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雲微明有一個獨立的浴室,就在卧房的隔壁,與卧房一樣是個溫室。溫室的一面牆壁是空的,很厚,冬天時往裏面添炭火,整面牆被燒得熱熱的,烘得室內溫暖如春。炭火燃燒産生的煙順着煙道都走了,不會進入室內,這樣既不會嗆到室內的人,又可以避免中毒。

林芳洲挺羨慕小元寶的,有這樣一個溫暖的房間,小元寶建議她也弄一個,可是林芳洲算了一下一冬天要燒掉的炭,感覺十分肉疼,于是作罷。

他又建議她搬過來與他同住,林芳洲氣道:“你爹要是知道我睡他的兒子,一定會親手撕了我。”

他被她說得臉紅了一紅。

林芳洲有些尴尬,“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嘛,解釋不清了。

雲微明平時沐浴都是用深口的浴桶,現在他胳膊受傷了,為免濺水影響傷口,便用了淺口的,水也放得不多,坐在浴桶裏,水面只到他的腰部。浴桶很寬大,他伸展開長腿坐在裏面,觸不到頭。

荷風荷香剛倒好水就被他轟走了,只留下兩個大暖瓶以便随時添熱水。兩個丫頭出門之後又開始無聊地彈琴唱歌,唱的還是那首“不如烏鴉歌”。

雲微明坐在浴桶裏,揚聲說道:“你好了麽?”

“好了,”林芳洲從他的卧室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抱怨,“不過是洗個澡,還非要我換裙子,我真是欠了你的。”

林芳洲穿了一身鵝黃的裙子,嬌嫩輕盈仿佛一把迎春花,沒人給她梳頭發,她就松松垮垮地随便绾了一下,從他卧室裏折了一支玉蘭花別住頭發。

雲微明的視線追着她,說道:“我喜歡看你穿裙子。”

“你不喜歡看我穿褲子?”

“我喜歡看你不穿褲子。”

“你!”林芳洲氣得抄起那舀水的瓢往他頭上打了一下,“越大越胡鬧了,竟然敢跟我耍流氓。”

他頭上挨了這一下,立刻求饒道:“我錯了,我怎麽敢跟姐姐耍流氓呢,姐姐可是流氓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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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洲被他說得,回憶起自己曾經種種,有些尴尬。她瞪了他一眼,道,“閉嘴。”

他于是很聽話地閉嘴了。

嘴巴雖然閉上了,眼睛卻沒閉上。一雙瑩亮的眼珠子盯着她的臉,眼裏蕩漾着笑意。

林芳洲移開眼睛不理他了,她往浴桶裏掃了一眼,差一點瞎了。

浴湯很清澈,還很淺,水面浮着一層薄得透明的白汽,水下的風光便一覽無餘了。

在男女之事上,林芳洲也算“學識淵博”了。可再怎麽淵博,也只是學識,她今日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好奇,正想仔細看看,一擡頭,對上小元寶熾熱的目光,她立刻扭開臉,抓過大花籃,往那浴桶裏倒了許多幹花瓣。

花瓣漂開,在水面擠了一層,堪堪遮住水下的風景。

然後她繞到他身後,撩水幫他洗澡。濕漉漉的手指觸到他的皮膚上,逗得他身體深處起了一股無名的沖動。

小元寶的肩膀很寬,因常年鍛煉的緣故,肌肉緊實均勻,林芳洲幫他洗完後背,撩着袖子,細長白皙的胳膊繞過他肩膀,伸到前面幫他擦胸口。

兩人挨得太近,這個姿勢,仿佛是她從背後抱住了他。

擦了幾下,林芳洲感嘆道:“你的胸比我的大。”語氣很有些嫉妒。

她一邊說着,一邊不經意間往浴桶裏看了一眼,花瓣都很快泡開了,此刻正散發着濃郁的香氣,很好聞。

不過,有一片粉紅的花瓣,仿佛成了精,此刻竟脫離水面,懸空着……

林芳洲感覺很不可思議,她伸手将那花瓣捏起來,接着看到花瓣底下的情景,立刻了然。

林芳洲瞪了雲微明一眼,氣道:“你怎麽這麽浪啊,洗個澡都能洗出反應?”

他被她罵了,也不惱,眯着眼睛看她,輕輕地喘息着,小心翼翼地說:“姐姐,幫幫我。”

“幫你個大頭鬼,你現在還有傷呢!”林芳洲說着,把浴巾一扔,就想走,“你給我冷靜冷靜。”

“冷靜不了,”他一把拉住她,“這點皮肉傷不要緊……你不幫我,我要憋出內傷的。”

“你,你……”林芳洲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姐姐,”他哀求地看着她,目光柔軟,“救救我。”

他說着,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順着他的胸腹,滑入水中。

林芳洲感受着掌心那不一樣的觸感,她莫名竟有些羨慕:“我要是也有這麽個東西,就不用提心吊膽地活着了。”

雲微明身體一抖,想象了一下帶把兒的林芳洲……不,不,他還是喜歡又香又軟的芳洲姐姐。

他按牢她的手,仰頭笑道:“無妨,我的就是姐姐的。”

對于男人的這個地方,林芳洲吹了那麽多年牛,也是十分好奇的,她嘗試着捏了捏他,換來他一陣輕哼,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悅。他的氣息亂了,粗喘着氣說,“輕、輕一點……”

“這樣?”

“嗯……”

“還是這樣?”

“啊!”

林芳洲覺得很有趣,小元寶像個傀儡,而她,摸到了傀儡的機關。她正玩得不亦樂乎,他突然坐直身體,湊上前,扣着她的後腦,喘息着與她纏吻。他吻得很急切,舌頭伸出來,往她嘴裏掃,又吮吸,力道有些大,吸得她口腔一陣麻木。

林芳洲的腦子也有些亂了。

好不容易把他打發了,林芳洲也沒心情給他洗澡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我到底做了什麽?”

他笑得餍足,輕聲道,“姐姐剛才把我——”

“你閉嘴啊。”她翻了個白眼。

這個地方她沒辦法待了,站起身正要走,他卻突然拽了她一下。他力氣很大的,只是輕輕一拽,她便站不住了,身體一斜跌進了浴桶。

噗通——濺起了一片水花。

她不偏不倚,恰好摔進他的懷裏。

林芳洲又驚又氣,“你做什麽?!”

雲微明只用一條手臂便把她困在懷裏,他笑道:“姐姐不要生氣。你方才那樣厚待我,我還要禮尚往來呢。”

“你……不用!”

“不要怕,”他附在她耳邊,柔聲道,“很、舒、服、的。”

林芳洲泡在水裏,裙子都濕了,上衣也濕了大半,感覺這樣子比脫光了泡在水裏還要羞恥一些。她有些難為情了,掙紮道,“別,別鬧了啊……”

他已經低頭吻住她。又是那樣急切而潮濕的深吻,把她吻得反應都慢了半拍,他趁機換右手摟着她,左手往下,輕松解開她的腰帶,探進手去。

林芳洲本能地身體一抖。

陌生的感覺,新鮮而刺激,難堪而曼妙,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排山倒海地襲來,猝不及防。她控制不了自己,只好放縱身體去迎合,本來在推拒他的手,漸漸地變作緊扣着他的肩膀,不知不覺地随着他的動作放松和用力。

她閉上眼睛,感覺自己似水裏一片凋零的花瓣,在濁浪滔天裏浮浮沉沉,不能自已。

雲微明低頭吻着她的眼睫,喉嚨裏滾過一陣輕笑,“姐姐真快。”

林芳洲不想說話,閉眼裝死。

他的吻在她臉頰上蔓延,一路向下,往她唇畔綿延了一會兒,便退回到她耳朵。他叼着她的耳垂,嘶啞着聲音,問道:“舒服麽?”

依舊裝死。

“不舒服,就再試試。”說着,又要行動。

林芳洲抓出他的手,扔開。

她聽到他低低的笑聲,愉悅而不懷好意。

林芳洲說,“小元寶,我覺得你學壞了。”

他笑道:“都是姐姐教得好。”

她翻了個白眼道:“我可沒教過你這些。”

他又去咬她的耳垂,一邊咬一邊笑:“我只和你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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