色都沒有，能看得出是好皮料。

小哥看了一眼，沒有請掌櫃直接搖了搖頭：“姑娘，這皮毛确實是上好的，可惜太小，做不得什麽，要不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顧連若皺了皺眉頭，有些遺憾：“謝謝小哥。”

“等一下。”

如莺啼般的嬌嗓聲從身邊傳來，香風撲鼻，側目顧連若便看到一個女子撫摸過她的那塊皮料。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

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眉目間隐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世人都喜歡看美人，顧連若也喜歡。

原本打算取回皮料離開的動作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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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青韶手拂過皮毛：“這料子倒是柔軟，不知可否賣我？”

顧連若自然不會推拒：“自然賣，可剛剛小哥的話你應該也聽到，這料子太小，我也只有這一塊。”

“無妨，芍藥。”

身後上前一個梳着雙髻的姑娘，身着一襲月藍色羅裳，手中托着荷包。

“這皮料要多少錢？”

問的是店裏的小二，倒是解了顧連若不懂價格的難堪，小哥給價，也不會讓她太過虧損。

“小姐若是喜歡，可給十兩銀子。”

古青韶微微颔首：“芍藥。”

那姑娘拿出十兩銀子交到顧連若的手中。

這時一直沒露面的掌櫃的突然出現：“小姐，這皮料可要幫你處理？”

顯然姑娘家也不懂這方面。

“麻煩掌櫃的。”

袅袅輕音，顧連若覺得真是種享受，無由來的多看了兩眼。

古青韶察覺到那視線，對視上顧連若清澈幹淨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報以微笑。

“古小姐，皮料處理好會送到府上。”

料子買了，有了錢，顧連若也就有底氣去買東西了。

至于意料之外遇見的好心小姐也只當是過客。

“叔叔，我們走了。”

古青韶順着這聲音看過來一眼。

裴博揚高大的身軀側對着她，英俊立體的五官帶着英氣，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渾身氣勢。

只一眼，古青韶臉上浮現一抹嫣紅。

身邊芍藥還在說話：“小姐，宴客的糕點用哪家的？”

糕點？

顧連若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連帶着裴博揚也停住腳步，微微蹙眉。

一旁偷看的古青韶心跳快了幾分。

“小姐？”芍藥覺得奇怪。

順着自家小姐的視線看去，就是剛剛賣了料子的兩人。

顧連若想要離開的腳步重新回來。

“小姐，你們是需要糕點嗎？新式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芍藥虎着臉要拒絕：“你……”

“新式？”

“保準市面上沒見過的。”

古青韶收斂視線，用餘光看着裴博揚，耐着性子聽着。

顧連若還在侃侃而談：“這糕點是我新研發的，如果不信，我可以先做出樣品來讓小姐鑒定味道。”

“我家老爺明天中午宴客，此刻做樣品，怕來不及。”

古青韶視線在兩人身上打探，掩蓋住內心真實想法：“你們如果無事，跟我回府，如果那新式糕點卻實如你所說，那明日宴會上的糕點便用你家的。”

“好。”

裴博揚輕輕扯了扯顧連若的袖角，拉回了顧連若的視線。

顧連若大大的眼睛閃爍着光芒：“叔叔，怎麽了？”

叔叔？

古青韶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的侄女都這麽大了……

目光暗淡，心思淡了些。

“回吧，牡丹，他們交給你了。”

芍藥跟着古青韶離開，牡丹滞後一步：“你們跟我來。”

相比較芍藥單薄的五官，顯然牡丹更圓潤喜氣。

顧連若也壯幾分膽：“姐姐，能不能容我先回去說一聲，樣品試完到明天宴會結束，一晚上的時間怕家裏人擔心。”

牡丹十分好脾氣：“你倒是有信心，覺得我家小姐一定用你。”

“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他，你們不是一起的，讓他回去幫你傳話？”

跟在小姐身邊這些年，牡丹也多少能看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只是多看了兩眼這人，她就明白了些許。

誰曾想顧連若卻一臉為難：“姐姐，可能沒辦法，他……他不能言語，可能沒辦法說話。”

這道是讓牡丹詫異。

心裏也打定主意回去要和小姐說，讓小姐歇了心思。

不能言語，那不就是啞巴。

怪不得，到現在一聲話也沒說過。

“那你們去吧，記得，我們府邸是柳巷十八號古府。”

“哎，謝謝姐姐！”

一時開心，顧連若拽着裴博揚的衣服，快速到了村裏牛車停留的地方。

讓趕車的人幫着回村裏給父母帶個話，也順便支會一聲，明天下午他們回程。

通知完，顧連若帶着銀錢率先去了藥店。

既然要拔得頭籌自然要準備充足。

原本打算買了材料回去嘗試的東西，幹脆直接去了古府實驗。

将需要的東西準備玩，詢問了路人，便帶着裴博揚去了古府。

牡丹早早告知門衛，他們報上名號直接被帶去了廚房。

此時此刻午膳剛過沒多久，廚房正是冷情的時候。

倒是讓她坐起來十分方便。

動手之前，顧連若早早的和府裏廚娘打了關系，無意的詢問了幾句。

好比如府裏主人喜歡什麽口味，有什麽忌諱。

知曉待那些客人？客人的口味忌諱。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贏得勝利。

得知了府裏最常用的糕點梅花香餅，玫瑰酥，桃酥餅……等等酥餅類的糕點。

所有糕點類的特點都是酥、香，再重複也沒有太大的亮點。

心裏有了底，既然想要引得注意，自然要與其他人不同。

有了目标，顧連若動手也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